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是魏家的随从,赶到城里找到了兰庭表少爷口中说的长得异邦相貌的公子,小声说道:“兰庭少爷这会儿已经出城了,还请您快些收拾好,与他们汇合。”
图拉知道兰庭和魏家的关系,命人去收拾,他们早已习惯了在路上奔波,东西并不多,收拾好刚出门,就见隔壁的屋子被人推开,出来的正是张蔚然。
张蔚然冲着图拉笑了笑,疑惑地问:“这几天怎么不见兰庭呢?图公子可知道他的去向?就算是去见恩人也不能自此不着家啊,您这是要做什么去?难道是要走了吗?兰庭他?”
图拉十分厌烦这位小姐,一路上总见她胡搅蛮缠,兰庭避之不及,初时的好感早已经被磨尽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倒是妹妹图雅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他的事情你应该问他身边的人,问我们兄妹做什么?我们不过是来游玩的商人,还能管得了他做什么不成?”
张蔚然被噎了下,也不好和眼前这女子发脾气,一口气压在心上不痛快,她看着那兄妹俩就这么离开,咬紧牙关,当即就要追上去,还是身后伺候的人说了句:“您答应那位柳小姐的事情还未办成,若是失了信,将来她真坐镇魏家,到时候不帮您不说,反倒坏您的事可如何是好?”
张蔚然只得将心底的渴望压下来,待将京城的事情安排好,她就赶回江南,两家能做主的大人都在,她倒是要好好的论论这个理,自己的名声为了蒋兰庭早已经不在了,所以蒋家得给自己一个说法,如果要是不让人满意,她倒是不依。至于那个魏敏,就算他们之间不会有过多的牵扯,可是抢了她的兰庭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她自己不会动手,反正那个柳云还是自己的盟友。
图雅上了马车才和兄长说:“这个张蔚然真是讨厌的很,我虽然未见过那位魏敏小姐,若是也是这副样子,我定要将蒋兰庭给抢过来,让他在这些中原女子间实在太过暴殄天物。”
图拉看着魔怔的妹妹,无奈地摇头说道:“你也得放开些,别太放在心上,他对这位魏小姐可是宝贝到骨子里的,你要是不长眼的去找麻烦,到时候只怕我也帮不了。你若是惹得他讨厌你,就算他将来和那位魏小姐没成,也不会愿意在你的身上下功夫,明白了?你是城主的女儿,可别在中原丢这个人。”
图雅虽不服气却也不敢造次,只得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掀起帘子看着来来往往比自己家乡热闹无比的地方,无不羡慕地说:“要是咱们家在这里该多好?我和蒋兰庭也就不会隔了那么远,兴许他会先喜欢上我。”
图拉倒是对那个魏敏十分的好奇,听说此刻就和蒋兰庭在一起,当即催促车夫快些赶路,他要看看是何等绝色姿容,让兰庭念念不忘了那么多年。
兰庭他们未走出多远,不过一天功夫,在太阳将要落山前他们终于相遇。魏敏这两天玩的累了,今天又去爬山拜佛去了,连晚饭都没得及吃就睡着了。两辆马车在一处小镇子找了个客栈落脚,图拉打足了精神下车等着见佳人,谁知道盼了半天,却见兰庭在红衣侍女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抱出了一个穿着浅紫色薄纱衣裙的女子,一头如墨的长发垂落,头上的发饰随着兰庭的走动而轻轻摇晃,看不清真容,让他有些惋惜。
兰庭只冲着他们点了点头,便将人抱到楼上最上等的客房,安顿好才下来,看着一脸惊叹地图拉,好笑不已:“怎么这副模样,可是有什么不妥?”
图拉连连摇头说道:“我还真是头一次见你这般伺候女人的,我身边再得宠的我也不会将她们纵得没了边,你可倒好,让她骑到你头上去了,等以后无法无天再也收不住的时候有你后悔的。”
图雅也双目灼灼地盯着他,想要从蒋兰庭的脸上看到一丝破绽,但是让她失望了,这个男人脸上所拥有的只有如春风一般和煦的笑,那是真正将那个叫魏敏疼到骨子理财有的纵容和宠爱,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忍不住攥成了拳头,她真实羡慕又嫉妒,如果这个男人心心念念的是自己该多好。
蒋兰庭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轻轻丫头说道:“我愿意这么对她,哪怕她就是冲我发脾气我也愿意受着,她不只是我爱的那个人,更使我这辈子都无法放下的人,这世间在没有一个人能比她好,能和她在一起是我的福气,我怎么还敢冲她使脸色?”
