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知嘴角抽了抽,笑道:“随你喜欢就是。我听说伯父不让你出府,你若是觉得无趣,想要什么不妨同我说一声,我给你带进来。”
魏敏再说客气话倒是让人难堪了,也只得利落的应下来,两人别扭地说了一阵话,蔺知便不在多说什么了,如今这般已是难得,没必要逼得太紧了惹人嫌弃。
日子便这般重复着,未见什么波澜,魏敏便是再想见兰庭,与他说说趣话儿也是白搭,自那次见过之后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好几天无音讯。
正闲来无事,府里却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消停了好几天的二姨母突然说自己最为珍爱的耳饰不见了,说是柳老夫人给的,急得眼眶子里满是泪水。
魏老夫人一听,好歹是人家祖母给的东西,断然不能被自己院子里的人不规矩给顺了去,只等让身边得力的丫头帮着去找,若是揪出了在何处,定然要重重的罚。只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劲儿也没见着东西去了何处,可是另一处,柳竹在看到落在自己衣架下的东西时一张脸登时白了白。
这般细细一想,倒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二姐一把,她说什么丢了东西全然是假话,为的不过是抓着那个勾着魏亭然的人是谁,当真好心计。她镇定下来之后让人将东西送到了魏亭然的住处,更让人带了句话。
魏亭然这两天见柳竹很是乖巧,心里正高兴的很,听下人说柳竹托人带了东西来,只当是这丫头被自己给焐热了,谁知道看到的不过是柳云时常戴的耳环子,还有那句“把自己拾掇干净了,她可不想被人污蔑成贼人”让他又好气又好笑,她伸出爪子撩人的样子实在将他弄得心痒难耐。只是欢喜过后,再看到那副耳环子的时候,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倒是真小瞧了柳云,不过借此机会能揪出他身后藏着的女人是谁,最好的结果便是自己拿着,让众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浅,可真是好计算。想到此,眼中闪过一抹厉光,这般自作聪明最让人生厌。他好不容易才安抚好柳竹,如今被她这么一闹,可瞧着罢,他的日子又有的难过。
魏家得力的婆子丫头几乎搜遍了整座府上都未曾找到柳二小姐的耳饰,老夫人原本沉着的脸当即变得更加难看,怒道:“我堂堂魏家怎么生出这等事来?接二连三的闹,可真当我这老婆子好欺负不成?”
魏敏在一旁陪着,忍不住开口道:“既然是贵重之物,断然没有随意摆放的可能,我也时常见二姨母戴着,是不是不小心落在草丛夹缝里了?那般小,不易看到也是应当的,让人再重新找找,着重在二姨母的屋子里才好。倒是上次的事情,祖母还未曾与我说刘家人到底是何来头。”
哑婆子死了之后好不容易理出来的头绪又再度成了空白,魏敏特地求了祖母将张婶子要到身边自己身边伺候,张婶子是个聪明人,在那个要紧关头能听明白自己的意思,愿意相信自己,这样的心才能放心的贴在一起。管家知道后还向老夫人告了错,说他那时有失规矩,老夫人笑着说无妨,他们两口子的心,她这老婆子向来清楚的很,当时也是被逼无奈,不然也抓不住后面的鬼了。
魏敏并不将柳云丢东西的事情放在心上,自常婆子欺主后,府里那些心术不正的下人就全被撵了出去,哑婆子之后又清理了一遍,剩下的虽嘴碎却也不敢胡来,将精力放到那等死物之上着实浪费,而且她总觉得二姨母别有用心。
魏老夫人被她缠得没办法,便让赵嬷嬷多催着下头的人,自己抓对着坐在身边的魏敏笑着说:“你这鬼丫头,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东西终归是在咱家丢的,作为主人家哪能不闻不问?不合礼数啊。至于刘家人,当初你祖父见他们日子过得艰难便将他们安排在魏酒楼做事,刘家男人是个有本事的,你祖父甚是赏识他,只是人能耐,心却大的很,私下里填充自己的口袋,还同你伯父要来抢我们的家业,其心可诛。事情败露之后,他自觉忘恩负义,无言面对你祖父,自己在房梁上悬了根绳子上吊了。你祖父也没想到他会走这一步,便让人送了些银子给他们,让他们回老家去好好过日子,谁知道半路上遭了贼没留下一个活口,如今看来倒是有人逃出来的,只不过是将过错全推在魏家头上了,说来当真是让人难过,你祖父一片好心,却得到这样的回报。”
魏敏继续问:“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伯父,您不是就我爹一个儿子吗?”
