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看着面前堆得如小山高的食物,一脸的无语。但又不得不在赢琛的“威胁”下,吃下了其中的一些。
等两人都用完早膳,灵堂里来凭吊赢瑾的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殷云嫣又是不管其他的,只坐在灵柩前“哭”。殷素素和赢琛忙的几乎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
偏偏还总是有人喜欢给他们两添麻烦。有小宫女慌张冲进殿中,扯着殷素素,失礼的高声道,“六皇子妃,您快点去看看韵贵妃吧。贵妃娘娘那里出大事了。我们这些奴才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还是请您快点去看看吧。”
韵贵妃现在是素素的婆婆。婆婆身体抱恙,作为儿媳妇的去伺候那是孝道,是应该的。若是殷素素找借口推脱不去。那反倒是要被人诟病的。
殷素素眯着眼睛盯着紧扯着她不放的小丫鬟。从这个小丫鬟慌张的冲进殿中的那一刻,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就展开了。
深谙韵贵妃属性的赢琛当即就表达道,“素素,咱们一起去看看母妃吧。”夫妻同去,他的母妃若是敢欺负素素,那也就别怪他这个当儿子的不给自己母妃留面子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殷云嫣这时候到是凑过来,她楚楚可怜的仰着头凝望着赢琛,柔弱的表示着,“六弟,你和素素可不能一起离开。素素留在这里虽然也能帮上一点忙,可母妃那里更需要她。而六弟你若是走了……你让五嫂我殷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这么多的宾客啊……他们都是来送你五哥最后一程的人啊……呜呜……若是不能好好招呼他们,那该多伤他们的心啊……”
言语间又把殷素素的功劳揽到她自己身上,告诉其他人,殷素素继续留在这里只能帮上“一点忙”而已。
赢琛厌恶的拧着眉头看殷云嫣。殷云嫣的矫揉造作让他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他正准备出口驳斥殷云嫣。阳昭帝却是派徐有福也在这时候宣赢琛。
赢琛夫妻两不得不暂时的分开。赢琛还是担心韵贵妃会对付殷素素,一直轻声的提醒她要小心。殷素素为了宽慰他,也一直的向他保证会小心的。
这一对小夫妻难舍难分的小片刻后,一个动身去了韵贵妃的寝殿。一个去了阳昭帝的御书房。他们两人一走,殿中的事情就只能由殷云嫣来主持了。
可惜的是殷云嫣之前就只知道“哭”,一点忙都没有帮。现在让她来主持灵堂里的大局,她手足无措,频频做出失误的决策,一时间闹出不少的笑话。
殷素素带着吴嬷嬷还有几个宫女到了韵贵妃的寝殿。去了那里才知道韵贵妃哪里是“出大事”了。韵贵妃她分明就是“太闲”了,想要找人“解闷”了。
看到殷素素后,她就板起一张婆婆的面孔,高声的对殷素素来了个下马威。“殷素素,也是你运气好,在本宫昏迷时才得以嫁给琛儿。若是本宫那时是清醒的,本宫一定不会答应让你这种小贱人嫁入皇室,成为本宫的儿媳妇!本宫现在看到你这张丑脸,就想吐!”
一开场就是这般倨傲无礼的高姿态。殷素素脸上平静得没有起一点波澜。什么?做婆婆得不喜欢她?呵呵,搞笑,她这个当儿媳妇不也一点都不喜欢她这个婆婆吗?
韵贵妃没有能从殷素素的脸上看到丝毫的表情变化,心里微微的有些挫败感。她眼角的余光向她身旁的一个老嬷嬷瞥去。那老嬷嬷就去催宫女上茶。
韵贵妃依旧一副棺材脸,阴冷冷道,“不管,既然你已经嫁给琛儿了。那本宫也该喝上你一杯媳妇茶。你也别冷着了,先给本宫敬茶吧!”
老嬷嬷将一杯刚泡好的热茶送到殷素素手里。殷素素接过茶,脸上的表情依旧极为平淡。她笔直的跪下身子给床榻上轻靠着的韵贵妃敬茶。
“母妃,请喝茶!”
