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是为了来捉奸。”
女子又将泠九香上下打量一番,“那你为何而来?今晚可是我们醉仙楼的欢乐夜,不管你是谁都不能坏我们的事。”
泠九香微微一笑,把那女子拽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她,“敢问姐姐可否知道醉仙楼的宝物?”
“宝物?”她鼓着眼思索一番,“宝物嘛……今夜就有。”
“什么意思?”
“今夜醉仙楼大摆筵席,请出了头牌清倌人舒悦,届时全城富豪都会来此,千金换美人一夜,你说这可是不是宝物啊?”
“这算个屁。”无邪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脂粉味,头昏脑胀,不由得揉着眉心。
那女子翻了个白眼说:“你可别小看了这舒悦姑娘,她身上有一件好宝贝,乃是江湖中人人渴慕的紫云衣。”
“紫云衣是什么?”
“紫云衣套在身上,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碰你一根汗毛。否则那舒悦姑娘怎么可能一连数年还只是个清倌人呢。”
泠九香又摸出几两银子塞进她手中说:“好姐姐,你可知道这紫云衣在舒悦姑娘手中多久了?”
“巧了,我与舒悦姑娘还说得上几句话,她说自她出生之日起家中便有那件紫云衣。”
泠九香和无邪对视一眼,无邪连忙问:“敢问舒悦姑娘几年芳龄几何?”
“二十。”
泠九香和无邪激动得开始击掌。
“你们说了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们今夜一定参加,不为别的,就为会一会这位舒悦姑娘。”
他们刚问完,李烨、王剑和胡勇便走来。
“我们进去吧,方才问过了,醉仙楼里有个宝贝叫紫云衣,穿上它便再无人敢碰,想来这便是我们要找的宝贝。”
“这么神奇?”王剑和胡勇齐声道。
“你可问过这件宝物要花多少钱才能买下来?”李烨问。
“这就难说了。”无邪说,“这件宝物在一个烟花女子身上,今夜达官贵人蜂拥而至,就为一掷千金买她一夜,想来也能得到那件紫云衣。”
王剑张大嘴巴,胡勇瞪圆眼睛。二人看着门口的几位美貌女子,不由得想入非非。
“那还等什么,我们进去瞧瞧。”
李烨注视着醉仙楼,思忖片刻后道:“我们进去以后,一人带一个姑娘,免得别人怀疑。”
此话一出,王剑和胡勇登时眼冒金光。无邪脸色一白,而泠九香双手环胸,无动于衷。
胡勇和王剑急不可耐地冲进去,李烨见泠九香一动不动,轻声问:“怎么了?”
“门口那人发现我是女子了,我进不去。”
“那你寻个客栈吃晚膳,在客栈内等我们便是。”
泠九香瞥他一眼,双手抱臂。“王剑和胡勇一看见女人就疯,无邪一看见女人就怕,我若是不在,出了事你一个人怎么应付?”
“放心,区区醉仙楼能奈我何。”
“这句话原封不动交给我。”泠九香踌躇满志道,“区区醉仙楼能奈我何。”
李烨领着无邪走进醉仙楼。泠九香趁门口的女子不注意,飞速溜进去。
在一楼达官贵人喝酒玩乐,姑娘们的闺房在二楼。她躲在一根柱子后,双手在脑后胡乱把发冠摘下来,又解开马甲和松松垮垮的外裤,露出白色的里衣和水裩,把脱下来的衣服一脚踢散。
随后她猫着腰,披头散发地往楼上走,迎面撞见一个淡紫色衣裳的姑娘。两声哎哟,泠九香应声倒地。那个姑娘扭着水蛇腰,嫌恶地瞥泠九香一眼。
“你是哪个房里的姑娘?这么不懂事,客人都来了还敢穿成这样,妆也不化,我现在就找妈妈教训你。”
“哎等等,”泠九香起身,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玉镯子,梨花带雨地道,“对不起姐姐,我今天身子不舒服冲撞了姐姐,刚才还来了个无礼的客人把我的衣服带走了,丢在外头。敢问姐姐能否借我一身衣裳。”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哪个房里的?”
