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吴琅暗笑,为了这次游戏,他可是做足了功课的,3个词而已,又没说要说真的,他这种小机灵鬼儿聪明着呢好吧!
“听好了,”吴琅清清嗓子,“我要说的3个词是——昨天、今天、明天。”
【1号玩家成功获得2号玩家专属道具和暗号,2号玩家出局。】m.xiumb.com
吴琅的笑凝在脸上,来不及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赞,就被耳内内置的通讯器提示音惊得宛若雷劈。
双手在衣兜里疯狂翻找,玩家专属道具果然都不见了。
刚刚,秦川贴上来时已经顺手拿走了吴琅的道具。
说了不得武力胁迫,可没说不让偷。
这样猝不及防的失败,在吴琅不短的游戏生涯里,大概是第二次吧……
但这一次,重新刷新了他出局的最快速度!
吴琅咬牙切齿,可再回头时,人流涌动,人山人海,那个嘴甜身软人娇媚的小姐姐早就不见了……
矮身退到人群中的秦川很是满意。
不当是因为顺利终结了一位玩家,最主要的是,她似乎发现了暗号中隐藏的关联,而且集齐了游戏中两份玩家专属道具。
斗篷内小心看过,吴琅的专属道具是一块比了“二”的手状软糖和一只陀螺,都很精致小巧。
还是“糖+物件”的组合,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石头和陀螺到底代表了什么?
而且细细一想,2号玩家吴琅的出局也有些难以理解,虽然游戏提示音说得明白,是因为秦川得到了他的专属道具和暗号。
可秦川也记得清清楚楚,能够促使出局的条件只有两个,一个是玩家搭档组队后通过制裁道具让对家出局,而另一个则是玩家道具被对家获得,玩家出局。
很显然,2号玩家吴琅的出局不属于这两种情况。
因为秦川也是玩家,1号玩家。
所以,秦川由此肯定,游戏确实只会产生1名通关晋级的玩家,那么,顺理成章地推测,3名玩家之间必然还存在某种尚不明确的制衡关系。
而这次吴琅的出局,显然昭示了这种制衡关系的生效。
可捏住手中的4个道具,秦川还是不明白,这个制衡到底是什么呢?
是集齐专属道具并且成功套出专属暗号达成隐藏的出局条件?还是说制衡关系存在于专属道具之间,因为秦川手中的道具恰好对吴琅的道具达成了压制而最终导致了吴琅的出局?
而且,为什么身为玩家的吴琅出局,但他的搭档和对家却安然无恙?
难不成,所有角色之间并非一一组队分别内杀完成胜出那么简单?
又或者,搭档在这个三方对弈的游戏局中,拥有双重的隐藏身份和任务?
是了!
因为游戏规则只写清楚了玩家和对家获胜、出局的条件,并没有写明搭档的,那么,搭档牌看似无用,但其实是这个三方对弈游戏局中的王者牌,拥有进可攻退可守的两全致胜路径。
秦川开始觉出刚刚行动的鲁莽和不妙。
突然!
“我自曝!”吴琅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耳内通讯器中传来,“我是2号玩家,我的暗号是今天!”
如此,不算聪明却也并不笨的吴琅终于在出局后成功将秦川推上了更加艰难的境地。
因为,虽然成功终结了3名玩家之一的2号玩家,但秦川却也给自己增加了2个虎视眈眈的对家,和2个态度不明、立场不清的搭档,甚至,是3个!
【2号玩家触发面具隐藏功能,说出‘我要发言’四字,面具内置通话装置可实现语音同传。】
吴琅的自曝,无疑加大了秦川在游戏中的被动。
捏紧手中的东西,秦川大脑飞速运转,很快,一个关于玩家间制衡规则的模糊猜测在她脑海中形成,只是,这一猜测太过匪夷所思,为求保险,她还需要验证……
深邃的目光从面具后射出:“我要发言。”
秦川道。
【每个玩家有且仅有1次发言机会,确定发言?】
“确定。”
【‘滴’声后,玩家发言将实现语音同传……滴——】
“2号玩家藏头露尾瞎说一气,靠的都是一张嘴,可谁又还没半部春秋在腹中呢?听好了,我是1号玩家,我要自曝,我的暗语便是——日落时分。”
故意压低的声音在经过变声传播后几乎无人能识。
一人却枉自逍遥坐在水巷边的茶楼里,拿着一块银色手绢悠闲擦着眼镜,笑了起来。
“面具好像不能脱下吧?”旁边的凳子被拉开,“没嘴你还装模作样喝什么茶!……有糖吗?饿得很……”
说着,拉过盖碗茶,打开盖碗,小心确认后,咕咚咚喝完了,抬手又要了个续杯。
“来得挺快,”沐云淡淡抬手,从怀里掏出一袋松子糖递过去,“你爱吃的。”
师古一愣,见鬼一般将糖推回沐云面前,又将面具推到头顶,露出惊恐的婉拒表情:“谢了,我还想多玩会儿!”
