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趁着司鸿初不注意,自己先去付帐,熟料司鸿初却火了:“你怎么也年收入几千万吧,没想到这么小气,让我来买衣服,还好意思要我自己掏钱?”
詹悦然差点呕血身亡,憋着气道:“好吧,等下买衣服的钱全算在我账上好了。”
“嗯。”司鸿初满意的点点头:“等下,随便拿几套阿玛尼,再来几套范思哲,咱俩就两清了。”
没想到司鸿初竟然如此没骨气,詹悦然再也忍耐不住:“我本来也不欠你什么,就算是欠了……你当自己是放高利贷的吗?”
“我跟有钱人从来不客气。”司鸿初越说,越蹬鼻子上脸。
“行!你不用客气!”詹悦然不知道,这是司鸿初一贯作弄人的玩笑,只觉得如此斤斤计较的男人很让人讨厌,有种立即赶司鸿初下车的冲动。
司鸿初满意的点点头:“谢谢哈。”
詹悦然俏脸涨得通红,大声道:“以后不要说我欠你任何东西!”
“等等……”司鸿初看着詹悦然,摇头晃脑的道:“这话的味道有点不对啊,就算你有钱,也用不着特意在我面前摆阔吧,炫富是很肤浅的行为。”
“你……”不管黑的白的,什么道理全让司鸿初占了,詹悦然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偏偏又想不出词儿反驳。
她平日接触的每一个歌迷,或者每一名记者,就算不谦和有礼,至少也要装出绅士淑女的样子,那里有像司鸿初这样刁钻横蛮的。
司鸿初很快换了个话题:“你身上的香水味挺好闻的,什么牌子?”
詹悦然见司鸿初总算说了句人话,没好气道:“CD的毒药,说了你也不懂。”
司鸿初充满自信的淡淡道:“我怎么会不懂,其实我拥有很多身份,以前还曾在法国做过香水调配师……”
司鸿初嘚吧嘚还真说出了一大堆关于香水的专业术语,其实这都是从颜雪晴那里听来的,因为颜雪晴很注意香水的品质。
没想到,今天正好派上用场,司鸿初一时得意,卖弄了几句。
詹悦然不知道原委,不禁惊异于司鸿初的见多识广,不过还是不肯服输:“知道这些有什么了不起,杂志上都有。”
“脾气这么怪,你可得改改,不然没人会喜欢的。”
詹悦然大怒:“我嫁不出去关你什么事?我……我这么漂亮,多少男人排队等着要呢……也就只有你,瞎了眼不懂欣赏!”
司鸿初斜着身子,一只胳膊撑在车子工作台上,手支着腮帮,好整以暇的看着詹悦然,戏谑问道:“你漂亮吗?”
“漂亮。”詹悦然说罢,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漂亮。”
“不漂亮吗?”
“漂亮!”这个时候的詹悦然,就像是跟情人赌气的寻常女孩,俏脸含怒,却十分可爱。
“乖哦,别生气,生气就不漂亮了。”司鸿初笑了,同时有点感慨,女人的感性毕竟比理性强:“漂亮只是外貌,任你如何国色天香,终究敌不过岁月。”
“你……说这种丧气话干什么。”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软了香蕉……”司鸿初感慨的摇摇头,又道:“我更喜欢用美丽这个词来形容女人,一个女人的美丽,不只是外在,更重要的是她的内心和气质。包括温柔、善良、从容大度、睿智,爱心、宽容、坚强……如果一个女人拥有这些优点,即使是个丑八怪,我打赌她的追求者也绝对比你的歌迷多。”
“世界上哪有那么完美的女性,多半是你们男人幻想出来的。”詹悦然虽是不以为然,心中却不禁用自己来比照这些标准:“你说什么,我都当没听见,你又不是帅哥。”
“错。”司鸿初又摇摇头:“同样道理,一个男人的帅,也不单是他的外表。比如谦和、坚定、勇敢、无私、从容……等等这些,拥有了才能称之为‘帅’。很不幸,我除了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貌若潘安、优雅大方、才高八斗、聪明睿智、乐于助人、勤劳能干、坚定踏实、坚韧不拔……等等之外,实在没什么特别的优点了,所以我暂时还不能称之为‘帅哥’。”
詹悦然又气又笑:“你除了会吹牛,还会什么?”
说着话,两个人来到了阿玛尼专卖店,司鸿初选了一件淡蓝色的休闲西服和黑色西裤。
虽然不是花自己的钱,业虽然詹悦然欠自己太多,司鸿初也不好太过无耻。
詹悦然常光顾这里,与店长相识,两人寒暄几句,店长随口问道:“这位先生是谁?”
