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集团的分堂主潘岩就在这里居住。
安排好三子等人以后,潘岩从医院出来,坐车回家。
虽然三子等人重伤,但潘岩的心情还算不错,因为这是个“赚钱”的好机会。
他早听说陈冬家里有钱,母亲是开奔驰的,那么这事要想解决,没有五万肯定不行。
更何况刀子已经出手。
潘岩十分相信刀子的能力,估摸着天亮之前,陈冬和他父亲就能归案。
这么多年来,潘岩就是靠着一笔又一笔的“外财”才到今天。
走进桐景花园,潘岩的心情更加好了。
因为桐景花园真是一个不错的小区,有山、有水、有树、有花,在这个城市虽然不算顶级,但也相当可以了,是普通人仰望的存在。
他可是白手起家啊!
潘岩才三十多岁,他还年轻,未来仍旧有无数的可能。
照这样下去,将来在湖山别墅购置一套房产都不是问题。
潘岩乘坐电梯,来到自己家中。
潘岩最满意的就是这个电梯,可以直接入户,电梯门一开就是自己家,而且是独有的芯片,哪怕在同一个单元居住,也绝对去不了别人家的楼层。
非常安全,从根本上杜绝了仇人潜进房中刺杀自己的可能。
自从买了这个房子,潘岩再也不需要保镖二十四小时陪伴了。
但是这次,潘岩刚一进门,就听到一串浓重的呼噜声传来。
是个男人的呼噜声。
怎么可能?!
潘岩心中暗暗吃惊,倒没往仇人身上想。
哪个仇人这么缺心眼,藏在自己家里还睡觉啊?
难道是妻子出轨了?
他常年在外面忙,三天两头不回家,妻子难免寂寞难耐,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唰”的一声,潘岩抽出一把折叠刀来,这是他随身携带的自卫利器。
潘岩十分小心,他甚至都没有开灯,循着声音一步步走去。
声音来自客厅的沙发。
这么嚣张吗,“办完事”直接在沙发上睡觉?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潘岩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蓬头垢面、一身肮脏,脚上踏着双黄胶鞋,还有浓烈的酒气飘来。
看到这里,潘岩反而松了口气,没有认为妻子是出轨了。
因为妻子绝对看不上这样“粗鄙”的男人。
妻子哪怕出轨,也会找小鲜肉、小白脸,怎么可能和一个这么肮脏的大汉?
更何况,这个大汉衣衫完整,连鞋都没有脱,不像是“办过事”的样子。
那么,他是谁呢?
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无意中闯进来的小偷?
潘岩第一反应是去查看妻子,他三两步走进卧室,推门进去一看,发现妻子正在酣睡,被褥整齐、呼吸匀称,没有任何受到过侵犯的迹象。
潘岩再度松了口气,心想妻子心可真大,客厅有人闯进来了都不知道。
不过,潘岩并没打扰妻子,而是轻轻把门又关上了。
妻子在他最穷的时候不离不弃,现在他发达了,总想给妻子最好的,哪怕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他也愿意一次又一次地扶持。
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让妻子安心睡个好觉吧。
外面有再多的风雨,自己承担就足够了。
但实际上,如果他仔细查看的话,就会发现妻子不是睡着,而是昏厥。
潘岩回到客厅。
这一次,他直接把灯打开了,客厅里面顿时亮如白昼。
但那男人仍旧没有醒来,还躺在沙发上呼呼地睡着。
如果是个小偷,这职业素养也太差了。
潘岩走过去,拍了拍男人的脸。
“嘿,醒醒。”
男人终于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就是这一瞬间,潘岩猛地递出匕首,顶在男人的脖子上,冷声说道:“你谁,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谁……我是干什么的……”
男人竟然一脸迷茫,像是刚刚穿越过来,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到底是谁来着……”男人用手拍着自己的头,然后观察左右,脸上写满疑惑。
“少给我来这一套,你到底是谁?”潘岩冷冷地说,匕首仍不松懈。
“我是真想不起来了……”男人一脸痛苦:“我好想喝多了,头好疼啊!你能给我点提示吗,比如说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或许我就想起来了!”
