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皇家女人之间的撕b大战,他们这些臣子也就静静围观,高度重视吧。
癫狂状态中殷素素很冷静的将韵太后的撒泼和沈新颜煽风点火收入眼底。她手里的匕首紧紧的抵在赢焱的脖颈上,脸上那癫狂的神色在这两个作女的胡搅蛮缠中也渐渐的安帖下来。她冷笑着对韵太后道,“看在王爷的面上。我勉为其难的还是唤你一声母后。母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指责皇祖母偏心,可今天场中这么多人,也只有你最没有资格指责皇祖母偏心了。我这个儿媳妇一直想问你,你对你的瑾儿掏心掏肺,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的面前,可为什么你就对你自己的小儿子那么吝啬?”
她清冷的声音冷冷掷下,带着一种逼仄的压迫感。韵太后脸通红,狡辩道,“你胡说!本宫哪有!”
殷素素眼神轻蔑,“母后,你有没有区别对待,你心里最清楚了。五皇子他从小不良于行,你给他多一点的关爱那是应该的。可晋王爷他呢?他生下来四肢健全,头脑聪明,这不是他的错。可母后你是怎么对他的?你让他大雨之中跪在你的宫门口;你逼着他把他心爱的女人让给他的五皇兄;他的孩子出生了,你到现在都没有看过你的孙子孙女一眼;就连现在,他已经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了,可母后你从走进灵堂的那一刻到现在……你有走到他面前去和他告别吗?对他的冤死你有想过为他报仇吗?你什么都没有!
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你一走进灵堂,就急不可耐的给我这个做儿媳妇的扣上一顶天煞孤星的帽子。你甚至还说我殷素素的存在,会妨碍到东秦国的国运。母后你是真的恨不得直接踩死儿臣啊。呵呵,母后。你不仅是个贱人而且还是个蠢货。我殷素素呆在王府里养胎,没有一兵一马的我是什么妨碍东秦国的国运的?
我看啊,不是我殷素素是天煞孤星,是你不敢承认你收了皇帝这样的一个昏君做儿子罢了?就是小皇帝这个昏君,从他登基到现在,他到底做了什么利国利民的事情了?没有赢琛,他甚至连皇位都守不住。可现在呢……赢琛这个生活在东秦国国土上的王爷,说被人杀了就杀?那东秦国的百姓呢?是不是以后哪天西北蛮夷小国侵犯我们东秦国时,屠杀我们的百姓时,百姓也是死了就白死啊?”
殷素素一句比一句高昂的质问声让韵太后这个不问前朝政事,只会在后宫撒泼添乱的女人窘迫了。她一张脸被逼问的已经羞窘难耐了,可她心里还是不肯向殷素素认输,还在狡辩着,“你个天煞孤星,你不要转移话题了。就是有你的存在,本宫两个可怜的孩子才会被你克死的……呜呜……”
说着,韵太后又绞着手帕“嘤咛”大哭起来,脑海里晃过赢瑾那张清冷的面庞,她心酸不已,一想到若是大儿子还活着,她就不会被殷素素弄的这般下不了台了。
殷素素目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怒骂,“蠢货!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能把你的瑾儿哭活吗?”殷素素冷厉的说着,目光又回到了被劫持着的赢焱身上,“皇上,晋王爷现在走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查清谋害他的幕后凶手?”斤私休号。
赢焱还没有说话呢,沈新颜轻嗤一笑,鄙夷的插嘴说着,“晋王妃,你这个儿媳妇当的可真是好啊。要是晋王爷还活着,看到你这般羞辱他的母后,说不定啊……一气之下只会休掉你啊……”
“你也给我闭嘴!”殷素素气场全开,冷风一阵阵的吹进灵堂,将她披在肩上的头发吹起。明明是那么一个纤弱的女子,明明刚经受了夫君离世噩耗消息的打击。可她劫持着小皇帝、喝斥韵太后、骂皇后沈新颜时的那份气魄让人对她心生畏惧。
“我殷素素比谁都了解赢琛。如果他现在还活着,他一定会夸我,夸我骂得对。我是他千辛万苦娶回家的女人,他宠着我、骄纵着我……我做错了什么他都帮我兜着。在他那里,我殷素素不是天煞孤星,反而是他的骄傲!如果他在,他现在一定会笑着为我今天说的话、做的事情感到骄傲的。”
殷素素又不屈的回击着沈新颜,秀丽的脸庞上浮起一抹笃定的自信。这样的她,眉宇间那份笃定的自信看着跟……死去的晋王爷还真的有几分像呢。
难怪人都说夫妻之间相处久了,会变得越来越像。灵堂里的文武百官看着殷素素,心下又暗自笃定嘀咕着。
沈新颜被她痛骂,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声音尖利道,“晋王妃,你知道你用这种口气跟本宫说话可是犯了杀头之罪吗?”
