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被人称赞的喜悦,情急之下怪错人的歉疚,一瞬间都失去重量。
黎珂的话揭开血淋淋的真相。在外人面前装作友好?没什么用,太累,就此结束吧。相处不来?……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既然跟她过不下去,那就干脆不要过了。
齐裕一脚踢开虚掩的房门,把正凑在一起拆快递的王紫和宋陈都吓了一大跳。王紫跳开,看出她脸上正酝酿着暴风雨,巴巴望着她喊了声:“齐、齐裕?”
齐裕勾出行李箱,直起腰拉开衣柜,一件一件把挂在衣架上的衣服用力扯下来塞进去。
宋陈和王紫赶紧围上来:“你怎么了?”
齐裕抓起桌上那本数分,书页攥在用力的指尖发皱撕裂:“这是谁的?”
“这,不是……你、你不会又和……”
用不着王紫回答了。书脊侧面歪歪扭扭写着“黎珂”两个字,还有被动作带起,歪到一边的草稿纸上,那么丑了吧唧跟小学生一样的字迹除了黎珂还有谁?学生会的人是瞎了眼吗?怎么会觉得这么难看的字是出自她之手?!
就这么一会儿,接过电话的拐角已经空无一人。齐裕冲到四楼栏杆前,果然看见黎珂小小的背影夹在人海里往图书馆的方向走。
接下来的事情甚至出乎了齐裕自己的预料。
“黎珂——!!!”琇書蛧
惊声尖叫引得不少人纷纷回头,黎珂也在其中。看到她那张诧异的脸,怒火“嘣”地烧断了齐裕脑子里某根弦。
“我要你给我收拾了吗?你凭什么乱动我桌上的东西?!带着你的破书一起滚!”
她扒住栏杆,抡起手臂把那本数学分析用力掷向空中。随后用最快的速度转身,不顾王紫和宋陈劝阻拉出行李箱就走。别人的看法,面子、里子,什么都不要了。她再也不想看见黎珂的脸。
自西天劈下的霞光红红紫紫,把她们分隔开光与暗的两个世界。
从天堂下地狱,也就这么一分钟。
回到家,偌大的房子空无一人,齐裕浑身脱力,一头倒进自己的床里。
入学第一天夜晚,四个人躺在各自的床上畅聊过去未来。当说到各自的家庭时,王紫说:“我家里还有两个妹妹,我爷爷奶奶那边想要个孙子,可惜怎么生都是女儿。”
宋陈:“我家就是很普通的双薪家庭,我是独生女,没什么特别的。”
齐裕和黎珂不约而同都没有回答。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宋陈催促道:“黎珂,你怎么从刚刚聊高中开始就那么沉默啊?”
黎珂的声音这才隔着几层床帘响起:“没什么可说的啊,我也是独生女。”
齐裕听到这里,翻了个身,道:“我爸是司令官,我妈是花城博物馆馆长,家住广州军区大院。”
“我的天……”王紫宋陈不约而同发出赞叹,“齐裕,你也太高干了吧?”
“这不就是我初中时期看的那些高干言情文小说的女主?啊不对,黑莲花女二?”
齐裕笑骂:“你说谁是黑莲花呢?”
