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需要对风间愧疚,也不用去恨冷崇绝的冷酷无情。
酒吧。
萧以沫走了进去,今晚她要来的不是酒吧,而应该是电影院,她和冷崇绝应该亲亲密密的看一场电影,继续他们之间的甜蜜约会。
可是,很多事情就像天气,说变它就变,天气还有乌云密布的征兆,可她和冷崇绝之间,却是瞬间崩塌。
她望了望酒吧,这是罂粟女开的酒吧,冷崇绝等人都喜欢来这里玩。
此时从酒吧里走出来的赫连绝,已经过了十二点,他要回家陪夜蓝和孩子们,至于冷崇绝,感情的事还得靠萧以沫。
他看到萧以沫进来,她一身米色的风衣,绝美的小脸流淌着淡淡的哀伤,他和她擦肩而过时,萧以沫没有留意,只恍惚看到比女人还要俊美万分的男人,她的心思只在找寻冷崇绝。
而冷崇绝此时,正在不停的喝酒。“罂粟女,给我来两个美女!”
罂粟女走了过来,“是!绝少。”
“要一起来玩吗?”
萧以沫以为他已经醉了,没有想到他如此的清醒,她垂下杏眸,轻轻的道:“能告诉我母亲的消息吗?”
既然风间和梨冰都不肯说出来,肯定是冷崇绝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她只有问冷崇绝,才能知道最新的情况。
“你是谁?”他嘲弄的笑容溢上了唇角。
“……”萧以沫紧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而一左一右倚在冷崇绝怀里的两个女人此时也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虽然漂亮但却有些憔悴的萧以沫。
“既然不玩就别妨碍我玩!”他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她们像冬天的雪,又似雪地里的小白兔,两人饱含崇拜的目光都望向了冷酷绝决的冷崇绝。
她以为自己离开后,就不会再痛。
但为何,在看到这一幕时,心里的酸楚却抑制不住的冒了上来。
他有很多很多的女人供他玩,她们都能满足他的玩法,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沉醉。
然,她明知道他风流成性、狂绝不羁,她为什么还会心伤呢?
萧以沫凝视着他英俊的面容,表情却是相当的冷酷,她要么遵循他的游戏规则,要么转身离开。
如果遵循他的游戏规则,她就和双胞胎们一起和他大玩特玩;如果转身离开,她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既然可以转身,何不离开?
不再看他女人左右双拥,她默然的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酒吧外面走去。
但为何视线却越来越蒙,她的前方好像有雾蔼笼罩一样,直至,一串晶莹剔透的泪水滑过冰冷的双颊,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微微的抽动着肩膀,让自己尽量表现得平静,她在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女人爱哭,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她以前很少会哭,直至遇上冷崇绝,他总是能让她哭。
眼泪,别流……别再流了……
可为何却欲罢不能,欲罢不能啊!
“萧以沫!”背后传来一声冷喝。
冷崇绝看着她纤细的身子,盯着她微耸的肩,他知道她在哭,心里本来很愤怒,此时却更加火大:“过来!”
他想,她如果乖乖的回来,他会好好的跟她谈一次。
可是,她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向前走去。
你不是不认得她吗?又叫她的名字做什么?萧以沫在心里道。
你既然要赶我走,又何必现在叫住我?
她过去他那里,做什么?看他和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表演身体秀吗?
不,她不过去。
她不想看到他这样子,她不想看到。
所以,她要走出去,离开酒吧。
走到没有他的空气里,走到没有他的视线里,走到一个没有痛苦没有伤悲的地方。
“该死的!”冷崇绝咒骂一声,“萧以沫你敢走就别回来求我!”