小二将饭菜端上桌,图拉早饿得狠了,拿起筷子边吃边说:“明儿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将你的魂都给勾走了。”
兰庭没有理他,而是转身吩咐小二道:“让你家厨子在做点清淡的粥温着,我会派人去取,要是做的好有赏。”
小儿恭敬地道了声:“小的这就照着公子的话去吩咐厨房,您请慢用。”
兰庭这几天陪着魏敏坐在马车里,倒不像初见那般整个人像是被烤焦了一样,现在反倒是白了些,更显玉树临风,风姿卓然,见过世面的只要一看模样便是非富即贵之人,小二更是人精,早看出眼前这人想来来头不小,也不敢怠慢。wWW.ΧìǔΜЬ.CǒΜ
兰庭心里记挂着魏敏,生怕她睡醒了自己却不在身边陪着,随便用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抬头和图拉说:“你们先吃着,若是不够再找小二添菜,我不放心,上去陪陪她去。”
图拉十分看不惯他这副样子,嫌弃地摆摆手:“你去吧,我可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兰庭笑了笑起身上楼了,图雅看着他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咬牙说道:“这么好的男人却被别的女人给勾走了,大哥,我心里真是不服气。”
图拉没说话,他可算开了眼,中原果真是个好地方,这般寻常的小地方竟能做出这般好滋味的饭菜,这一路就是吃吃喝喝也知足。
兰庭推门进去,魏敏刚清醒过来,两人的视线相碰,忍不住都露出笑来,兰庭快步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柔声问道:“睡得可还舒服?”
魏敏抬手揉了揉眼睛,见屋子里点了烛火,有些垂头丧气:“我居然睡到这会儿,今儿晚上要是睡不着可怎么办?”
兰庭摸着她有些乱的发,笑着说道:“大不了我今儿就陪你一夜,肚子饿了吗?我让厨房给你备了清粥,你吃点吧?兴许吃饱了就又犯困了。”
魏敏探起身在他的嘴角亲了亲,脸上全是欢快的笑:“嗯,我想吃酸的,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兰庭吩咐卓青去厨房取菜,自己起身给魏敏倒了杯茶,看着她喝下,笑道:“先润润喉咙,往后要急着赶路,就不能像这几天这样自在了,等忙完了事情,我会带着你将这些全都补上,行吗?”
魏敏被他这副样子给逗笑了,抿嘴说道:“你不必顾着我,我分得清轻重,还是你的事情重要,玩耍的日子多了去,不急在这一时。比起这些没感情的景物,我倒是想看看兰庭表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是何样子的。我想知道更多,你的好你的坏,你所受到的委屈,我都要知道,我讨厌自己对你一无所知。”
魏敏说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嫩的指尖抚摸着这张俊脸,贪恋地看着:“你是我的,所以不能有任何的隐瞒,不要让我找不到你,更不要惹我不高兴,因为我除了家人外,我只在乎你,如果你要敢对不住我,我第一个就不会让你好过。”
兰庭望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摸着她的发,笑着说:“好了,你我好不容易才得现在这样自在,你偏偏要说些扫兴的话。”
门外传来卓青的声音,兰庭说了句:“进来。”继续和魏敏说:“先填饱肚子,再说那些要收拾我的话。”
卓青惊讶地看了眼少爷,真是没想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少爷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魏小姐当真是厉害的很,竟将少爷拿捏地服服帖帖,不好打扰两人之间说情话,他方才就赶紧出去了。
魏敏看到一碟咸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拿过勺子就要吃,偏兰庭抓着不放,非得要喂她,她不让,他便不许她吃饭,两人僵持一阵,她败下阵来,只得由着他一勺一勺的喂。喂饭也就罢了,他为何还要将唇映上来,一番亲吻之后,煞有介事地品了品,说了句:“这粥味道不错,明天咱们动身前,我得好好的赏他。”
魏敏又羞又臊,之后好几次要从他手里抢勺子,没成功不说反倒又被他占了番便宜,直将她亲得气喘吁吁,含满水意的眼珠子里柔情万千,似怒非怒,风情万种,直将兰庭的心都给看化了。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被她这么一撩拨,当即血气上涌,忍着将粥喂完,取了帕子给她擦干净嘴,在魏敏要下地的时候却将她压在身下,呼吸略微粗重地说:“你吃饱了,我现在也有些饿了,得尝点甜头。”
魏敏的脸上再度涌起一阵红晕,她又不是那懵懂之人,他眼睛里露骨的风起云涌,让她有些害怕,忍不住往后退了退,伸手推他坚硬又灼烫的胸膛:“你干什么?你走开,我吃撑了,我要去消食。”
兰庭沙哑富满磁性地声音里有些不稳,尾音上扬:“我来帮你。”说着他的唇就压了下来,轻轻覆在她的唇瓣上,沿着唇线描摹,逗弄地魏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只要一动就能碰到他,让原本克制的火刹那间变成了燎原大火。
魏敏羞涩地转头看向别处,却被他伸手给扳了回来,再不是一开始的轻风细雨,反而像是一场狂风暴雨就这样兜头砸下来,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人。
魏敏只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活路了。
他的手上满是茧子,所经之处都勾起了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战栗感,她的理智终于挣脱了束缚,拼着最后一股力气将他的手给拽了出来。
兰庭双眼朦胧地看向她,眼底还有滔天的火焰未灭,当中带着一点疑惑,不愿意被打断,声音中满是渴求:“怎么了?”