这特么谁答得上来啊,泠九香只好嘟着嘴扮可爱:“对不起姐姐,我是新来的,记不得自己是哪个房里的。”
“要死了,你怕不是个傻子吧。”她嘴上嫌弃,转眼瞥到腕上那只玉镯却惊奇地发现质地不错,碍于拿人手短,她只好带泠九香往楼上走。
房间隔音效果奇佳,屋门一关,外头人声鼎沸再传不进屋子里来。
她敞开衣柜,随手将一套长裙丢到泠九香手上不耐烦地说:“还不快穿,穿完了好去接客。”
“姐姐叫什么名字?住在哪个房里?妹妹改日报答姐姐。”
“我叫依兰,跟舒悦住在这间水云阁。”
泠九香眼神一亮,“舒悦?就是那个头牌舒悦姐姐?”
“什么头牌啊,在我面前不许提她,我比她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好不好!”依兰重重哼一声,没好气道,“舒悦算什么,今晚我就让你们知道厉害,别愣着啊,快点换,换完了赶紧滚。”
依兰本以为泠九香会急急忙忙换衣,谁知道后者摩拳擦掌,一脸不爽地打量着自己。
“你……你要干什么?”依兰吓得连连后退。
“揍你。”泠九香说完,一把掐住依兰的脖子。
依兰看起来凶悍嚣张,内里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在泠九香手下毫无还手之力,片刻后就被掐晕。泠九香把她抬起来丢上榻,旋即坐在梳妆台前打量着自己的脸。
看样子要想在这青楼待下去就只能装扮成烟花女子了,可是打架她在行,化妆可就一窍不通了。泠九香伸了个懒腰,看着满桌胭脂水粉,壮士断腕般吐了口气。
这次她豁出去了!
戌时已至,醉仙楼内满座宾客皆翘首以盼。白络城中大小富商齐聚一堂,只为亲眼一观传闻中貌若天仙的醉仙楼头牌舒悦。
醉仙楼中间安置一个巨大的舞台,舞台周围两圈满座宾客皆为白络中有头有脸的富豪。他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粗糙的手掌抚上身侧女子的腰肌。姑娘们笑盈盈地靠在宾客身上,纤纤玉手,接连斟酒。
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裳的蒙面女子带着侍女走过,宾客只见她身姿妙曼,露出一双水柔柔的双瞳,肌肤莹白似雪,行动时清香阵阵。
达官贵人垂涎三尺,紫衣女子身边的侍女柔声细语:“在此与诸位宾客祝酒,愿宾客们称心如意。”
随后那位气质非凡的紫衣美女手握酒壶,翩翩然踱至宾客面前一一斟酒。宾客们笑脸相迎,纷纷赞她气质出尘,乃绝世佳人,而她只是微笑相对,并未多作表态。
紫衣女子路过一位身材发福的富商,同样微笑斟酒,那富商肥大的嘴唇一勾,忽然握住她斟酒的皓腕。
“姑娘如此温婉动人,想必比那传闻中的头牌舒悦姑娘还要漂亮,老子我有的是钱,舒悦姑娘我就不要了,不如你从了我吧。”
紫衣姑娘轻摆玉手,慌乱道:“客官,请您不要无礼。”
“得了吧,出来卖还装什么蒜。”说完,富商又伸出一只手探向姑娘的肩膀,岂料一把刀忽然悬在富商的脖颈边,电光火石间富商头冒冷汗,刀刃也迅速收回。
王剑握着刀柄,怒视富商,而李烨慢悠悠走上前,把姑娘护在身后。
李烨长身玉立,白衣翩翩,修长的食指拢着折扇,对富商说:“这位朋友,大庭广众之下还请高抬贵手,免得冒犯了姑娘。”
“你……”富商心有不甘,念及方才脖间一晃而过的刀刃又心有余悸,只好重重哼一声,暴躁入座。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紫衣姑娘盈盈下拜,李烨将她扶起。
