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娅点了点头,还有点困,打起小哈欠来粉粉的舌头微微露出了一些,可爱的很。
跟提米约好了今天一起去围观他们做小生意的提姆陷入了纠结之中,他还记得他和菲娅答应了那个小绿人要抓住凶手的,可是好想看这个时候的生意是什么样的喔。
向来守信用的小男孩思考了好久,委屈巴巴地决定跟着小伙伴先去搞定那个坏人——他还记得他们要回家呢,但是回去以后就看不到这里的东西了……他和提米超级聊的来,就好像遇见了另外一个自己一样,要是能把提米一起带回去多好呀,提姆无意识的咬着手指尖,做着不可能成的白日梦。
克拉拉·肯特小姐说要搞事情就真的搞了件大事情。
“肯特小姐太厉害了!”处理了那批报纸同时还看完了整场热闹的提米眼睛亮亮的,手舞足蹈地给小伙伴们讲述他看到的东西,“她说的太对了!那些当官的就是比流莺也不要脸的出来的卖的!要不是他们我们才不会过的那么难过……”
换上了女士西装的报社姑娘站在哥谭的地标雕像底座上,发表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足以气死大部分守旧派的演讲。
她说哥谭会变得那么糟糕都是所谓“高阶层”的问题,他们剥削着整个社会,贪婪,无耻,甚至还给自己的罪行冠以正义之名,她说了她知道那个凶手一定是个“上流人”,他们不把普通人的性命当做一回事,屠刀今日对准了无依无靠的流莺,明日就会对准一无所有的平民。
“法律只会保护那些有钱佬!”黑发姑娘在高台上举起了手臂,“我们要求真正的正义!”
“对!我们要真正的正义!”
“是是是,他们只会包庇那些家伙!”
“科波特家砸了我们的店铺!警察局还说是我们欠了他们的债!”
“让他们付出代价!”
……
保释金是布鲁斯·韦恩交的,饶是警监再三看不过这个“激进分子”小姐,也得给哥谭最大的投资商一点面子。
“你可是连我也一起骂进去了,”布鲁斯拉着克拉拉上了马车,“确定这样真的有用吗?”
“看吧,”克拉拉敲了敲马车的窗户,“我现在就是最不安的东西了。”
可比普普通通的流莺刺激多了。
“好久没有那么热闹了,”布鲁斯看着窗外群情激奋的人流,低声笑道,“他们要是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会怎么想?”
“打入敌人内部?”克拉拉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深入敌后?”
哥谭阔少笑而不语。
马车从僻静的出口驶离,待车走远许多,提着裙子的姑娘才从巷角露出了她的真容。她还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帮肯特小姐脱罪呢,瑟琳娜想,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那位小姐还真是,有趣的很。
“不好意思。”
从背后走过的女人兴许是走的太急,不小心撞到了伫立在巷口的瑟琳娜,她是真的走的很急,除却一声低低的道歉外留给瑟琳娜的就只有看不清模样的背影,全然笼罩在兜帽下。
阴暗潮湿的墙角开出一朵小小的葱兰,白色的花在建筑阴影下蒙上了一层灰。
.
玛琳敲门的时候提姆正在陪着小提米一起算账,另外两个对这件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的男孩子在庭院外踢球,球还是早年布鲁斯·韦恩在教堂里玩的时候留下的,补丁打了一个又一个,已经看不出曾经昂贵的样子。
“莱斯利修女让我来找你,”小老太太笑眯眯的,像是遇见了什么好事,“跟我一起过去好不好?”
她朝来开门的菲娅伸出手,听见这边动静的提姆凑了过来:“有什么事情吗?我要一起去吗?”
“不用不用,”玛琳摇了摇头,“就韦恩小姐跟我一起就好了,莱斯利修女找她有点事情,男孩子去不合适。”
菲娅的鼻尖动了动,她好像闻到了一股臭臭的味道,只是还没来得及去想她就直接被玛琳拉住了手:“快点走吧,修女等着呢。”
等到门又被关上,提米才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有些嫌弃地说:“玛琳又抽那玩意了,”他跟小伙伴解释说,“修女收了她那些家伙好几次,每次拿到救济金又去买新的,丑死了。”m.xiumb.com
提姆想起来菲娅跟他说的,昨晚上莱斯利修女还逮到玛琳抽……等等,小男孩绷紧了身体,追问道:“救济金是什么时候发的?”