他无论怎么也留不住她的心,他已经懒得用强硬的方法来禁锢她了,既然要走,就走得干脆走得果断些,不要再回来向他求救。既然要倔强,就倔强到底,做一个有骨气有血性的女人。
萧以沫的泪流得更凶了,他现在连强硬绑都不想绑她了吗?若是以往,他一定会伸出手臂将她拉入怀中,狠狠的说不给她离开。可现在,他放她走了,她应该感到高兴了,可为何,眼泪越流越多了呢!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他既然知道母亲的一些事,非寻也曾拿此来威胁她,那么,他不现禁锢她时,她自己去找母亲吧。
看着她绝决的背影,冷崇绝一手掀翻了他脚旁的桌子,吓得这一对双胞胎动也不敢动一下。
“绝少……”
她们忘记了罂粟女教导过她们,冷崇绝的喉结是禁区,是任何女人都不能碰的地方。
此刻,惹怒了冷崇绝的两个女人,颤颤惊惊的缩成一团,惊恐的相互抱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罂粟女走了出来:“绝少,我再换新人给你。”
冷崇绝摇了摇头,点燃一支雪茄,穿上座位上的黑色风衣,向酒吧外走了出去。
夜色,越来越深。
他启动车,车速,越来越快。
夜已深,散落的繁华中,有多少睡着的人,有多少醒着的灵魂……
一个星期后,水瓶画社。
萧以沫依旧每天都会收到一束雏菊花,淡淡的清香好像是一直在鼓励她要坚强,一定要坚强。
今天,碧乙也已经上班。
“碧乙,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几天不见你了。”萧以沫抱着一束雏菊花笑得灿烂。
碧乙想起这一个星期都是和萧心晴在医院里度过,他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我没事……”
“你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要多多休息,这几天画社都还不忙。”萧以沫觉得碧乙是个很不错的同事,不由聊多了几句。
碧乙见她对同事都这么关心,却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正想说:“以沫……”忽然又想起萧心晴不准他对任何人提起那件事情,他看着萧心晴身上被虐过的伤痕就痛苦难忍。
“你有什么事对我说吗?”萧以沫见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你平常会关心家人吗?”碧乙委婉的问她。
萧以沫一怔,她的家人,母亲是生是死还成一团疑云,父亲当她是物品进行交易婚姻,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本来关系还不错,可因为冷崇绝的关系,她连见萧心晴都觉得没有脸面。
她不明白碧乙说这话的意思,她以为碧乙受到了家人的冷落,因为人在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
“想开点吧!人生总是让我们感到很无奈。”
即使烦恼再多,日子还是要一天天的过下去,地球永远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烦恼而停止转动。
就像她和冷崇绝之间,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齿,甚至明知道爱他是一件危险至极的事情,她还就弥足深陷不知道怎么抽身而退。
还好现在,她开始一步一步的走出这种困境。
爱,让人痛。
不爱,让人更痛。
九田西区,梦醒俱乐部。
女人叫梦梦,梦醒俱乐部的老板,而这男人是她的男朋友──袁泵,九田西区黑势力最大的人。
水瓶画社。
萧心晴在画社楼下等到了萧以沫,萧以沫一见她,微微有一些尴尬,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姐姐,最近还好吗?”
萧以沫点了点头,“你呢?看你好像瘦了一些。要不,一起去喝一杯咖啡。”
她们两姐妹曾经无话不谈,此时因为中间横亘着一个冷崇绝,气氛变得异常奇怪,也很僵硬。
难道女孩子们长大了之后,都要因为男人的事,而疏远吗?
“可能是最近的学业太重了,所以有点辛苦。”萧心晴道,“姐姐,你有齐阿姨的消息了吗?”
“没有。”萧以沫叹了一口气。“我今天跟你一起回家,问问爸爸吧。”
萧以沫拉着萧心晴的手,准备拦车回家,可萧心晴却慢慢的挣脱了她的的,她显得有些抗拒和萧以沫这么亲密。
“心晴……”
“姐姐,我在九田西区看到过齐阿姨的身影,我陪你去找找吧!”萧心晴忽然睁大眼睛。
“真的……”萧以沫开心的大叫起来,但很快又垂下眼眸,“九田西区太混乱了,母亲怎么会在那里呢?”
“我也这么想的,可是我们去看一看,能找到齐阿姨就找,找不到我们再回家啊。”萧心晴建议。
“也对!”
萧以沫和萧心晴两姐妹一起来到了九田西区梦醒俱乐部。
两人走了进去,梦醒俱乐部里有棋牌、桑拿、咖啡、招妓等等一系列的活动。
两姐妹在咖啡室坐了下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时,跑出一个衣着凌乱的女子,后面一大批黑压压的大汉们在追赶着她,边追还在边叫喊:
“不准跑……”
“抓住她……”
咖啡厅里人比较少,那女子一直向着萧以沫的方向跑来,萧以沫本能的将她保护在身后。
“各位,有话好好说,先别打人好吗?”
