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他有心抛在脑后之人。
司无涯护着摇摇晃晃地的司凤羽,双掌扶着人,目光却是一瞬不瞬地直视前方,来人在他喊出声是微微蹙起柳眉,但也没有开口说话。
而这短暂一瞬,身后两人也追了出来,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左右前后进退两难啊。
两人对视之中,司无涯便有了计较,他沉声道:“言姑娘,别来无恙。”
此话一出,那人的动作刚想下达指令的动作一顿,却仍是紧闭着嘴,但司无涯看得出她的迟疑。
司凤羽的脸色血色渐褪,但看了眼司无涯额角的冷汗,硬生生地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见司无涯说出一个人名,稍在脑中过了一遍后发现查无此人,又抬眸认真打量起那蒙面人。
司凤羽不知身旁之人是如何看出那人的身份,但见此人的眉宇应该是位女子。
正当司凤羽以为司无涯是想借机争取时间,然而下一刻,有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我还以为已经结束了呢。”
卧槽,怎么都喜欢往小竹峰凑啊!
来人是一身玄衣的段风,他站在院子口,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唯一的出处,这样的情况下,成就了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场面。
只不过就是不知段风现在所站何方了,片刻的沉默过后,段风又道:“怎么,看样子这位公子是不欢迎我的到来?”
司无涯没有答话,只是扶着司凤羽的手掌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而司凤羽也还是轻轻地蹙了下眉峰,欲言又止地看着段风。
于是,段风踏入这三方鼎立的局面时,迎面而来是失去神识的楚逸飞与慕雅琴的连击,而一旁的司无涯带着司凤羽与蒙面人对峙。
那边打得天雷滚滚,暴击一个接一个,这边司无涯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蒙面人。他原先有百分之八十觉得此人是潜藏在仙阁的言连云,因为言连云就是北冥的卧底,可方才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
蒙面人在段风出现时,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仿佛段风此时不该出现在此一般。
一般来说,看见敌人出现也不该是这种诧异之色,在别人家地盘随时出现敌人不该是意料之中的事么,除非此人知道这人断不会出现在这。
那这个蒙面人到底是不是身为北冥卧底的连云师姐?仙阁弟子神识遭到控制果然是傲奉的手段么….
那边段风与两个人互相牵制,司无涯的沉思被司凤羽的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给打断了,他蓦地低下眸去看不知何时脱力靠在他怀中的司凤羽,心里一个咯噔。
“司姑娘?”
他的声音引来了本来还游刃有余的段风注意,双眸一望,便见司无涯扶着他的弟子缓缓倒地,面无血色躺在男子怀中。饶是段风也难得一见露出一抹急色,漫不经心的笑容也一时僵住了。
几招之内,关注司凤羽身体状况的司无涯也没注意的段风怎么行动了,身形如魅,在楚逸飞、慕雅琴身后一砍,人便脱力倒地不醒。
半响,一阵风力忽然袭来带动了落在地面的残叶,司无涯单手举起,加力,汹涌的灵力顺着掌心格挡住蒙面人想夺过陷入半昏迷状态司凤羽的魔爪。
“你觉得我是摆设?”
轻轻一语,司无涯手上一个用力将人掀飞了十几步。蒙面人没想到司无涯还有反击的能力,当下眉宇一皱,当机立断收手飞身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
段风解决掉那两个人,一见黑影掠过高墙,紧跟其后离去,留下了又彻底陷入昏迷的司凤羽与负伤的司无涯。
本来他想追上,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可能直接抛下司凤羽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吧,也不知道仙阁那些人怎么样了,他师尊跟傲奉的情况怎么样了,一切的事情仿佛重山般向压来。
以及段风离去是那若有似无的视线是怎么回事…是在担心司凤羽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就少了可以利用的筹码?!
无论哪一种,现在的司凤羽情况有些不对,不知是不是她先前那个奇怪的符咒起作用了。司无涯两指一并,本想将灵力输送,可没想到突发心悸,让他动作不由顿了顿。
顺着他动作,如被一根根冰冷的针一下子戳进去鼓动的心脏般,令他喉间突然一热,老血直直喷出去。司无涯怔愣了下,看来还是方才那一掌伤到了。
正当司无涯打算将人扶往屋内时,院外蓦地传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猛地撤手,神情紧张地看着院口,生怕忽然就奔进几名神情呆滞的人过来。
小竹峰竹院外,飞驰的人影正从竹林深处奔来,混杂着一些高亢的呼喊。
“我看到那人往小竹峰而来。”
“先围住再说。”
“别让人跑了。”
刀剑拔鞘的铿锵声,剑矢破空声随后而至。司无涯还没有回神过来,各路衣着不同,此时颇有些狼狈的修士齐齐夺院而入。
司无涯一颗被高高抛起的心落下一半,还好不是失去神识的人。
但也不是多好的事…
而在这些人当中,一道炫目的清莲白袍影子尤为夺目,以及他身后跟着的三道人影,冷冽之势不可挡,伴随着肃然的气息向他们走来。
“将人带下去清醒。”
夜鸣朝目光轻轻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两人,低沉之声吩咐身后的三名老者,旋即便举步向司无涯这边而来。
司无涯看了一眼他身后听话非常的长老,与夜鸣朝身上的血迹,眼眸沉了沉,道:“天一老人呢?魔尊呢?”