魏老夫人摇摇头:“那次事情之后,你祖父大为震怒,便将铺子里的所有与之有关的人撵了出去,你二祖父如何求都没有答应,慢慢也就断了往来,这都是你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觉得没必要便没和你说起。不过你祖父给了他们家一笔银子,也算是全了兄弟情义。”
这可不就是狼心狗肺和忘恩负义吗?自己不好好做人,出了事反倒全怪在别人头上,当真无耻之极,竟还有脸面诅咒魏家后人,难道不怕去了阎王殿被阎王罚去进油锅吗?不过让她觉得意外的是二祖父家的人竟然真的没上门来,歪着头说:“太妃娘娘那般厉害,他们也能忍得住吗?”
“人都是想攀高枝的,如何能忍得住?我听人说你二伯父早将家里的钱败干净了,若不是有你二祖父撑着口气拦着,只怕连住的地儿都没了。他们每次来,我都让人拦在外面了,也省得听些糟心的话。”
魏敏点了点头,老夫人怜爱地摸着她的头,她想起自己的猜测,摇摇头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不想让祖母跟着担心。
未过多久只见赵嬷嬷一脸为难的回来了,看了看老夫人又转眼看向魏敏,魏敏想离开,魏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也是大孩子了,有些事情也该让她知道了,你说就是。”
赵嬷嬷眉头紧皱,口气中带着不争气:“柳二小姐的耳饰找到了,是在大爷那里看到的。”
魏敏下意识地看向祖母,慈祥和蔼的表情敛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木架上的兰花,良久之后笑了笑:“没出息的东西,着了人家的道尚且不知,枉我这般疼惜,真是让人心寒。闹成这个样子,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和我解释。”
魏亭然和柳云随后匆匆而来,柳云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垂着头说道:“老夫人,是柳云的错,不该惊慌失措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害得姐夫脸上无光。”
魏老夫人看着眼前的两人凉凉说道:“这种东西怎么好端端跑到亭然那里去了?若给外人看到还以为你们私下里定了情……”
柳云眼底的喜色让魏老夫人眼底生出一丝厌恶,继续不甚客气道:“柳二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平日里也当注意些,亭然是男儿,我与他寻门亲事便可,要是误了二小姐的前程,让我老婆子该如何是好?为了两家人的颜面还是慎重些的好。亭然,二小姐不懂事,你这般大年纪的人了,也不懂?你这等无法无天的性子也该是时候治治了,过些天我请京中大户人家的夫人媳妇小姐来家中做客,你在当中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小姐,早些将亲事办了,收收心,省得闹出笑话来。”
柳云的笑僵住,没想到老夫人居然打着这个主意,她的意思是继夫人半点都不考虑柳家了是吗?又急又不甘,当着几人的面装作不知地拉住魏亭然的袖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魏敏觉得这位二姨母当真是蠢的厉害,明知祖母不喜偏生还要撞上来自己找不痛快,魏家来往之人皆是京城权贵,关系错综复杂,这等模样如何能做魏家主母?三姨母孝顺懂礼,只亏在出身不好,若是换个身份,祖母想来是很愿意将人迎进来的。
果然祖母的脸色变得更难看,魏亭然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不动声色地与柳云分开一段距离,说道:“是儿子糊涂了,还请娘原谅儿子,儿子会将这件事处理好。为人父者,自然要将自己的腰板挺直了,才能让孩子打心里接受我这个爹,以往我对敏姐儿有所疏忽,往后我会好好补偿她。”
魏敏惊讶与父亲态度的转变,想当初不管祖母说什么都一味袒护的人突然变得不管不顾,看来对三姨母是真的上了心,只是事情越发复杂,只怕往后更难如愿了。
魏亭然和神情僵硬的柳云很快就离开了,想来少不得好一通吵闹,那不是魏敏所关心的,她本来想和祖母说兰庭的事,眼下祖母的心情甚是不好,她可不想做这等没眼色的事情,却不小心还是将心事露在脸上,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魏老夫人这么多年自然练就了一副火眼晶晶,没好气地说:“一个两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别憋在心里憋坏了可怎么好?”