看着最讨厌的女人如今这般跪在她面前,韵贵妃心里生出一种痛快。她故意慢吞吞的伸手要去接她手上的茶。
殷素素抿着嘴唇,见韵贵妃已经接过了茶杯,她就想收手。却也是在这一刹那,韵贵妃手又是突然一松,那茶杯里滚烫的热茶眼看就要泼洒到她的手上了。殷素素目光一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将那热茶的茶杯往韵贵妃坐着的方向一推。
几滴热茶水溅起,滴落到殷素素的手上。但更多的热茶水就……
“啊!”韵贵妃尖声的大叫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来是要烫伤殷素素的,却不料那一大杯的热茶就已经悉数的洒落在她的手上,她的腿上。
她当即就被那一股灼痛感刺激的尖声大叫起来。她眼里蓄起两簇小火苗,一脸怒容的张嘴就要指责殷素素。哪知殷素素眼疾手快,在她张嘴前,已经从地上窜起来,扬手就狠狠一巴掌用力的打在给她送茶的那个老嬷嬷身上。
“下贱的奴才,明知道贵妃娘娘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你竟然送了这么烫的一杯茶上来。现在把贵妃娘娘烫伤了,你该当何罪?”
殷素素厉声的斥责声完全把韵贵妃的责备声给掩盖了。等殷素素扇了那老嬷嬷一巴掌后,转头又是一脸“痛心疾首”的关心起韵贵妃来,“母妃,都是这般下贱的奴才不懂事,才把您害苦了。母妃,素素等下就禀告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挑几个合适可以信任的宫人来换掉这批不称职的宫人啊。”
什么?让皇后挑她的心腹安插在她的寝宫里?呵呵……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韵贵妃心里被怄到,为了不让皇后把心腹安插到她身边,她只能是息事宁人,暂时不追究殷素素了。殷素素“孝顺”的派人拿了药膏,“温柔”的给韵贵妃敷上药膏。
韵贵妃几次三番的想要找殷素素的茬,都被她成功的化解。结果就变成韵贵妃一见到殷素素在她面前晃荡,她就被怄的要吐血。
韵贵妃忍无可忍,最后怒声骂道,
殷素素,你给本宫滚!本宫实在是不想看到你这张恶心的脸了。”
既然韵贵妃已经表现出了对她的厌恶,殷素素自是不会再自找没趣的留下来。她“伤心”的离开韵贵妃的寝殿,走出韵贵妃寝殿时还特地的来往的宫人看到她“委屈”的小媳妇样。
可以说,韵贵妃想要摆婆婆的架子,殷素素也不示弱,一招苦肉计下来,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她是红着眼睛从韵贵妃的寝殿里走出来的。
众人自然只会觉得韵贵妃这个婆婆太霸道,太野蛮了。
可以说,以殷素素的能力和智商对付一个韵贵妃,还是绰绰有余的。韵贵妃在不和其他人合作的情况下,还真的是哪她没有办法的。
这不,殷素素一从韵贵妃寝殿离开。被殷素素气的要吐血的韵贵妃就已经在殿里不停的摔东西了。幸好有宫人上前轻劝着,“贵妃娘娘,您可不要被殷素素这个小贱人给气到了。殷素素这个小贱人在这里虽是没有受苦,可殷大人那里不是已经安排好了一起吗?殷素素出了咱们这里,马上就要倒霉了!”
被气的已经要发昏的韵贵妃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他们还有后招呢。
果然。殷素素她们一行人刚从韵贵妃的寝殿离开后,半途中就遇到了一个小太监。殷素素曾在阳昭帝那边见过这个小太监。小太监手捏着一把拂尘,着急的向殷素素道,“五皇子妃,皇上和六皇子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吵了,现在皇上已经下令要处死六皇子。徐总管让奴才带您去御书房呢。若是去晚了,恐怕六皇子他就不妙了……”
因为赢瑾的死,阳昭帝现在恨死他们这对夫妻了。故而小太监这般说,殷素素倒是没有起疑。她脸色一变,眉头一蹙,就让小太监在前面带路。事情紧急,殷素素便也只扯上吴嬷嬷一人。
那小太监领着她们主仆两在皇宫里拐来拐去。等殷素素察觉到不对劲时,她想牵着吴嬷嬷的手悄悄离开。一阵奇异的香味已经窜入她们的子间,临昏迷前,她看到了殷文弘那张笑得狰狞得面容。
接着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等她再清醒过来时,就只觉得全身口干舌燥。她想要去找水喝,却又赫然的发现她竟和一个男人合衣躺在一张床榻上。而那人……面容温雅如玉,竟是她的救命恩人苏卿言。
殷素素脑子瞬间就像是要炸开了一般。好端端的她怎么可能和苏卿言同床共寝。这最大的可能只有……有人要拿她的清白做做文章。
可若是像以前那般随随便便找个像王五那般的恶痞来和她同床共寝,外人自是不会相信她这个六皇子妃会放着赢琛那般俊逸不凡的夫君不要而和王五这样的男人有染。
但若是这个人换成苏卿言那可就不同了。
苏卿燕相貌温润清雅,举止谦谦有度,年纪轻轻就已经被阳昭帝倚重,成为东秦国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大学士。而且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他曾经在一般黑衣刺客手下救过她。
如果找他来扮演她的女干夫,那就比较有信服力了。夹场农扛。
只一瞬间的功夫里,殷素素脑子就一个激灵,把整件事情的来去脉都已经想通了。深知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给自己招来天大的麻烦。殷素素咬紧牙关就挣扎着身子要从床榻上爬起来。可这时,她身上却有一股异样的愉悦感涌上来。
她全身一软。一种全所未有的燥热感在身上蔓延开。
“该死的!”她轻声低骂了一句,这样的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人下药了。看来这些要陷害她的人是铁了心的要让她和苏卿言发生些事情,他们等下好捉女干在床啊,
真是卑鄙!