殷素素全身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皇后娘娘,您还是先顾好你腹中的孩子吧……千万可要小心了啊……不要到了临盆的时候……”
“你给本宫闭嘴!”沈新颜听她这般说,便已经确定她腹中的孩子就是被殷素素给做手脚流掉的。怕她将她流产的事情说出,她额头冒着青筋,强行打断她的话。
殷素素嘴角轻撇,轻勾了勾嘴角,目光又幽幽的落在沈新颜的小腹上,低头,附在赢焱耳畔边,慵懒的轻声道,“皇上,你也别觉得我骂你昏庸,你就委屈。其实你的智商还真不怎么好。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等皇后娘娘生产时,千万不要高兴的太快哦。最好啊,还是得去找人滴血验亲啊……毕竟啊……这世道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弄虚作假的,而皇上你的智商不行,还偏偏娶了一个会弄虚作假的妻子回家哦……”她故意说到这里不说了。
她说话时有湿热的气息轻轻吐在她的耳畔边,赢焱只觉得耳朵处一阵酥麻。本来他今天被殷素素给劫持,又被她各种讽刺,他心里十分难过的。可殷素素又突然附在她耳畔边低声说着话,待他反应过来,他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危险的眯起,看向沈新颜。
他没有正确的解读殷素素话中的意思。但他想到的是:他和沈新颜只有那么一夜,怎么就那么容易的有了孩子了啊?
这未免也太奇特了些吧?
会不会沈新颜腹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贱人!竟然给朕戴绿帽子?
赢焱脑海里涌起这个念头后,越想就越觉得沈新颜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赢焱忍着痛,目光危险的盯向沈新颜的小腹。
沈新颜觉察到赢焱落在她腹中的目光充满敌意。她心一颤,以为殷素素将她流产的事情告诉给了赢焱。沈新颜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狰狞,她拢在袖子里的两只手紧紧攥紧,高喝一声,“御林军!你们还傻站在门口干什么,皇上被劫持了!你们还不赶快救皇上啊!”
御林军们冲进灵堂里,一下子就把殷素素团团围住。殷素素鄙夷的冷嗤一声,讥讽道,“杀敌时,见不到你们的身影。杀无辜的人时你们冲的比谁都要快。”m.χIùmЬ.CǒM
说完这句话,她又轻俯下头,扬声故意对被劫持的赢焱道,“皇上,你看到了吧,皇后娘娘完全不顾及你的安危呢。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怕……御林军们冲上来时,我会伤了皇上你啊。”
有些挑拨的话要说给全厅里的人听,有些挑拨的话就必须单独说给赢焱听了。她附在他耳畔边又轻声的挑拨着,“皇上,可能皇后娘娘现在巴不得我杀死你呢。我杀了你,你正好就可以给她腹中的孩子让位了。
什么?你要问我她要是生不出带棒的儿子来怎么办?呵呵,沈太傅现在已经掌控了整个皇宫御林军的调度。到时候随便在民间找个孩子抱进皇宫里对外说是皇后娘娘生的不就可以了吗?”
赢焱这段日子一直在养着病,脑子还真的是没有想到殷素素说的这些。如今听殷素素这么一说,他身子一个激灵,脑子豁然一开,马上心惊胆颤起来。
而殷素素轻柔的说话声已经又在她耳畔边响起了,“如果真的让我说中了。那到时候整个东秦国的江山可就不会再姓赢了。孩子太小,她的母亲当然要垂帘听政了。沈太傅肯定要辅佐他们母子呢。沈太傅不就成了事实上掌控整个东秦国大权的人了吗?皇上你啊……从头到尾,也只是个被人利用的可怜棋子而已。”
赢焱一点都不敢否认殷素素的话。
殷素素说的没错,沈放那样霸道喜欢争强好胜的人,他怎么可能忍受永远的以卑贱的姿态来仰望他这个皇帝啊?
他当然是想做大了。如果沈新颜生下孩子后,那他这个皇帝对沈放来说,的确会变成碍手碍脚的废棋了。他肯定是要除掉他的!
仔细想一想,他这个皇帝真的只不过是被沈放拿来利用的一枚可怜棋子而已。还有沈新颜,这个贱女人,她竟然还敢背着他红杏出墙!
