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瑶愣神期间,小福尔康在她怀中哇哇大哭着,还给她送了份儿大礼——童子尿。
魏静瑶刚开始还没发觉,后来孩子的哭声更大了,尿液浸透了包裹着他的小毯子,她这才觉得手里热乎乎的发湿。
对着那一双哭红的小眼睛,瞬间就愣在原地了。
这,这是什么鬼呀!!
从未有过这种经历,魏静瑶有些不知所措。
她呆愣着抬头,想找人帮她,一抬眼却看到了正含着笑意看她的乾隆帝。
他嘴角挂着浅笑,眸色幽深,略带着戏谑,看到她无措的样子,很是愉悦。
魏静瑶:“……”
这是什么恶趣味!
她抿抿唇,也不敢瞪他,转身去找一直照顾她的嬷嬷和宫女们去了。
她们就算是没经验也知道该怎么处理。
却没料到,乾隆帝竟也从树荫下走来,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连声音都没有。
魏静瑶刚把孩子交给嬷嬷和宫女去处理,转头便对上了乾隆帝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深邃灼热如狼一般,目的太过明显,都不带掩饰的。
魏静瑶:“……”
这儿这么多人呢!他想干什么?!
难不成还想白日宣l淫!?
魏静瑶当即被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弄得面颊灼热泛红。
随着而来的便是那晚他手覆在她的腰间,大掌已然钻进她衣服内的场面……
当时,他就是这样一副狼一样的神情。
野性、侵略、带着几分隐而未发的狂。
魏静瑶赶紧错开一步,别过身去,眼神慌乱的不看他的神情,想要赶紧夺门而出。
却被他的轻巧一抓,禁锢住了手腕儿。
他的嗓音是那种清澈甘冽的温润磁性,如泉水般,异常好听:“去哪儿?”
他淡淡地问,“不换衣服了吗?”
魏静瑶一愣,便听见他已然开始吩咐宫人们备水准备东西。
只片刻间,宫人们来回反复几趟的鱼贯而入,东西就全部备全了。
刺绣精致的双面屏风内,袅袅冒着热气,因水面上还撒了不少玫瑰花瓣,更是飘着淡淡的清香。
面面俱到,古朴雅致。
身处古代,哪怕是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因宫内极其精致的礼仪规格,便觉得充满了情调,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若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在就好了。
可偏偏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就他一个还站在她面前,稳定如松般。
目光灼灼而又玩味的看着她。
魏静瑶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只觉得她不开口赶他走,他是不会主动走了。
便道:“皇上,我要沐浴更衣了,还请您先出去。”
弘旦岂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嘴角挂着浅笑看她,声音蛊惑,眉眼含笑,甚是迷人:“朕若是不出去呢?”
魏静瑶气馁。
这乾隆帝怎么这么无赖呢?
史书中写的什么人品端正,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都是骗人的吧?
依她看,他也就占尽了“风流”二字。
可他若是不出去,她好像还真没什么办法。
谁让他是皇上呢?而她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小虾米。
就算不被他关在这长春宫之中,她也是不敢随便出去的。
规矩不懂,言语诡异,随便被谁抓了都是个死。尤其……这宫里少有人惦记上她的命了。
想及此,魏静瑶一脸无奈,认命的看着乾隆帝。
声音颓丧:“您堂堂一国之君,总不会是想偷看女人洗澡吧?”
英俊的面容略微黑了黑。
她这也不是第一次失言怼他了。
弘旦给自己做工作,劝自己习惯尽快她,否则不知道还要生多少闷气。
他淡淡开口:“朕守着你,你进去洗吧。”
魏静瑶诧异的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弘旦笑了:“怎么,还不相信朕?”
