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越来越浓,室内之人的情绪也亢奋起来。慢慢的情况就有些不对了,原本一直站在左幼烟边上的史妈妈神色渐渐有些古怪起来,神情也变得有些呆滞。
只是这屋内的人都被那熏香所影响,并没发现史妈妈的异样。左幼烟此时翻书的手也停了下来,似乎陷入了幻想当中,她呵呵的笑了出来。这时候史妈妈走到不远处的桌子边上。拿起绣箩中一把精致的剪刀,然后露出一抹渗人的笑容,猛然向左幼烟扑去。
“去死吧贱人,我杀了你。”史妈妈疯狂的喊着,剪刀扬起落下。狠狠扎进左幼烟的胸口,鲜红的血珠飞溅而出。
“救命啊——”这时左幼烟也清醒过来了,惊恐的尖叫着。抬脚奋力将高举着剪刀,还要继续扎下去的史妈妈踹开。
史妈妈顿时跌坐在地,很快她又举起手中的剪刀要扑上去。此时屋内的丫鬟们也清醒过来,一边大喊着史妈妈疯了,一边扑上去想要将史妈妈拉住。
左幼烟疼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她捂着胸口不停流血的伤口,又疼又怕。口里喊着:“赶紧去找人来啊,给我请太医快点。”
这时终于有个慌了神的小丫鬟刚进往外跑,小丫鬟一边跑着一边惊恐的大喊:“来人呐,救命啊,杀人了——”
左幼烟见有人出去求救,心里微微放心,她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伤口传来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烈。她不知道史妈妈为何会突然发疯,昏迷前,她看到史妈妈满眼都是怨恨与疯狂的盯着她。
对那些拉着她的小丫鬟不管不顾,不停的挥舞着剪刀,想要扑上去杀了左幼烟。她口里兴奋的嚷嚷着:“贱人去死,哈哈董婉喻你今天注定要死在我董诗雅的手中,哈哈哈哈哈——”
这时屋内的丫鬟们也顾不上去管她喊的什么,一人一边拖住她,另外两人去夺她手上的剪刀。只是这时史妈妈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不止疯狂,而且力气极大。
四个丫鬟都几乎制不住她,被她用剪刀给划伤了。院里的粗使丫鬟和婆子们听到动静,也赶紧跑了进来,只见左幼烟一身血迹的躺在榻上,像是没气了一样。
这时府里的铁血卫也闻讯赶来,看着一群丫鬟婆子想要将疯狂的史妈妈制服。屋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铁血卫上前,一手捏住史妈妈紧紧握着剪刀的手,手中一用巧劲,咔咔一声史妈妈的手脱臼了,剪刀也应声掉在地上。
可是史妈妈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还是疯狂地想要向左幼烟扑去。她身边的人在她眼中就像不存在一样。那是铁血卫又扬手向史妈妈后劲劈去,可是史妈妈并没如他预想的一样倒下。而是回头一脸狰狞凶狠的看着她。
史妈妈脸上的面巾早就在刚才的争斗中落下,她那张扭曲丑陋的面容暴露在众人面前。那铁血卫也被她吓了一跳,若只是她那丑陋的面容还不能吓到铁血卫,但是她很反常,没有焦距的眼神中透露的疯狂恨意和快感。
铁血卫愣了一下,直接点了史妈妈身上几处大穴,这才将人制住。随后赶来的张妈妈派人将史妈妈给关了起来,然后命人去请了太医来医治左幼烟。张妈妈见左幼烟伤得不清,命人赶紧去马场那边知会董婉喻与卫绍霆。
府里人来报时,卫绍霆和董婉喻正带着小虎娃在林子里遛马。小虎娃精神奕奕坐在马背上,靠着卫绍霆,口里兴奋的喊着:“驾、驾,跑快点,再跑快点。”
“再快你娘就追不上了。”卫绍霆道。
“娘,你快点。”小虎娃闻言,回头催促他娘。
“没办法,娘的马实在跑不快了。”董婉喻无奈,这个小东西。
这时却有一骑匆匆往他们这边飞奔而来,那人一人一骑靠近,卫绍霆就停了下来。他已经认出,那人是府里的铁血卫。
“国公爷、夫人,府里出事了。”那人来到卫绍霆面前,翻身下马,拱手恭敬说道。
“何事?”卫绍霆沉声问道,此时董婉喻也骑着小马,来到卫绍霆身边。
“左小姐身边的史妈妈突然发疯,将左小姐给刺伤了。左小姐伤势严重,现在太医正在诊治。”铁血卫禀道。
“什么?”卫绍霆脸色都变了,瞬间阴沉下来。他将虎娃交给董婉喻,说道:“婉喻,我先回去看看。”
说完,卫绍霆就扬鞭打马绝尘而去,铁血卫也跟在他身后匆匆走了。虎娃窝在董婉喻怀中,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懵懂的看看卫绍霆离去的方向,又努力仰起头去看他娘。
“娘,你怎么哭了。”虎娃疑惑不解的看着董婉喻脸上晶莹的泪珠。
“娘没哭,只是沙子迷了眼,我们也回去吧。”董婉喻带着虎娃也不敢跑快,怕虎娃摔下去。母子二人慢悠悠走在寂静的树林中,周围空旷一片。
卫绍霆在时,她还不觉得如何。现在却觉得四周静得可怕,似乎随时会有猛兽从林子里窜出来一样。董婉喻的心却是在滴血,她知道左幼烟出事可能与魔香有关。只是卫绍霆的态度,却伤了她的心,他竟然就如此将她们母子扔在树林里。
即便这里是马场范围,野兽一类都被清除,但她骑术不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董婉喻嘲讽一笑,果然自己不应该太信任这个男人吗?
