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冷烈忙应。
复明稍稍沉吟了一下,才道:“表哥,说起月儿的事,我倒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快说啊!”冷烈一听,更有些急。
“表哥,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去个偏僻点的地方寻个住处,然后把月儿送到那里去,也强过被关在那柴房里。还有,月儿如今小,无法自立,那你就派个人,一个,一个命格硬些的,时常去给她做个伴,照顾一下她。时日不要太多,再换一个去照顾,替了上一个,只要与月儿呆的时间不长,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你也回去将这利害关系跟月儿说明白,她虽然年纪小,不一定都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可只要你耐心跟她说,我想她也不能闹的离谱。慢慢的,日子长了,她长大了,就会对自己日后的生活有个打算,你也就少为她操些心了,是吧!”复明将自己的想法详细说出。
冷烈点头。“对!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我就照你说的办,回去就给月儿寻个住处。”
复明轻叹口气,微垂下眼帘。“希望我的这个办法不出差错才好。”
“希望吧!”冷烈也叹声应着。
大家一时无语,静默着。
好一会儿,杜安才道:“老爷,您不是要回去吗?”
“噢!”冷烈叹口气,转身看了看杜安,又看了看千杰。“不急!今日就不走了。”
“怎么了,老爷?”杜安不解。
冷烈转头又道:“心烛,麻烦你跟车上人说说,让他们先下来吧!今日不走了,什么时候走,我再跟他们说,先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吧!”
“噢!好!”心烛站起身,出去了。
“老爷,您这是……千杰这里有我呢!”杜安道。
“千杰发病,也是因为担心月儿的事。我这时候走了,他醒来,怕是心下不安,对他的病不好。等他醒了,我跟他说,就先按了复明的办法做吧!这样,也许对月儿好些,也让千杰放了心。”
“老爷——!”杜安唤一声,不由的又含上泪来。“您这样,左顾着,右护着,真是辛劳了您!”
冷烈苦涩一笑,轻轻摇头,再长出口气才道:“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千杰什么时候醒了,与我说声,既使是晚上,我睡下了,你也去与我说声。我亲自与他说月儿的事,好让他放心。”
“嗯!我知道了。”杜安含悲忍泪应着声。
冷烈回转身对复明和霓练微微颌首,走了出去。
真的很累,很累,累的一个字也不愿意再多说了,累的恨不能倒头便睡,睡了就不用醒。这样就可以放下眼前一切的烦心事,图个清静。
傍晚时候,大家正在吃饭,杜安急跑过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家一见,忙放下碗筷,急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被千杰的发病吓出毛病了,见杜安跑的这么急,以为他又发病了呢!
“杜安,怎么了?”冷烈更是急站起身,急走两步过去,拉着杜安急问。
“杰儿,醒了……”杜安好歹把话说出来。
“噢!”冷烈这才放了些心,暗吐口气。“好,我去看看!”也不顾杜安,先向千杰的房间急跑去。
急呼呼的跑进千杰房间,推门就入,来到床前,看着千杰还不停的喘着气。
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千杰忙睁开眼睛,见是冷烈,便现出笑来。“老爷,您,真的未走。”
“嗯!”冷烈只是点着头,跑的急,还说不上话来。
“老爷,听爹说,您有话要对我说。”千杰很是虚弱,却努力的保持着清醒,清醒就是满身的痛,可此时却不想昏过去,虽然昏过去就不知道痛,可是这一昏,也许冷老爷就走了,自己就无法再替大小姐求请了。
“嗯!”冷烈又是猛点头。“你……让我先喘口气,再慢慢说给你听。”
轻轻坐到床上,伸手轻抚着千杰的额头。
他的额头处,有未好的伤口,更有细细的冷汗。
替他轻轻的擦着,不由的又是一声叹息。
千杰却努力的勾着嘴角笑。“老爷,您是为我叹气吗?”
“唉!孩子,让你一次次的受这般苦,我……我真的想替你!”冷烈眼里不由的又是一片朦胧。
忙背过身去,深深吸口气,忍下泪,然后换一个笑颜转回身,对千杰道:“孩子,我告诉你爹,你一醒来,就让他转告我一声,因为,我有一件事要仔细与你说。”
“嗯!”千杰应声。
冷烈便将复明的方法告诉千杰,然后又道:“我觉得,复明的办法还好,我想回去立即就做。这样,虽然对不起月儿,可毕竟比将她关在柴房里好。你说是不是啊?”
千杰未应声,他不知道这个办法好不好,大小姐终于可以被放出那个肮脏又矮小的小柴房了,怎么也心慰了些。冷老爷说的办法,让大小姐只是换了个大的地方被关而已。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只有如此了。于是,也微微的点了点头。
冷烈又抚了抚千杰的额头道:“千杰,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心惦记着那个坏脾气的月儿。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大家都是没办法。你也不要怪我心狠,我也是没办法。”
再叹口气,又道:“你好好的在这里医治,等过些日子,我把那边安顿好了,再回来看你。等你完全好了,有一天,你想月儿了……”
忍不住颤了声音,眼泪又涌上来。叹口气,不出声,强忍着。
千杰的眼泪却忍不住,不停的流。
冷烈摸了一把脸,勉力笑笑,又道:“这几天,我怕也是要疯了,动不动的就想掉眼泪,让别人见了,岂不是要笑死。”
“老爷,不会的!”千杰抽泣着。
“千杰啊!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活下去。听你爹的话,听复明的话,好好的配合他们的医治,早点把身上的伤医好。不要让我再担心你这边,好吗?”冷烈稳下声来,与千杰商量。
“嗯!”千杰含泪使劲的点头。“我听老爷的!”
“好!好孩子!”冷烈点头,轻抚着千杰的额头。
看着他,不由的想起自己的一对儿女,儿子死了,女儿终也要离开,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一夜间全散了。从此后,只有悲伤与隐忍伴着自己。
杜安默默的走进来,看着冷烈,又看看千杰,心里有许多的话要说,可是此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原本就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虽然心里有话,却不会表达。可心里明白,冷烈是好人,是自己一辈子都应该报答的人。
“千杰啊!事情都与你说了,你也不用再操心月儿的事了。我明日就回去,先帮她寻个安静的地方……”冷烈又兀自的点着头道:“希望,希望以后一切都好起来……好起来。”
千杰含泪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只知道坐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满心的伤痕,只是强忍着,强忍着。
‘亏是老爷,也幸亏是老爷,若换了另一个人不知道会不会有老爷这般的隐忍与安静。老爷,真是个伟男子。’
又叮嘱了两父子几句,冷烈才起身离开。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六世渡劫更新,第 40 章 复明的主意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