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下看的时候,虎子和林素素已经准备好了,我先把三个背包拉上来,然后就这样在这里等着他俩一点点往上爬,只用了半个小时,林素素先上来了,她虽然穿着雨衣,但是裤子已经湿透了,鞋里面全是水。她第一件事就脱了鞋和袜子,然后倒鞋里面的水。
虎子半小时之后也上来了,他上来之后就要脱衣服,他说:“我来!”
我说:“你还是算了,还是我来。我已经习惯了。”
虎子说:“以前总是我打头阵!”
我说:“今非昔比了,虎子,你老了。”
虎子一拍胸脯说:“我还行,宝刀未老!”
我说:“我说了算,还是我来。”
我把绳子全拉了上来,背在身上,继续往上爬,这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凉意,这里的气温降到了十八度以下,加上一直下雨,体温流失的很快。
我一边爬,一边往嘴里塞酱牛肉和巧克力,我需要补充热量才行。
就这样在两个小时之后,我爬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这里风很大,把落下来的雨吹得像是雾一样。我身体开始有些扛不住了,但是我知道,必须坚持。我攥了攥拳头,心说金身啊,你怎么不能给我提供点热量啊!我这都快冻死了你不知道吗?
接下来我坐在上面吃东西,等着林素素和虎子上来。这两位还是一个小时之后上来了,他们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冷得直哆嗦了。
虎子给我拿衣服穿,他说:“接下来交给我。”
我说:“交给你啥?你能行吗?”
我拒绝了他递给我的衣服,又要往上爬。
林素素一把拉住了我说:“你别逞强,太冷了,你这样光着会失去温度摔下去的。”
我说:“我不会。”
林素素大声说:“你不要命了吗?”
我说:“我要是让虎子上,那才是不要命,虎子爬不上去的,他一定会摔下去的。”
虎子说:“你一定行吗?”
我点点头说:“我一定行。”
林素素还要说什么,我急眼了,指着他俩大声说:“我说行就一定行,你们不要管我,你们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我再也不理他们,背着绳子往上爬,这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愤怒,但是又不知道这愤怒出自何处。当我这股愤怒的情绪上来之后,我倒是不觉得冷了。我的双臂充满了力气,以前需要两小时爬上去,这次只用了一个小时就爬上了顶。
我爬上来的时候,看到了一片草地,在草地上滚动着云海。我爬到了云端。
我低着头看准备位置,把绳子放了下去,我把三个背包拉上来之后,我在草地上支起了帐篷,然后在帐篷里换了衣服,支起来小桌子,把酒菜摆好,自斟自饮了起来。
虎子和林素素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喝得晕乎乎的,我说:“我困了,我先睡了。”
林素素说:“你没事吧。”
虎子说:“你不会感冒吧,先吃点感冒药预防一下吧。”
我说:“感冒没有办法预防,感冒药根本就治不了感冒,只能缓解症状。你别害我。”
虎子嘿了一声说:“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歪理邪说,这感冒怎么就不能预防了?”
我说:“刚子和我详细说过感冒的事情,感冒是病毒引起的,没有药能杀死感冒病毒。所谓的感冒药,无非就是止疼药,退烧药,或者是消炎药,都是针对症状的。我又不头疼,你给我吃头疼药,有什么用?你们别管我了。”
虎子说:“嘿,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啊!”
我闭着眼,在温暖的睡袋里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就把一个MP3拿出来了,把耳机塞到了耳朵里,开始听歌。一首?《梦醒时分》,一首《跟着感觉走》,然后是一首《漫步人生路》、《微风细雨》,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最爱听女的唱的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晚上的梦,我又梦到了那痞子,我醒了就觉得头疼,和那痞子一直吵架。醒了之后又不知道在吵些什么,特别累。
我坐起来的时候,看到虎子和林素素在看着我。
虎子说:“你发烧了,一直在说梦话,一直在骂人。”
我哦了一声。
林素素说:“吃点药吧。”
她递给了一片感康,我接过来吃了,然后拉开了睡袋的拉链,从里面钻了出来。
虎子说:“对了,御青蚨是谁啊!”
我说:“什么御青蚨?”
虎子说:“御驾亲征的御,青蚨,就是代表铜钱的那个青蚨,他是谁呀?”
我说:“我不认识啊。”
虎子说:“你知道吗?你睡着的时候,你自己说两个人的话,自己和自己对骂。你不会精神分裂了吧!”
我这才恍然大悟,我说:“他叫御青蚨吗?”
虎子说:“你知道他是谁,是吗?”
我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做梦和一个人吵架。看来梦里梦到的人,都是代表另一个自己。你们说是吗?”
林素素说:“反正挺吓人的,自己和自己吵架,好像真的有两个人一样。”
我转转脖子,扭扭腰,我站了起来,我说:“我们走吧。”
林素素说:“你没问题吧!”
我这时候感觉了一下自己,我说:“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们今天翻过这雪山就能看到死人谷了,我估计啊,老陈和尸影应该是进了死人谷了。他们肯定被困在某个洞里了。”
虎子说:“洞里能长大树吗?不可能吧。反正我觉得那梦不靠谱。”
我说:“收拾东西,出发。”
虎子说:“吃点面条吧,这里太冷了,吃一碗热腾腾面条再赶路,我这就去煮。”
我说:“还是我来吧,我煮的好吃。”
在吃面条的时候,林素素突然掉眼泪了。
虎子呆愣愣地看着林素素说:“你哭啥啊!这不是在去救老陈的路上吗?”
林素素擦了一把眼泪说:“驴子煮的面条和老陈煮的一个味道,让我触景生情,难以自制。”
虎子说:“我还以为你咋的了呢。”
我们吃完了之后,背上行囊出发。天这时候刚好就晴了,我们踩着草地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雪线,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一串脚印,我们一点点清理,发现了两个人的脚印,从大小判断,就是老陈和尸影的。
我说:“他们和我们走的是一条路。”
虎子说:“这可真邪了,竟然这么巧!”
林素素说:“这可不是巧,这几乎是肯定的。驴子,你一定能找到老陈的。”琇書網
我说:“我也这么认为。”
我们就跟着这一串脚印前行,这里的风很大,气温在零下五度左右,还不算是很冷。我们走得也不是很艰难,用了一天时间,我们翻过了这座雪山,到了雪山的阳面,远远地就看到了在两座山之后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盆地。我看着地图,然后用手一指说:“那就是死人谷。”
虎子说:“明天一天能到吗?”
我说:“我们明天晚上之前到那盘蛇岭,后天早上我们下山进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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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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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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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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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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