赢焱对着沈新颜的一张脸已经愈来愈黑沉了。身为皇帝,他当然不会允许沈新颜和沈放父女两这种企图谋划他江山的人存在。
沈新颜只看见殷素素一直在赢焱耳畔边低声的说着话,然后赢焱的脸色就越来越黑。即使不知道殷素素到底对赢焱说了些什么,可她大概也能猜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殷素素一定是对他说了许多挑拨离间的话。
“殷素素,你不要离间本宫和皇上的感情。本宫是怕你劫持了皇上,企图行刺皇上才让御林军包围你的。”沈新颜辩解着,她是真的被殷素素给气到了。
殷素素这个女人可真的不是一般的聪明啊。起先韵太后和她一唱一和攻击她。可这个女人太能隐忍了。她故意等到韵太后洋洋得意说话露出马脚时,利用她话里的弱点攻击韵太后。韵太后被她激的只有不停辩解的份。
而她呢,她看到韵太后处于下风了,便出战殷素素。哪知殷素素好似早就算计到了一切。她开始利用反间计,故意挑拨她和小皇帝的感情。她和小皇帝虽然是夫妻,可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早就达到了相看两生厌的地步,被她这么轻轻一挑拨,昏庸小皇帝就中招了。
这不,她被殷素素这么一折腾,也不得不开始为自己辩驳了!
可以说,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殷素素已经将她和韵太后“杀”了个片甲不留了。
这个女人啊,可真的不是一般的聪明啊。难怪赢琛会对她情根深种啊!聪明的女人男人都爱!
殷素素见时机已经成熟,抵在赢焱脖颈上的匕首又是一用力,冷声问道,“皇上,请问你何时能查出害死晋王爷的凶手?”
她折腾了一圈,将赢焱和沈放、沈新颜之间的关系给离间了个遍,现在又开口提出查杀死赢琛的凶手这事情,赢焱沦落成这样了,也不好再随便用话推脱她。甚至于……他在想到沈放沈新颜父女两以后可能会对他这个皇帝动手时,他心里也生出了一个歹计。想要把赢琛的死“栽”到沈放父女身上。
这样的话,他不就既除掉了赢琛这只狐狸,又杀了沈放沈新颜这两只猛虎吗?从此,他也就再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了呢。那样的话,殷素素以后应该不会再骂他是“昏庸”的皇帝了吧。
说实话,男人被自己喜欢的女人痛骂无能时,心里总是会失落的。
他好想证明给她看啊。证明给她:他并不输给赢琛分毫!他也可以担当起整个东秦国的江山社稷大任的!
厅外,安然踱步而进。他也不去看被劫持的赢焱,只拱着手对殷素素这个晋王妃禀告道,“王妃,咱们府外来了许多的百姓。他们都想来祭奠王爷,送王爷最后一程。王妃您看要不要……放他们进来啊。”
这不是殷素素事先安排的。所以听到有百姓要来送赢琛最后一程,殷素素没有反对。她轻点了点头,对安然柔声道,“放他们进来吧!来者都是客,好好招待!”
安然退下去,不多时就领着黑压压的一群人进了灵堂。殷素素当着这么多百姓面,也索性就放了赢焱。
这些百姓一看过去就是那种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人。他们在面对这么多皇室贵人时,多少有些拘谨紧张。但在安然的引领下,他们还是规规矩矩的给皇帝太皇太后他们一行人行了礼。行了礼后,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走到棺材前向赢琛做最后的告别。
殷素素从他们这些百姓的口中才得知,原来赢琛这些日子帮了许多人,说了许多的好事。这些百姓都是念着他的恩,才在今天赶来送他最后一程的。有的人还是昨夜就赶路了,走了一夜的路才到了京都城来,就为了送他最后一程。
祭奠了赢琛的百姓来了一批又一批,放眼看过去,整个灵堂黑压压的都是来祭奠他的人。殷素素心里很感动,可……她还是不得不“无耻”的利用下这些百姓。
她一身素衣,走到灵堂中间,向着那些赶来祭奠赢琛的百姓们突然“噗通”一声就跪下来给他们磕了三个响头。
百姓们都被吓到的,连连让她起身。可殷素素跪着没有动,她用坚毅的声音道,“各位,说来让大家见笑了。王爷他宠妻如命,把我宠的越来越笨了。如今他走了……我们孤儿三人,没有他的日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他是个大英雄……我作为他的妻子,也不会给他丢脸。我这些感谢大家刚才对我的关心。我会照顾好两个孩子的。但现在有一件更为棘手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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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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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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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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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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