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小桥流水旁,垂落的一缕杨柳枝。
亦或者,是在下雨天,当匆匆的你,跑过长着青苔的石拱桥时,却看见一个身姿曼妙,且撑伞的姑娘的回眸一笑。
这便是江南,处处都透露着一抹风情和温柔,随处可见的文化与风流。
但,这是昨日之江南。
淅淅沥沥......
“该死的,又下雨了。”
脑后有着一根猪尾巴的巴扎图,赤着胳膊随意的用衣服披着肩,从身后的房屋内走出。
他抬着头看着天,那淅淅沥沥的连绵细雨,让他骂骂咧咧,一脸不耐。
江南的雨,再是温柔,对于从冰雪之地而来的异族而言,终究是让人烦躁。
所以,才有了破坏。
门后,赤红的鲜血混合着雨水,从小院的台阶,一路流到院子里。
在这血液的源头,是被撕烂了衣衫,满身青紫的女子。
以及一双双死不瞑目,带着惊恐和怨恨的双眼。
如这房屋之内的情况,并非只是特例。
随着巴扎图挎着弯刀,走上街道上,就见满条宽大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火光。
这火焰之强烈,便是从天而降的雨水,一时之间也无法浇灭。
故而有着一缕缕混合着血腥之味的烟雾,向着天空飘去。
一名名后金的士兵,从破碎的房屋内走出,有的衣衫不整,有的刀尖染血。
有的,提着麻木的人,拖到大街上,当众屠杀,肆意狂笑。
攻破江南,十日不封刀。
予取予求,予取予夺,这便是此次后金此时攻入江南的策略。
而现在,是屠戮的第几日,巴扎图已经忘记了。
反正自从多将军的大军,向着南京开拔之后,他们便一直留守在这里。
每天舒服的睡醒,然后便是搜集金银财宝,剩下的便是指挥着那些屈服的两脚羊,清理城池。
这种日子,谁能记得请过了几天。
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躲藏在城中的人,现在是越来越少了。
“呱呱呱......”
这时,天空之中传来一阵嘈杂的乌鸦声。
只是听见声音,巴扎图就知道,那是跟随着后金大军而来的血鸦群。
这些血鸦,乃是军中萨满召唤而来,最初的主要作用,便是吸收战场之上的血煞之气。
防止因为死人过多,使得尸体生出异变。
同时,也可以有效的阻止那些被他们所杀之人的冤魂化作厉鬼。
但随着他们所攻下的城池越多,杀的人越多,血鸦群的数量,在得到进一步的增长之后,也能帮他们有效的处理那些腐烂死去的尸体。
甚至必要时刻,这些血鸦在萨满大人的操纵之下,也是攻无不克的利器。
或许对于大炎百姓而言,这些血鸦的叫声很是嘈杂难听,甚至是宛如梦魇。
可这声音,在巴扎图这个牛录的耳中,却是他踏足中原之后,最美妙的声音。
想到这里,巴扎图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了天空。
甚至是这条街道上,其他一些正在实施屠杀行为的金兵,也在此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只是,方一抬头,巴扎图的瞳孔,便是猛然一缩。
就见漫天的血鸦群之中,一柄青红之色的剑光,从呼啸而来。
在这剑光之后,才是紧追不舍的血鸦群。
只是以往让大炎士兵恐慌的血鸦群,于后金之兵眼中,几乎无敌的血鸦群。
此时,因为那长剑的呼啸,像是一匹被撕开成了两半的血色长布。
“呜呜呜......”
沉闷的号角声,从扬州城外城内的士兵口中传出。
“敌袭、敌袭。”
下一刻,号角声此起彼伏。
甚至不需要这些号角声,当看见天空上的异变时。
以巴扎图为首的一群原本慵懒的金军士兵,以最快的时间,全部集合了起来,散发出凌冽的杀气。
“结阵!”
巴扎图一声怒吼,率先拔出了手中的钢刀,目光死死的盯住那柄飞剑。
看着身后的士兵纷纷汇聚而来,结合成战阵,感受着彼此气血相连。
巴扎图一边带领着身后的士兵向着远处的大部队跑去,一边将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呼啸而来的青红飞剑。
他见过这样的剑,也听过将军们讲过。
这是中原的修行者,是道家中人,擅长使用符箓,以及锋锐的飞剑法器,能够在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除非是武道高手,否则寻常的士兵,绝对挡不住一名能够御剑青冥的修行者。
轰轰轰......
随着天空之中,传来一阵阵巨响,看着那一头头疯狂撞向青红飞剑的血鸦,巴扎图的脸色,无比凝重。
“眼下城中只有满大人一人在此,但以此人修为,怕即便是满大人也未必是其对手。”
巴扎图能够在二十余岁的年龄,便成为统领300人的牛录,便是因为他除了勇力过人之外,还擅长动脑子。
“想要击败此人,也只有靠神武大炮。”
想到这里,巴扎图带领自己的小队,当即快速的向着炮台跑去。
轰轰轰......
才刚刚离开,巴扎图就听见其身后,有着一声又一声巨响传来。
他抬起头,就见那青红色的飞剑,已然来到了外城的上空。
于其身后,一头又一头的血鸦,在此人的剑光之中,狠狠的撞击在城墙上,撞击在城内的街道和破碎的房屋之内。
刹那之间,身后的一些士兵纷纷人仰马翻,在血鸦的撞击下,四分五裂开来。
刹那之间,外城之下,四处都是哀嚎,和被炸的面目却非的血肉。
但这些发生在城中的哀嚎,和那些死在血鸦殃及之下的金兵,却没有丝毫引起周长青的注意。
甚至是因为突然停下,使得身后追击而来的血鸦越来越多,周长青也没有丝毫的在意。
因为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只有扬州城外,那一堆又一堆,黑压压来不及焚烧的尸山。
以及城楼前,那一座又一座,用来耀武杨威的人头高塔。
整个城池之外,一片恶臭。
哪怕是周长青屹立在数百米的高空,也闻的一清二楚。
“这就是,如今的天下。”
朱幼徽柔弱的身体在颤抖,双拳紧握到指甲刺破皮肤,有鲜血渗透,可她没有哭,而是目光坚毅的道。
“呱呱呱……”
身后,血鸦群再次呼啸而来。www.xiumb.com
看着城墙上齐聚而来的弓箭手,看着那一条条恶心甩动的猪尾巴,周长青的心里一阵烦躁。
望着城下的尸山与使得大地泥泞的暗红之血,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然后,心中的杀意再也无法遏制。
这一刻,他的手中没有剑,但朱幼徽却发现,周长青的背后,出现了一对暗金色的羽翼。
那羽翼看起来华美漂亮,可上面全是一柄柄锋锐的刀。
……
(感谢老窑宫的5000点打赏,感谢燕淮-lizbenetha的1500点打赏,感谢炙焰流沙的500点打赏,感谢说好了不说再来的200点打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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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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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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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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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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