“姑娘客气了。”
紫衣女子动作轻缓地为李烨斟酒,附在他耳边柔声道:“小女想问客官一事。”
“姑娘请讲。”
“小女感念客官相救,又只您是心善之人,小女恳请客官今夜为小女赎身。”
李烨浅浅一笑,“在下不才,身上所带银两不多,恐怕……”
话音未落,紫衣女子迅速从袖中翻出一袋金子塞进李烨手中。
“这是我多年积蓄,倘若客官愿意为我赎身,我和金子都归你所有。”
李烨诧异地瞅她一眼,把金子推给她。
“请恕在下不能要。”
“公子……”
“此事不关乎金银珠宝,只在冥冥中的机缘巧合,姑娘才貌双全,想必会寻得更好的夫家。”
紫衣姑娘叹了一口气,收起金子便走了。
李烨环视一圈,王剑已然坐在胡勇身边与他饮酒作乐,偶尔调戏调戏身旁的陪侍女子,而无邪终是难以忍受这帮胭脂俗粉,不得不掩着口鼻伏在案上装醉。
李烨并未在醉仙楼内发现泠九香的身影,但他深知,她绝不会轻言放弃。
一柱香的功夫过去,泠九香才梳妆完毕。她望着镜中的女子,心下感慨万千。
她成日和一帮大老爷们儿住在一起吃喝拉撒睡,有时甚至怀疑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没想到现下细细打扮一番倒别有风味。如今这……应该算得上是好看了吧?最起码不至于被人识破吧?
思及此,她迅速扒掉依兰身上的紫色轻纱,胡乱套在自己身上,又随便抽几根发簪往头上挽。
突然间响起的敲门声让泠九香心神一震。
“谁啊?”她连忙从衣柜里翻出一个白色面纱蒙住脸,掐着嗓子问。
外头沉默片刻,压低嗓音说:“是我啊。”
是个男子,想必是哪个打扫房间的小厮。
“进来吧。”泠九香说。
外面那人急急忙忙进来,又火速关上门。他穿着粗布衫和长裤,倒也像个寻常小厮的打扮,可是还未等泠九香发话便将手往自己衣服里伸。
不会吧,这人是要脱衣服?难道这是依兰的情郎不成?
“你干什么?”泠九香警惕地往后退。
岂料他从衣襟里翻出一包药粉递给泠九香说:“给你。”
“这……”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把这药粉倒入香炉中,等舒悦姑娘回来了,便出去会客,舒悦姑娘回来梳妆的空挡便会吸入迷香晕厥,你便替她上场。”
泠九香震惊万分。原来这个依兰姑娘长得一般,野心倒不小,今夜是舒悦千金换一夜的日子,依兰竟想代替她上场做花魁,好一出狸猫换太子。
那个小厮见她表情怪异,不禁问:“怎么?你反悔了?”
“没有,谢谢了。”泠九香若有所思道。
反正他们的目标便是取得舒悦姑娘身上的紫云衣,若是把舒悦迷晕了再带走,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泠九香正兀自得意着,小厮啧啧几声说:“钱呢?”
她从袖子里摸出几个银元递给他。
“就这么点……”
“足够了。事成之后翻倍给你。”
“好说好说,”小厮搓着手收银子,忽然在她眉眼间定晴一看。
“依兰,你今天可真漂亮。”
“什么?”
小厮绕着她走了一圈,惊叹不已。
“太漂亮了,原来你没有骗我,仔细打扮一番便能与舒悦一较高下。”
泠九香生怕他察觉自己并非依兰,赶忙推他出去。
“别看了,赶紧走。”
小厮刚走,泠九香火急火燎地打开香炉,把香粉尽数倒入炉中。随即她走出去,迎面撞上另一个穿紫衣的姑娘。
“依兰,你怎么才出来?”她声音轻柔婉转,如出谷黄鹂般动听。
“舒……悦?”
