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站在飘渺云海间间,司无涯茫然地环顾一圈后,惊觉自己出现在这莫名其妙,除了不着边的云雾,什么都没有地方上。
他记得跟他师尊用完晚膳后,因为有仙阁的要事需要处理,他先行告退回到小竹峰,之后便一直在屋内等那个说要来帮他解决多日梦魇的重明。
然后…..
他就出现在这了。
司无涯轻轻往云层间一扫,指间似什么都抓不到。惊奇之余,他思量一番后,脚尖轻碾着这无法捉摸且看透的脚下,心想着;这….不会塌了吧。
谁想这个念头刚过,身子陡然失重,一下子从云层间唰的往下坠。
卧槽!!
嗖的一下他还来不及失声尖叫,人已经从那无尽的云海直接坠下。先是出现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后是乌鸦嘴结果从云层摔下,司无涯再怎么强悍的心理,面对如此危难的关头,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有效的阻止方法来。xǐυmь.℃òm
只求有什么缓冲让自己不至于摔得七零八散的。
遵从本能的他紧闭双眼,在心里默默地祷告着,实际上脑子已经在回想着所学功法,有没有能使人一下子像苍鹰一样飞翔的功法….
然而并没有。
随着渐渐绝望的心,噗通一声巨响——
“啊。”
“呃。”
两道不同的声音响起。
司无涯顿感目眩慢了半拍才回过神来,来不及从劫后中庆幸缓过神来,便听见耳畔传来一声男子的声音,紧接着他感到底下那不同寻常的软乎,好像是人…吧。
他僵硬着抬起头来,入目是一张眼眸半阖,意外清朗的俊容。他当即吓得立刻挣扎起身,边道歉边后退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您….您没事吧?”
慌乱之余根本不及遐想他原先以为的梦境为何会直接与梦中人接触,以往作为旁观者的角度,今日却能真真实实得触碰到人。
还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等司无涯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时候,那名不幸被他从上空压倒却安然无恙的男子也慢慢起身。
“你是?”
随着男子的一身发问,他才有机会认真打量起这陌生人来。结果一看却把自己吓一跳——
此人眸色是一种很奇怪的眼色,同样是眸色不深,却不像夜鸣朝那样清浅;是一种几近给那双眼睛蒙上一层白纱般的清白。
这人的眼睛,
看不见。
大脑里非常直观地传来这个讯息。
觉察到司无涯的沉默,男子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一挪,脸颊避开了对面。绺发丝垂下侧脸试图遮掩,道:“抱歉,吓到你了。在下天生眼疾,或许跟常人有所不同。”
“没什么不同的。”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两人皆一愣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趁着人愣住之际,他忙道:“不是..我是说,你不必如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魅力所在,不关乎别的。”
男子本来还在呆愣中,听见他有些慌乱的语气,不知不觉中倒也从那戒备的神色中放松了下来,他浅笑出声道:“我叫段玉清,不知阁下为何…..”
“少君。”
正此时,远处传来的一声呼喊打断了段玉清的话,刚想回应的他却蓦地听见耳边响起窸窸窣窣衣裳刮到草屑的声响,一阵若有似无的微风飘过,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身旁已经没了方才那人的气息。
方才与之寥寥数语,依然能感觉得出此人的与他之年龄应当差不了多少,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不在乎自己眼疾的同辈。
可惜了。
“少君,原来你真的在这呢,….方才我好像听见少君你的声音了,这里还有旁人吗?”
段玉清闻声转过头,面朝那声源处,面如平静道:“没有,就我。”
他微微侧首,清白的眼眸无焦距地偷偷转向林中深处,顿了下又问起:“有什么要事吗?”
那小童回神道:“哦,主上要你一个时辰后去找他。”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等会过去。”
而躲在不远处灌木丛中的司无涯更是屏息凝神,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招来杀身之祸。
卧槽,虽然不知怎么来到这地方的,可这里明显是一个魔坑啊。
司无涯,你是有多倒霉啊。
竟然梦到这种地方!?
段玉清啊!原书中那个拥有一切的命运之子。
那、那这里岂不是就是那个仙阁交好却心怀不轨的医圣老家伙的地方?!
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
“出来吧,人走了。”
听着不远的声音,司无涯一动不动地蹲在原地,内心想着:出去,打死他也不出去。
没一会,他便没再听见什么段玉清的声音,思忖片刻,他偷偷挪动下脚步;刚一转身便被一道黑影给遮住了。
目光顺着藏青衣摆往上望去,一张温和如玉的脸庞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呃?!
司无涯当下脱口而出:“你怎么找到我的?”
“不才,因为眼睛看不见,我耳力比寻常人敏锐不少。”他笑着回道,在司无涯踌躇不安时,他微微蹲下身子,与之同水平视线,才道:“可以问下您是什么人吗?为何会从天掉落?”
司无涯干脆抱着自己的膝盖随意坐下,生无可恋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在屋内坐的好好的,一转眼便在上边了。”
他也很纳闷的。
又该怎么解释他到底为何从天而降,无端出现在远在南禺山的银峰谷这里?
