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少是专门来一睹陆仙姑风采的。
这会,进了老周家,却未见周玲玲请的保姆。
我正疑惑,只见一位三十几岁的少妇从老周的房间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袭黑色长裙,上身则是橙色碎花长袖衬衫,烫着大波浪,看样子还挺成熟的,人也漂亮。
我有些不解,这种女人应该随便找个班上,都比做保姆来的轻松吧?
毕竟给人端屎端尿,还要给病人换洗衣服,这些事情忙下来,着实很累。
少妇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你是玲玲请来的保姆是吧?我是老周的朋友,特意请人来给他看病的。”
一听这话,少妇笑着让我们坐下。
而陆仙姑却表示她时间很宝贵,要立即进行治疗。
于是,我便带她走进了老周的屋子。
她只是稍微看了俩眼,便说可以治。
“你确信可治?”
我怕她说大话,立刻找了筷子将老周的嘴撑开,将嘴里的尸蟞露出来给她看。
原以为陆仙姑与二位女弟子会大惊失色,没想到她们非常淡定。
不仅淡定,而且带着嘲讽味道的冷冷一笑。
“我说陈先生,你也太瞧不起我们陆大仙姑了吧?她既然敢对外宣称可以治疗一切疾病,躺在床上的这位老头自然可以治。”
至于陆仙姑本人却一言不发。
“好了,现在我们仙姑要治病了,还请你出去一下。”另外一个女弟子撵人道。
“那个我想事先声明一下,那东西可不能用强力扯出来,否则,老周很有可能当场死亡。”我连忙补充道,深怕她们会乱来。
没想到她们不仅没有理我,还直接将我推出了房间。
我只好一边坐在沙发上跟少妇闲聊,一边双眼死死的盯着老周的卧室。
原来这少妇叫欧畅,是一位离异单身母亲,因为结婚早,女儿都读高一了。
她原本在单位上班,单位里有俩个男人为了追求她,互相打架。
事情影响极大,导致单位不得不将她开除。
在人才市场转悠了大半个月,愣是一份工作都没有找到,无奈之下,才在找在网上找到了这份保姆工作。
“这么说来欧姐是第一次做家政了?”我叼着烟笑了笑道。
欧畅撩了撩耳根旁的散发,一双媚眼十分迷人,怪不得男人会她争风吃醋。
“准确的说是的,不过玲玲这丫头人很大方,直接给我开六千一个月,比我在单位的时候还高了一千,所以我便打算在这儿死心塌地的做下去。”
这会她也顺着我的目光,朝老周的卧室里看去,脸色有些异样。
其实我能猜出来她在想什么。
“欧姐,你是在担心老周病好了,你就没工作了是吗?”
欧畅顿时一愣,小嘴微微张了张,随即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那个小陈,你可真会懂人心思。姐的确有这方面的担心,以后事情以后再说了,我现在也还在网上投简历呢,万一这边不要人了呢。毕竟女儿的生活费一个月可得一千块,这个不能省。”
为人父母,自己吃点苦倒是算不得什么,就怕自己孩子受罪,她的心里,其实我懂。
“欧姐,如果你不嫌弃我那儿工作环境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开六千,而且是稳定工作。就怕你不愿意。”我思忖了会儿便开口道。
“哦?”欧畅一脸的惊讶。
我估计,她根本不相信我有能力雇佣她。
见她怀疑,我便将我有一间香烛店的事情说了出来。
“香……香烛店?”欧畅有些意外道。
“不错,香烛店,平时就是卖卖香烛,我现在事情比较忙,在店里的时间不多。”
“对了,我其实是一名风水师,专业帮人看事的。风水,捉鬼,破邪,问事都可以。如果有人上门看事,你可以帮忙接待。”
她听我这么一说,当即好奇的在我身上打量了几下,顿时噗嗤一笑。
“小陈,你别开玩笑了,你这么年轻,会是做那事的?”
我见她不信,也没说什么,便将我香烛店的地址告诉了她。
“我现在店里正缺人手,你只要没事就可以来上班,我依旧按照六千月薪给你工钱,来几天算几天。”
话落,老周的卧室门也开了。
“现在病人在休养中,你切莫进去打扰。等一个时辰后再进去。”
那陆仙姑见我站起来,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连忙说道。琇書蛧
我点了点头,随即她们三人便进了老周老婆的房间。
这下我哪里还有心思坐回沙发跟欧畅闲聊,就站在老周与老周老婆房间中间的过道里,来回徘徊。
这陆大仙姑到底是真治好了,还是假治好了啊?
约莫过了三十分钟,她们才从老周老婆的房间走了出来。
“这俩人现在急需呼吸新鲜空气,这俩天白天晚上卧室窗户都开着吧。”
其中一位女弟子吩咐道。
我说现在为何不能进去看他们?
要是你们走了,如果没治好,岂不是不认账?
“呵呵,陈先生,你当我陆仙姑的名号是闹着玩的么?如果治不好,你大可来我堂口闹。”
话落,三人便匆忙离开。
而楼下早已闹翻了天。
欧畅顿时惊的一屁股从沙发站了起来。
“她……她就是陆仙姑?”
我说是的,就是城北那个号称包治百病的陆仙姑。
哪知道,欧畅突然来了一句,你可幸运,我听别人说有人出几百万请陆仙姑到家里给老人看病,仙姑根本理都不理。
“是吗?”
听到欧畅的话,我的确有些好奇。
不过好歹也是给了三十万好吧?
此刻,离陆仙姑规定的一个时辰,还有半个小时。
但我根本等不及了。
不管了!
想到这里,我直接冲进了老周的屋子。
只见他此刻脸色红润,呼吸稳定,而口腔里的尸蟞,果然没了踪影。
给他把了脉,是因为被尸蟞吸了血,身体虚弱造成的。
我又跑到老周老婆的屋子,发现她的情况跟老周一样。
只是奇怪的是被子上竟然有一滩血渍,不过已经干涸了。
“欧姐,老嫂子被子上的血渍是怎么回事?你早上来看到了吗?”
我连忙朝客厅的欧畅喊道。
因为按照我的记忆,刚才进老嫂子房间的时候,是没有这摊血渍。
此刻,欧畅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血渍?你没看花眼?哪里有啊?”
我一回头,发现刚才还满是血渍的被子,竟然什么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我看花眼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又看,再三确认果然没有血渍。
这直接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里,我立刻拿了剪刀,凭借印象将刚才那滩血渍的位置剪了出来。
这件事等有时间,让人民医院的刘兵教授帮我看看。
现在第一要做的便是将老周与老周嫂子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当然,人民医院自从出了那事,我是怕他们再次被感染,所以就送去了江城中医院。
我是跟欧畅一起去的。
在等待检查期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就是我明明在老周家里布置了阵法,用来阻隔阴气对老周家的侵扰。
可这次我进去以后,发现里面竟然一点阴气都没有,而我布置的那些东西也不见了。
“欧畅姐,你昨天来老周家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摆在老周床上的一些符纸啊,还有其他角落里放着的五帝钱?”
莫非这欧畅是个风水高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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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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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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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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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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