“以沫,答应我!你一觉得身体不对劲,马上叫我,乖,以沫……”冷崇绝紧张的诱哄着她。
萧以沫见他如此紧张,又似乎落魂失魄,就点了点头。“好。”
冷崇绝本来不肯走出浴室,可是一看到她排斥自己看她的身体,本来的坚持也变做了无奈的心酸,他转过身走了出去,站在浴室门外,一动也不动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一推门道:“以沫,我隔一分钟叫你一次,你要应我,知道吗……”
可是,错事已经铸成,他再懊悔也没有用了。
他现在只希望,好好的保护着她,希望她平安,希望她快乐。
第一分钟,“以沫……”
听着他在门外紧张的叫着自己,萧以沫愣了一阵,没有应他,马上听到他在门外拍打浴室门的声音,“以沫?”
“我在!”她赶忙应他,她知道下一秒,他定会闯了进来。
第二分钟,“以沫?”
“我在!”
第分钟,“以沫?”
冷崇绝没有听到回答,马上一脚踹门,“以沫?”ωωω.χΙυΜЬ.Cǒm
门板轰然倒塌之后,他看到萧以沫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以沫……”
他想抱她入怀,却又发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手伸么了半空中,又颓然放下。
“你快去洗吧!”萧以沫笑了笑。
冷崇绝黯然伤神,他向卧室门外叫道:“风间,梨冰,你们进来。”
两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明白他们现在的职责是24小时保护好萧以沫。
冷崇绝进了浴室,洗去一身的疲惫,很快走了出来。
他走到了萧以沫的身边,挨着她坐下。
“风间,来给他看看伤口。”萧以沫望向了对面的风间。
“好的,萧小姐。”风间走了过来。
他在冷崇绝的脸上和手上分别消了毒,然后再撒上药粉,将手包扎了起来,脸上则贴了一条长长的创可贴上去。
这一切做完了之后,冷崇绝用右手执着萧以沫的左手,“以沫,我害你陷入了危险之中,从现在起,你要每一分每一秒都跟我在一起,明白吗?”
难道他一直那么紧张!萧以沫扬了扬唇:“什么危险?”
“是童书她……”冷崇绝顿了顿,才黯然道:“她可能会伤害你!”
“她不是已经……”萧以沫没有继续说,但表情去了惊讶不已。
冷崇绝也没有接话,只是握着萧以沫的小手又紧了一分。
而萧以沫在瞬间明白过来,他一直这么紧张她,原来还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罢了。
“以沫,这件事情是我引起的,你要怪就怪我,要恨就恨我,要打就打我,但是你不要一个人不见了,好不好?”
“我只是想回家。”她避开了这个话题。
“好!”冷崇绝答应她,“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起程。”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她平静的道。
“我陪你!”冷崇绝牵着她的手向房间里走去。
萧以沫睡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就再住一个晚上吧,明天,明天就回去。
而冷崇绝一直坐在她的床边,他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睡颜,脑海里则一直在思考,童书会再次以怎么样的方式来附身以沫,虽然以沫的颈上有玉石观音保平安,她不敢近身,可是他却发解童书的脾气,她是一个从来不放弃的人,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在这个能够通灵的古老家族里,人、鬼、神有什么相通的地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但萧以沫毕竟是生长在大都市里的
人,她不相信这些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现在,童书的灵魂出现,从一开始的小心试探,到现在的强势占有,他都是沉溺在对她的爱中不能自拔,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萧以沫说得对,爱情是有罪的。
每一个爱上爱情的人,也是有罪的。
冷崇绝暗叹了一声,他还找不出童书为什么会死的缘由,她一直不肯对他说,这……其中又隐藏了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他希望能和童书再好好的谈一次,他希望能帮助她,但是,不能再让她去伤害以沫。
萧以沫一觉睡了很久,其实她没有睡着,她知道冷崇绝一直在自己的床边没有离开。
她不知道为什么童书会伤害自己,她猜可能是因为童书觉得自己霸占了这个男人,因为童画曾经这么认为过。
其实,天知地知,她从来就没有想过霸占这个野蛮妄为的男人,却引来他所有女人的嫉妒和迫害,而且包括这个已经死去了的女人。
从最初童画以春江花园图嫁祸给她开始,就连妹妹萧心晴也几次欲置她于死地,而那个诡异画笔案还是扑朔迷离,不知道最终的凶手是谁。
从她遇上冷崇绝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成长在被他所有女人算计和伤害的生活里,她这就什么样的生活?
