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感还依旧存在。
那种仿佛将你放在一个小盒子中来回用力摇晃几周后将你噗通一下丢到地上的感觉令人喉间发紧，只想将某种彩虹东西从喉间解放。他的额角青筋跳动着，心脏也狂跳不止。
为了能让自己快速地从这种恶心感脱离，司无涯只想找一个空阔的地方好好踹口气，脚下一个趔趄，透过影子只能看见他精瘦的身影磕磕绊绊地从某个角落走出。
摇摇晃晃伸出手指想要扶住东西稳定自己，还没伸出多远，指甲便碰到了一个温热又坚硬的壁垒。司无涯四下摸索了下，越摸越觉得不对劲。
他缓缓抬起还有些难受的头颅，看清眼前自己究竟触碰到什么东西时——
入眼是如雪的胸膛，上面还是不是滴下几滴水渍来，顺着水渍慢慢滑下（不可写的）。难怪质地不对，原来是|肉啊。
瞧着情况，不会是在….
骤然，他脸色一滞，目光立刻往下一看。
呃…
还算有节|操，裤|子有好好穿着。
司无涯面露尴尬，讪笑一声，佯装没在意地拍了拍那有些瘦削胸膛，虽然光滑细腻但也有些偏瘦了些，目测应该年纪不大。
正当他抬起头打算跟这位莫名受到惊吓，以至于他拍了两下都浑然不知的老弟道歉时，视线往上，那一瞬间他唇角边的笑却是僵住了，连快涌出舌尖地抱歉都被什么东西给强制掐住了。
一张丰神俊朗，绝美谪仙般精致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两条剑眉紧蹙着，眉下那双冰眸子愕多于怒，原本清冷淡漠的面色此刻却意外地羞红一片。
夜鸣朝随着那只虚虚撑在他胸膛的掌心，一时血气上涌，脸色爆红，双手紧攥成拳却不知所措。此人还不知|耻对着他拍了两下，若是他人，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就在他手掌运气向直接拍在这人脑门上却瞥见那记忆中念念不忘的熟悉影子，霎时手中的动作一僵顿住了。
直到眼前人猛地低头，又如释重负地动了口气再此抬起头，露出那张刻在脑海中的脸他才彻底地愣住了。
眼底来不及涌出的狂喜被及时地止住了，他早已不是那个懵懂不知的小孩子了，夜鸣朝能察觉到这人在此见到他并不怎么地欢喜，反而是一种困惑。
血色急速褪下，他刚想往后退一步，还没动作；胸前的那冰凉指尖便急急撤回，身子也退开了几步。
随后便见对方一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强颜欢笑般扯了扯嘴角，整个人处于那种惶惶不安的状态，这个认知让夜鸣朝当下心中有些烦躁。
“那个….你还记得我吗？”
司无涯讪笑地道。
该死的玄天镜，这又是将他丢到哪了！
那熟悉的轮廓，眼前的人再也不是小团子了，转个眼间他师尊就变成了翩翩少年郎了。不过….司无涯不露痕迹地打量了下对方，心底微动，不自觉有些郁郁不乐。
从他师尊还有些青涩的脸庞以及那瘦削的臂膀，应该还在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怎么身高就飞跃了呢，虽然没夸张到比他还高，可也直比他矮那么半个头。
心中无处发泄的哀怨令他没有注意到夜鸣朝欲想上前的步子，少顷又顿住了。
“记得。”
还在纠结身高的司无涯猛然听见那变声期有些沙哑声调，这才又再次回神望去。而在他出神之间夜鸣朝也穿上了内衫，正在整理外衫。没过一会，整个人便一派公子温雅出现在他身前。
司无涯见他整理好，才目光不再飘忽不定，而是落在他身上，本想还想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可当他张开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要是问出去，指不定会被他师尊以为他脑子被驴踢了。
不眼瞎的都可以从窗纸外头那黑渊看出现在是月儿当空照了，更何况屋内烛火通明，因为夜鸣朝的整衣动作，墙上的影子还摇曳了几下。
而他方才所在之处居然是屏风左侧的卧床隔壁！
“……”
这不会有人误会他躲在床底吧？！
不会吧不会吧！！！
少年的夜鸣朝看了看他，嘴角动了动，司无涯猜他本想破口大骂后来发现自己还算是名门之士，不宜做出如此不雅之举，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勾来，不然怎么解释那无力的微笑中，怎么看怎么有些扭曲。
他听见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才轻声道：“好久不见。”
司无涯呵呵道：“…是挺久的。”
鬼知道他只是几日不见，这人就长大了。
呜呜呜….他还没看够小团子师尊呢。
少年夜鸣朝忽然道：“你，为何在此？”
司无涯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恨不得将他身上戳出一个洞来，可语气却是那样的不急不躁。
他放下手，踱步走向屋内唯一的圆桌边，刚想坐下，发觉少年的夜鸣朝还没坐下呢，身子那一刹微一顿，旋即他朝对方伸出手，指了指地面示意他也过来坐。夜鸣朝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走了过来坐下。
司无涯挑了下眉，看了一眼屋内的装饰品，壁画再次确认不是他熟悉的皓雪庭后才转过头来，有些局促道：“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就只是这样？”