司令官和博物馆馆长,这样的组合当然不论谁都会惊叹。齐裕父母于微时因相亲而认识,结合,母亲家里做生意,父亲是南京军区军官,据说新婚燕尔也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
可时间一长,父亲酗酒的习惯就藏不住了。那时齐家还住江苏老家,父亲也没有升到现在的位置,每每在军队里遇不如意,回家一点就着,鸡毛蒜皮的小细节轻易升级到口角,再升级为撕心裂肺的争吵,脱下皮带对着母亲就是一顿猛抽。
他们在幼小的齐裕面前表现得毫无异常。
纸里终究包不住火的。一次齐裕在幼儿园身体不舒服,父母都在忙,好心的女老师就带她看了医生,还提前送了她回家休息。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齐裕忽然被客厅的一阵惊叫吵醒。
自己的小房间里没有开灯,全然一片漆黑。齐裕蹑手蹑脚循着光亮走去,却见到此生难忘的一幕。母亲尖叫,父亲怒骂,皮带划破空气,击穿皮肉,血沫子飞溅到半空中。齐裕拼命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又走回了房间里躺着,甚至伴着嘶叫和鞭打的声音,闭上了眼睛。
后来不论父母怎么盘问,她都一口咬定那晚一觉睡到了天亮,什么也没有看见听见。那大概只是她做过的一场噩梦,但当齐裕被父母一左一右牵着手送到幼儿园,无意中看见母亲脖颈后方随着步伐走动露出衣领的血痕时,才知道——
父母在外人面前伪装出的和睦和幸福,正是那场噩梦的延续。
他们联手为齐裕上了一课。她对超过普通朋友的亲密关系渴望又抗拒,她用毒舌和坏脾气时不时给每个发小,闺蜜,恋人来个突击检查,淘汰性的那种。通过则留用,不过就放弃掉。
随意扔在床下的手机响了一声。
齐裕滚到边沿,伸出一条手臂摸索。一条王紫发来的消息挂着小红点在列表最高处。
“齐裕,别忘了准备英语课小组汇报。”
她已读没回,直接跑去私敲课代表还能不能换组。
课代表为难地回了一句:“可是小组名单已经报给老师了,我这边也改不了啊。要换组你先征得老师同意吧。”
……
辗转无眠到后半夜,齐裕翻身坐起。算了吧,跟谁过不去都不要跟绩点过不去。
她打起精神,把未读消息挨个处理了一遍。男朋友不知在干什么,她消失了一晚上都没来找她。她又翻到宿舍群,最后的消息定格在六点多王紫兴冲冲宣布宿舍被夸奖之后,黎珂发的一个表情包上。
白绵绵,软乎乎的颜团子冲她吐出巨大的爱心。
齐裕忽得有些后悔。谁没有脾气?黎珂又不是路边的小狗,认踢认打不会还手。黎珂不会原谅她,她也不需要黎珂的原谅,就这样吧,反正她家就在广州,以后就此走读也不是不可以。宿舍她是绝对不会换的,再和新人经历从陌生到熟悉的整套流程太累了,更重要的是,她绝不要成为只身离开的那一个。
*
那之后的半个学期,原本的四人宿舍变成了三人。
空间是宽敞了许多,为了维持气氛而不得不讲的场面话也变少了。处好三个人的关系远比保持四个人的平衡更简单。
再加上宿舍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南方特产大蟑螂,在宋陈的鞋架上下了一窝蟑螂卵,一家老小追着宋陈王紫全宿舍上蹿下跳,最后不得不仰仗黎珂挺身而出,从隔壁借来一瓶杀虫剂亲手灭了大蟑螂满门才算平息风波。
宋陈双手双脚紧紧缠在黎珂身上,用力往她脸颊亲了一口:“黎sir!你真是我的再造父母!”
王紫不甘示弱,扒在黎珂腰间当起挂件:“我最怕那些虫子了,以后……以后就都拜托你了!太好了,我们宿舍多亏有个黎珂,否则、否则那些蟑螂可以把我和宋陈都赶出去。”
好像女生宿舍总是需要一个大大咧咧,男友力爆棚的角色来担当通下水道、打虫子、室友不会捣鼓电脑软件时帮忙解决问题的那个人。恰巧,黎珂胆子大不怕脏,喜欢独立思考,这些事她做起来又快又好。
黎珂迅速在宿舍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或许是距离产生美,她们偶尔在宿舍里会突然提到齐裕。
往往以王紫的问句起头:“你们说,齐裕今晚会不会回来住?”
宋陈加上一句:“多半不会吧,你们看她最新的朋友圈,她和她男朋友在外面乐不思蜀,哪里还想得起回来。”
最后以黎珂的沉默结尾。
在此期间,齐裕的床铺纹丝未动,那天没拿走的衣服和日用品都被扔在宿舍里吃灰,乍一看仿佛她随时还会回来。但事实上,齐裕自打走后再也没回来住过宿,就连小组汇报当天,她都在微信群里通知室友们直接去课室见面排练。
黎珂口语太差,写了最长的稿子却讲的最短,故而一早就把负责的部分倒背如流。其他学生还在如火如荼准备,她一个人溜出教室,来到连接两栋教学楼的露天走廊上静静等待。
齐裕在四楼大吼扔书的次日,王紫和宋陈就把那箱价值不菲的护肤品大全套送给了她,还告诉她这是齐裕买给她的道歉礼物。既然齐裕抹不开当面道歉的面子,那就由她来做这个破冰的人。
不一会儿,收到她信息的齐裕果然从教室的方向缓缓走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
“对不起。”
齐裕眉角抽动了一下。“你干嘛?”