她实在不知道这个手握权力肆意妄为的男人有什么好?
而她自己,也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有罪,爱情是伤害,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但却将全部的生活给糟蹋得狼籍不堪。
萧以沫沉浸在伤感的回忆里,暗自落泪。
冷崇绝在思考着即将到来的童书,他要怎么样去做。
两个人对于这一场声势浩大的爱情灾难,都是弄得伤痕累累、斑斑裂痕。
晚上七点半钟。
冷崇绝叫醒了她:“以沫,起来吃晚饭了。”
“我不想吃。”她睁开了眼睛。
“风间说你的身体很弱,需要好好的休息和补充营养,你回城之后还要找母亲的不是吗?如果找回母亲,她看到你跟豆芽一样瘦弱不堪,她一定会伤心的对不对?”
冷崇绝自然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而萧以沫也只有乖乖的起身,和他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而餐桌上,不仅有风间和梨冰,就连童画也在。童画哭红了眼睛,望着桌上的菜暗自流泪。
风间为萧以沫先盛了一碗汤,“萧小姐,这是爷专门为你订制的营养餐。”
“谢谢!”萧以沫见桌上没有荤菜,她一个人不吃荤菜,弄得全部人都只得吃素菜,但她的心思也不在菜色上面。“大家都开始吃吧!”
她首先动起筷子,夹了青菜吃在嘴里,也是索然无味。
而冷崇绝却没有拿筷子,风间和梨冰也是,童画却越哭越大声了。
“绝哥哥……”她望向了冷崇绝。
萧以沫直接忽略,继续吃她的菜,童画要为这个男人要为她姐姐而哭是她的事,正如冷崇绝所说,自己一定要养好身体去找母亲。
冷崇绝面对童画的泪水只觉得更烦,他紧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想说。
饭桌上的气氛非常之尴尬和紧张,此时,厅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救命啊……”
冷崇绝马上将还在吃饭的萧以沫抱在怀中,梨冰和风间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爷……”风间急喊道。
发生了什么事?萧以沫也瞪大了眼睛,难道是童书的鬼魂回来了?
“以沫,别怕,有我在!我不会给她伤害你的。”冷崇绝抱着萧以沫,也纵身跃了出去。
“天啊……”萧以沫紧紧的掐着冷崇绝手臂,为眼前的
这一景象吓呆了!
只见一个女孩躺在血泊之中,她的双眼已经被自己挖了下来,而最致命的伤口就是在左心房上。
诡异画笔案再次出现了!
萧以沫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诡异中没有回过神来,她以为,诡异画笔案只在他们的城市发生,而此时,在相距千米之外的御凰国,却也看到了同样的案情。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风间已经在检查女孩子的伤口,检查完之后,他说道:“死者是宫中管家安伯的女儿安语,曾习得几年绘画,现在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梨冰环顾了四周:“安语不是在宫里吗?怎么会在我们府上?”
其中王府上的管家梁伯道:“安语在殿下不在的时间里,有时候会来画室看画,今天本来是在宫中为陛下作画,不会出现在我们府上啊!”
冷崇绝的双眸变得隐隐作痛,“梁伯,有没有看到安语是怎么死的?”
一说到这个,王府上本就没有几个人,梁伯和厨房的阿婶们马上哆嗦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都显得惊恐不安。
“我先听见一声尖叫……”
“我就看见她伸手挖了自己的眼睛……”
“然后手执画笔向自己的心脏插去……”
“殿下,我们府上是不是有什么怨灵……”
“要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
“我们马上请阿婆来……”
听着这些人说现场的情况和当初萧以沫所遇的诡异画笔案一模一样,当她望向惨死的安语时,安语手上的画笔却已经不见了。
“绝,画笔不见了!”