少年青涩的脸上写满半信半疑，让司无涯有些说不下去了，斟酌了下才道：“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他的话没错，却也隐瞒了当中最关键一点。
少年的夜鸣朝身子前向倾了下，伸手欲想拉住司无涯的银腕，却被他不露痕迹地躲开了，愣了片刻，似乎以为他误会什么，才嗫嚅着：“我、我只是想替你探查下，学过一点皮毛若是你身体不适我应当可以看出。”
这一番解释，听得司无涯脸上一红，胸中起伏激荡。
他的师尊….还真的是挺好骗。
他说什么都信，后来他的师尊是不是长歪了啊？！
司无涯笑笑道：“给，你看看吧。”
其实他表面稳如泰山，内心是百鼓齐鸣，生怕真的被他看出些什么来，可是若不给看，好像更起疑。
只能祈祷他师尊现在还没精到那种地步了。
司无涯将银腕取下，拽了拽袖口伸手向前搭在桌面上，目光顺着轻轻放在他脉门上的指腹上。
屋内静默沉沉，气氛些许尴尬。
火烛光中，半干着半束墨发的少年夜鸣朝神色尽是一片认真之色，可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却是目光乱瞥，探头一望，视线若有似无地从那屏风后的木桶露出的一角瞥过，速度极快。
方才他出现时此人在干嘛不言而喻。
片刻，见人一脸凝重收回手指，他也转回目光，装模作样地问道：“怎么了？”
少年夜鸣朝道：“看不出。”
他倒是没隐瞒，若是被看出该叫糟了才是他。司无涯莞尔一笑，佯装安慰道：“看不出就是没事了，不必在意。”
只见少年拧眉用一种不赞同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小心为妙，看你身份应该是同道中人，要不是看你身上没魔气，还以为你是魔族呢。”
“为何这么说？”
夜鸣朝看了看他，回道：“因为传闻说是魔族高人中会瞬间劈开空间，从一个地方传达道领一个地方。”
司无涯愣住了。
对啊，说来他那次被他师尊逼命时，也是无意识开了通道。在银峰谷逃生也看到傲奉似乎也能使用，这是魔族血脉的能力？？
还有，魔气这种天生刻在血脉中的，真能将其完全去除吗？
这问题一时半会还真想不明白。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镇定自若姿态：“是吗，你就不担心我隐藏了？”
“你觉得仙阁的结界是摆设的吗？任何魑魅魍魉都躲不过仙阁的结界。”
少年的夜鸣朝身上虽稍显涩然，却也有了成年后目空一切的孤高影子。
不，他真的当仙阁的结界是摆设来着的。
司无涯不好多说什么，扯了扯嘴角。
扯了那么远，少年的夜鸣朝恐怕是心中有太多疑问了，他迟疑一番，一手紧攥着自己的另一手背，颇有些局促道：“小时候的事，是我太任性了，抱歉。”
看他一脸踟蹰，司无涯还以为他要问什么，已经做好被审问了，可结果听进耳边却是这样的一句，不禁愣了。
须臾才发现少年误会他不告而别是因为他小时候不懂事发脾气离开。
司无涯见人似乎想解释什么，有心打断，却觉得这误会也没什么，不然他怎么解释他突然消失。酝酿了一番，才硬着头皮道：“还好。”
这么主动承认任性，自己少年期的师尊（虽然是不知道的）当着自己的面道这个莫须有的歉，总归有些心虚。
尤其还是让他见过变脸如此速度的幼童与成年后的他后，更加地觉得别扭。
然而，他的沉默不语却让少年误会了什么。夜鸣朝脸色明显有些局促起来，不仅握着自己的手背力道有些紧，连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
“不管怎么说，那日是我不好。”
可以看出他并不是经常做这种事。只是司无涯没想到他居然会记得小时候那寥寥几面的他，还记得那次的事，这点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语气柔和道：“我也有不好的地方，我不该这么说你。而且本来就是我教的不好，还说你。”岂料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夜鸣朝打断。
“所以你就不辞而别了是吗？”
司无涯没想到话题转得如此之快，愣是没缓过来。半响他才道：“不是。”
闻言，夜鸣朝神色莫名地松了下，一转脸，声音很是那种清透却带着变声期的沙哑，故而变得很低，像是穿过筒子而来的声线。
“那就好。”
司无涯没有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被他发现了，夜鸣朝蹙眉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你的记性很好。”
司无涯实话实说，并无其他意思。可那头的夜鸣朝却是一顿，随后脸上一红，薄唇翕动，几番欲言又止才低低地道：“我不是记仇。”
“后来我去那找你，前辈你也不在。等了半个月你没出现…后来想问师尊师兄他们有没有听说过你，却不知你的名号…”
所以才会为了当初之事愧疚。
司无涯理解了。脑海中不由闪过一个缩成一团子等在后山的小孩，一刹那心底软了下来。正要出声，谁知，夜鸣朝便抬起头。
“前辈叫什么？”
师尊啊，您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徒儿的心脏不是很好。
“不可以随意透露吗？”见他沉默，人已经自我解读。
当然不能，总不能说他叫司无涯，是将来您师姐与魔尊的儿子，你收养后又后悔的徒弟吧。
司无涯道：“相逢即是缘，何必在乎这身外之号。”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说这种话，文绉绉的。
