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南城。
“爹爹,我要吃糖葫芦,要两串。”
热闹的长街之上,阮文牵着小阮玉,行走在人流之间,身后则是跟着仆人阿忠。
这一次来江州,他所准备的货物,不仅全部卖出,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使得那些药材难得的被高出原价三成的价格收走,所以眼下心情甚是愉悦。
看见自己辛苦有了汇报,所赚取的钱财,能够让自家女儿过的很好,他心里却很是满足。
“两根糖葫芦,也不怕自己生蛀牙。”
阮文笑着说道,便拦住了卖糖葫芦的中年汉子,买了两根。
“这一根爹爹先帮你保留,等你吃完了再给你,不然我家小宝贝,就没有手牵着爹爹咯。”
将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放在阮玉的手中,阮文开着玩笑说道。
“才不会呢,玉儿的手抓的可紧了,爹爹不信的话,我抓给你看咯,感受到玉儿的小手手了吗,嘻嘻。”
看着眼前大糖葫芦,小丫头一边舔着流出的口水,一边用力的抓着阮文的手,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甜甜的说道。
“嗯嗯,感受到了,我家玉儿的手很有力呢。”
阮文满心欢喜的道。
“爹爹,快看,前面好多人啊,是不是又有人在表演马戏啊。”
走了不过片刻的时间,突然前面发出一声声惊呼的人群,吸引了这咬着糖葫芦的阮玉。
“爹爹,我们快点过去。”
一边说着,小丫头便拉着阮玉,用力挤向颇为拥挤的人群里。
片刻后,在阮文一脸歉意的目光,两人来到了前排。
就见人群的中央,一名带着斗笠的中年大汉,正盘膝坐在空地之上。
当两人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人鼓起腮帮子,拿起一个火把,猛地一吹。
嘭!
刹那之间,就有一大片的火焰,在这一吹之中,烧向面前的人群,引来阵阵惊呼之声。
可这明亮的火焰,终归是没有烧到众人。
因为这大片的火焰才出两步之远,那盘坐空地上的中年人,也不知道施展了何种办法,大片的火焰竟然在此刻纷纷倒卷而回。
于众人的目光之中,就见这些倒卷而回的火焰,竟好似会听话一般。
随着那中年汉子的手一点,竟是从火焰之中,传来一声声欢悦的鸟鸣声。
不过一息之间,就有一只又一只明亮的红色小鸟,从那火焰之中飞射而出,化作七只欢快的雀儿,围绕着大汉上下翻飞。
“哇,好厉害啊......爹爹,这个叔叔会法术耶。”
眼前的一幕,看的阮玉连剩下的半截糖葫芦都忘记了吃,长大了嘴,痴痴的看着这一幕道。
“不像玉儿,画几张图画,都会头晕。”
“哈哈,这叫把戏,玉儿要是喜欢,回头爹爹学会了,表演给你看。”
阮文当即哈哈大笑道,更为了让自己的女儿看的更清晰,将小丫头搂抱了起来。
听着阮玉看着那不时变化的火焰发出阵阵惊呼声,周围的人也因为小丫头的可爱,发出了会心的笑容,丢出一个又一个的打赏。
直到看了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随着中年汉子收齐地上的铜钱,对着众人拱手,人群这才恋恋不舍的纷纷散了开去。
......
“在那之后,阮玉就不见了?”
院子里,听完阮文痛苦的述说,周长青皱着眉头道。
“嗯,在那之后,玉儿说自己肚子饿了,要买包子吃。
那包子摊就在对面,我亲自陪着她跑了过去,可是正当我付钱的时候,玉儿就不见了。
我的手就松开了三息的时间,就三息的时间,可当我正准备再牵她手的时候,她的人就不见了。
明明松手之前,我还听见了她喊爹爹的声音。”
阮文看着自己的手掌,双眼不知不觉之间,又变红了起来。
可想到眼下是为了找人,当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
“一时没忍住,让两位见笑了。”
“无妨,当时除了这些,就没有在出现别的事?”
周长青皱着眉头道。
“有,看着她的阿忠看见玉儿对着那表演马戏的地方,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声音。
可是他的目光跟着看过去的时候,却没有看见玉儿的身影,不仅如此,那个表演马戏的人也不见了。”
阮文一脸沉重的道。
“不错,当时我的确看见小姐似跑向了那马戏摊。”
听到阮文的话,一旁的仆人阿忠,当即连连点点头。
“在找寻无果后,我们便立刻前往南城司报案,花了点钱,才知道之前出现了血尸和城东船坞的事。”
阮文连忙补充道。
若是换做其他的富人,因为没有看好自家的小主人,此刻不知道尸体被埋到了哪里去。
阮文却不仅没有怪罪这名仆人,反而一直带着他,显然此人值得信赖。
“所以,你怀疑那人真会法术,并用法术迷住了阮玉,趁机拐走了她。”
听完阮文的述说,周长青闭着眼眸沉思了一会,才睁开双眸道。
“不错,在这江州,我所认识会道法,又对玉儿关心的人,便只有周公子和老哥了。
况且江州太大了,县衙的人虽然出于城东船坞之事,已经派出了人手。
但是已经两天了,我不能把希望,完全的放在他们身上。”
阮文点头,一脸郑重的说道。
“周公子,您认为是那人,带走了我的玉儿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此人,寻常的把戏,做不到火中变鸟,这不是普通的障眼法能够达到的地步。
此人必然是精通一些幻术,如此才能在三息的时间里,迷住你们的眼,带走小丫头。”
周长青肯定的说道。
“那可如何是好?”
听到这句话,阮文心中不由得更慌张了起来。
因为阮玉失踪,这二天他可是打听到了不少事,知道那些专门拐卖儿童的人,大多都会一手迷惑人眼球的邪法。
“周公子,你说我那可怜的玉儿,会不会被人披上羊皮之类的,已经运出城了?”
想到这里,阮文忍不住再次问道。
连造畜之法都打听到了,看来小丫头的失踪,的确已经把阮文给逼的不清。
看着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周长青当即沉默了下来。
脑海里不由得想到了在亲子娘娘庙,在古卷客栈,以及城东船坞里,所看见的那些幼小残破的白骨。
“放心,我既然教了小丫头的破煞符,便有把握帮你把人找出来。”
周长青斩钉截铁的说道。
“福伯,我出去一趟,若是王兄和祝兄过来了,你让他们在院子里等我。”
“好。”
福伯当即点了点头,知道周长青应该要去找左千均,借助镇魔司的力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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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号爆更,保底2天,2万字以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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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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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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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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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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