魏敏垂下头红着脸,小声地说:“祖母,我想去找兰庭表哥玩,就说说话,我保证不会耽误正事的。”
魏老夫人被她那信誓旦旦的样子给逗笑了,笑着摇头说:“敏姐儿,断了这个念头,他不适合你,将来他终归是要回江南的,你能跟着他走吗?再说他肯为了你留在京城吗?你们两个人肩膀上都扛着重担,除非一方妥协……魏家的一切,我不能看着你爹将它们败完,所以我不会让你走。蔺知不比兰庭差,若不是家中生变也不会委身到魏家来,多善解人意的孩子,你也别做的太过分了伤了人的心。多和他说说话儿,你总能感觉到他的好,我问过了人家可是喜欢你的很,等你们大了成了亲,事情全由你做主,家中事务不忙,他再去求取功名。你看当下男子谁能凡事先紧着你?便是兰庭都不能够的,孩子,祖母总不会害你的。”
魏敏小脸鼓起来,低着头撒娇道:“我不过与兰庭表哥说说话,祖母怎么就想到那般远?难不成因为蔺知往后我就与表哥不来往了?以前我们时常玩耍在一处,因为突然闯进来的人而断了交情,我便不依。”
老夫人沉声斥责道:“冥顽不灵的混账,难不成你也要学你爹那般?我说了不许便是不许,赵嬷嬷将她给我送回屋里反省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说。”
这一天注定不太平,最得老太太喜爱的孙小姐不知道为何被禁了足,柳云拉着魏亭然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吵闹哭泣,直骂他是负心人,怎一个乱子了得。
张婶儿从屋外进来,看着坐在窗前生闷气的人儿说道:“小姐终归太小,不知人世间除了情意二字更缠人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真被缠上,再好的感情也会变,我同我家那口子为了家中琐事都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了。选人,得要看这人是不是能好好过日子的,脸皮不过一张纸,心最重要,老夫人终归是不会害你的。”
魏敏何尝不知,只是兰庭已然在心中生根发芽,如何能被轻易放弃?她也不是盲目听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人,当初先是父亲不喜,此时就连祖母都拒绝,梗着脖子与祖母理会这种事,终归不是聪明人,所幸离她适婚的年纪还有好几年,倒是不必急的。
大道理都想的明白,心中空落落一片,夜很深了,她才准备关窗子去睡觉,手才碰上却被一道有力灼热的手给挡了,她惊讶地看过去竟是好些天未见的兰庭,忍不住笑着问道:“你怎么进来的?要是被人给看到了可怎么好?”
兰庭冲她挑眉一笑,示意她离开些,三两步钻进窗户,看着一脸惊讶的魏敏笑道:“我听说了,想你正难受便想来看看你。敏姐儿,你年纪尚小,无需将此事放在心上,若是真成了你的负担,倒是让我难过了。老夫人是为了你好,不管如何你也不能让她伤心,往后有我,我努力让老人家改变主意可好?小小年纪别皱眉,像个小老太太,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www.xiumb.com
魏敏很感激他为了这点小事都想办法进来看他,同时也觉得这人心思真重,若不是府中有内应,他如何能知道这件事?当即拉着脸问道:“你消息倒是灵通,也不知是买通了何人,若是你怀有异心,我头一个饶不了你。”
兰庭好笑不已,摸着她软嫩白皙的小脸道:“我的命都被你捏在手里,我使手段做什么?不过当初随手帮了个小忙而已,我所求的也只是你的日常起居,万一哪天你被蔺家的小子给抢了去,我还蒙在鼓里岂不是亏得很?何况赠你的玉佩,是我一生最为真爱之物,它便是我的命,不过往后还得加个你。”说完还冲她眨眨眼睛,周身冷硬的气势瞬时变得柔和,这才像他这个年纪才有的样子。
魏敏禁他这么一顿哄已然喜笑颜开,说了一会儿话便泛起困来,强睁着眼的迷糊模样更添可爱,兰庭摸着她的鼻头,轻声嘱咐道:“往后别想着出去找我,若得空我会来看你,敏姐儿,快些长大吧,到时候你我就不必再这般遮遮掩掩了,我会向老夫人说明我的心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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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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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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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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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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