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说:“这不挺好么!”
林素素说:“这杨松心里有怨气吧。”
范天豹说:“不过太太祖还是会有偏心的,比如过年,就会给自家亲生孩子买新衣服,让杨松拣自家孩子换下来的旧衣服穿。即便是旧衣服,那也比外面普通人家的粗布烂衫要好得多呀!吃饭的时候,也不会让他上桌子和主子们一起吃饭,一直让他和下人一起吃饭。也许从这时候,杨松就怀恨在心了吧。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松竟然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从家里往外偷东西给亲生父母,被发现了。”
我说:“吊起来打了一顿吗?”
范天豹说:“要是打他的话也许就没事了,太太祖念他是一片孝心,就没怎么追究。只是罚了他的用钱,用来抵消家里的损失。”
我说:“这很好啊!”
虎子说:“就怕这杨松不知道感恩!”
范天豹说:“最可气的是,这杨松的亲生父母知道自己孩子犯事了,竟然晚上顶着大雪跪在了我家门口一晚上。我们也没出去人,根本就不知道啊,知道的时候,人家已经跪在外面一晚上了。这杨松后来就觉得是自己亲生父母替他求情才没有被严厉责罚的。”
我说:“这对父母糊涂,这就不应该了,把孩子送人了,就不该参与别人的事情了。孩子怎么样管教是人家的事情,和你们还有什么关系呢?”
范天豹说:“要不是有这两口子捣乱,杨松也不至于一步步走到绝路上。后来这范天豹托关系给他的亲生父亲在一家典当行找了个打扫卫生的差事。慢慢的,这杨松的父母还就安顿了下来。”
林素素说:“那这日子恐怕没发过了。就当他是个下人就好了,没必要当他是自家人了。”
范天豹说:“偏偏这杨松不知道哪根儿筋搭错了,竟然和我的一个姑奶奶偷偷好上了,俩人还私定终身,干了苟且之事。我那姑奶奶还怀上这杂种的孽种,我太祖爷爷肯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让我那姑奶奶打了胎,远嫁到了邯郸。这次我太祖爷爷可是真的怒了,把杨松吊在了牛棚里,打了三天才把他放下来的。并且逐出家门,不承认他是我范家的人,也把范姓收了回来。”
我说:“事情就该到此为止了吧。”
范天豹说:“谁也没想到,这杨松竟然后来跑去邯郸找我姑奶奶了,我姑奶奶专程回了趟娘家,说要是我太祖爷爷这么决定,她就不在邯郸过了,和杨松私奔。只要我太祖爷爷放过杨松,那么她一辈子不再回娘家河杨松见面,一切都听太祖爷爷的。”
虎子嚯了一声说:“这杨松也太不是东西了。”
范天豹说:“事已至此,我太祖爷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又把这杨松给收回了家里。不过也不怎么信任他了,只是让他做一下简单的工作,比如搬东西,扫地,烧炕,端尿盆之类的。”
我说:“那他是怎么跟着你家太祖爷爷去的西南山里的呢?”
范天豹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是去了西南山里?”
虎子呵呵一笑,拿出来那把锯子说:“这是你太爷爷的东西吧。你好好看看,这也是墨家造的东西,是不是和你手里的尖镐有点像呀!”
范天豹接过去仔细观摩,随后点点头说:“没错,是我范家的东西。怎么会在你们的手里了?”
我说:“我们在西南进过一个大墓,这是从你太祖爷爷尸体上拿下里的。另外你太爷爷留下一句话,刻在竹片上的,害我之人,奸贼杨松。”
范天豹叹口气说:“这就是妇人之仁啊!这杨松人长得漂亮,又会来事儿,会说话,尤其会哄小姑娘!他不知道怎么的,和胡家的一位小姐就勾搭上了。这胡家小姐来这边游玩打猎,我们范家自然是好生招待,就让这杨松去鞍前马后伺候。这一伺候就伺候出事情来。这胡家小姐长得实在是一般,被一个漂亮男人花言巧语,嘘寒问暖的,也就是几天时间,俩人还就干了苟且之事。这小姐走后,俩人书信来往,没断了念想。后来胡家发现了大墓,点名要我家老太祖爷爷带着杨松过去办事,这一去,我家太祖爷爷可就再也没有回来。胡家的说法是失踪了,我们去云南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我说:“杨松也失踪了吗?”
“不仅是杨松失踪了,胡家那小姐也失踪了。应该是和杨松私奔了吧。之后这鸦九尖镐和摸金符就再也没有露面过。你说,我们范家和这杨松是不是血海深仇!”
我说:“不共戴天!不过有件事我想不通,这杨松为什么不扔了这摸金符呢?”
范天豹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想取而代之,想让胡家承认他才是宣武门的门主,他才是那个摸金校尉。但假的就是假的,即便是有摸金符,也真不了。”
我说:“但为什么要给我呢?这又是为什么呢?这不是就暴漏了他杨家的行踪了吗?”
虎子说:“是啊,为什么他要把这东西拿出来呢?他难道想把这件事捅出来吗?对他有什么好处?”
林素素和虞卿纷纷摇头。
虞卿说:“要是我的话,这辈子都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曲优优说:“不是说人早就死了吗?”
我这时候看着曲优优很认真地说:“实不相瞒,这杨志超还在,他还活着呢。看来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杨志超虽然对范家老前辈的死没有责任,但是对您父亲阮前辈那是有不可饶恕的血海深仇的。这人就在北京了,在潘家园儿混得还不错,大家都叫他三爷。”
曲优优说:“这个奸贼,我要杀了他。”wWW.ΧìǔΜЬ.CǒΜ
我这时候却摇着头说:“杀人是要偿命的,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我想三爷把摸金符给我,就是想让别人找到他的。他和胡家的关系很差,也许这件事和胡家有关。”
虞卿说:“我在胡家那么久,没听过有这么一档子事,也许是太久了,这件事大家都放下了吧。”
范天豹哼了一声说:“他们可以放下,但我放不下。”
曲优优说:“我也放不下,这里事情完了之后,我要和范老三一起去找这杨志超问个究竟。”
我喃喃道:“他是不是杨志超我不敢肯定,但他姓杨。即便不是,也和杨志超有脱不了的干洗。”
我对这件事有个基本的判断,人肯定是杨松害死的。胡家肯定知情,但是什么事情让杨松和胡家又翻脸了呢?只有一种可能,分赃不均啊!搞不好这胡家是用杨松杀人这件事威胁了杨松,这杨松只能在分赃上面吃了哑巴亏。不过依照他那点心胸,估计会记恨在心,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胡家可不是范家太祖爷爷那么仁慈,他只要敢乱来,只有一个结果,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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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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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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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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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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