“他……”詹悦然慌忙掩饰道:“呵呵,他是我乡下来的远房表哥,人有点土气,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杂志上都有介绍过詹悦然出身豪门,不过哪个豪门都有几门穷亲戚,而且这些穷亲戚都喜欢投亲靠友,所以詹悦然有这么个表哥不足为奇。wWW.ΧìǔΜЬ.CǒΜ
何况,两人气质相差太远,詹悦然高贵典雅,司鸿初则带着点下三滥的架势。
有那么一度,店长也怀疑司鸿初和詹悦然关系不正常,可如果真的不正常,詹悦然的口味未免太重了。
店长笑道:“既然这样,我让个店员陪你们选衣服吧。”
司鸿初到试衣间换上,顺便梳理了一下头发,刚走到外面,詹悦然眼前一亮。
服装的设计时常,剪裁得体,西裤笔挺,衬得司鸿初肩宽腰细,颇具伟岸气概。
现在的司鸿初看着顺眼多了,果真有玉树临风的样子。
两个人认识这么久,司鸿初之前只有那么一次,给詹悦然留下了类似的印象,就是那次给首长汇报演出。
由于司鸿初那次与平常反差太大,以至于詹悦然一直怀疑自己当时在做梦。
见司鸿初的衣服已经太旧,与这会的光鲜外表格格不入,实在有煞风景,詹悦然便说:“把旧的扔了。”
司鸿初立即道:“不行,这可是我的宝贝呀,宁可失了性命,旧衣服也不能丢的。”
詹悦然笑着说:“好了,还是换掉吧,你看认真打扮一下感觉多好啊。”
看着司鸿初只换了衣服,便显现出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气质,詹悦然决心替司鸿初装扮一下,就当是支付自己的医疗费了。
店员也在旁边微笑着:“先生,我觉得旧衣服没必要留,不妨扔了吧。”
詹悦然也不管司鸿初说什么,直接吩咐店员,开始给司鸿初选的其他衣服:“你真死心眼,快扔掉吧,尽管放心,我会付账的。”
司鸿初认真的摇摇头:“绝对不能扔,知不知道?”
“我说扔就扔。”詹悦然根本不当回事,顺手把旧衣服扔进垃圾桶。
司鸿初愣住了:“你……你敢扔我的衣服?”
一时间,司鸿初的脸阴得如同布满乌云的天空,眼睛中凝出骇人的血丝,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手指攥成了拳头,捏得关节处噼啪作响。
詹悦然有些害怕,还是硬撑着说道:“一件旧衣服罢了,我赔你新的还不好吗?”说着,詹悦然把新衣服的标签翻出来:“你看,这些衣服多贵啊,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司鸿初怒视着詹悦然,眼睛眨也不眨,脸上又是伤心又是愤怒,还有一丝孤独与难过,额头青筋不住地跳动。
两个人对视片刻,司鸿初长长出了口气。
詹悦然见状,以为司鸿初不过有些怀旧心理,一时之间终于想通了,于是笑道:“快换上吧。”
由于害怕司鸿初发怒,语气里竟带着一丝讨好。
司鸿初捡回旧衣服,回换衣间换上,回头把衣服放回詹悦然的手里,一字一句的说:“你以后永远不要找我,否则发生什么事情我说不清。”
丢下这句话,司鸿初大步朝门口走去。
店员困惑的摇摇头:“这人还真是怪……”
詹悦然见司鸿初如此重视这些衣服,竟然不惜断绝两人之间微妙的朋友关系,既有些恼怒,又不甘心,追了上去大声质问:“一件破衣服很了不起吗?我赔你一百件总可以了吧?”
司鸿初回头看了看,神情既不屑又冷漠,随后转回头来,只管走自己的路。
詹悦然被这种态度激怒了,抢在前面拦住司鸿初道:“我知道你在生气,总该有个理由吧,男人气量这么小算什么呢!”
“在我心里,一万件新衣服,也比不上这衣服的价值。”
詹悦然双手叉着腰,摆着不肯罢休的架势:“那好,你说说有什么价值?”
司鸿初冷冷斜了詹悦然一眼:“既然你要问个明白,我就说给你听,这是我进城上学之前,老妈买给我的。虽然衣服不值钱,可需要她多做很多工作,所以对别人来说是垃圾,可在我心里却是无价之宝。”
詹悦然的口气有些软了:“好吧,就算我不对……可你也不该小题大作,你母亲她老人家,也一定不忍心让你穿旧的吧?”
“她是否忍心是一回事,我是否珍惜是另一回事。”司鸿初陷于回忆中,很快又醒过神来:“算了,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别来烦我就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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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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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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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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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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