“每个月第一个礼拜日啊,”提米顺口回答道,“这个月的早就发了。”
这个月的救济金已经发过,昨晚上又被莱斯利修女收走了那些东西,那现在玛琳身上的那股大烟味儿又是打哪来的?
“玛琳有问题!”提姆拉起还在记账的提米的手就往外冲,“她要对菲娅做坏事!”
“?”提米惊了一下,连忙说,“我去找迪克和杰森,马上就来!”
玛琳该不会收了谁的钱要卖了韦恩小姐吧?提米一边奔跑的庭院里一边喊着迪克和杰森的名字,杰森说的真没错,那种东西就是害人的!
菲娅被玛琳带到了教堂的小角门,小姑娘见来路逐渐细窄便警惕了起来,但她更想知道玛琳想要做什么——她还惦记着答应小绿人的事情呢。
角门的链锁年久失修,早不知道被什么人用剪刀剪了开来,这会儿门半掩着,拉着小孩的玛琳鬼鬼祟祟地推开了门,菲娅开口询问道:“修女在哪里呀?”
玛琳没能回答她。
尖刀划开了小老太太的脖子,溅射的血花糊了菲娅一脸,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见凶杀现场的菲娅僵在了原地,再大胆她也还是个孩子。小老太太喉咙里滚着叫不出来的尖叫,砰然倒地。
也露出了她挡着的那个黑色身影。
“你看到我了对吗,小姑娘?”
戈登按住了菲娅的肩膀,“说谎话可不是一个小淑女该做的事情。”
……
等提姆和提米带着人找到这边时留给他们的就只有玛琳尚且温热的尸体,被迪克叫来的莱斯利修女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断无声念着祈求主宽恕这一切的悼词。
“我们现在怎么办?”提米失措地拉了拉杰森的袖子,试图寻求兄长的帮助。
平日里在三个孩子中做主的迪克看了看惊慌失措的修女,再看看焦急万分的小少爷,伸手拍了拍小提米的肩:“去找韦恩先生和肯特小姐,越快越好。”
“赶紧报警,快给我备车!”莱斯利修女一边为可怜的玛琳祈祷,一边火急火燎地让教堂的车夫被车,她要亲自去警察局催促那些吃干饭的解决这件事,可怜的玛琳……显然韦恩先生并没有告诉莱斯利修女他关于戈登警长的猜测,知道内情的提姆当然不能让那位“好戈登警长”先到一步,他刚刚都看见提米被迪克指使去找韦恩先生了。
“我去吧莱斯利修女!”小男孩自告奋勇,“我跑的比您快,而且我更了解菲娅的情况!而且这里还需要您呢!”
玛琳的尸体还躺在血泊之中,若是让教堂里的其他人看见不免会引起恐慌。莱斯利修女权衡再三,只得交代教堂的人好好照顾好德雷克少爷,他们弄丢了韦恩小姐已经使得大罪过了,无论如何都得保证小德雷克先生平平安安地往返。
比起心急如焚只希望警察早点到来的莱斯利修女,提姆的目的则是拖延报警的时间——至少等韦恩先生和肯特小姐赶过来再说。
小男孩慢吞吞地上了马车,看的赶车的先生有几分不耐烦,谁喜欢磨磨唧唧的有钱人呢。
教堂离警局最近的那条路不太好走,前些日子哥谭市政的施工让整条小路泥泞不堪,马车也不免颠簸了些,车夫不想走这种会弄脏车子的路,但想到事关人命案,莱斯利修女又催的厉害,他硬着头皮就要往那个方向走。
没曾想他还没闹呢,坐在车上的那个小屁孩就闹起来了。
“我不要走这里!”矜贵的小少爷看着窗外一看就知道会很颠簸的道路,大声嚷嚷着,“不走这里!这里会颠死我的!我不要走这里!快换条路!”
不走这条路的话就得绕上大路,少说也得耽搁个十来分钟。
车夫瞪了提姆一眼:“赶时间!怕颠你跟着闹什么!”要是让他一个人去报信他骑个自行车就行了,让这小兔崽子跟着作甚。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走大路,快换路!”
不想弄脏自己车的男人想了想,要是莱斯利修女问起他可以全推到这个小少爷身上……至于玛琳?呵,除了莱斯利修女谁会关心一个眼睛里只有钱和大烟的疯婆子,走大路就走大路呗。
这么想着,车夫调转了马头,望着百米开外的另一条路驾驶去。
坐在车上的提姆已经看到了河对岸正在狂奔的小提米,心想着时间他给他们争取到了,希望韦恩先生和肯特小姐能早点来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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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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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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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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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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