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拒绝,这下好了吧?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圈子,还是要答应,而且叶寻的好感度一开始就被你刷了起来,这手段厉害啊!”
王衡坐在椅子上,盯着笼子里的小家伙,道:“如果我还是拒绝呢?”
仓鼠反问道:“你敢吗?”
王衡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没错,他不敢。这一次要是仍旧拒绝,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许叶寻死了心不再找家教,然后呢?家庭的压力加上课业的压力,或许,学校里又会发生点什么?
他问道:“那我既然答应了她,以后就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仓鼠沉吟道:“看你表现……既不想被柴刀,又要保护人家,这就很考验你的技术了。”
王衡:“那我如果让其他人代替我去辅导呢?这样行不行得通?”
仓鼠:“你要谁去?韩奕萱?”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王衡摇摇头:“可能有点危险。那,如果让冯佳淼淼去呢?”
仓鼠悠然道:“姑且不说副班长乐不乐意,就算她去了,叶寻会乐意吗?人家可是说了,家教这种事非你不可的哟。”
“是我的错,我当时拒绝她以后,就该立刻给她介绍个靠谱的家教……”深刻反思到一半,王衡忽然回过神来,意识到了另一种潜在的风险,“等一下,韩奕萱的车祸,裴宁乐的绑架,还有叶寻的这事。那下一个,是不是要轮到路琪了?”
仓鼠:“你现在有没有拒绝路琪,强行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呢?”
王衡:“我试过,失败了啊……等等,要是我那天真的辞职成功,然后会发生什么?路琪是高级程序员,妥妥的精英中产,她身上能发生什么意外?”
仓鼠颇有深意地说:“谁知道呢?你要不然试试看?”
王衡立刻摇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试图抽身的行为,基本上必然会引起意料之外的麻烦。坐视不管当然不可能,但只要自己管了,后果就是被迫刷好感度。
“算了,既然都已经这样,那我索性就把想做的事情做完吧。管理员先生,麻烦你透露一下,那个叫做萧文斌的人渣,他会被关在哪个看守所?”
仓鼠立刻问道:“你又想干嘛?”
“都说了,三年起步不太够,警方又不可能引诱他继续犯罪。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他搞搞事呗……”
“我提醒你,这是法治社会。”
王衡微笑道:“对啊,我不会违法的,从头到尾,我可都是老老实实的守法公民。如果萧文斌突然发现眼前有了逃出看守所,从此浪迹天涯的机会,然后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那就怪不得我了,对吧?”
仓鼠经过了冷静的分析,突然警觉:“你该不会又要我去跑腿吧!”
王衡:“反正你既不会死又不会被抓住,不是么?”
仓鼠:“……”
————
萧文斌坐在看守所的监舍里,看着周围那几个社会大哥般的男人,瑟瑟发抖。
“听说你小子,是买了迷药,犯案未遂进来的?”一个男人不怀好意地问道。
萧文斌抖了一下,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警察不是保证过不会给这些临时狱友透露的吗?
另一个男人问道:“你那小道消息靠谱吗?”
“你看他那怂样,肯定是!玛德,老子最恶心的就是这种人!”
又一个男人这么说着,逼近过来。
萧文斌缩到墙角,大叫道:“救命啊!这里……唔……”
刚喊出声来,两个男人就冲过去合力堵住了他的嘴巴。
————
凌晨三点,萧文斌躺在最靠近蹲坑的铺位上,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的月亮。
凄凉,清冷。
就在这时,耳旁传来了轻微的声响。萧文斌下意识地扭头,就看到一只还不到巴掌大小的矫捷身影在墙角边闪过,却在原地留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那东西看起来好像是……钥匙?
萧文斌一个激灵,但没有轻举妄动。同监舍里那些大哥们的‘淫威’,让他实在不敢轻举妄动。ωωω.χΙυΜЬ.Cǒm
侧耳听了好一会,确定周围只有大哥们打呼噜的声音,没人醒来更没人注意到自己,萧文斌终于坐起身,悄悄地伸出手去,拿起了墙角处的东西。
那果然是钥匙,而且不止一把,是三把。
一个钥匙上标有【21】这个数字,令他心头巨震——这间监舍,不就是21号吗!
而另外两把钥匙,并没有标记,但看得出来规格不同。似乎……是用来开金属栅栏门的?
他立刻躺回原位,把钥匙全都藏在自己的内裤里。可是仔细想想,内裤好像尤其不保险,于是干脆捏在手里,紧紧地捏着。
萧文斌冥思苦想了好半天,终于对这些钥匙的出现想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大概,是监舍里某个大哥弄来的钥匙,藏在某个角落,然后被耗子翻出来的吧?
那么,要越狱吗?
想象一下越狱的后果,他胆怯了。但再转念一想,在法庭判决下来之前,自己都只能待在这个充斥着淫威的监舍里,似乎更是生不如死……不行,必须要勇敢一回了!
萧文斌再也睡不着觉,睁着眼躺了一两个小时,终于再次坐起身来。
他走到门前,把钥匙往里一捅,再试着扭了扭。下一刻,这门居然真的开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拉开门,跑出去,朝着自由的方向,满脑子热血的青年无所畏惧!
走廊尽头的第二扇门,他也用钥匙试了试,果然,也开了。
这看守所的规模不大,除了各监舍的门以及这道大铁门,再往外就只剩下看守所的大门。只是在这过程中要小心值班的武警,人家是配枪的,可不能大意。
萧文斌使劲把大铁门拉开一条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钻了过去。
自由,自由就在前方!
出了楼门,萧文斌小心翼翼地避开值班武警的注意,终于来到了看守所的大门口。可这时,面对着最后一扇门,他傻眼了。
这个大门,好像……钥匙孔形状不对?
那第三把钥匙是干嘛的?
就在这时,一束刺眼的灯光照在他脑袋上。
“举起手!”
武警的怒吼,让萧文斌顿时僵住了。
此时,萧文斌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不远处的墙头上,有一只小小的仓鼠正盯着他,跷起二郎腿,瓜子嗑得正香。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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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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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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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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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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