潘岩一阵无语,只好说道:“我叫潘岩,是天南集团的分堂主,这里是我在桐景花园的房子。”
潘岩……天南集团……桐景花园……
这些关键词一入耳,男人的眼睛突然亮了,好像一个孩子似的笑了起来,猛地往起一站,握着潘岩的手说道:“哈哈,你就是潘岩啊,我等你半天了……”
潘岩吓了一跳,手里的匕首都“当啷”一声跌落在地。
“谁……谁啊你是,等我干嘛?”潘岩想捡匕首,但是男人握着他手,握得还非常紧,很热情的样子,根本挣脱不开。
“潘岩,你怎么才回来呢,你说你一天天忙什么,妻子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心疼,还是我给她盖得被子知道吗?我跟你说,夫妻感情要维护啊,千万别跟当初的我似的,每天就在外面喝酒,家都不沾一下,老婆都跟别人跑了!”男人一脸幽怨地看着潘岩,竟然还教育起他来了。
“你到底是谁啊!”潘岩有点慌了,拼命想挣脱自己的手,可男人的手就像两把铁钳。
“我啊……”男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笑着说道:“我叫陈大宏,我是陈冬的爹,你不是找我嘛,所以我就来了。”
趁着这个机会,潘岩终于挣脱了男人的手,“噔噔噔”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陈冬的爹?!
这就是陈冬的爹?!
潘岩不可思议地上下看着男人,他怎么来自己家了,刀子呢?
男人确实是陈大宏。
陈大宏连续干翻刀子和大力哥,又按着大力哥提供的地址,来到了潘岩的家。
对陈大宏来说,既然已经开始了,不如一次性解决这件事,省得儿子以后上学还有麻烦。
小区安保严密,但这难不倒陈大宏,翻墙进来是小意思,翻窗户进来也是小意思,根本就不用坐什么电梯。
刚进来时,潘岩的妻子还吓得大叫,但陈大宏一拳就将她打晕了。
什么,男人不该打女人?
不不不,陈大宏的字典里没这句话。
谁和他过不去他就打谁,不分男女老少、亲朋贵贱。
这才是陈大宏的人生格言。
打昏了潘岩的妻子后,看着女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陈大宏的心里突然一痛。
当年,他就是这么打老婆的。
老婆就是这样才走掉的。
陈大宏叹了口气,将女人抱到卧室的床上,还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了被子。
接着,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潘岩。
等得很无聊嘛,于是又喝酒。
一喝,又喝醉了。
直到潘岩把他叫醒。
得知这就是陈冬的爹,潘岩当然非常紧张,因为他见过三子等人的惨状,知道陈冬的爹武力超群,立刻抄起了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
“你来这干什么?”潘岩沉沉地问。
有刀在手,潘岩稍稍松了口气,当年他一个人出来拼的时候,也经常在刀口上舔生活,虽然后来渐渐生活安逸,手下也多了一群替他卖命的人,但他身手并没丢下,还经常有健身。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听说你找我嘛,我就来了。”陈大宏搓着大手,憨憨笑着。
“刀子呢?”潘岩皱起眉头:“我明明让他去抓你了……”
“对对对,有这回事……”陈大宏猛地点头,撩起胳膊说道:“他挺厉害,一上来就伤了我的胳膊……”
听到这里,潘岩眼睛顿时一亮:“是刀子带你来这里的?”
陈大宏愣了一下,说道:“也不是吧,是那个叫大力的……”
陈大宏本来想说是大力哥告诉自己住址的,和刀子没有什么关系,但潘岩误会了,笑着说道:“原来是大力和刀子一起出手……大力还不错啊,总算有点长进了!”
“是一起出手吗?”陈大宏有点想不起来了,就记得自己把他俩都干掉了。
只要是对儿子有威胁的,一概不能放过。
“你是被他们俩抓来的吧?”潘岩问道。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哦?”xiumb.com
“想和你解决一下我儿子的事。”
“明白了!”
潘岩是真的明白了。
大力和刀子一起出手干掉陈大宏,自己说了要活的嘛,就留了陈大宏一条命。
陈大宏也挺识趣,主动说要解决问题。
大力和刀子便把陈大宏带到这里了。
大力有家里的钥匙。
以上就是潘岩做出的合理推测。
“他们俩呢?”潘岩问道。
“他俩……应该还睡着吧……”陈大宏说:“别管他们俩了,解决问题咱们俩就够了!”
潘岩点着头说:“不错,咱们俩足够了!”
潘岩认定陈大宏已经彻底屈服,也很欣赏陈大宏主动解决问题的态度,随手把水果刀往桌上一丢,淡淡地道:“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事?”
陈大宏说:“我乡下人,什么都不懂,还是你说吧。”
潘岩摊开一只手掌:“少于五万不干。”
“五万?!”陈大宏的眼睛一亮:“行行行,没问题!”
陈大宏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心想城里人就是大方啊,之前给了他五千块,现在又要给他五万。
卫城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有钱啊!
早知道,早就来卫城了,在什么古阳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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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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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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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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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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