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能笑笑:“是啊,挺巧的。你们这是来帮忙的吗?”
第五夜也呵呵一笑说:“姐夫,怕是你误会了,这个坑是我们第五家先找到的,这宝贝也是我们第五家先放在这里的。我这次来呢,就是要带走它。”
我说:“带去哪里?”
“带回洛村,供奉起来。”
我说:“见者有份吧。”
“不,是先到先得。”第五夜说。
我摇摇头说:“这就不讲道理了,这宝贝是无主之物,不能说谁先看到就是谁的。应该是见者有份。”
第五夜说:“有你的份,你给我姐来上坟的时候,顺便可以去家里瞻仰!”
虎子要不是疼得起不来,估计早就开始骂人了。我回头看看虎子,再看看第五琴,我们有两个病号,我们跟第五家族的人斗不赢的。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是和他讲道理了。
我说:“这东西我们必须有份,不然这件事不是这么容易过去的。”
第五夜说:“姐夫,开个价吧!”
我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无价之宝,你们第五家族不能独吞。”
羊秀才呵呵一笑说:“笑话,真的是个笑话,我们家在这里守了上百年,难道你看一眼就有你的份了吗?我告诉你,这宝贝和你没关系,这宝贝是我们第五家族的。”
我呵呵一笑说:“我就知道你是第五家族的人,第五家族又都是齐国王族田氏后裔,结果第五君死了,冒出来一个田姒。还有你羊秀才,你一直躲在发掘现场外面的树林里做什么呢?”Χiυmъ.cοΜ
羊秀才这时候指着第五琴说:“你根本就不是小琴,你竟然骗我。”
第五琴说:“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了。我认了七叔做我的父亲,是养老送终的那种,并且我也继承了第五琴的一切,包括身份。”
羊秀才说:“终究是个女子,早晚成为外姓人。女生外向,信不过的。”
第五琴说:“我还要谢谢你的不杀之恩啊!”
第五夜说:“姐夫,你要是没什么意见,这宝贝我就先运回家里去了。”
“我有意见。”我说。
“你有意见以后再提,毕竟都是一家人,你随时去家里找父亲和母亲谈。我今天只负责运输,不负责你的意见问题。”
虎子这时候挣扎着从后面的猴群里钻了出来,他疼得满头大汗,呲牙咧嘴,但还是指着第五夜说:“小兔崽子,信不信虎爷我废了你!”
第五夜说:“这是被子弹蚁给咬了吧,虎爷,您还是多多休息吧。”
第五夜一挥手,顿时身后的那些小伙子们朝着陨石过去了,他们七手八脚开始给陨石拴绳子,很快绳子就拴好了,插上了两根横杠,然后在两根横杠上又拴上四根竖杠,四根杠子八个头儿,八个人过去直接就把陨石给抬了出来。
剩下的几个人都举着镰刀,对我们严阵以待。我知道,打是打不过的,这第五家族的小伙子们都训练有素,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羊秀才走过来说:“陈原,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不用有这么大的意见。”
我说:“田姒是不是第五君?”
羊秀才说:“田姒是谁我不知道啊!小君不是死了吗?是你亲自下葬的她,不是吗?”
我说:“你们瞒天过海的把戏骗不了我。”
“是你想多了。”羊秀才看着我呵呵一笑。
这时候,那边已经开始装箱了,陨石被装进箱子里之后,盖上了盖子。
第五夜说:“姐夫,你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去了。”
正说着,我就看到棺座那里有大量的子弹蚁爬了出来,就像是水一样漫出来,直接就朝着装陨石的箱子就过去了。
羊秀才一直在这里看守陨石,自然对这蚂蚁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也都做了准备,这些子弹蚁根本就不敢靠近那陨石。箱子上和他们身上都涂抹了人头瓜皮的汁液。
同时,上来两个背着背包喷雾器的小伙子,对着这些蚂蚁就是一顿喷,我一闻就知道,这是敌敌畏。蚂蚁被喷上敌敌畏,几乎是瞬间就死。这就是一次单方面的屠杀。
第五夜说:“羊秀才,烧了蚁穴,免得这些玩意追我们家去。”
羊秀才一挥手,又上来两个后生,手里拎着油桶,跟着背喷雾器的人后面就到了棺材底座前,开始往里面倒汽油。这两桶汽油咕咚咚就倒了进去,但是没着急点火。
第五夜说:“让汽油再流一阵子,灌满了蚁穴再点。”
林素素说:“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我说:“他怕子弹蚁追他家里去。这子弹蚁觉得宝贝是属于它们的,上面有子弹蚁留下来的气味。”
过了有个半分钟之后,第五夜说:“羊秀才,点吧。”
羊秀才拿着打火机弯下腰点了火,这火忽的一声就烧了起来,但是紧接着,就听一声闷响,砰地一声,地面就像是波浪一样拱了起来,整个大墓都跟着抖了起来。
林素素大喊道:“下面有沼气!该死!”
现在喊什么都晚了,地面先是掀起来,接着狠狠地落下,我们随着地面陷了下去,我只能死死地把林素素搂在了怀里,用身体保护她。
虎子也紧紧地搂着第五琴,用一只手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我们四个一起坠落下去,撞在了一个斜坡上,然后顺着斜坡滑落,就像是坐滑梯一样一直往下滑,最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滚了出去。
马灯也随着我们坠落下来,一直就在跟着我翻滚,坠落,没有灭掉。
我被撞了头部,脑袋嗡嗡直响,缓了有个一分多钟,我才挣扎着翻了个身,用手推推旁边的林素素说:“没事吧!”
马灯就在我的旁边,我抓住了马灯,拎起来放到了一旁。
林素素这时候咳嗽了几声,满身都是土,包括头发里,眼睛里,鼻子里,嘴里,全是土。她坐起来,不停地往外吐唾沫,她说:“陈原,你给我喂啥了啊,怎么这么多沙子!”
我喊了句:“虎子,虎子!”
虎子在不远处说:“我没事。”
我说:“小琴头呢?”
第五琴说:“我也没事。”
虎子这时候骂骂咧咧说:“你这小舅子就是个王八蛋,他把大墓给炸塌了!”
我从挎包里摸出来手电筒,朝着周围照了出去,我们深处地下洞穴中,在三十米外我看到了那口装着陨石的大箱子。在箱子旁边,横七竖八倒着第五家族的人。而羊秀才,腰部以下被压在了用来装墓主人的石棺下面,他七窍流血,但是双手还在不停地抓着地面,想把自己的身体从石棺下面拉出来。
我挣扎着起来,一步步朝着那边走过去,到了近前一看,这羊秀才救出来也没用了,他的腰部以下都压成肉饼了。
他很快就会死去。
第五夜这时候从旁边坐了起来,他打开了手电筒,照着周围说:“姐夫,我是不是闯祸了,这是什么地方?”
我气得想骂人,我咬着牙说:“我去你大爷的,谁是你姐夫?我是你祖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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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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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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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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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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