“姐姐,我们不要管别人的闲事了,免得惹祸上身,你忘记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萧心晴小声的道。
“救救我……救救我……”
萧以沫看着她惊恐的样子,而一大批大汉们已经将她们团团的包围,她在心里也很怕这阵势,这摆明了就是黑街上人欺软怕硬。
“婊子……给我过来……做了一日的婊子,终身都是……”
其中一大汉从萧以沫背后拉过那女子,就是一阵乱棍敲打,直到那女孩从哭得声嘶力竭然后到声音越来越小。
萧心晴和萧以沫紧紧的抱在一起,萧以沫感觉到萧心晴的恐惧更胜过自己,她慢慢的镇定了下来:“各位,我们是来找人的,麻烦让一让,好吗?”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用色迷迷的眼光望着这两姐妹。
“这不是上次逃跑了的妓女吗……”
“正是这两妞……”
“现在又跑了回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
“兄弟们,上……”
“慢着!”萧以沫一声轻喝,她一手抱着发抖的萧心晴,另一只手已经拨通了风衣口袋里的手机,她知道今天是遇到危险了,这些黑势力一向草菅人命,她不能带着妹妹身陷险境。
这个时候,萧以沫知道就算是他们将她屈打成招,她也讨不了说法,只好求救于外面的人,然后先来个缓兵之计稳住这些人。
她也不知道电话有没有接通,只是尽量镇定的说道:“既然你们认定我们是从九田西区梦醒俱乐部逃出去的,那么你们有没有我们的档案,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靠!做妓女还要像办公室白领们一要建立档案啊……我们说你们是就是……来人,给我带走……”琇書蛧
“等等!”萧以沫再次喝住了过来抓他们的男人,“你们九田西区梦醒俱乐部根本就是逼良为娼,印象中的袁爷似乎不是这样的人吧!我记得袁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他手下的兄弟们也是顶尖好汉……”
她曾在冷崇绝的书房里看过,关于九田西区袁泵的资料,袁泵是这一区的老大,如果今天他们抓着她不是有预谋的话,说巧合这样的理由就太过牵强了。
“这些还用你说!”其中发号施令的一个头目得意洋洋的道,“我们袁爷不仅是西区的老大,就连东区、南区也是顶呱呱……”
“对啊对啊,我记得当年电视台和杂志还专门为袁爷做过访问,好像是叫……什么来着……”萧以沫眨着大眼睛越讲越兴奋。
“有访问吗?我怎么不记得?”头目有些疑问。
萧以沫眼睛骨碌碌一转:“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对了,如果袁爷要做什么访问之类的可以跟我联系……”
“老大,她在拖延时间等救援!”其中一个看破了萧以沫的动机,连忙说道。
“啪!”一巴掌打在了萧以沫的左边脸上。
小头目恼羞成怒,“你敢耍手段骗老子,还不给我马上带走。”
一群男人上来将萧以沫和萧心晴分别抓住,然后就往房间里带。萧以沫心里想着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这一通电话,如果是没有听到,她真就要惨了。
“等一等!让妹妹和我一起。”萧以沫望向了萧心晴。
小头目叉着腰:“当然是分开房间来服侍男人,难道还想要两姐妹一起服侍同一个男人?”
“那是你们的安排,我现在只要妹妹和我一起。”萧以沫坚定的道。
“好!关一起!”小头目手一挥,他们将萧以沫和萧心晴的手提袋和身上的手机抢了出来,再将她们关在一间房里。
萧以沫的左边脸上火辣辣的痛,她闭上眼睛理了理思路,然后望向一直沉默着颤抖的萧心晴,“心晴,你有没有觉得很古怪?”
“我不知道……姐姐,我怕……我好怕……”萧心晴抱着她,嘤嘤哭泣着。
萧以沫不解的道:“你真在这里看到过我母亲吗?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们今天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被人家认为是妓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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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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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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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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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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