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在!”
长时间的跟着秦子墨,娃娃脸护卫也是一脸冰霜渣子。
阿暮面子功夫也是得了主子的真传,即使心里面骂翻了天,脸上仍是笑意十足,“那墨公子回来了,麻烦小哥替我通传一声,我家主子想见公子一面!”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娃娃脸护卫微掀嘴角,“好!”
阿暮谦和有礼的施了谢礼,转身回了翠雨轩。
沈碧落看她气势汹汹的回来,便知她又没见着人。
她原以为姓舒的将他留下办些未了之事,只是随口一说,如今看来,倒真是事务繁忙,反倒是姻缘一事,有些敷衍。
不过这对她来说,正合心意,要不是有画箱一事在中间掺和,老死不相见才是正途。
“行了,你也别气了,随我去一趟有美楼!”
“还去?”阿暮听到有美楼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上次她自己慌不择路,怎能将自己作到这番地步。
“大白天的,你怕甚?”沈碧落看她气鼓鼓的脸颊,觉得有些好笑,“左右也无事,将上次那画稿拿回来改改,还能换些银子!”
阿暮听到银子,当真是眼神发亮,但她犹豫良久,还是觉得生命更可贵,“让盛一去吧!”
“盛一被姑父借过去了!”
扬州府这两天流窜进来一个盗贼团伙,捕快们忙活几天还是让盗贼头子逃了,赵卿远只能硬着头皮来借了盛一过去帮忙。
“那等盛一回来!”阿暮还在挣扎。
“你什么时候这般畏手畏脚的了!”沈碧落有些生气。
上次她回来的突然,也未顾得上和唐娘子说一声,照理说,唐娘子事后该派人过来问问的。
可这些日子,唐娘子那边似石沉大海,一丝波澜也未有。
她着实有些担心小无忧!
“先去一趟琼勒巷!”沈碧落说风便是雨,也不管阿暮在背后叫唤。
······
“呦,这大白天的,江公子就来有美楼,未免有些太心急!”唐娘子姿态婀娜,笑容得体。ωωω.χΙυΜЬ.Cǒm
龟奴报她江皓天过来的时候,她还半信半疑,如今真见着他,还有他带来的人时,微微一愣,笑容有些僵硬。
“这位公子好生眼熟?”毕竟是风月场混久了的,唐娘子转瞬间恢复了笑意,“江公子可是带这位公子来尝鲜的,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喊姑娘们起来......”
秦子墨听不得她胡言乱语,冷声喝道,“唐尚仪!”
唐娘子离去的背影微微一颤,半响,转过头来,神色如常,“公子怕不是认错人了!”
秦子墨神情冷漠,锐眼直逼得她喘不过起来。
江皓天身子前倾,笑意温和,“唐妈妈非要在这大厅中议论自己是谁不?”
唐娘子眼神闪烁,许久,微吸了一口气,“两位公子跟我来!”
待三人进了一处雅室,唐娘子冲着秦子墨跪下,“罪奴唐惠参见陈王殿下!”
“哦,刚刚不还说本王认错人了吗?”秦子墨嘴角微扯,露出一丝讽笑。
“殿下恕罪!”唐娘子伏地未动,声音有些沉闷,“奴婢本该在那场大火中丧生,可待奴婢醒来,人已在千里之外的扬州府!”
“奴婢以为这是上天的垂怜,便小心苟活于世,前世种种,奴婢皆以为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如今见着殿下,才知自己犯下大罪!”
“奴婢愿跟王爷回京领罪!”
“哦?”秦子墨冷笑一声,“难为唐尚仪认了私自逃宫这项罪责!”
“可本王还要给你加上诱拐皇族幼子一罪,你可认?”
“罪奴惶恐!”唐娘子身子微颤,“罪奴自知罪孽深重,可也不能凭空担了这诱拐皇子之罪!”
“是吗?”秦子墨话如冰锥,端看她嘴硬到何时,“琼勒巷中那小娃与睿皇兄年幼时相貌几乎无二,你......”
“无忧乃是我领养的孩子,那孩子父母都是扬州府的平头老百姓,岂能跟身份高贵的皇子相比!”
唐娘子蓦地直起身子,满脸护犊情深,眼底微微藏了些惧意。
“唐尚仪尽可以嘴硬!”秦子墨冷眼瞧她,“待本王将那孩子带回去让宁太妃认认,她老人家总不会认错自己孙儿的!”
“不要!”自知大势已去,唐娘子满脸灰暗,“求您,放他一条生路!”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只是个孩子!”唐娘子此时已顾不上仪态,匍匐在陈王脚下,头磕的闷闷作响,“求你们,他不会离开扬州的,他一辈子都只会是扬州府的寻常百姓。”
“不可能!”秦子墨全然否定,“他身上流了秦家的血,就注定,他不可能只是个普通人!”
“你,你为何要逼我!”唐惠眼中蓄了狠意,竟拔下簪子向秦子墨刺去,被他一脚踢翻在地。
“蠢货!”秦子墨居高临下,将她看作死物一般,“那孩子跟本王回了京,或许还能留条命!”
他们的目标从来就不在一个孩子身上。
“呵呵!”唐惠嘴角溢血,笑容癫疯,“你们想拿他威胁太妃,妄想!”
“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在乎,怎么会在乎一个低微宫女生的皇孙!”
她神情癫狂,仿若真恨极了宁太妃的无情。
若非她曾是宁太妃最信任的贴身女官,秦子墨真就信了。
他微微掀起嘴角,收起冷漠神色,循循善诱,“若本王说,会保住那孩子的命,唐尚仪可会让本王带走他!”
宁太妃这老婆子一生算计,前半生得先皇独宠,势头无人可挡;后半生虽说失了儿子,却能在皇权更迭中明哲保身,全身而退。
靠的不仅是无双智谋,坚韧耐力,还有先皇留下的保命符。
一个后宫妇人掌控着三军虎符,真乃是赵氏皇族奇耻大辱。
秦子墨嘲讽的看向唐娘子,后者果然沉默禁言,半响未有回应。
“怎么,你怕本王拿他要挟你的主子?”
“罪奴......”唐尚仪似是鼓足了勇气,“求王爷护无忧周全!”
这是同意他将那孩子带走了?
秦子墨眯眼看向唐惠,半响,冷笑道,“好!”
他倒要看看,那老婆子是真假不在乎这唯一的子嗣。
“咚咚!”门外突然传来龟奴的声音,“唐妈妈,沈姑娘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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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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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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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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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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