“茶你都敢喝,还怕糖里下毒?”沐云心情很好,看眼前水巷里轻舟行过,扮作花神的姑娘在船上游湖抛花。
这是花城庆典最受欢迎的项目之一,百名选拔产生的美女扮作各司其职的花神,会将手中所司花朵抛向所谓的意中人,意中人可凭花上题名找到花神姑娘合影留念。
沐云端坐窗边,一身灰蓝中单衬袍,虽戴着面具看不清容颜,但一双眼深邃明朗,加之露出的双手骨节分明,分外抢眼,不多时已接了小山似的一堆花。
朵朵都可人,花后还有花神题名的花鉴,有的写诗,有的传情,还都蛮有趣味。
沐云扫眼看过,师古却仔仔细细地瞧了,而后选了七八朵藏进兜里:“我看你这边一时半会儿忙不开,合影这种小事就由我勉强代劳吧!”
沐云抬眼,师古立即补充道:“不用谢不用谢,举手之劳嘛!你知道的,我这人最仗义,帮朋友什么的从来义不容辞!”
“这又是什么时候成的朋友?”沐云将眼镜和手绢收起,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这就不仗义了,”师古端着盖碗茶咻咻吹着,要了一份小笼包,边吹边吃,边吃边道,“你对我那么无情无义不讲道理,我也没说你我不做朋友的话,你是哪里来的脸说这种话了!?”
沐云含笑:“我说的自然不是你我,是……你和她。”
师古一口热茶就喷了出来:“谁?”
“今早船上换了一盆新开的兰草,你身上有相同的味道,所以,你见过她。”
师古立即猛狗嗅:“吹牛逼的吧,这么多花花草草,你还能闻见别的味道?”
“你应该知道我对味道有多敏感。”
师古便停了猛狗嗅,想起曾经沐云靠鼻子就通关的某个神局:“是啦是啦,见过又怎样,你差点把我活埋了,我还不能来给你捣点乱?”
“凭你?”沐云含笑起身,“还是先吃块糖垫垫吧……”
“怎么?”师古大嚼大咽,还不明白。
沐云居高临下:“免得醒来……更饿。”
“茶里果然有毒?!”
“当然——没有,”沐云淡淡,“毕竟我本来打算自己喝的。”
“那?”脑袋开始发晕,身体也酸软没了力气,感觉有些似曾相识,那晚被埋时依稀也是这种感觉……
“你这身衣服快一个月没换了吧?”沐云提醒,“衣服可是我给你特别定做的,你这么喜欢一直不换,我也没办法啊。”
众人转移爆破别墅当晚,沐云让小明给师古送去这身衣服,虽然精确计算过不至于让师古真的受伤,但师古毕竟对爆炸有阴影,沐云特地用镇静安神的药剂制过衣服,能保不让师古跟上来的同时也最大限度让他不至于因为太过慌神而受伤更重。
虽然过去近一个月,但被特殊方法制过的衣服布料里残留的药剂仍旧可以在师古猛狗嗅的情况下让他睡上一会儿。
一会儿,也就够了。
“对了,刚刚,她自曝了,”沐云低头,将话递到意识开始不受控的师古耳边,“藏头露尾一张嘴,半部春秋在腹中,她说她的暗语是日落时分。”
“这是……”师古舌头开始打结,“字谜……”
“是啊,”沐云心情更好了,“不知谁又要上当了呢……”
秦川绕着花城走了一圈,花饼花糖偷偷在嘴里塞了无数,又拿了一杯花茶饮,找了一根吸管,喝得狂野又做作,半点没有其他玩家藏头露尾的做派。
身侧早已出现过数名玩家,秦川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一副小姑娘家家没见过市面的玩闹模样。
面具既然不能脱下,剩下的玩家也不是吴琅,谁是游戏参与者大家心知肚明,所不知道的只是对方在游戏中的具体身份罢了。
走了一圈的秦川很想等对家主动上门,但等来等去仍旧没人主动破局,吃饱喝足的秦川很有些无聊,便只好主动出击。
“小哥哥,”秦川拦住一名玩家,“那个人跟了我好久,我好害怕,你能不能拿着我的专属道具去帮我将他赶出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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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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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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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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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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