不错,这段玉清在没有与医圣去拜访又被夜鸣朝看中资质之前,就是住在这鸟语花香的银峰谷,与仙阁相差不知有多远。
现如今他莫名出现在这,自己也有些摸不清头脑。
若说这里是梦,可为何他没有做梦时的飘忽感,真实到可怕。
况且他也不认识段玉清的,怎么会梦见他!?
“那你,一定很不安吧。”
令他没想到的是,段玉清居然相信这么扯的鬼话。也同他并肩而坐,没有焦距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前方。
司无涯看了眼身侧的他,撇了下嘴道:“也没多少啦,反正又不是没经历过….”
自从莫名出现在这个世界后,他发现他的接受能力变强了不少。
不过…
这段玉清怎么会眼睛看不见,他明明记得原书中并没有说这一点啊。
那么他是在去仙阁前就医好了的?!
不对!
原书中讲的段玉清眼神要更加的锐利深邃,可他现在看到的段玉清就算后面医好了眼睛,他也想象不出如此清涟的眸子在深邃不见底的样子是怎样子…..
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脑子有些想不通了,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而身旁的男子觉察到一会投在自己脸上的视线,一会又听见身旁传来的唉声叹气。
忍不住问道:“阁下,是有什么烦恼吗?”
……司无涯看着眼前差不多十三、四岁左右的,虽然脸还没完全长开,有些肉呼呼的,但依然能看得出今后也是一位俊朗非凡的少年郎。沉吟了片刻,他主动开口问道:“….那个,你好像不是很开心,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此话一出,段玉清先是一愣,后转过头有些吞吞吐吐地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司无涯:“…….”
他就是没话找话,随便问问你信么。
看小说多年的经验,一般喜欢一个在这空无一人的地方躲在,要不是为情所困,要不是就是心底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司无涯想都没想身为没有感情线的主角会独自一人忧伤,更没想到他一戳即中。
在原书中,段玉清一直是以男主角最帅气的姿态登场的,永远一副温文尔雅,没想到少年时期还是一同寻常人般有着苦恼的事啊。
怎么办,看着这懵懵的样子,让内壳年纪老大哥的司无涯起了想逗逗他的冲动。
“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吗?反正压在心底也只是一直压着,不如找个陌生人倾述也是一同不一样的体验。”
结果他一副知心大哥正准备当起主角弟弟的倾述对象时,却听段玉清:“…..那个…我…”他嗫嚅着,半响都说不清,旋即垂下头去蚊子叫般的轻声出来:“我就是想问下,朋友之间到底该怎么相处。”
嗯????
司无涯当下一愣,一副错愕难掩的神情伴随着僵硬的脖子一转,面向他,只见段玉清深深将自己埋入膝盖处,小声道:“就是、就是怎样的关系才能算得上朋友….那个阁下,如果是你,你怎么跟一个不熟的人结交呢?”
“我怎么知道。”
“呃….是我唐突了,问的不好…”
“不是,”司无涯瞧着越埋越低的头颅,急忙道:“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若是我的话…顺其自然吧。两人若是都想结交对方,不必相见恨晚,依然会成为好朋友,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友情可简单了。”
“……”
他说完没听见埋在膝盖人的动静,半响,他听见低沉沉的闷笑声从身侧传来,“是吗?”
“你笑什么?”他奇怪问道。
却见段玉清缓缓抬起头,笑眯着眼,面朝他道:“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傻了,这种事不就是这样的吗。”
司无涯满头黑线,略微尴尬地侧过头,心想着他是疯了吗,同主角说什么话呢….
他沉吟了一会,也没有敢望向段玉清那张温润的脸,迟疑着道:“那个….你…”
砰——
一声巨大的暴击从身侧爆开,一阵白茫茫过后,现场什么都没有了,没了那茂密的树林,没了那青翠的灌木,也没了那看起来好逗弄的段玉清。
司无涯双眸一下子睁开了;猛地从桌上惊坐起来,一不小心撂倒了身后的凳子,心有余悸地环顾了四周,发现这里依旧是他在小竹峰上的蜗居后,才稍稍定下心来。
正此时,一道意外又熟悉的从旁边传来——
“回来啦?”
他僵硬得慢慢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圆桌另一侧正在一手拨弄着桌上灼灼燃烧着的烛火,一手扶着被他的动作弄得不稳的烛台。还没问起发生什么事,便听一脸气定神闲的重明又道:“看来你玩得还挺愉快的嘛,早知道就不打扰你….呃。”
啪,砰一声,一个铁栗子爆头。司无涯忍无可忍一拳将其打趴在桌面上,他气喘吁吁得攥紧双拳,正打算再给这人来上一个套餐时,却见一脸被揍得晕乎乎的重明一手捂着自己磕到桌上的额头,一手阻挡在前,道:“你、你、你做什么?知道小爷是谁不,还没有人敢这么打我呢。”
“正好,我做第一个。”说着他跃跃欲试。瞧见他的动作的重明立马跑开,站定在安全地界后,才冲着他道:“你干嘛又要打我?要不是看出情况不对,我也不想打扰你啊。你知不知道你神识离体太久,会永远醒不过来的。”
“屁,醒不过….等会?不是你将我弄到那种地方去的?”司无涯在只言片语中听出不对劲的地方,立即停战,目光直盯着随时夺门而出的重明。
“当然不是。”也听出不对劲的重明立即大声喊道,“你不会是以为我会这么无聊,做这种事吧?”
