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摇摇头,说道:“不知道,粮食只管抢就行了,我怎么知道是往哪运的。不过,看样子他们好像是往东北方运的。”
“东北方?东北方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一次能弄来这么多的粮食?”布和疑惑的看向阿木尔。
吴克善捏着下巴,静静地思考着,忽然,他一拍桌子,惊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是往哪运的。”
“往哪运的?”
布和看向吴克善。
“我觉得,应该是往辽东运的。”
吴克善话音刚落下,整个大帐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辽东?那不是皇太极的地盘吗?难道说这些粮食是皇太极的?
阿木尔听到吴克善的话,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腿肚子直发颤,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个不停。
这要真的是往辽东运的,那自己去抢粮食,岂不是将皇太极给得罪惨了?这得罪了皇太极,能有好果子吃吗?
“唉,可惜,真可惜。如果这批粮食不是运往辽东的,那咱们直接就抢了。要真是运往辽东的,还真不好下手啊。”
吴克善皱着眉头,眼睁睁的看着这劈粮食运往辽东而不能动,长叹短嘘的道。
布和揉着额头,思索了片刻,语气古怪的道:“这批粮食上写皇太极的名字了?”
吴克善疑惑的看向布和,疑惑的道:“阿布,你的意思是?”
吴克善被布和这突如其来的话弄蒙了,这话说的,粮食上怎么可能会写人名?
布和眯着双眼,眼睛中跳动着贪婪的目光。
“这批粮食上又没有写他皇太极的名字。既然没写皇太极的名字,那对于咱们来说,咱们并不知道这批粮食是皇太极的。
所以,咱们抢的只是一批无主之粮。管他皇太极什么事?自从去年入冬以后,草原上遭了白灾,咱们损失惨重,抢一点粮食也毫不过分。
再说了,去年冬天的时候,皇太极那厮不仅没有过问咱们的受灾情况,甚至还让咱们给他们筹集粮草。哼,我科尔沁部都饿死人了,哪来的粮食。”布和胡子抖个不停,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之前的时候,皇太极的父亲曾领着人马将科尔沁部给整惨了。
如果不是为了科尔沁部的子民着想,自己能对他努尔哈赤低头吗?
吴克善眼睛一亮,对啊,这批粮食上又没写他皇太极的名字,我们抢了也就抢了。
再说了,去年草原上遭了白灾,皇太极不仅没有管,还逼着他们给他们上贡粮食。
这一点粮食就当成是皇太极给的补偿,就算这事传到辽东去,自己这边死不认账,他能把我们咋的?
现在皇太极的汗位都坐不安稳,还就不相信他能对我们动兵?
满珠习礼看向布和和吴克善,有些担忧的道:“这不好吧?皇太极毕竟是布木布泰的丈夫,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那啥了?”
布和一拍桌子,冷声道:“哼,是布木布泰的丈夫又如何?这么多年来,咱们科尔沁部对他皇太极怎么样?够好了吧?要人给人,要粮给粮,结果呢?
汉人有一句话说的好啊,升米恩斗米仇。咱们科尔沁部以前就是对皇太极太好了,他才能如此放肆。
去年冬天的时候,咱们科尔沁部受了那么大的损失,他不仅不闻不问,还派出人马前来收粮?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是本汗呢?”
布和一拍桌子,从椅子上忽的一下站了起来,面目阴冷的道。
“大汗说的对,就抢他的粮食。这么多年来,咱们科尔沁部对他们够好了。他们不仅不帮咱们,还欺压咱们,实在可恨。”
“我支持大汗的决议,抢他们的,这可是数万石粮食啊,不抢白不抢。”
“哼,抢他们的。”
……
一时间,整个大帐如同菜市场一样喧闹不已。
坐在布和下首的那些王公大臣们在听到布和的决议之后,一个个的跳了起来,大声嚷嚷着。
阿木尔看着陷入沸腾的那些王公大臣,心中苦笑道:“完了完了,这下是真完蛋了。皇太极要是知道这个消息是我传给科尔沁部的,那可就真的死定了。”
皇太极在现在不一定能有充足的兵力攻打科尔沁部,但是攻打他阿木尔还是绰绰有余的。Χiυmъ.cοΜ
布和一拍桌子,冲着下面激动的人群吼道:“现在,传我命令。吴克善,你领五百骑兵,让阿木尔给你带路,明天早上出发,前去搜索粮队。
传我命令,都让勇士们将手中的弯刀擦亮,只要一找到他们的踪迹,就给我抢他们。”
“谨遵大汗命令!”
第二天,无数匹探马从军营中向远处飞奔而去。
阿木尔一脸愁闷,如同死了妈一样,哭丧着脸坐在马背上。
……
车队吱吱呀呀的行走在破败不堪的土路上,发出令人牙酸声音。
费扬古一双眼睛眯的如同鹰眼一样,向四周看去。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费扬古的右眼皮跳的直突突,心里还隐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费扬古转过身去,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名亲卫道:“传令下去,让探马往外再延伸十里。”
盛豪看着一脸紧张的费扬古,开口笑道:“这都两三天了,你这是咋了?你紧张个啥?”
“不知道,反正我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我总觉得咱们这一路绝对不会那么太平。”费扬古皱眉道。
“切,我看你就是想多了。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出了科尔沁部的范围了,你怕啥?”盛豪大大咧咧的道。
紧紧跟在费扬古后面,距离费扬古有着二十里之远的赵文此时正坐在马上,沉着脸看着前方。
就在刚才,建奴的探马又延伸了十里。
为了不打草惊蛇,赵文不得不再往后退十里。
要不是仗着有望远镜,能及早避开建奴的探马,估计现在赵文等人早已被发现了。
“该死的建奴探马,咱们要是有骑兵在手,何至于受这种窝囊气?”宋虎举着望远镜,牙齿咬的咔咔作响。
说话间,宋虎透过望远镜,突然看到三名建奴探马好像察觉到了龙门军向着这边而来,于是宋虎急忙冲着赵文喊道:“有鞑子来了,快避开!”
可是,宋虎这话却喊得迟了。
“有明军,有明军,有明军!”那三名建奴绕过一个小土包,一下子就看到了旗帜鲜明的龙门军,他们急忙调转马头,向后跑去。
“不好!”赵文暗道一声不妙,急忙就要拔出腰间的大黑星。
可这个距离,大黑星的射程根本就够不到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赵文身后的亲卫营中,有几朵火光闪过。
紧接着,那三名建奴探马便应声摔落马下。
赵文回头一看,竟然是周家三兄弟。
赵文此时距离费扬古他们大约有二十多里远,枪声虽然在没有障碍物的草原上能传播很远,但也是有限度的。
这枪声费扬古等人听不到,不代表其他人听不到。
“什么声音?”一个头戴铁尖盔,穿着黄色棉甲的建奴探马忽然听到这枪声。
“从西南方向传来的,咱们去看看。”
几个建奴探马调转马头,向赵文方向而去。
“完了,被发现了。”赵文听到无数马蹄声向着这边而来,心里颤了一下。
难不成要前功尽弃?不,不可能。这批粮食我吃定了。我有如此威能的武器,我有什么好怕的。
这毕竟是赵文第一次对上建奴,一时间心里有些忐忑。
赵文看着前方,直接拔出腰间的大黑星,冲着天空连放几枪,大声嘶吼道:“抢粮食!”
“抢粮食!”龙门军齐声嘶吼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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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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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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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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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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