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打他一顿有啥用,你也看到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要是杀他,他反正生无可恋的,死又何惧?你不杀他,他就凑合活着。现在心里事情全倒出来了,也没啥心理负担了。这货也就这样了。”
虎子说:“算了,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了,这杨家就三爷一个人了,三爷一死,事情就算是彻底完结。你们不管谁杀了人,那都是杀人犯,这罪名承担不起。话说回来,这三爷也没干过啥对不起你们的事情,都是杨松和杨志超干的。”
阮彤彤说:“明天我就坐火车去五常。五常在什么地方?”
我说:“东北,你得先坐火车到哈尔滨,然后转火车去五常。也不知道这冲河镇在什么鬼地方,不过那地方地广人稀,这杨志超的性格来看,应该是躲在大山里了,通车不通车都不一定。你这一趟过去,估计得半个月能回来就不错了。要不让虎子陪你一起去吧。”www.xiumb.com
虎子说:“我没问题呀,我先去一趟大龙沟看看我干爸去。然后从大龙沟直接去东北。”
阮彤彤说:“这太不好意思了吧。”
我说:“没啥不好意思的,反正虎子也没啥别的事,你一个菲律宾人,自己跑去东北大山里,很不安全。搞不好被留下不让你出来了,把你嫁给一个二傻子。”
阮彤彤说:“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我呵呵笑了,说:“你那套在山里没用。”
阮彤彤说:“只是太麻烦你们了。”
虎子说:“小事儿一桩,我这人闲不住,刚好去东北玩儿一趟。据说东北大雪下得没腰深,我都没见识过呢。现在进山的话,是不是要坐马拉爬犁啊!”
我说:“就这么定了。”
范天豹说:“鸦九尖镐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回来了,明天我也就撤了。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我呢,事情搞清楚了也就行了,回家和大家也算是有个交代。然后我还要带人去一趟云南,把太祖爷爷的尸体给背回来。”
我说:“素素把地图给你了吗?”
范天豹说:“在船上就给我了。对了,林班主人呢?”
我说:“在她家了呗,怎么会在我这里呢?”
范天豹呵呵一笑说:“其实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
我这时候有意问了句:“这叫什么话?难道我和虞卿不合适吗?”
范天豹笑笑没说话,而是拿起一本小说,举着看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虎子和阮彤彤先离开了。范天豹的火车是上午十点半的,他走的晚一些。我要去送送他的,他说啥也没让,自己背着包坐面的走的。
家里一下清静了下来,我倒是有些不适应了。在书店转了一圈之后,我实在是无聊,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秦维诺的家里。
我进了大门秦维诺的母亲就喊着姑爷迎了出来,秦维诺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戴着近视镜。我说:“近视了?”
“学习挺紧张的,我上高三了!”
我说:“哦哦,你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
“你多忙啊!”秦维诺说,“你的事情我搞砸了,你的那些东西都被人发现了。”
我说:“没事,倒是去了我一块心病。”
秦维诺的妈妈说:“外面多冷啊,让姑爷进来坐。”
我在秦维诺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总觉得挺别扭的。我发现秦维诺这段时间没看到,一下就长得丰满了起来,我看她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好意思。坐了一会儿我就站了起来,说:“没事的话我就走了,随便走走。”
秦维诺突然说:“我要考清华。”
我哦了一声说:“考呗。缺钱找我。”
秦维诺说:“我肯定能考上。”
我说:“行,我支持你。”
我没有再和她聊,点点头后我就转身离开了。秦维诺的妈妈在我身后喊我,让我吃完饭再走。我摆着手说:“改天,今天还有事。”
我心知肚明这秦维诺的妈妈是个什么人,现在姑爷姑爷的叫着,一旦秦维诺考上清华,这秦维诺的妈妈立马就要翻脸不认人的。呵呵,就是这么一个势利眼,我早就习惯她了。一个收破烂的妇女,没上过学,你能指望她啥样?我自己的母亲就是一个例子,我还敢指望别人的母亲啥样呢?
我刚从秦维诺家出来,我的呼机就响了,尸影在呼我。我走到街口小卖部打了电话,尸影问我在哪里了,我说在街上溜达呢,她说:“你来我这里一趟吧。”
我说:“有事吗?”
“见面聊吧。”
我坐面的去了南苑那边,到了尸影家里的时候,看到尸影的结婚照都照了。我说:“你和朱长顺结婚了吗?”
尸影说:“拍得怎么样?夏威夷拍的。”
我说:“夏威夷是个岛吗?”
“是啊,你没听过夏威夷吗?”
我说:“我见识少,没听过的地方多了去了。听了也就是那样,无非就是个岛。”
这时候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把朱长顺和林素素的事情和尸影说说,但是又一想,管人家这么多事干啥?再说了,谁还没犯过错啊,也许朱长顺和尸影在一起和孙子一样听话呢。
人家俩人能过一块去,我要是硬生生说那些事,岂不是自找没趣吗?
尸影说:“对了,白皙和胡俊杰要结婚了,给你发请柬了吗?”
我说:“不可能给我发请柬吧。”
“你去吗?”
我这时候突然觉得这些事都和我无关了,尤其是从三爷那里了解到内情之后,突然觉得我应该置身事外。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折腾算了,有这闲工夫,我还不如多想想我自己的事情。
我说:“我肯定不去,从今以后,胡家的事情我一概不关心。只要胡家不招惹我,我也不招惹胡家。”
“你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我往沙发上一靠,拿起水杯里,里面是一杯白开水,我喝了一口后笑着说:“知道我不喝茶。”
尸影说:“废话,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对了,有正事和你商量,有个客户想要些好东西,你手里有货吗?”
我说:“最近管得这么紧,你还不收敛一下呀!”
“总要生存吧,没钱怎么过日子?我大手大脚习惯了,指着朱长顺那点工资,还不饿死我俩呀!”
我笑着说:“你少来吧,你家有的是钱,朱长顺人家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在美国一个月至少也要挣个两三千美刀吧。你俩缺钱我可不信。”
“看来你是不想帮我了呀!也好,我找素素。”
我说:“你最好别找她,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你还是找我吧。我帮你想想办法,搞一些好东西。”
我不让她找林素素,是怕她和林素素聊天的时候把朱长顺给聊出来,那可就太尴尬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范天豹临走的时候,让我给联系个下家,他手里有些货打算出手,包括手里的金面具。干脆借着这个机会,把金面具和那个小编钟处理了,也能赶快回回血。
尸影说:“我可要得急。”
我说:“再急也要再等等,过完年吧,年后我们弄这件事。”
尸影点点头说:“那行,过完年我找你。”
一切的事情都等我从塔克拉玛干回来再说了,这一去指不定要去多久呢。尤其是范天豹这时候也没时间,他还要去一趟云南。
我站了起来说:“走了,这都几点了,我这午饭还没吃呢。”
尸影一听就笑了,说:“几点了你还没午饭,你别走了,我给你做一顿,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笑着坐下说:“别整什么牛排,沙拉之类的,我吃不惯。你就给我弄一碗炸酱面就成。”
“行,我给你炖条鱼吧。”尸影说着打开了电视,然后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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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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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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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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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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