“…师尊仙逝了..”顿了下,“那人跑了。”
闻言司无涯微诧,傲奉居然没有下死手?为什么?
夜鸣朝站立在前,冷白之裳下摆倾动,伴随着那些非故意染上的下红花缓缓蹲下身,颊边那被一点点飞溅上去的血渍,他缓缓道:“师姐怎么样了?”
司无涯因为被傲奉就这么走了的消息惊愕到了,故而没有注意到夜鸣朝那奇怪的情绪。傲奉到底来仙阁只是为了夺回被偷去的东西,还是别有目的。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仙阁阁主的寝室中,威胁整个仙阁中人,说暴走就暴走,说离开就离开,这种行事乖张之态,倒也附和后世为傲奉所立之人设。
夜鸣朝的动作很快,将人安顿后,后后面跟随而来的仅剩还能活动的各派修士安排妥当后才来木屋内与司无涯会合。夜鸣朝前脚刚踏入被损坏后还来不及修理的敞开大门,便看见不顾自身伤势正在替昏迷的司凤羽输送灵力的司无涯。
他大步流星来到床边,看了一眼对方身上的伤势,都是一些轻浅的皮外伤,但表面看起来还是挺渗人的。
觉察到两步之遥的身后传来的气息,司无涯收回灵力,微微一侧身,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夜鸣朝一眼,无意识地瞥回床上之人,才道:“出去再说吧。”
等两人缓步来到院子外头,院头那棵老古木旁,司无涯站定,刚想问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突然那刺痛感又再次传来,令他不适地捂上胸口。
原本他背着身,他的动作在旁人看来还是动作一顿。可偏偏跟在他身后夜鸣朝却眼尖地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紧跟着上前一步,凑近一把钳住他的手腕,看似强硬的动作,力道却不大,至少只是让司无涯惊了一下。
司无涯眨了眨两眼,看着自己命脉被人握住,反应过来急忙抽离那只带着有些温意的手掌,佯装受宠若惊道:“不必劳烦,我没事。”
夜鸣朝瞥了一眼他脸上的神色,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修长有力的手指仍旧抬着没有放下。
司无涯似乎没有发现般,话锋一转,“魔尊的事你怎么看?”
不是他不肯,只是不想在这种时候让他师尊分神,若他猜得不错,这几日估计北冥那边会有大动作。
“仙阁的事,他没必要这么做。”
司无涯见人缄默不语,又继续说道。
若是傲奉所为,他大可不必瞒过潜藏进入天一老人的住处,也没有必要将那两名弟子袭击同门,这不是明晃晃地昭告天下:你们仙阁要出大事了么。
司无涯自认没有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了解到哪里去,但与他见过几次面,他不觉得傲奉是这种做事矛盾之人。
夜鸣朝不可置否,道:“但他是杀了师尊的凶手。”
这一点也是千真万确的。
司无涯见人不知何时放下了手,眉宇间变得有些冷然。他不知怎么安慰他师尊,毕竟若是夜鸣朝出事,他只怕会直接冲到那人跟前直接开打再说。
但夜鸣朝这种情况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司无涯想了想,道:“天一老人的事,节哀。”
他下一句想让夜鸣朝保重身体,夜鸣朝就抢先一步,转过身来正面与他对视。
“长老们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呢?也是想说让我以大局为重吗?”
司无涯一愣,他没想到夜鸣朝会这般说,语气也是仿佛刺猬般防备着所有人。他不知道他离开后,到底他师尊与傲奉发生了什么,终归是他难以放下之事。
“既然天一老人让你继位,自然有他的考量。仙阁的事也好,修真界的事也好,都不是全部要一人承担,你也不必事事都需压在身上。”
夜鸣朝看着司无涯面色如常地说出这一段话,不深的眸色微微一暗,声音有些哑然:“师尊临死前,还在说北冥之事,却从提到交予我之物为何变成傲奉的利器。”
“直到师尊他交给我一本禁术,我才知这些东西是师尊他们冒死从北冥带出的东西,据师尊说言,这些东西原本是修真界的,不过经历了几百年,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先人留下的东西了,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到了北冥,成了北冥禁地的东西。”
夜鸣朝冷冷地眺望着远方,不知觉语气也重了些:“师尊的仇,我会报。”
仿佛是为了不让、不容许自己反悔般地提醒自己。司无涯忽然瞥见他的眸子无意识地看了一眼静谧的木屋,当即一怔。
傲奉是司凤羽至死信任之人,又是夜鸣朝的杀师之人,无论最后夜鸣朝复仇没,都会对他生命中的另一人愧疚。
“夜鸣朝。”
这是他第一次明目张胆地连名带姓地喊出声。而在他喊出这一声后,夜鸣朝也回过身来,脸上尽显惊诧之色,目光却是如逼近的骄阳般,明晃且炽热。
司无涯目光直视他,正色道:“不要让自己后悔就行,无论你做什么,我想他们都不会怪你的。”
司无涯有心想让他师尊不必背负那么多,无奈也不知怎么劝。清风飒飒,吹动着峰顶之上的竹叶,二人不动对视了一会。
还是夜鸣朝先转开了视线,虽然没得到肯定的答案,可从他那渐渐松下的眉峰以及皮面的紧绷感,司无涯不知道他听没听懂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师尊没方才冷然了。
至于他所说的,北冥几百年前的东西是修真界的,这件事毕竟过得时间太过久远,谁也无法说清那些东西是何方的。
对于修真界来说,这些东西与自己所学的古籍中记载是修真界之物,而对于北冥来说,传承了几百年的东西,而且尤为重要,不然傲奉不会冒着再一次被正道追杀前来夺回。
那么,他师尊的禁制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所施下的呢….