“那,朕就……”他故意拉长声,逗着她。
魏静瑶果然被吓得不轻,赶紧拿过宫女们准备的那一叠衣服,跑到了屏风后面。
弘旦本是要转身坐在后面休息的,可却在她解衣服的瞬间停住了。
虽是双面绣,却为了迎合季节,而专门采用了薄纱,除了刺绣的位置,其他位置通透得仿佛诱惑般,朦胧的显现着对面的身形。
弘旦觉得他的嗓子有些干。
清俊的面容也不禁有些紧绷。
她的曲线很美,织绣的影影绰绰间,更显妩媚动人。
魏静瑶脱完衣服正要入水,不经意的便看见了屏风后面的身影。
他笔直地立在那儿,身材修长,岿然不动,如松如柏如泰山。
尤其是那双眼睛。
水汽氤氲,她却刚好透过薄纱正对上了他深邃灼热的视线。
“流l氓啊!!”魏静瑶面色大惊,手忙脚乱的赶紧去摸她刚才脱下的衣服。
可她一只腿已经迈入了桶里,另一只腿正踩在板凳上。此时一慌,全然忘了,这个人都因为站不稳而往后仰。
“啊……”她轻呼出声。
弘旦眸光一紧,人已经一个闪身,神色紧张又凝重的稳稳抱住了她。
担心道:“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魏静瑶心有余悸的呼出一口气,正样说没事儿,却反应过来他居然直接抱着她!!
她可是光着身子呢!!
魏静瑶面色爆红,伸手要将他推开,去拿自己的衣服,却被他更先一步的直接将她放进了桶内。
动作温柔,声音更是温润动听:“别冻着了,乖。”
魏静瑶:“……”
要死了,啊啊啊!!!
他怎么可以这么淡定。
明明看光光了她,居然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魏静瑶腹诽不已,面色通红。
握拳,咬唇道:“你可不可以出去?”
她屈膝坐着,双臂环住膝盖,胸部紧贴着大腿,埋着脑袋,乌黑的发丝铺满了整个背部,部分散落到水中,将她整个人都包住,看起来格外的娇小玲珑。
弘旦觉得她这模样很可爱,忍不住的想让人欺负一番。
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你好好洗,朕坐在那边喝茶。”
魏静瑶已经不信他了。
声音很丧:“就不能出去吗?”
弘旦莞尔一笑:“你是在跟朕提意见吗?”
魏静瑶抿抿唇,不说话了。
她一个小虾米哪里敢跟霸王龙提意见啊。
可他实在太过可恶,她又毫无办法。
弘旦笑了笑,终究是出去了。
怕是他待在这儿,自己也不好过。
“朕就在庭院中,有事叫朕。”
……
弘旦从殿内出来,走到他最爱看的荔枝树旁。
树叶茂密,只有一枝,仿佛被人狠狠的折断了。
弘旦眉心一拧,叫人来问。
“皇……皇上,这是之前皇后娘娘来院中,不小心折断的。”
小太监说话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看威武严峻的帝王。
谁不知道这荔枝树是皇上的心头爱,自打皇后娘娘仙世后就无比珍视,如今却被人平白无故地折断了,心中怎能不气。
那小奴才怕皇上就此把愤泄在他身上,一直低着,浑身抖擞的厉害。
弘旦脸色黑沉。
皇、后……
他倒是没想到她这么沉不住气。
竟连一颗小小的荔枝树都忍不了了。
弘旦勾唇冷笑。
辉发那拉氏若不配母仪天下,他不介意换一个。
“皇上,皇后娘娘请您去承乾宫一聚,说是众位娘娘们都在那儿等着您呢……”
李玉便说边看着皇上的脸色,心想这继后就是不如先后妥帖温柔,皇上不过才宠了位姑娘,那边就坐不住了。
弘旦唇角牵扯出的弧度更冷,“什么时候,后宫可以随意请朕前去了?”
才刚想到她,她就开始作妖了。
李玉不敢多说话,只恭敬的等着皇上的指示。
弘旦神色冷漠,沉静道:“摆驾承乾宫。”
……
承乾宫内,众妃终于迎来了皇上,欣喜至极。
弘旦淡淡的扫视着他的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子们,无任何感觉。
冷漠走过去,坐上主位,目光浅淡。
众妃在皇上允许后起身,坐回各自的位置上,偷偷的瞧着皇上。
这可是她们第一次见到皇上啊,皇上果然如传闻中所言,英姿俊朗,气宇轩昂,沉稳内敛,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涵养,气质迷人。
“皇上日理万机,今儿个有空来,臣妾们真是万分感激呢……”
“是啊,皇上政务繁忙,能来看嫔妾们一眼,嫔妾们顿感荣幸……”
“……”
弘旦实在是懒得看这些人做作的嘴脸,这样的画面,他早在儿时就领教过了,着实不值得他在此浪费时间。
面向皇后,冷淡开口:“你今天请朕来,就是来听这些废话的?”