“对不起,”黎珂重复一遍,“我没有乱动你东西,如果你回来,拉开柜门马上就能看见。所有那天你放在桌面上的东西我都帮你转移到柜子里而已。”
“……”那些她早就发现了,没话找话,哼。齐裕撇开视线,轻轻隔一段距离与黎珂一样靠在栏杆上,“那我也要说声对不起,你的书没事吧?还有那天我……”
黎珂打断她:“书掉在灌木丛里脱胶了,但和你比起来没什么要紧的。”
齐裕因她突然的直球微微睁大眼睛。
“还有那天,我晚上回来遇到隔壁宿舍的女生,问起我们在干什么,我说是我忘带书了,让你从楼上扔下来给我。你口齿不清,所以没多少人听清你喊的是什么,谢天谢地。”
齐裕有些恼火:“你说我口齿不清?”
黎珂反将一军:“你想让别人都知道我们关系不好吗?”
“……”正中软肋。
“我们拿到流动红旗了,校级优秀文明宿舍,数学院大一新生里唯一的一个。”黎珂拿出手机,翻照片给齐裕看,“红旗会在我们宿舍门口挂满这个学期,奖状一式四份,每个人都有。齐裕,我们都等你回来。”
齐裕倏尔抬头盯着她:“我们不是相处不来吗?”
“哪有室友一上来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契合的。你和我是有些矛盾,但别忘了我们可是优秀文明宿舍。”黎珂的眼神看起来清澈而真诚,“你不想再给我们的宿舍一个机会吗?”
“……”
黎珂抓住她动摇的瞬间,“我们之间又不是只剩下不愉快。开心的事和你对我的好,我也全都记得。”
齐裕心中五味杂陈,正想说些什么,便被出来找她们的宋陈打断:“喂!快回来,这组讲完下下个就轮到我们组了!”
跟在黎珂身后往教室里走去,和黎珂的关系到底如何,齐裕忽然有些拿不准了。
那些她自认相处愉快的人,与她日常的交流不过吃什么,去哪玩,微博上又吃了什么瓜,俗浅浮于表面。为什么跟黎珂谈话的时候,却有种渐渐深入到彼此内心的感觉?
英语课汇报齐裕甩手已久,当宋陈把润色完成的ppt和做满标记的讲稿演示给她看时,她恍然发觉这三人真是在背后花了许多心血。
齐裕用不高兴的脸孔掩饰心里的异样感:“你们怎么背着我改了这么多?”
“想和你一起拿高分嘛。”
“这不还专门为你留了两张空的,你毕竟是c位。”
“我们打听过了,这个老师就喜欢花里胡哨的ppt,越花分越高。”
王紫宋陈不由分说一通迷魂汤灌下来。
“……”齐裕无语,但这些天她光顾着和男朋友到处浪,的确用心不够,时间又紧迫,只好收起有的没的想法四个人赶紧合了两遍。
等所有汇报结束,英语老师拿出记录本挨个点评,着重提到了她们这组底稿质量高,口语通顺,尤其是ppt做得特别华丽,和前面那组的美羊羊背景一比简直降维打击,当场给打了一个相当高的分数。
齐裕跟着教室里响起的掌声一同拍拍手,旁光扫到黎珂偷偷看了她几眼。她一直自诩是英语最好的,到头来却让三个室友带飞了一回。
课后,齐裕久违地跟三个室友一起回了趟宿舍。
多日不来,桌面上落了薄薄一层灰。齐裕抽张纸巾胡乱抹了抹。黎珂往书包里塞书准备去图书馆学习,宋陈把鞋架拖出阳台,一双一双晾在最外一道横杆上,王紫拆了一包海盐芝士饼干,给每个人桌上分了两包,就着这几天齐裕的朋友圈跟她闲聊起来。
这样的场景,让齐裕有种自己仍然属于这里的错觉。
“你没跟你男朋友聊起我们啊?”王紫撕开饼干包装,咔嘣叼出一块,“这么多天不见,他跟你倒比我们还亲了。”
“有什么可聊的。”齐裕下颌靠着胳膊肘,目光随黎珂的动作飘到她放满书的置物架上,“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嫌我说起你们的次数太多,还问过我到底是他更重要,还是你们更重要。”
宋陈走进来拍拍手上的灰尘,咋舌:“他跟我们有可比性吗?小心眼。”
那时男朋友发来晚餐邀请,齐裕会优先和室友们吃完饭再和他出去看场电影,男朋友找她散步,她也会先跟室友们走完回去的一段路再单独出门找他。
换作从前,齐裕一定会认同宋陈的想法。可现在,室友们的排位似乎确实要低一些了。
故而她笑了笑,嘴上说:“是啊。”
心里却对宋陈抹黑男朋友感到不高兴,恰好接到男友叫她约会的信息,简短地说声再见,走得比黎珂还快一步。
齐裕一走,王紫立刻责怪宋陈:“你不知道齐裕有多重色轻友啊。你在她面前骂她对象不是找不自在?”
