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杰说:“别说找阵眼,我们根本就走不出这四个院子的范围。走来走去总是在这附近转,承乾宫,永和宫,景仁宫,延禧宫。这到底是个什么机关阵啊,驴子,你也看不懂吗?”
我说:“我对这个不熟,这不是风水范畴的东西。”
刚子说:“那我们也得走啊,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把老子惹急了,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
胡俊杰说:“你疯了吧,一把火烧了,我们先死。”
刚子说:“那你说咋办!”
胡俊杰说:“急什么,我们还有外援。我们要是不回去,小梅和秦岚一定会来寻我们的,我们在阵内两眼一抹黑,但是局外人能看得清清楚楚。只要在外面给我们指点一下,很容易就能走出去。”
刚子说:“她们要是不来呢?”
胡俊杰说:“你是不是傻啊,可能不来吗?”
我说:“我们等吧,就坐在屋顶上等。在这里还是能看到外面的情况的。”
就这么干坐着等是很难熬的,我们三个把马灯放在屋顶上,有这个马灯,她们只要来了就能找到我们。
我看着表,一直到了夜里十点钟的时候,总算是有了动静。胡喜梅和秦岚总算是来找我们了。
刚走过来,没听到秦岚和胡喜梅喊我们,那狸花猫先叫了一声。我知道,有救了。
我们三个站了起来,刚子举着望远镜远远地望着午门方向。很快就在午门的门楼子上发现了手电筒的光。
刚子放下望远镜,大喊:“这里了,我们在这里了,我们被迷宫困住了。”
我拿着手电筒发摩斯电码,我也不知道秦岚懂不懂,但是胡俊杰告诉我说,胡喜梅懂。那就太好了,我告诉她们,我们困在了什么位置,什么情况,请她们帮我们在外面盯着点,指点我们怎么出去。
一听说这里面有迷宫,秦岚和胡喜梅不敢往里走了,就在午门的门楼子上,开始用手电筒指挥。
秦岚举着望远镜棺材,胡喜梅指挥,我们往前走,明明走到了墙的拐角处,胡喜梅还是让我们往前走。我把脚伸出去探了探,是空的啊,这要是还走,那就掉胡同里了。
刚子说:“是不是障眼法啊,人家让我们往前走,说不准就是有墙啊!”
我蹲下,用手摸了摸前面,然后用脚蹚了几下,明明是空的。但是胡喜梅发来的信号就是直接走。
刚子把登山杖拽了出来,这玩意设计的挺好,就像是天线一样,抽出来之后挺长的。他用登山杖划拉了几下,明明是空的。
胡俊杰说:“这不对啊!”
胡俊杰坐在了墙角的地方,往下一跳,直接就落在了地上。他四周看看,双手摊开,意思是没戏。我趴在墙上,把手伸下去,他一跳拉住了我的手,我把他又拉了上来。
我说:“看来,指望她俩指望不上,她俩看到的,都是假的。”
我们三个就像是排队拉屎一样蹲在墙上,看着远处的午门。我说:“这下可麻烦了,她们又不敢往里走,怎么办。”
正说着呢,就听到墙下喵的一声,低头一看,猫在地下了。
接着,一个黑影从远处蹦蹦跳跳就过来了,对面有一堵墙,离着我们有五米多远,这黑影直接就飞过来了,然后稳稳地落在了我的旁边。
是猴儿哥来了。
猴儿哥到了我身边之后,搂住了我的肩膀,然后举目四望。
狸花猫在墙下走了几步,然后一窜也上墙了,蹲在墙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看了一会儿,它带头走了出去。
猴儿哥随后站了起来,先是四条腿在墙头上爬,爬了几步之后,站了起来,两条腿在墙上走。
接着,这一只猫,一只猴子,带着我们飞檐走壁,也就是走了五十米,就把我们给带出来了。
这猴子和猫都跳到了景和门的门房上了,我们三个麻烦了,离着至少五米,没有助跑,旱地拔葱这跳不过去啊!
不过我有绳子,我把绳子拿出来,扣上爪,直接就扔对面门楼子后面去了,在这边墙上打了个钉子,绳子绷直了之后,我说:“刚子,你先过。”
刚子爬了过去,然后就是胡俊杰爬了过去。剩我自己了,我就把绳子解开了,拴在了我的腰上。我也不跳了,我就顺着墙下去,有绳子连着,我总不能走丢了吧。
到了下面,刚子和胡俊杰直接把我拉了上去。到了门楼子上的时候,猴子和狸花猫蹲在前面,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前面的交泰殿。
这交泰殿在乾清宫和坤宁宫之间,这以前是乾隆放二十五玺的地方。
我说:“老胡,这里面会有玉玺吗?”
胡俊杰说:“做就做全套的,我觉得会有二十五玺。这姓连的,在阳间当不了皇帝,这是想称霸阴间啊。这野心太大了点吧。”
刚子说:“梦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狸花猫突然就跳了下去,一道影子一样,消失在了阴暗处。
猴儿哥随后也跳了下去,跟着狸花猫就走了。
太高了,我们都不敢跳啊,赶我们从门楼子上下到了墙头上,再从墙头上跳下来的时候,早就找不到猴儿哥和狸花猫的影子了。
这时候,倒是秦岚和胡喜梅到了。
秦岚说:“这里太夸张了吧,这得多少钱啊!这里埋得谁啊!”
胡俊杰说:“这问题好啊,是啊,这里埋得谁啊!”
刚子说:“你们进来关门了吗?”琇書蛧
秦岚说:“放心,顶上了,一般人从外面别想打开。但是从里面搬开顶门石就开了啊!也不知道这狐仙会不会去开门。”
我说:“别想那么多了,我觉得狸花猫是去找狐狸老窝去了,我们赶紧去找,我觉得这黑旋风啊,不一定会逃,它也许会在这里和我们决一死战。”
胡俊杰说:“我觉得这狐仙智商虽然不低,但是也没有高到会做这种分析,以前没去开,现在也不会去开。它走洞走习惯了,不会去走门的。”
我说:“我们走。”
我们走到了交泰殿门口的时候,本来没想进去,但是从门口一过就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
这里面金灿灿的,到处都是金灿灿的。
我们几个就像是被这光给吸进去的一样,不知不觉就到了里面。黑色的家具,这全是好木头。我对古董一知半解的,胡俊杰是行家。但是我们的目光都不在木头上,而是在前面一排家具上摆着的二十五个大金印上。
这可不是玉玺,全是金印啊!一个个都和狗脑袋那么大。二十五个,排成一排。
全是方印,上面是盘龙。刚子伸手去抓,一只手竟然提不起来,他用两只手搬起来,举着说:“金子啊!”
除了这些印是金的,这里的一切白捡都是纯金的,包括书桌上的毛笔都是金的。
这还不算,刚子在旁边发现了一间屋子,门一推开,这里面慢慢地堆的全是黄金。是一块块的金砖,真正的金砖。
胡俊杰感慨道:“我觉得我就很有钱了,但是现在看来,我的钱和人家比,九牛一毛啊。看到了吗?这才叫有钱,这才叫真正的大财主。”
刚子咽了口唾沫,他一只手抓了一块金砖,举着说:“驴子,这可都是金子啊!我们是不是发大财了啊!”
我们一群人看着这一屋子的金砖,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是啊,有这么多钱,怎么花啊!
秦岚这时候说:“还是干正事吧。”
刚子回过神,指着金子说:“这不是正事吗?”
胡俊杰这时候叹口气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秧苗!不能贪财,我们必须警告自己,不能贪财啊!”
看胡俊杰的样子,都快哭了。说这话,得多违心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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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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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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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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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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