众嫔妃:“……”
呆愣了一秒后,具都面面相觑。
皇上好凶,好没耐心。
没想到皇上如此直接,在众人面前也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辉发那拉氏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尴尬了许久,索性直接道:“听闻长春宫内来了位身份不明的女子,皇上却夜夜留宿,众姐妹都对皇上的龙体很是担忧,还望皇上能将那女子调查清楚才好……”
弘旦目光冷然的看向她,清朗的俊脸聚起了几分犀利:“皇后,朕不是没有提醒过你——管、好、你、自、己。”
他声音并没有那么的沉厉,甚至一直都是温淡的,可如此慢条斯理又一字一顿的说出来,莫名的让人觉得危险。
辉发那拉氏脸色有些挂不住的发青。
殿内一片冷凝,众嫔妃噤若寒蝉。
如果说刚才只是浅浅的警告的话,那现在就是皇上毫不客气的斥责了。
嫔妃们原本还想着拧成一股绳对皇上威逼利诱,如今,绳子瞬间散开了。
具都起了想要赶紧撤的心思。
皇上比传说中的恐怖太多,她们还是不要再求些什么了……
空气渐渐凝结,在这样胆颤的死寂中,李玉突然是进来传话,他形色匆忙,面带焦急,少有这般失态,更是心怀恐惧的看着皇上的脸色,小心的道:“皇上,长春宫那边传话,说是娘娘被蛇咬了,还是条毒蛇,如今人已经昏迷了。”
弘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骇人,深邃的双眸阴鸷的看向皇后,声色沉厉,锋利逼喉:“皇后,不要让朕查到是你做了什么!”
辉发那拉氏大惊。
脑中一片空白,脸色更是因为他这番威胁而变得惨白。
她什么都没做啊!
没等她拦住皇上解释一番,皇上已然凶煞匆忙的离开了。
辉发那拉氏突然想到了什么,倏地看向高贵妃——
高贵妃惶恐中带着心虚的神色还未收回。
辉发那拉氏瞬间怒到了极点!
“高贵妃留下,其余人都散了吧。”
高贵妃看向皇后娘娘,略有些慌张拘谨,却因是从小被捧惯了的,也没什么好怕的。做都做了,她做得也干净,故此,她什么都不怕。
“你为何要这么做?”众人退去,辉发那拉氏直接皱眉看向她。
高贵妃还装一装:“皇后娘娘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呢……”
“你还敢蒙骗本宫!为何要放蛇害那女人!?这宫里,除了你敢养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长春宫如今最受皇上保护,又怎么可能会有蛇钻进去!?”
高贵妃也懒得装了,索性凉凉看着辉发那拉氏道:“皇后娘娘怎么还一副教训臣妾的模样?之前咱们聊得时候,您不是也对她恨之入骨吗?她若真是死了,倒也是喜闻乐见的好事儿,您急什么呢?臣妾这可是帮您除去了一个最大的仇敌啊……”m.χIùmЬ.CǒM
辉发那拉氏脸色难看。
她一向以端庄贤惠示人,如今已然绷不住得怒道:“你说得倒好听!你在暗地里行这些下作手段,皇上误会成是本宫的错!你倒是撇得干净!”
实在看不惯她这副丝毫不紧张的样子,冷哼一声,道:“你这般气定神闲,莫不是以为皇上查不出来吗?愚蠢!”
说罢,她便挥挥手,让高贵妃跪安了。
高贵妃被她这般训斥侮辱,脸色难堪,咬牙道:“皇后娘娘若有高招,臣妾自然等着看戏。”
……
弘旦听闻她被人谋害晕了过去,几乎肝胆俱裂。
一路寒着脸跑进长春宫。
他的瑶瑶,好不容易才活过来,他何其幸运才能再遇到她……
谁敢害她,他就灭谁九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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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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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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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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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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