冷崇绝也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抬腕看表,时间刚好是晚上八点钟,正是凶手作案的时候。
童画此时也从饭厅里跑出来,看见这一惨况,马上吓得脸色苍白,虽然她平时也有关注诡异画笔案的案情进展,可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第一次看见,却还是吓得不轻。
“我们进画室。”冷崇绝抱着萧以沫首先走向了画室。
风间和梨冰跟上,童画也一起进去。
刚一走到画室的门口,就闻得阴风阵阵,萧以沫已经感受过三次这样的状况,她已经熟悉了凶手的出现场景,可此时,还是感到万分的害怕。
“唰”的一声。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刚刚杀了安语隐藏起来的画笔直直的向萧以沫冲了过来。冷崇绝受伤的左手抱着萧以沫,右手凝聚了功力,伸掌向破空而来的画笔劈了过去。
画笔惨叫一声跌落在地上,童画已经吓得一步也移动不了。
“梨冰,你负责童画的安全。”冷崇绝吩咐。
“跟着我!”梨冰冷声和童画讲。
童画马上抓紧了梨冰的衣袖,看站地上断裂的画笔,而风间已经在察看画笔的构造和成分,他作了简单的分析之后,“和最初的杀人画笔应该是同一种。”
“大家小心!”冷崇绝点头。
就在他说话之际,破空而来的三支画笔分上、中、下三个方位同时向萧以沫袭来,此时的画笔,不再是画家们拿在手上的工具,而是变成了一支支的利箭,划破了冷凝的空气,呼啸着而来。
只见冷崇绝一个快速且华丽的转身,将萧以沫护在怀中,右手不知何时已经飞出了飞刀,也分为上中下三个方位对进攻而来的画笔进行各个击破,他的力道之准狠,令画笔马上断裂且碎在了地上。
“爷,今晚的画笔特别怪!”梨冰向冷崇绝靠近。
风间也是和梨冰背靠着背,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以往画笔在杀人之后则会撤去,可今天晚上不仅不撤反而是变本加利的袭击我们。”
冷崇绝沉声道:“杀人
画笔的目标是在以沫,你们一定要负责她的安全。”
“是她来了吗?”萧以沫也是聪明人,此刻也猜到了画笔案的主谋是谁了。
如果画笔里的头发是童书的,那么一直以来就是她在用画笔杀人了,那么她就已经早死了的吧!那是她自己在杀人,还是有人在控制着她,现在谁也说不准。
冷崇绝低头,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是的,以沫,对不起!”
他是诚心诚意跟她道歉的,他根据这些丝丝缕缕的联系,已经想到童书和画笔的联系。
但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之后,他的心比谁的都痛。
他爱了十年的女人,居然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不仅要杀以沫,还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萧以沫见他承认是童书后,终于是更加明白他今天为什么对自己是寸步不离了,就连在洗澡的时候也要守在身旁。凭这个男人的聪慧和智商,应该一早就猜到了童书会以什么方式来报复她了。
听着他痛苦的对自己说对不起,她的心也是又苦又痛,他再真心的忏悔也无法挽回那些失去的岁月了。
只是她想知道,童书为什么想杀死她?
对于这个问题,冷崇绝也想知道,而且童书在第一次下手的时候,因为鸿弈救了以沫,童书就杀了另外的人,移情别恋的画画的人。
“爷,快看!”梨冰忽然喝道。
冷崇绝和萧以沫同时抬头,只见从四面八方无数支画笔,像古时候战场上的锋利的箭一样,向着他们五个人站立的方向破空射了过来。
眼看着五个人就要被这些利箭一样的画笔射穿时,风间将手中的桃树枝一扬,顿时,半空中的画笔暂时近不了身,冷崇绝和梨冰已经向四面八方都掷出了手中的飞刃。
“绝狼,以为这样就可以控制局势吗?”童书的声音在空中响了起来。
“书书,你为什么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冷崇绝的声音又暗又哑。
童书得意的哈哈大笑:“你以为我应该是什么样子?你还不是变了?你曾经说过这一生只爱我一人,可最后在你怀中的女人又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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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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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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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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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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