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们确实不是什么善类,正是因为灾情流窜到庆州的山匪,这次到这来就是为了刘一全的老爹-刘铬,这个方圆百里在灾荒年景中最肥硕的“猪”。
“二爷,你不知道,刘铬那老东西,仗着他儿子是刺史,家里还养了七八个差役呢!那样子凶的不得了,老不死的走道拐棍都要拄天上去了!。”xiumb.com
“前两天,兄弟们收风的时候可听说了,他还打算让他儿子调一队府兵过来,驻扎在村口,以防止流民滋扰!”
胖乎乎的汉子说完,立刻就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就把话接了过去:“二爷,只要咱们这一动手,那在庆州可就混不下去了,他儿子可是刺史啊!”
“不仅如此,他们家的院墙修的那么高,兄弟们也翻不过去,要是让人发现了,就是箭靶子,找死呢!太难了,真的!”
被他们称作二爷的汉子,先是盯着刘家的院子看着,然后又点了点头,说了句老子心里有数,就勒一下缰绳,带人驱马离开了!
而就在他们离开的东山头的一个时辰后,这些家伙便来到了刘村的西岗,而且还是带着锄头来的,他们的目标不是别的,正是刘家的祖坟。
胖乎乎的孟拱还吆喝着,让弟兄们卖力一点,干完了今天这一票,好酒好肉管够,弟兄们可以敞开了吃喝,好好祭一祭一个月没见荤腥的五脏庙。
随后瘦猴-吕翼,还指着一个最大坟包,笑着说:“二爷,都打听的妥妥地,这里就是刘铬那老不死的祖坟,而这个最大的,就是他那早登极乐的老爹。”
“好,今儿可就指着这点本钱了,刨,动作麻利一点,让刘老太爷出来晒晒太阳,躺在里面那么久了,都特么拦成了土了!他刘铬不敬祖先,咱们就替他尽尽孝道!”
得,有了二人的话,围着坟包的几个家伙,朝手里吐了口口水,拿起锄头,抡圆了膀子照着刘老太爷的坟包招呼着,没过一会儿,坟包周围就被飞溅的尘土就弄得爆土扬灰的。
孟拱和吕翼刨坟的动静搞的这么大,自然被刘府院中高塔之上的家丁看到了,这一幕直接就那家丁干不会了,使劲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自己少爷可是庆州的刺史,那就是庆州地面上的土皇帝,谁敢跟刘家作对,那与寿星公吃砒霜有什么分别,这些爷都是从那座土地庙里出来的“神仙”,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啪,想到自己应该先去给老爷报信,家丁抽了自己耳光,手里的刀子也扔了,慌慌张张的跑下了塔,直接就冲了刘府的正堂之中。
“老爷,老爷!”
“成何体统,你这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你们家祖坟让人家刨了!”,正在喝着小酒的刘铬见下人就这么跑进来,面目非常的不悦。
刘府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就算是下人也得有点规矩吧,就这样让外人看见了,是会让人笑话的。
“不是我家的,老爷,是您家祖坟让人刨了!”,家丁哭丧着赶紧回了一句。
咳咳......,听了家丁这话,被呛到的刘铬剧烈的咳嗽几声,随后喘着粗气,指着家丁骂道:“你,你特么放屁!”
“老爷,小的是真想试放屁,可这事千真万确,您要是不信自己到塔上看看,老太爷的棺材,都快被那些人抛出来了!”
看到家丁的样子不像是说话,刘铬赶紧起身,在家丁的搀扶下,上气不接下气的爬上了塔,看到有一群汉子不仅撅了他老子的坟,更是把牙都砸碎了。
又气又恼的刘铬“嗝”的一下就晕过去了,惊慌失措的下人们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废了好半天劲儿才把刘铬给弄清醒。
“你们,你们这群鳖孙,是不是打着刘府的名号,坏了谁家妮儿!”,喘着粗气的刘铬,哆哆嗦嗦的指着家丁们。
在家丁们起誓发愿,绝对没做过后,刘铬又挣扎着站了起来,趴在女墙上,哀声骂着:“哎呦,朗朗乾坤啊,光天化日啊,他们竟然干出了这么伤天害理之事!”
“老爷,那您说怎么办?”,扶着刘铬的家丁哭丧着问了一句。
“怎么办?赶紧给老夫集合家丁护院,跟着老夫杀将出去,把这些毛贼拿下,让我儿把这些人都砍了!”
刘铬是被这些气的不行了,当然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大灾之年,最可怕就是流民与山匪;刘家是十里八乡首屈一指的富户,不少人都打过府邸的注意。
可也都因为家丁和墙高,以及刘刺史的名头所震慑,所以也都不敢打刘家的注意;如果刘铬带人就这么莽撞的冲出去,那说不准就着了人家的套。
但刘家的祖坟可是块风水宝地,刘家能有今天,全是因为有了一个风水之地的庇护;要是让他们挖断了风水,那他们刘家可就万劫不复了,这特么是在挖他们家的绝户坟啊!
为了祖宗,为了刘家的子孙,刘铬也顾不得什么风险了,立刻让家丁们带上武器,马上去把那些正在把他老爹从棺材里拉出来晒太阳的家伙拿下!
“毛贼休得放肆,敢在我刘府的福地做下这般恶事,你就不怕老夫宰了你们吗?”
提着刀的刘铬,怒不可遏的指着诸人厉声喝斥,身后的家丁也都拿着兵器,在他身后作威武状。
看到一个干瘪的老头儿,领着一群杂碎来找死,二爷不屑的笑了笑:“老子不走,老子就在这陪你玩玩!”,话毕,孟拱和吕翼几人嘿嘿一笑,抽出腰间的刀直接就扑了上去。
稍时,刘府的家丁死的死,投降的投降,而那位二爷,则是踩着刘铬的胸口,取笑道:“看看你养的这些废物,到了关键时刻,屁用都不顶吧!”
“好汉爷,大王,你饶了老朽吧!放过我家先人吧,求你了!”,看家丁都让这伙子人连打带踢的圈在地上蹲着,刘铬赶紧识时务的讨饶。
呵呵......,“这刘一全在官场上也算是个人物,你身上怎么一点他的优点都没有!”
奚落完刘铬后,二爷又指着那些家丁继续说:“回去告诉刘一全,他爹被我们绑了,三天之内准备一万贯,送到号山,否则就等着给他爹收尸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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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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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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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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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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