“娘,你看兔兔。”这时虎娃突然兴奋的扭动起来,小胖手指着不远处的野兔,兴奋的喊着。
只是他这一动,身子重心不稳往一边滑去。还有些失神的董婉喻大惊失色,什么也顾不上,赶紧伸手抱稳虎娃。董婉喻被吓出一身冷汗,暗暗自责自己竟在这种时候失神。而小虎娃什么也不知道,咯咯笑得欢实。尽向找技。
“你个小调皮,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董婉喻斥责一声,继续往前行去。
母子两人慢悠悠走在林间,过了前面的竹林就可以回到马场。董婉喻此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回来了。但她前方的路面上,一条碧绿的小蛇缓缓爬过。马蹄声靠近,绿色的小蛇迅速回头,警惕的摆出攻击的神态,嘶嘶吐着蛇信。
小马也被惊了一下,停住了脚步,后脚用力,前脚高高扬起。董婉喻被这突入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被从马背上甩了下来,抱着虎娃摔在地上。
落地的一瞬间,董婉喻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幸运的是这一段路面比较平整,地上还有厚厚的落叶。董婉喻并没有受到重伤,不够还是痛得喘不过气来,泪水也从眼角落下。
那绿色的小蛇吓住小马之后,刺溜钻入路边的竹林失去踪影,小马也温顺的站在董婉喻身边。ωωω.χΙυΜЬ.Cǒm
“娘,娘——”小虎娃惊慌的喊着。
“娘没事,虎娃别动一会就好。”董婉喻咬着牙,忍痛说道,只是额头上冷汗直冒,她这会还没缓过劲来。
“哇——娘,娘。”虎娃明显感觉他娘语气不对,而且躺在地上不动,哇哇哭了起来。
“虎娃别哭,娘没事,娘躺一会就好。”看着虎娃哭,董婉喻自己都忍不住想哭了。
这时那小马见主人没有理会自己,撒开蹄子往马场的方向跑去。虎娃顿时急得不行,口里喊着:“娘,马儿跑了。”
“没事,等会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董婉喻话没说完,就听到了马蹄声。阳奕带着几名护卫,远远就看到董婉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小少爷扑在她怀里哇哇大哭,被吓了一跳。
“夫人,你怎么样了?”阳奕还没等马停稳,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从马背上摔下来了。”董婉喻忍着痛说道。
阳奕心里一惊,赶紧命人去将马车赶来,再把田妈妈和几个丫鬟接来。“夫人你忍耐一会,马上田妈妈她们就来了。”
“把虎娃抱起来。”董婉喻觉得肉墩墩的小虎娃压得她有些气闷,现在有阳奕他们照顾她也放心。阳奕听命,伸手去抱小少爷,只是虎娃却不要他。死死抓着董婉喻的衣服不放手,阳奕一脸为难的看向董婉喻。
“既然他不愿意就算了吧,对了你怎么过来了?”董婉喻问道。
“国公爷走得急,让小人过来接你和小少爷。”阳奕解释道。卫绍霆匆忙离开之后,才觉得不妥,到了马场吩咐阳奕赶紧过来接人。
“恩。”董婉喻哼了一声,并没因此而心情好上几分。
没一会,田妈妈她们坐着马车来了。奶娘上前将虎娃抱起,田妈妈给董婉喻看了看,确认没伤到筋骨,这才松了一口气。
田妈妈几人将董婉喻扶上马车,匆忙赶回去。王妈妈见董婉喻受伤回来,心疼不已,她听说董婉喻是从马上摔下来的,更是担心不已,直接派人去请叶凡过来。
只是派去的人没请到人,听说叶神医之前就被人请了过来。王妈妈心想,叶神医定然是被请到左幼烟那个狐狸精那里了,于是亲自去了青云居。
左幼烟伤势严重,太医院的太医来看过之后束手无策。卫绍霆回来时,左幼烟屋内也已经收拾干净,没有了之前的狼藉。他得知左幼烟的伤情,便派人将叶凡请了过来。
去请人的也没说清楚,叶凡以为是不是董婉喻出了什么事。过来却见是以为年轻的小姐,他虽有些狐疑,但还是尽力诊治。
经过一番治疗,左幼烟的小命是暂时保住了。只是能不能撑下去,那就要看她自己了。叶凡还觉察出,这左小姐的脉搏似乎有些不对劲,但那并不明显,他也不能确定。
这时王妈妈黑着脸走了进来,见卫绍霆也在屋内,王妈妈的脸色更黑了。虽然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与夫人少爷一起去马场的国公爷在这里,明显回来有段时间了,而她家小姐之后受伤被人送了回来。
“叶神医,我们夫人受伤了,还得劳烦您去看看。”王妈妈冷着脸,给卫绍霆行了礼,这才对叶凡客气道。
“婉喻怎么了?”卫绍霆听闻董婉喻受伤,看向王妈妈。
“从马背上摔下来了。”王妈妈冷声道。
