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事突然,大周在北线驻防的军队,因在大兴土木,与工匠们一起营造新城,关隘。是以来不及进入防线,更来不及组织有规模的反攻;于是呈溃败之势,向南急速溃退。
漠北草原中的一些部落,因不满全民推行汉化,也对官军阴奉阳违,暗地里为阿史那禄提供军资、粮秣,使其军力和声势,在短时间内急速膨胀!
被秦睿派到漠北历练的秦景倩,也因大势所趋,不得不率领新节制的边军,且战且退,一路退到了骆驼滩。且距离此时三十里外,有阿史那禄部的五万铁骑,正在咬着他的尾巴,一刻都不曾停歇。琇書網
“后面的人都退出来了么!”,从战马跳下来,一脸冷峻之色的秦景倩,一边军帐里走,一边开口向长史询问。
“回将军,根据目前报上来的情况,我部战损高达三分之一,另有一部断后的骑兵,失去了联系,有千余人呢!”
不管长史痛心疾首的话,秦景倩坐在地图前,看着敌我两军的目前的态势。而此时,在军帐的参军堆里走出一个中年汉子。
操着浓重的关中口音,笑眯眯的说:“秦将军,不愧是军中娇子,挽狂澜于继倒,解三军于倒悬,某真是佩服的很啊!”
“你是谁?”,中军大帐,冷不丁的出现一个陌生人,这让秦景倩心声警觉,所以语气也很是不善。
“将军,他是灵武军长史-刘横!”,长史-李怀,也见自家将军有发火的预兆,赶紧适时的补了一句。
“灵武军的长史,在此时到我军中有何贵干!”,什么特么鸟长史,秦景倩可懒得管,所以头不抬,眼不睁的问了一句。
嘿嘿......,“小兄,是特地来给将军示警的,追击贵部的可不是普通的突厥士卒,而是阿史那禄的中军铁骑,是一等一的主力。”
是不是一等一的主力,那不用他说,大伙也都知道,而这位灵武军的长史,却恬不知耻的告诉秦景倩等,他们灵武军移防漠北的两万大军,不到三天就垮了。
“灵武军,有你这样的长史,焉能不垮!”
“秦将军所言极是!”
“恩?你特么说什么!”
自打从军以来,秦景倩就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即便是惨烈的西域之战,也没有到这个地步,所以这心里本来就憋了一股子火。
现在,碰到了这么个不要脸的长史,那就等于火上浇油,心里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直接就开口骂娘了。
“秦将军,小兄知道,你出身将门,这见解自然了得,现在可谓是兵败如山倒,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不满将军,东突厥的阿史那将军,与鄙人是多年的好友,他十分欣赏秦家将领的高才。”
“所以特地让鄙人前来,请将军共谋大事,就像汉时的右校王一样,高位以待。”
雁门关一役,秦睿,及秦家的武将,一战而名扬天下;即便阿史那禄是他们的敌人,也对秦家的武将欣赏异常。
对于这一门四将军,无论哪一个,阿史那禄都势在必得,所以在这种大胜之势之下,特意让刘横带来了千斤黄金,来劝降秦景倩。
“你特么也太无耻了,敢代突厥人来买我!”
怒目一定瞪,秦景倩立马摔了手中的杯子,喝令道:“这个叛徒是谁引来的,立马给老子站出来。”
见将军震怒,参军中走出了一个人,低声言道:“将军,末将真不知道他是叛徒,请将军明察。”
“好,很好,有种展出来就好,你真是收钱好办事啊,出卖祖宗的事都能干出来。来人,把他和刘横头拖出去,乱刀分尸,头颅挂在旗杆上,警示三军。”
有了秦景倩的军令,帐外的亲卫应声而入,将二人拿下之后,作势就要往外拉。可那个收钱的参军不干了,哭着喊着,非让给他个说话的机会。
“将军,末将真是不知道他是出卖祖宗的国贼,真的,否则末将怎么敢把他引进军中呢!”
“老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我特么收了你五百金,我哪儿知道你是叛徒啊!”,反驳了一句后,参军老张,扭头看向秦景倩,提出了他最后请求。
好汉死在战阵中,咱不能顶着国贼的帽子去死,否则以后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来。反正大军后面尾随着敌军,是需要敢死队断后的。
他请求秦景倩,看在同袍弟兄的份上,给他一支敢死队,他愿意为大军断后,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老张,你的手已经脏了,不能玷污了我的敢死队。”,话毕,秦景倩摆了摆手,示意亲卫们可以把人压下去了。
随后,秦景倩颁布军令:“从即日开始,有敢出卖祖宗,勾结突厥叛军者,一经发现就地处斩。并由长史记录在案,上报三法司,追究其九族叛国之罪。”
秦景倩这话,军帐中的诸将官不由哆嗦一下,因为他们心里清楚,秦景倩这话,是把全军的九族都压上了,是对他们欺生的最有力反击。
他的兄长-秦睿,不仅是位高权重的大将军,更是权行九州的三法司大佬;只要他们稍微有一点投敌叛国的意思,那为了保全九族的军官、士卒,就得把他们拿下。
“长史,马上再向神都排除鸿急使,告诉朝廷和夏官的那些老爷们,漠北告急,北境告急,稍有不慎,北境的所有军队,就会被人包了饺子。”
秦景倩手上只有一镇之军,手里的军队,就那么点,既想抵挡住潮水般的溃兵,又想打退敌军,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让他想起了寅识迦河之败,如果这次没有大兄这样的英武的将帅,统筹全局,力挽狂澜,这次败的一定会比韦待价那次更惨。
“将军,咱们上面可有都督府,那些人的心眼都不怎么大,咱们越级向朝廷示警,是不是先跟他们打个招呼。”
长史-李怀这话是善意的,不是不能越级上报,可越级上报是要承受后果的。回头那些吃了败仗的小心眼,还不可这劲儿给他们小鞋穿。
是,秦景倩是有背景,门庭显贵,是上柱国-秦睿的弟弟;但漠北这地方,天高皇帝远,上柱国手再长,也管不到这吧!
别的不说,仅仅是军资、粮秣的配给一项,就能把他们的大脖子,掐的死死的,动弹不得,所以李怀请将军三思而行。
“请示?打招呼?本将没有那时间,也没有心情与那些无能之辈饶舌,况且谁知道他们死到哪里去了,老子没时间去找他们。”
“老李啊,要是本将没记错,你是宗室子弟吧!就算现在李氏有些失势,你也不比如此胆小怯懦吧!”
“穿小鞋?行啊,谁要敢给老子穿小鞋,那老子就敢拉着他们,去御前理论一下!”
说完这话,秦景倩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不要想太多。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突围出去,突不出去,大伙的脑袋都得留在这,哪里还能有什么后来事。抓紧时间把手里的事,办完了,全军继续向东南反向突击,务必冲出叛军的包围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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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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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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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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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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