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围是五座圆弧形的看台环绕,从坚硬无比的岩石地面之上凭空隆起,按东西南北四方而立,与地面严丝合缝,浑然天成,看不出一丝一毫人工雕琢的痕迹。
看台之内则是一大四小的五座正方形擂台,四座小一点的擂台高约两丈,周边长约四丈;中间的那座最大的擂台,高约五丈,周边长约九丈,暗合政历二十四节气与九五至尊之数。
四座小擂台亦是按照东西南北四方而立,与向对应的外围圆弧看台各有一条粗大无比的铁索相连,将那座最高最大的擂台环绕其中,亦是各有一条粗大铁索连接着最高最大的那座擂台四角。
地上铺满了金黄色的秋菊,竞相绽放,争奇斗艳,山风吹拂间菊花清香盈鼻,映衬着四周明亮炽烈的火光,更似乎散发出阵阵华贵曼妙,飘摇不定的金黄色光晕,将周遭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明艳的金光,令得群雄感到宛若身处于琼楼玉宇,黄金楼阁之中一般,惊异莫名。
东首的看台与其余三方不同,乃是就着一座巨大的山石雕刻而成,足足有十几丈之高的山壁被打磨的光滑平整,犹如明镜一般,其上则是凿刻着两个巨大无比的篆字,正是‘论剑’二字,色做殷红,宛若以淋漓的鲜血写就。
这‘论剑’二字,铁画银钩,意态飞扬,一股凌厉锋锐的剑气几要破壁而出,群雄之中虽然大多都是粗鄙武夫,认不得这两个篆字,但一见之下却能感到那种森然冷冽的锋芒扑面而来,迫人眉睫,宛若已被白刃利剑加身在喉一般,令人不寒而栗,不得不运功相抗。www.xiumb.com
“噗~~~~~!”
段誉蓦地浑身颤抖,猛然间便是一口鲜血狂喷出来,唬得他身旁的段正淳、王语嫣等人急忙将其扶住,连声查问。
“誉儿你怎么了,誉儿……?”
“段公子……段公子你不要紧罢?”
……
段誉口中默念‘七宝如意大咒’持咒真言,诚心观想,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向王语嫣,段正淳等人苦笑了一下,声音涩然的低声说道:
“我没事了!大伯,父亲,那两个字有些古怪,引得我剑气险些失控!”
原来当段誉甫一看见这‘论剑’二字之时,只觉得全身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气’沛然而动,霎时间眼前光影变幻,一位黑衣白发的绝世剑客蓦地持剑攻来。
段誉急忙连使‘惊蛰’、‘寒露’、‘霜降’三式,却依然抵不住那位白发剑客的一招半式,刹那间便被一剑贯喉而过,段誉此时也蓦然惊醒过来,但觉体内的剑气四处乱窜,胸中气血翻腾,嘴里一甜,就是一口逆血喷将出来。
段正明、段正淳兄弟二人听了段誉之言,又急忙回头向那‘论剑’二字望去,虽然亦是感到剑气森然迫人眉睫,但略略潜运内力平定心神之后便即无碍,并未有段誉所说的内力失控之兆。
这却并不是因为段正明、段正淳二人功力高深之故,反而正好恰恰相反,却是因为段誉的功力比之段正明二人都要高出太多。
而且段誉在修习了‘先天破体无形剑气’之后,虽然尚未领悟出剑道剑意,但是对于他人的剑道剑意,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敏感了许多,这才能发觉白起在用剑气刻字之时,蕴藏在这‘论剑’二字之中的无上剑意,进而被剑意攻入识海受了一点轻伤。
封禅台之上,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无论是灿烂的菊海、雄奇的高台,亦或是那铁画银钩、剑气森森的巨大篆字,均是鬼斧神工,令人目眩神驰,震撼无比。
但即便如此,无论是少林诸僧、大理段氏一门,亦或是各路江湖豪杰,却是根本无暇理会这些瑰丽绚烂的景致,均是将全部的心神注意力,都投注到了那个意态闲雅的坐于东首‘论剑’二字之下,好似根本未注意到群雄的到来,兀自自斟自饮,悠悠然自得其乐,黑衣白发的身影之上。
那人只是随随便便的跌坐在东首的座位之上,自斟自饮,但封禅台上这些或灿烂、或雄奇、或森然的景致与其一相对比,便好似夏日萤火,比之于天空朗月,尽皆黯然失色,沦为陪衬。
今次前来封禅台赴会的少林群僧、各地英豪,绝大多数均未曾见过‘剑魔-叶孤城’的庐山真面目。
但在见到这位黑衣白发剑客的绝世风姿气度之后,所有人便都在心中肯定,眼前这人只能是‘剑魔-叶孤城’本人,亦只会是‘剑魔-叶孤城’本人。
而‘剑魔’的那柄闻名天下,令人闻名丧胆的漆黑魔剑,正自笔直的插在‘剑魔’左手扶手前的岩石地面之中,宛若一名最忠心耿耿的侍卫,在保护着自家主人的安全,又好似一名嗜血冷酷,生杀予夺的君王,在冷漠的俯视着所有的赴会群豪。
少林高僧、大理段家一门、各地的江湖英雄,均为‘剑魔-叶孤城’的绝世风姿所慑,尽数聚拢在石阶的尽头止步不前,人越聚越多,渐渐的就将身后的石阶给阻塞住了,令人不得寸进。
石阶之下的群雄不知发生何事,只见得最前面的人尽都站在石阶尽头呆立不动,阻塞道路令得他们也无法登上封禅台,一睹‘剑魔-叶孤城’的风采,俱都是高声喝问起来,甚至有一些性子急躁粗鄙的江湖豪客,直接就大声叫骂起来。
“喂,前面的朋友,为何止步不前啊?”
“是啊,究竟发生何事了,赶紧往前走啊!”
“个龟儿子,倒往前走洒,在这个耍撒子么?”
“尼玛,能不能往前走了,尼玛大哥可是来挑战‘剑魔’滴,都尼玛给大哥靠边了啊!”
……
这些个各地来的江湖豪客,大都是没什么文化涵养的粗鄙武夫,大抵是性子和善温吞的少、急躁粗鄙的多,是以,霎时间这石阶之上尽是一片叫骂之声,南北方言,各地国骂,无一不有,花样百出,将我国几千年积淀下来的语言精华体现的淋漓尽致,令人不得不感叹我国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
站立在世界尽头的群雄,听到了后方众人的叫骂,这才蓦然回过神来,急忙快步向场中行去,不过,心中的惊惧戒备之情又更深了一层。
后方的各地英豪甫一登上这封禅台之顶,看到眼中所见,亦尽是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此时便是从未到过嵩山封禅台的各地群豪,也想到这封禅台以前绝逼不是眼前这般样子。
盖因为史上没有哪个皇帝老儿会如此的前卫猎奇,会将自家祭天封禅的地方,修建成眼前这般霸气侧漏的风格,眼前的这些擂台坐席,明显就是为论剑大会所准备的,肯定是出自‘剑魔-叶孤城’的手笔。
由一及二,众人瞬间便又回想起来,登山之时所踩的石阶,以及石阶两旁的石龛宫灯,亦是光滑平整,毫无饱经风雨的破旧磨损之感,显然同样也是新制之物。
一念及此,群雄都是心惊不已,这‘剑魔-叶孤城’太过厉害,当真有神鬼莫测之机。
那些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原本还想挑战‘剑魔-叶孤城’,就此一战扬名的青年英豪们,亦是悄悄打消了自家心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个个心道安全第一,俺们只是来打酱油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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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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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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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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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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