卫绍霆吩咐人照顾好左幼烟,匆忙往逸然居赶去。王妈妈和叶凡都被他远远抛在身后。
此时董婉喻正趴在床上,虎娃也趴在董婉喻边上,一副乖巧的小模样。
“娘,你疼不疼?虎娃给你吹吹,疼疼飞。”虎娃乖巧的说。
“娘不疼,虎娃陪着娘,娘就不疼了。”小虎娃的话让董婉喻觉的心里暖暖的,最起码这辈子有了虎娃,她也该知足了。
“那虎娃在这里陪着娘,娘乖。”虎娃说着,想了想学着平时董婉喻的样子,有模有样的伸手摸摸董婉喻的头。
“婉喻,你没事吧?”卫绍霆进来后看向董婉喻,眼底有着担忧。
“没事。”董婉喻语气有些冷淡。虎娃也鼓着小脸,不理他爹。他不知道大人那些事,纯粹在记恨他爹将他们扔下的事。
“今日是我思虑不周,对不起。”卫绍霆明显感到了董婉喻的冷淡,为自己今日的行为道歉。
“无碍,也没出什么大事。”董婉喻态度依然有些冷淡。
“国公爷,先让叶神医给夫人看看吧。”王妈妈赶来,见董婉喻的态度,知道定然是国公爷做了什么让夫人伤心的事,她才会如此。
卫绍霆站到一边,给叶凡腾出地方。叶凡给董婉喻看过之后,得出的结论与田妈妈一样。不过他的治疗手段,就要比田妈妈好多了。他拿出银针,给董婉喻活血化瘀,之后又拿出一瓶药膏交给田妈妈,交代她一些需注意的。
“叶神医,麻烦你给虎娃也看看,他今天也受了惊吓。”从马上摔下去时,董婉喻虽然把虎娃护得很好,他并没有受伤,不过董婉喻还是担心他被吓到。
“小虎娃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叶凡看向虎娃,只见小家伙拧着小眉毛,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他笑笑,把小家伙抱到怀里给他把脉。
在虎娃的印象里,每次见到这个叔叔自己就得喝苦苦的药汤。所以他见到叶凡,只能想到苦药。不过他模糊知道,生病很难受,很难受的。娘说只有喝了苦苦的药汁他才不会难受,而且每次喝完娘也会给他甜甜的糖吃。
“虎娃没事,夫人不用担心,显然你把他照顾得很好。”叶凡说着,又将小虎娃放到床上。
只是叶凡这话,让一边的卫绍霆更是内疚、自责,他今日都做了什么?放着自己的妻儿不顾,让他们受到了伤害。
这时花氏和萧俊宏也来了,他们只以为叶凡就是来给董婉喻治疗的。花氏看着董婉喻说道:“怎么又伤到了,出了什么事?”
“马被蛇惊到了,不小心就摔下来了。”董婉喻轻描淡写的说着,当时的恐惧和无助,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以后小心些,若是没有人看着,别再去骑马了。”花氏道。
“娘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去骑马了,确实太危险了。”董婉喻点头答应,不过却是打算再也不会去骑马了。
“这也行,反正出门也不用骑马。”花氏很是赞同女儿的决定。
萧俊宏此时是旁观者清,他明显感觉这夫妻二人之间气氛不对。不过看董婉喻不想说,他也没追问。若是孩子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婉喻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应该能处理好。若是不行,他们在出面也不迟。
如今萧家还有两个奶娃娃在,花氏和萧俊宏并没有多留。看过董婉喻没事之后,就离开了。
董婉喻背部青紫一片,一动就疼。今天的事也让她觉得疲惫不堪,不止身体累,心也累。她晚膳也没吃,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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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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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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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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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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