“….”少年的夜鸣朝脸色明显想反驳，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话锋一转：“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他说完司无涯刚想开口，骤然他身子一顿，目光倏地转向门口，一出手将桌上的烛火挥灭。少年还未反应就被司无涯一手拽住手腕拉过，身影瞬移间两人躲到了屏风后的青纱幔边。司无涯一手攥住他，右手一手捂住他的张开的嘴，用眼神示意他先不要开口。
过了一阵，屋外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朝他们所在的屋子而来。不消时人影已经接近扇门，司无涯探出头暗暗观察着。屋外的银白映照出轮廓来，似乎是名男子。少顷他见人影举起手，甚至往门窗上敲了敲起来，见屋内没动静，似乎还低头嘀咕了几声。
但没过一会，那人便摇着头离开，心生警惕的司无涯屏息凝神察看，未见放松，在他的位子被一个架子挡住了，看不到外面的人还停留没停留外头，寻思间身子向前倾去，虚虚贴着底下被他捂住嘴不得动弹的人身子，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地望向门口。等了一会见人没有返回，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两人离得近，他呼出的气息，如羽毛轻抚而过在夜鸣朝脸颊翩翩扫过，聚精会神在其他地方，司无涯倒是没发现身怀中人的挣扎。
还不及松口气，司无涯蓦地被一股力量推开了。他急忙稳住身子，视线随即望去，却是一愣。琇書網
少年白皙的脸庞不知何时变得潮红，连耳垂都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滴子来。
清浅的眸子里眼波微动火苗，此时正颇有些恼怒地瞪着他，身子都在颤动着，双拳紧握，让人觉得下一刻便会冲到此刻站在他对面的人给人一拳。
司无涯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什么，急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情况情非得已，小同修别介意，若有冒犯，涯在此向你道歉。”
谁知，夜鸣朝并未理会，目光带着一丝他读不懂的神色直勾勾地瞪着他不语。正当司无涯觉得自己是否道歉太过敷衍时，才听见——
“方才那人是我自小一起的兄弟，他就算知道你也不会说出去的。”
司无涯抬了抬眉。
兄弟？？
不会是楚逸飞吧？
要说打小一块长大的，且夜鸣朝似乎是孤儿没什么兄弟，那应该是他了。早知道就不躲了，还能见到楚逸飞少年的样子。
他不动神色道：“那也不好吧，多一人知道你怎么解释我突然出现在这？”他想了下，又道：“我看还是趁现在离开好，不然还以为我是哪里来的卧底呢。”
此话一出，夜鸣朝似乎想上前，又怕刚才的事发生，脚下犹豫了几下还是站在原地问道：“你叫牙？还是崖？你打算离开后去哪？”
“去找人。”
司无涯没想到会被他这么敏锐，就算他故意混淆也被他听出来了。事已至此只好随便编个了单字牙，这样听起来也不觉得怪，之后夜鸣朝似乎想唤他牙前辈，被他制止了。
让自己的师尊叫自己前辈，那样他怕被天雷轰个正着。
最后还是让夜鸣朝直呼他单名就行。少年虽然疑问，但也没有多问，许是以为司无涯喜欢低调。
原本想就此告别的他，却因少年的一句话给留下了。
“你是说你在找一个人？是谁？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下忙。”
司无涯看了他一眼，并不想让他参与进来，可单凭他一人确实有点大海捞针。一番深思熟虑过后，他才缓缓开口：“我想找一个叫傲奉的，不知你可有听说过？”
算算日子，现在傲奉差不多也是一名伪装在人界的青年才俊之辈，说不上他要破坏司凤羽与傲奉的相遇，只不过是想了解下当时的情况，能不遇就不遇吧。
从他入住北冥后一直做的噩梦，让他不得不觉得是真正的司无涯在托付他，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
让两个本该相遇的人错开，稍有不慎或许会照成大祸，这也是重明一直担心他会乱来的原因。
“有。”
嗯？？
他似乎听见什么？？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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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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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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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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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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