“怎么了?”舒悦笑了笑,“莫不是你也和我一起紧张了?”
原来她就是舒悦,泠九香上下打量她一番,果真是个清丽标志的大美人,难怪达官贵人千金一掷买她一夜呢。
不等泠九香回话,舒悦又道:“方才我戴着面纱下楼去给宾客们斟酒,遇见了一个无礼的富商,可惜没有穿上紫云衣,不然让他尝尝我的厉害,不过我还遇见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
泠九香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李烨的身影。
舒悦悻悻然地道:“我请求那位公子为我赎身,可惜他待我礼貌疏离。我方才远远瞧了几眼,他根本无心与身边的陪侍女子说笑,或许他已有心上人,来此不过是图个热闹罢了。”
“太可惜了,”泠九香嘟囔,“他有老婆了。”
“什么?”wWW.ΧìǔΜЬ.CǒΜ
“没什么。”她估摸着香粉已经起作用了,便把舒悦推进屋里,自己掩上屋门。
“你好好装扮装扮,一会儿上场时切莫慌张。”
泠九香站在门外等了约莫一盏茶功夫,忽然听见器皿落地的清脆声。她推门而入,果然看见舒悦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正要把舒悦搬到床上,触到她身上衣物时忽觉手掌一阵刺痛,便猛地松手。
难道她身上所穿的便是传说中的紫云衣?果真是个好宝贝。可是倘若如此,该怎么把舒悦带走呢?
泠九香思索一番,走到床边,掀起一床被褥,把舒悦裹得严严实实,再一把抱起,这一次手掌无任何不适。
看样子紫云衣只能保护青楼女子的身体不受男子残害罢了。
她正准备扛着舒悦跳窗逃走,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舒悦,你准备好了没有,宾客们都等不及了。”老鸨带着几个姑娘在外头问。
“马上!”眼见她们要夺门而入,泠九香只好把舒悦往榻上一丢,放下重重帷裳,在铜镜前稍作整理,便清清嗓子出门迎接。
“你这孩子,可莫要让来客们等急了。”老鸨和几个姑娘们簇拥着她往楼下走。
泠九香本想挣脱,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七八个人围着她,四下皆是宾客和小厮,全无隐藏之处。
况且这帮二货把她认成了舒悦,她今夜势必要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老鸨把她推上舞台,推攘中不知是谁摘下了她的面罩。
“都要登台了还带什么面纱……嗯?”
“你是……你谁啊?”
姑娘们震惊万状,眼前这个女子虽不是舒悦,美貌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神色闲适而轻慢,既有美人风姿,又有男子的傲气凛然。
老鸨从未见过此等佳人,一时目瞪口呆。泠九香朝她们笑了笑,假装毫不慌张地走上舞台。
镇定,一定要镇定。泠九香这般劝慰着自己,可是看见台下诸位宾客无不翘首以盼,又瞥见那四个熟人时,只有汗颜。
众宾客忽然瞧得一佳人翩然而至,举酒的手不约而同地愣在半空,痴痴地望着台上的女子。
只见她一袭紫衣,肤白赛雪,柳眉轻挑,杏眸含光,唇若娇花,贝齿微张,美目流盼间更有桀骜英气,不似寻常女子般娇弱。
众人不由得念起《神女赋》中几句。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眸子炯其精朗兮,瞭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地其若丹。
莫说生人,就连王剑和胡勇都看傻了,只低低呢喃道:“这便是……传闻中的舒悦姑娘罢。”
“果真是名不虚传,惊为天人!”
李烨亦是怔愣许久,好半晌才举起酒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再去看台上丽人时,心不由得猛提起来,面上也浮现出两坨红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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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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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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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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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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