对于师姐与师尊的内疚感….
司无涯灵光一闪,顿时眼皮一跳,他缓缓道:“你方才说你师尊交予你什么东西?”
夜鸣朝看着他,道:“一本残破严重的禁术册。”
不会吧?!
“那是一本记载强大禁术,多数被修真界严令禁止的禁术。”
司无涯倒吸一口冷气。他师尊身上的禁制不会就是天一老人交予他的这个吧?!的确有这个可能,甚至他怀疑他师尊最后能战胜傲奉,也有可能是这本禁书上的。所以天一老人不是将禁书公众于世,到底是为了修真界的安定,还是想让夜鸣朝走投无路时所用…..
夜鸣朝继续说道:“我看过里面很多,都是违背了世间伦理之事,便没再看下去了。但师尊说过不能让长老们知道,所以我一直带在身上。”
还好。
还好他师尊没那么傻。
司无涯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了。这么看,天一老人是冒着自己被傲奉杀掉的可能性,也要将禁书藏死。
可他为什么要做这一切,明明只要自己联合正道….不,不是,他与段风早已生介,他是想让夜鸣朝将仙阁立于仙门百家之首,除了这个,他没必要冒着生命将禁书偷偷地交给夜鸣朝。
司无涯看着夜鸣朝的目光越来越复杂,原本那种随意态度也逐渐沉重了。
显然夜鸣朝也觉察道了这种变化,司无涯抿成一线,想忍住喉间的脏话,忍了一会,发现自己指挥越忍胸腔起伏越是难忍,便走出绿荫下,来到光源所在之处。
夜鸣朝一愣:“你…”
司无涯闭眼仰头,整张脸在昏日之下有些透明。过了片刻,他睁眼看向身后的人,道:“我可以摆脱你一件事吗?”
夜鸣朝想都没想,道:“你说。”
司无涯道:“永远不要去动那本禁书。”
“为什么?”
这也是夜鸣朝第一次对他所提之事反问。
司无涯沉吟片刻,沉声道:“我不想你出事,禁书所制,代价必定不轻。”
他真假掺半地说着。可没想到夜鸣朝会直接说:“好,我听你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注意最近的事,防备有人利用这一点。
在他沉思间,却也忽略了夜鸣朝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直到他感受到那仿佛想将自己身上戳个洞的视线后,司无涯疑惑问道:“你要说什么吗?”
夜鸣朝起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后来在他清澈的眸光中,他薄唇轻启,如高山流水般动听的琤琤之声从他口中缭绕在他耳边。m.xiumb.com
“我不会主动去动禁术,但你可不可以多看看,自己。”
司无涯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听到后半句还以为看什么,结果他自己看自己?!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方才他给昏迷的司凤羽输送灵力事,对方察觉到什么吧。
司无涯不答话,直接走到他面前。
夜鸣朝在他紧盯着的目光中面露窘迫地低下眸,去数着着地面的小尘埃,硬着头皮低声说:“….不要再受伤…”
话音刚落,司无涯便开口了,“你再担心我?”
声音上扬,流露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司无涯觉得现在的师尊真的很好说话,若是成年后的师尊,估计会直接甩下冷脸,直接将自己来一场斯巴达训练,恨不得练就一身铜臂铁骨,哪里会这样轻声让他多注意,也不会用这么小心翼翼的语气。
忽然之间,他的目光中仿佛透过现在的夜鸣朝看到了未来对他严厉,但却别扭地关心他的师尊,倏然想到他师尊还躺在言堂之中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心口有些隐痛。
夜鸣朝见人没在开口,抬眸之时,猝不及防之下望进那双出神的眸子。他怔愣住,不是因为司无涯此时好似在透过他看着什么人,更多是他眉宇透着一股淡淡地苦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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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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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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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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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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