魏敏红着脸颊,喘着粗气说:“你在……我就和你翻脸。”
兰庭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尴尬地笑了笑,却是耍赖一般埋在她的颈间不动。魏敏也不敢动,屋子里太热,偏偏他就是抱着不放,她也不好说什么,直等到他身上不在那么烫了,他才起身,喃喃地说:“方才没忍住,你放心,在我们定亲前我不会动你,你,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魏敏见他一脸紧张,微微坐起身,红着脸垂着头:“没,没有。”
兰庭现在不敢碰魏敏了,生怕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焰再度勾起来,眼前这个人分明是他这辈子最爱最疼的人,却偏偏不能触碰,越看越看,却也越来越煎熬。
沉默一阵,兰庭站起身说道:“我让红药进来陪你,我就住在你的隔壁,若是有什么事情只要敲一敲我就能听到。”
魏敏也知道现在不是留下他的时候,可是在他出去的刹那间,她竟有种舍不得他走的感觉,本能地跳下地拉住他的胳膊,软声道:“我们安静地坐一会儿不好吗?不想别的,这样行吗?我现在睡不着,我只想看着你和你说说话。三年的时间,就算我们坐在这里说个三天三夜,我都觉得不够,我有太多的话想和你说,就算不说什么,只要看到你,我的心就是满的。”
兰庭还能说什么呢?更是没有办法拒绝,扶着光脚站在地上的娇人儿回到床上,他扯了个凳子坐过来,闪亮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她,笑着说:“你想说什么?”
“只要我想知道,你都会说?”
兰庭点点头:“会的。”
“包括你母亲的也会?”
兰庭点了点头:“我这辈子最敬重的就是我的母亲,她虽然早逝,我心里很难过,但也不是不能提起的人。你想知道什么?算了,我给你讲她的事情。”
其实也不过是一场利益的结合罢了,只是那个时候的蒋父并没有现在这般糟糕,蒋家那个时候正在最艰难的时候,如果再没有帮忙,只怕就此家道中落了。但是等危机一过,蒋父就将收敛起来的坏毛病全部放出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养外室,喝花酒,去赌坊,无恶不作,母亲不止一次劝过,得到的不过是冷落,之后两人的感情变得越发冷淡,甚至还不如那些交情浅浅的外人。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只知道过安逸日子,竟是不知道原来母亲遭受的是那般难过的事情,她总是笑得温柔,让他觉得这世间好像没有一点让人难过的事情,但是当母亲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他才发现,所有的丑恶不过是母亲将它们挡在了外面,而之后的一切需要他自己去面对。
惊变来得这样快,母亲过世没多久,父亲就将怀了身孕的别的女人给抬进了府里,就算外面的人怎么笑话,他全都不在意,只随着自己的心情。当年有求于人的时候低声下气,等不再需要帮助的时候开始过河拆桥,甚至开始算计自己的恩人,真是十足的小人行径。
魏敏却在这个时候想起一个人来,他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兰庭,越发地觉得两人长的十分像,心里隐隐有种猜疑,可是又怕自己没根据惹来麻烦,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去,等回到京城好好查过再说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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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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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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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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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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