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说:“怎么样?”
刚子说:“她是被人杀死的,一刀刺中了肝脏,失血过多死的。死了之后放在这里,想不到的是,伤口愈合了,然后奇迹般地活了过来。只不过大脑缺氧时间过长,脑死亡了。”
我说:“肝脏愈合了吗?”
刚子点点头说:“愈合了,伤口完全愈合,只留下了淡淡的疤痕。”
我说:“被捅了一刀,刀子拔出去,血涌出来。失血过多休克致死,然后安葬在了这里,安葬之后,她又活了,是吗?”
刚子说:“血液重新得到了补充,心脏复跳,但是灵魂已经死亡。”
我说:“灵魂哪里去了?”
刚子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要么就是消失了,要么就是成了鬼离开了躯壳。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谁也没办法证明自己的结论是正确的。比如我说是消失了,别人会问我,你怎么证明灵魂消失了呢?如果我说成了鬼走掉了,别人还会问我,你怎么知道成了鬼呢?怎么证明啊!”
我说:“除非有人成了鬼之后站出来,让大家看到它。只不过这个世上还真的没有人见过这种意义上的鬼呢。”
谭芳说:“哪里有鬼,要是有鬼,干我们这行的早就死光了。”
刚子说:“也许有,只是我们见不到罢了。”
刚子说着就转头看向了四周,他说:“也许鬼就在我们周围呢,它们能看到我们,但是我们看不到它们。”
谭芳说:“你快别说了,怪吓人的。”
刚子话题一转,在我身边小声说:“老薛,我断定她身上是有金身的,但是不确定的是在什么地方。”
我小声说:“有可能她是个神女吗?”
刚子说:“不太可能,神是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的,神的肉体破灭之后,会藏灵魂在金身之内。很明显,这位肉身并没有遭到毁灭性的损伤,但是她的灵魂不见了。这说明她不具备神的能力。但是她还活着,说明她具备了部分的神的能力,所以,我觉得她身体里是有金身的。”
我嗯了一声说:“你分析的有些道理。但是人还活着,你总不能把人给解剖了吧。”
刚子说:“但是逻辑是这样的,她有金身的话,我割开看一下她也是死不了的。如果没有金身,让她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让我给她一个了结。”
我说:“你这是什么逻辑?她是死是活,不能你来掌控,你不是上帝。”
刚子说:“但我也是为她好啊!”
我说:“你还是少来这套吧,你不是为她好,你只是为了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刚子说:“我起码是为了咱们自己的利益吧,这有什么错吗?”
我说:“为了自己的利益没错,但是侵犯别人的利益就是错的。”
刚子指着说:“她没有灵魂,她不算是人。”
我说:“她还有心跳,她还算是人。就算是尸体,也不属于我们,这里是有守墓人的。”
刚子不屑地笑了,他说:“守墓人,没错,有守墓人,但是人呢?”
我说:“守墓人非常忠心,这里的一切他都没动过,他只是在这里默默的守护着墓主人,他是值得尊重的。”
秦岚说:“对了,这前面的金字塔和后面的这大墓有联系吗?”
我说:“应该是没有联系,只不过两座大墓选的墓道口的位置重叠了。这座大墓是先修建起来的,金字塔是后修建起来的。金字塔的通道修在了这通道的上面,后来因为什么原因,塌了下去,两座大墓的通道就这么被打通了。”
秦岚说:“这么说的话,这座大墓另有出口。”
我说:“确实还有个出口,在上面。这穹顶之上还是黄土层,黄土层里还有一条通道是通向外面的。不然这里烧火做饭的烟是出不去的。至于具体是在什么地方,那可就说不好了。”
刚子说:“这么说的话,我们想出去,得爬烟囱吗?”
我说:“一定还有入口,只不过需要找,还不如爬烟囱来得直接。管他入口在什么地方,我们先出去再说。”
刚子说:“这尸体不解剖吗?老薛,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我说:“伤天害理的事情算什么机会,我们得有底线!”
刚子说:“这太可惜了,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错过之后,恐怕永远都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老薛,你再好好想想,我只要是找到了那块金身,我就能知道这块金身在体内起什么作用,我就可以了解金身,从而进一步推断出到底灵魂藏在金身的什么位置。只要找到这块藏着灵魂的金身,我就能有针对性的为你植入金身,只剩下那块带有灵魂的金身除外,那你可就是准神了。”
我说:“你的意思是,没有研究,就不能做植入了吗?”
刚子说:“风险很大,你想想万一那金身藏在一块不起眼的骨头里,我弄到你身体里,很可能就会把你弄得精神错乱了。”Χiυmъ.cοΜ
我举起来右臂说:“那这个怎么解释?”
刚子说:“这是赌一把,赌对了,你就会得到一块金身,赌错了,你可能就彻底毁了。不过我也是有补救措施的,一看不对,我会立即把金身摘除。”
我说:“你还是算了吧,我们到此为止。准备一下,我们爬烟囱。”
刚子非常遗憾地一跺脚说:“太可惜了。”
秦岚说:“有什么可惜的,人家还活着呢,你就给人解剖了,你就不怕生孩子没屁眼吗?”
谭芳说:“就是,你太心狠了。”
刚子说:“你们都对,就我一人错了行了吧。什么都不说了,我们去爬烟囱。”
我们几个上了屋顶之后,刚子抬着头看看上面,他背了一根绳子,带了一把锤子就上去了,爬到了上面之后,他用锤子砸开了烟囱,然后直接就钻了进去。
过了也就是两分钟,刚子在上面喊:“真有通道,老薛,你伸了啊!”
我说:“等我一下。”
我要往上爬,秦岚拉住了我说:“我上去。”
秦岚爬上去,到了穹顶下面之后对着烟囱里喊:“绳子放下来。”
刚子把绳子放下来,秦岚把绳子拽出来,把背包先拴上,然后让刚子拉了上去。这背包里装得是金身。然后是秦岚又把绳子拉出来,又把装着帐篷的背包给拉了上去。接着,秦岚钻进去,刚子把她给拉上去了。
随后谭芳爬了上去,也被拽进了烟囱。
最后才是我,我往烟囱里钻的时候,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人影在那门口看着我,他躲在门口后面,只露着半张脸。我能分析出来的,他是个男人。这就是那守墓人。
他没有为难我们,我们也没有为难他。我看看他之后,什么都没说,就钻进了烟囱里。
然后我对着上面喊:“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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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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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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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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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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