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仲平深吸一口,脸上就现出陶醉至极的神色来,连声赞道,“好酒,确实有五十年了,当真好酒!”
“是吧,人家山沟里的老百姓淳朴着呢,可不会骗人的,特实在。怎么样,这下不生我气了吧?”衣影儿笑嘻嘻地道。
“臭丫头,这还差不多”,杨仲平又再嗅了几下,这才恋恋不舍地用小绳子勒上牛皮纸,重新封口,放到了藤椅底下,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到桌前。
他向着霍海一招手,“过来吧,小伙子,我给你看看”。
“还要劳烦先生”,霍海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出了手臂去道。
“不是小影儿带你来,你想劳烦我也没用”,杨仲平哼了一声,随后搭了一下他的脉门,然后就是一怔,随后神色古怪地看了衣影儿一眼。
“看我干嘛啊,给人家看病嘛”,衣影儿笑吟吟地道。
“呃,这个病我看不了,你走吧”,杨仲平一挥手道。
“别介啊,神医,您倒是先说说我什么毛病啊”,霍海心下间一沉,赶紧问道。
“很简单,你这属于相思郁积过敏症,非药石之功,只能辅于心理之力。我是看病的,不是心理医生”,杨仲平道。
“相思郁积过敏症?这是啥意思?还请先生明示”,霍海有些发懵,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病。
“简单地说,你有可能太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极至却始终得不到。有一天,你终于有机会得到她,结果却因为相思长期郁积突然间释/放,造成生理机能不畅,无法那个。
打个比方,就是原本你建了个渠想引水,结果上游的水蓄得时间太长太多,突然间开闸引水,水渠自然受不了,不但引不了水,还会引发水灾。
当然,如果换做别人,你就完全没有问题。所以,这种病是有其现实中明确的目标与对象的!
我说的意思,你懂了么?”杨仲平问道。
“大概……懂了……”霍海发懵地点着头。
“那就走吧”,杨仲平再次挥手道。
“可是,先生,这,这怎么治啊?”霍海急急地问道。
现在他是心服口服,这位神医简直太厉害了,只搭了下脉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而且说得头头是道。
他现在是必须要抓住这根最后的稻草才可以。
“都说了,我只是看病的,不是心理医生。你这个病,得心理医生治才行,我治不了”,杨仲平有些不耐烦起来。
“那,那得什么样的心理医生才可以啊?先生能否举荐告知?”霍海小意地问道。
“一个会催眠的心理医生就可以”,杨仲平道。
“会催眠的心理医生?”霍海愣住了,治病还需要催眠么?xǐυmь.℃òm
“当然。办法我也会,很简单,就是对你进行催眠,然后再找个女人,通过催眠让你把她想像成你的对象和目标,然后直接该做什么做什么。
因为换了一个女人,就不会有生理上的过敏症状了,待到顺利完成整个过程,心理障碍彻底解决,你的病也就无药而医了”,杨仲平道。
“这么简单?”霍海大喜过望。
“简单?”杨仲平哂然一笑,“修行中人,意志坚定,哪里那样好催眠的?就算你进行自我催眠与想像,也根本不可能。所以,听上去简单,做起来却是极难啊!”
“最起码有了希望嘛”,霍海喜孜孜起来。
只要有希望就成啊。
“那你就去找吧,反正我没这个本事”,杨仲平耸耸肩膀道。
“行,我现在就去找”,霍海就奔了出去。
“哎,你怎么过河拆桥啊,这就把我给忘了啊?”衣影儿奔了出去。
“等下,臭丫头,原来你偷我的药,是干这种缺德事儿啊?人家小伙子招你惹你了?你非得这么折/磨人家?亏人家还是个处/男呢”,杨仲平叫住了衣影儿。
“嘻,杨大爷,这可就是我的个人私事啦,反正他就是我要得到的人,我一定要得到他才行,不能让任何其他的女人先得到他”,衣影儿嘻嘻一笑。
“你损不损啊你”,杨仲平哭笑不得。
“不损,我只要得到他的第一次就可以了,谢谢杨大爷,江湖就是老的辣,我把人往你这里一领,您就知道这病咋看啦”,衣影儿跑过去狠狠地抱了一下杨仲平,又跑了出去。
“这个臭丫头,满身心眼儿,早晚栽在你自个儿的手里”,杨仲平摇头笑道,眼里满是宠溺。
随后,变戏法儿一样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盘猪头肉,一盘花生米,还有一碟生酱,以及半盆青翠的小菜。
重新掏出那坛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怡然自得地开始享受他的美好生活。
“喂,你等下我啊”,衣影儿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
“快,送到我这个什么彩虹心理咨询室去,据说这是咱们莲泽市最好的心理医生”,霍海指着手机上调出来的那个心理咨询室的地址道。
他实在是着急治病。
“这行不行啊?你别有病乱投医”,衣影儿上车载着他,边开边道。
“我没病,就是过敏了”,霍海死鸭子硬嘴巴。
“不行就是不行,还过什么敏啊”,衣影儿嘴巴很毒。
“你,你……臭流/氓”,霍海忿忿地骂道。
“切,当我愿意知道这破事儿啊?要不是觉得你怪可怜的,我才懒得理你呢”,衣影儿撇嘴道。
二十分钟后,终于到了那个彩虹咨询室。
咨询室的心理医生是一位三十四、五岁的女子,高挑靓丽,眼神温润,戴着副无框眼镜,美丽、知性、优雅,让人一看就是又美又舒服的感觉。
“医生,我就是这个症状,您看,能治不?”霍海絮絮叨叨将自己的情况跟这位叫做秦可卿的女医生说了一遍。
那位秦医生推了推眼镜,微微一笑,很是自信地道,“相信我,没问题的,现在,请看着我手里的这块怀表,集中注意力、心无旁骛地看!放松,一定要放松”。
“嗯”,霍海盯着那块怀表,逐渐真的有了一种迷迷糊糊想睡觉的感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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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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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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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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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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