殷素素心下虽是一恼,可也没有真的坐以待毙。她想了想,当即就拔掉头上的发钗,对准她自己的大腿,用力的插下去。这一下,大腿处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感。
因为这一阵痛楚感,她身上的那一种奇异感暂时被压制下去了。她忍着身上的疼痛,牟足了全身的力气从床榻上下来。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边,她伸手去开门,可是门是被人从外面反锁的。她怎么也开不了。
实在是无法了,她只得环视屋子一圈,看到屋里房间里摆放的桌椅,抓起一把椅子就动手要去砸门。糟糕的是以她的力气并不足以砸开那扇紧闭的门。不仅如此,身上那股被压下去的渴望感也又已经涌了上来。
她虚弱的倒在地上,抿着已经干裂的嘴唇。只能动手用金钗再往大腿上插了。但这一次显然已经上一次那般的效果了。金钗插在大腿上,刺目的鲜血顺着大腿滴落在她的裙子上,可从大腿处传来的那阵痛楚感并没有成功的压制下身上传来的那股奇异感。
强烈的燥热感在她的身体每处肆意的蔓延着,她在热浪的催发下,难受的动手轻扯了扯衣服的领口,视线也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床榻上。一直昏迷着的苏卿言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和殷素素一样,他一起身也先是感知到身体处传来的那一阵燥热感。他心下一“咯噔”,已暗知自己被人算计了。
头一抬,他的目光就又发现了和她同处一室的殷素素。心下一懵,他微微轻诧了下。但也很快的也从殷素素的反应猜测到她也是被人算计了。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努力的回想着他昏迷前的事情。他记得他刚才是要从皇上的御书房走出来的。却不料在要出宫的半路上被人袭击了。
按理说。以他的武功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袭击到他的。可这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有人要袭击他时,他催动武功要应付那人,可却是浑身无力,根本使不上一点劲。就这样的,他很快的失去知觉了。
他怀疑他之前在御书房里喝的那杯茶被人下过药的。
可又有什么人敢在御书房里供应的茶水里下药啊。除非那人就是……当今的圣上。
他怀疑这次圣上要对付的人是六皇子和六皇子妃。而他这个做臣子的只是被皇上利用的一枚棋子。
想通其中所有关键的苏卿言尔雅温润的眉宇迅速的紧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目光迟疑的看向离他不远处的殷素素。
身上涌起一阵奇异感,他难受的闷哼了声。
现在他们两人都被人下了药,情况似乎是已经非常糟糕了!
感受到苏卿言投来的炙热目光,殷素素攥紧手上带血的金钗戒备的警惕着赢琛。一旦他有异动,她就是死也不会苟活着。
御书房里。阳昭帝目光冷漠的看着站在殿中央的赢琛。经过一大堆事后,这一对父子两早就没有了父子之间该有的温情了。
阳昭帝冷漠疏离,赢琛淡漠无所谓。
这就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相处模式。
阳昭帝端起太监们送上来的热茶,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即使是今年刚进贡的新茶。可喝在嘴里也是乏而无味。他心中郁郁,抬头去看赢琛的目光也是烦躁不堪的。
“你母妃身子还没有康复,又一下子失去了你五哥。你这个做皇儿的以后要多多照顾她一些。”阳昭帝出声叮嘱着。
赢琛轻应了一个“嗯”字,再无其他话语多言。他这个做皇儿的早已经对自己的母妃没有了多少的儒慕之情了。她过得怎么样,他都无所谓。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又是让阳昭帝心中无限的恼火。但碍于他们的计划,他少不得又得耐下性子和他说起其他的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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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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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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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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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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