结果司无涯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会。”
“……”有苦难辩的重明无奈地抱拳道,“先前是我的不对,但那也是出于自保吧。我好不容易躲开你师尊那些鹰眼,才刚到你这,就发现你昏在桌面上。好不容易将你唤醒,结果一个拳头就打过来,真是好心没好报…”
呃….
从这只言片语中差不多了解了前因后果的司无涯表情略微尴尬,讪笑几声后,扶起圆凳,更是用袖子擦了擦身侧的凳子,一脸讨好道:“抱歉啦,是我的不对,是我没弄清楚就打人,是我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来来来,请喝茶。”
一面尴尬地请着气呼呼的重明,一面在对方坐下后急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神识离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可就算是这样,那他不应该是处于游魂的状态么,那段玉清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观方才接触的触感,不像是魂体啊。
他想了想,还是将事情与重明说下,就说了下他的怀疑,但对于他遇到的人或者到了哪,没刻意隐瞒也没故意提起。
原本一脸咋呼的重明在听完他的话后,蹙眉道:“你确定你能碰到东西?”在接受司无涯确认无误的点头后,他正了正脸色,道:“你这种情况我也没遇到过….不过很久之前有听过类似的境遇,可那些都是修为高深,参破天机的得道仙人….可你?唔。奇怪,真是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直说他菜但很倒霉不就行了。
司无涯颇为无语地看着一手摸着下巴,歪头沉思的重明,脱口而出道:“或许是因为有什么锲机也说不定。”
一语惊醒梦中人,重明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恍然大悟,抓住他的手腕,认真道:“你说的不错,也许是那个原因…..”
啊?
什么原因?
虽然他很想问出口,但总觉得重明并不会老实地跟他讲实话。少顷,对方放开了手,一脸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还时不时发出啧啧的感慨来。弄得司无涯一阵无语,半响他实在忍受不了这人的阴阳怪气的眼神,无奈道:“我脸上是开花了吗?”
“没有啊,”重明道,顿了顿,才道:“只是感觉很奇怪,自出生以来,谁都不是对我阿谀奉承,偏偏遇上你这个怪胎,看似很害怕,实际上却老是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来。”
到底该说是鲁莽呢,还是说压根就不在乎呢?
重明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目光一错不错。盯着司无涯脸色从尴尬回避渐渐地到最后的面无表情回视。
不得不说,真实面目的重明有着一种不同与他常见的异族风情,半长的墨发,眼睛也是那种上吊眼,很是精神。仔细一看,那眼角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给他点缀一种难以琢磨的神秘感。
话说,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的?又到底为什么要救他呢?
——
“喂,回神啦。”
一声低哑的语调打断了他的失神,他寻声望去,只见方才还在身旁的重明一下子出现在被推开的的窗框沿上,一条腿已经伸向外边了。
他来回扫了两圈后,眨了眨两下不可置信的眼睛,不明所以道:“你在哪干嘛?”
“出来太久,我怕你师尊又怀疑我,得先走了。”重明对于这么明显的事却还明知故问的司无涯白了一眼。正想行动,却听司无涯颇为不满不解道:“你回去就回去,走后边的窗户干啥,不会走正门啊。”
“…..”
短暂的空气一阵静默后,
司无涯瞧见原本一只腿伸在外头的重明收回腿,缓缓收回关上窗;挠着额头那根金黑一脸古怪地慢慢向门口走去,在他紧盯的视线中站定在门框边,回首道:“…..那个…不是你们人界那些本子说深夜密谈后都喜欢走窗户吗?”
这下,司无涯神色微变,嘴角抽搐着,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靠,你看的都是些啥玩意啊!”
在这一声低吼中,重明非常迅速地推门,关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消时,整个屋子恢复了原先的静谧。
等人走后,司无涯才算是真正地放松下来,捂着光洁的额头,手肘支在桌面上默不作声。背后方才的冷汗也经过这时间,内衫被弄得有些湿黏。
呼,总算是挨过去了。
正起身欲去打水梳洗下再上床去躺下,结果刚迈出门槛,倏地一阵恍惚,慌忙之下他赶紧扶住了门框,引起一身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响。
怎么回事?
司无涯眉头一蹙,甩了甩两下脑袋,好不容易等那余昏过去,才缓缓站直身子。扶着自己的额头,身形有些摇摇晃晃地重新回到屋内。
等摸到床榻后,一个跟头甩进了被褥之中;经过这一出莫名的头昏眼花,他也实在没力气去找水洗漱,想着要不等明日再说的念头中,眼皮便沉下去……
最后的念头只停留在了,方才重明跟他说起的神识离开本体越久就越会出现的一些症状上。
……虽然早有准备,却来的他措不及防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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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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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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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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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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