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天豹在一点点的往外抠呢,费很大力气才能抠下来一小块。虎子用脚一踢就踢一边旯去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多人打下手啊!
我蹲下,而此时的范天豹已经把身体探进去在挖了。我能感觉到有凉风从里面吹出来。
我拍拍范天豹的肩膀,他把身体从挖的洞里抽出来,一头的大汗。他看看我说:“陈爷,快了。”
风顿时吹了出来,忽地一下吹乱了我的头发。我低下头看看里面,已经挖开了一个篮球那么大的洞了。那边是篮球那么大一个洞,这边的洞直径已经有两米。我说:“休息一下。”
范天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他拿出一包烟来。
这是一包没开封的烟,他撕开封纸之后,用手指在没撕开的那头敲敲,于是这边就凸出来几支香烟。他递给我说:“抽一支,大前门。”
我说:“我不抽烟。”
范天豹又递给了虎子,虎子说:“我也不抽烟。”
范天豹一看这情况,干脆把烟塞回了口袋里说:“那算了,我也不抽了。其实我也不喜欢抽烟,我带烟都是给别人抽的。如果别人抽我就吧嗒两口,但是我不让烟进肺里,就在嘴里过一下就吐出来。我没瘾。”
虎子说:“你没瘾抽这玩意干啥?”
范天豹说:“虎爷,我带着一包烟纯属就是为了给别人抽,点上之后,就能很自然地聊天了。”
虎子说:“难道你和我们聊天不自然吗?”
范天豹说:“人分三六九等,什么人都有其自身的价值。做我们这行的什么人都用得上,总不能只和君子打交道吧。”
我说:“是啊,其实有时候小人办事效率更高。很不好办的事情,你只要出钱,小人都能帮你办了。就说李闯那小子,知道我们手里有美刀,立马就把人带来跟我们换美刀。这要是没有这种小人,我们这美刀怎么处理?花美刀违法,去银行换,不如黑市上给的价儿好,这不明摆着吃亏么!”
虎子说:“老陈,合着你觉得李闯在帮我们呗,他小子指不定拿多少好处呢。”
我说:“得了,哪个机器不叫油能转?多少都要叫叫油才行。”
曲优优笑着说:“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儿。”
虎子说:“那是,你家是开金矿的,谁也比不了。”
我们在这里闲聊了有半个钟头之后,范天豹伸手又把尖镐抓了过来,说:“歇够了,干吧。”
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范天豹掏出来的石块变得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事事开头难,只要把头打开了,后面就容易多了。一个小时之后,范天豹硬生生在这座万斤闸上打出来一个直径一米的洞来。
风不停地从里面吹出来,阴冷阴冷的。我试了下风速倒是不大,但也足以证明这不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虎子说:“老规矩,我先进。”
曲优优自告奋勇说:“什么老规矩,这规矩要改改了,我先来。”
曲优优说着就要往里钻,我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说:“让虎子先进。”
虎子右手拿着锯,左手拿着手电筒,然后一点点往里爬,他很快就爬了进去,到里面之后,他用手电筒照照前后左右,随后说:“老陈,没问题。”
我这时候正在点马灯呢,我把马灯点上,然后递了进去,虎子把马灯接过去之后,拎着马灯往前走了几步后说:“这墙上还有油灯。”
我说:“先不急,大家进去再说。”
接着,曲优优还想进,但是罗燕直接挡在了洞口,她说:“我先。”
罗燕不容分说,抢在了曲优优前面就钻了进去。
我在心里想,这不就是小孩子斗气么!
罗燕进去之后,曲优优和小双相继钻了进去。随后是林素素、虞卿、最后只剩下范天豹和我了。我看着范天豹说:“范老板,您先。”
范天豹哎呦哎呦地笑着说:“别叫我老板,叫我一声老三就行。”
我说:“不不,范老板,您请。”
我突然觉得范天豹这人不错,值得交往。所以我从现在开始,不打算直呼其名,称呼他一声范老板表示对他的尊重。
人就是这样,只要你把事情做到了,别人自然会尊重你,哭着喊着打着骂着找人尊重,那是行不通的。看范天豹刚才干活的状态我就知道,这人愿意劳动,肯吃苦,加上有留学莫斯科的经历,这人差不了。
范天豹嘿嘿一笑,抱拳说:“陈爷,我就先进去了。”
林素素在里面喊道:“你俩快点的吧,都等你们呢。”
范天豹立即低着头说:“诶诶诶,来了来了。”
我最后一个钻进去,虎子和范天豹一起拉了我一把,我站起来之后,把马灯从虎子手里拎过来,举着照了照,前面的墙上确实有油灯。
这里的墙壁是人用石块儿堆砌的,上面还画了壁画,都是打猎和种地、祭天之类的活动场景。罗燕喜欢这些,用手电筒照着在研究着。林素素对这些壁画似乎也有很强烈的兴趣,在那边和罗燕一起指指点点的在交流。
我过去闻了闻灯油,应该是动物的油脂。我说:“应该是羊油吧。”
林素素也过去闻了闻,说:“应该是吧,这里也没有别的大型动物了,不过没有羊油的膻味儿!”
虎子说:“白骨精,你别告诉我这是尸油。”
林素素说:“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这是尸油。”wWW.ΧìǔΜЬ.CǒΜ
但林素素这时候还是伸手摸了下灯碗里的油,然后在鼻子上闻闻,最后还用舌头舔了下。她噗地一声吐了一口,说:“点上吧。”
虎子说:“真的是尸油吗?”
虽然林素素没说,但是我能感觉到林素素的意思,这就是尸油。她不说,只是不想让大家心里犯膈应。
我说:“爱什么油就什么油,能点亮就行。”
虎子说:“也不知道一具尸体能有多少油,老陈,能耗个二十斤油吗?”
罗燕这时候脸煞白,身体开始抖了起来。他说:“虎子,你能不能别说了,我听了有些难受。”
虎子说:“这就难受了呀,等下让你见到一个血葫芦,你还不得吓死呀!”
罗燕看着我说:“老陈,我可从来没见过血葫芦,只是听爷爷说过,真的有血葫芦吗?什么样?”
我说:“别怕,大家都能保护你。”
范天豹说:“是啊罗燕,你不用怕,血葫芦你三哥我见多了,见一个灭一个。这血葫芦最怕什么知道吗?最怕七寸钉,直接往脑袋里一钉,立马儿歇菜!”
我说:“虎子,点灯吧。”
虎子拿出打火机来,开始点灯。一边点灯一边前行,但我们的手电筒和马灯都还亮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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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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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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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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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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