宋陈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你们都以为我在第一层,其实我在第五层。我试探一下齐裕的态度而已。既然她这个反应,那接下来的话我就不告诉她了。”
王紫和黎珂马上竖起耳朵。
“有瓜?速来。”
“她男朋友在撩我们主持人队一个管理学院的妹子。”宋陈翻出朋友圈照片给她们看,“他不是校篮球队的嘛,妹子天天下午去给他送冰水和毛巾。”
“妹子不知道他和齐裕……”
“就是他让的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宋陈说,“而且不止一个,训练完围在他身边的起码四五个,还都很漂亮。”
王紫:“……”
宋陈叹口气:“我算是明白了,我们在她心里还比不上那个渣男。行吧,那就让齐裕自己去发现吧,说不定人家自己觉得没什么,谁知道呢。”
宋陈的确在第五层。关系不够深,就千万别指点别人的感情生活这个道理,王紫远不如她明白。
黎珂为了维护宿舍关系,有话尽量都在群里公开讲。分享宿舍建设经验的日子临近,她作为便宜宿舍长本想通知齐裕记得找她对稿,打开群才发现齐裕不知何时不声不响退了群。
……这怎么回事?
她直接从图书馆跑回宿舍,一开门王紫就迎上来:“黎珂,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把那个渣男的事告诉齐裕?”
黎珂定定看她两秒钟,道:“证据在陈陈手里,要告诉也应该她来告诉吧。”
话音刚落,宋陈就从阳台上冲进来,手指发着抖指向王紫脑袋:“我就说,我就说!你自己问她干了什么好事。”
王紫低头缩肩,像做错事的小学生:“可我已经对齐裕说了。”
说了的后果就是……
国旗下讲话那天,齐裕告病没来。
可她只不过没站在数学院的队列里,而是和男朋友手牵着手出现在他的学院他的班级。也许是数院怕熟人太多,认出本该身体不适的她,但遗憾的是,齐裕在大一新生间的知名度都很高。
国旗下的照片终究只定格了三个人。
黎珂搂着王紫的肩膀拍拍,宋陈安慰她说:“放轻松点吧。谁想得到齐裕这么色令智昏?我保证我以后交的男朋友一定是咱们宿舍的苦力,大家随便使唤。”
——宋陈不久和数院学生会会长谈上了恋爱。她不仅没让会长如期成为苦力,还在实习搬家时把黎珂王紫都捉过去替人家搬了整整一天箱子,累得直不起腰。事后,黎王二人各得到一杯六块钱的蜜雪冰城作为答谢。
宋陈第二天就分了手,问其缘故,答曰:“我那是为了你俩抱不平!”
王紫扭头对黎珂说:“她放屁。”
黎珂用整条走廊都听得见的声音回答:“小——声——点——阿——紫——别——让——宋——陈——听——见——”
宋陈:“……”
“齐裕这么选择虽然过分,但也算情有可原。大不了我们三个人过呗。”黎珂笑笑,“如果有人要我这个寡王,我说不定第一个就从宿舍搬走了。”
——三年后,广州某傅姓热心市民用无数次威逼利诱闹别扭,就差吊在黎珂宿舍门口的血泪史证明,黎珂是连亿万豪宅都撬不动的宿舍钉子户。
傅总发起同居邀请,黎珂要跟室友一起住。床被狗咬坏了,黎珂睡到室友床上。宿舍被外国暴徒射成筛子,黎珂跟室友一起住到校外。
傅百城:“……”有一句优美的国粹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紫深深叹了口气。
“哼。她最好不要被男朋友抛弃,无家可归的时候再来找我们。”
——王紫,全场唯一真预言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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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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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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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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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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