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已经超出了地球的范围,已经打到宇宙中了。
第五琴讲得很激动,虎子听得很兴奋,第五琴讲到关键地方会兴奋地叫起来,虎子遇到不懂的地方还会打断第五琴的讲述而问上几句。
就这么一个不着四六的故事,愣是把虎子给听得入迷了。这虎子和第五琴还真的有共同语言啊!
我倒在帐篷里看小说,他俩就在帐篷外聊得热火朝天的。林素素从外面钻了进来,我闻到了雪花膏的气味。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我说:“嚯!真香。”
“你听这小琴头和虎子,俩人聊得真不错。”林素素说。
我说:“这俩人到不了一起,只能做同志。”
“你怎么知道?”
“我太了解虎子了。”我小声说,“门不当户不对,虎子不会考虑。”
“都什么社会了,怎们这么封建?”
我笑笑没说话,而是把书又拿了起来。
林素素把我手里的书抢过去,折了角放在了旁边说:“陈原,我俩聊聊。”
我说:“聊什么?”
“就随便聊聊呗,你总看这个破小说有意思吗?”
我笑着说:“有意思,这个韦小宝啊!……”
我开始和她说起韦小宝的故事了,但是很明显,林素素不喜欢听,我说了个几句之后识趣地住嘴了。我说:“你想聊啥?”
“你不想找你母亲吗?那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我摆着手说:“不,那不是我的亲人。她能舍弃我跟着一个男人去生活,就不再是我的母亲了。”
“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
我摇摇头说:“不,血缘关系一文不值。起码在我看来一文不值,付出和陪伴才是断不了的感情。陈俊儒可是从来没想过要抛弃我。我父亲牺牲之后没多久,我妈妈就离开了我们的家,但是三姨奶却一直没有嫁人,有人说三姨奶是烂货,是破鞋,是嫁不出去的烂桃子。你见过三姨奶,你信这个说法吗?三姨奶像是嫁不出去的那种女人吗?”
“不可能的,这是得不到的那些男人和嫉妒的女人编造出来的恶毒的诅咒。”
我说:“这就对了,三姨奶就是我的母亲,三姨奶和我在一起不觉得孤独。她没当我是她的儿子,而是当我是我父亲的翻版,她喜欢和我在一起。”
“那你一个人不觉得孤独吗?”
我摇摇头说:“不,男人就要学会坚强地一个人生活。该不会是你觉得孤独了吧。”
林素素这时候叹口气,把腿弯曲起来,用自己的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晃着说:“你知道,我是个对象迷,我一直试图找到一个伴侣,然后和他好好地过一辈子。我曾经因为一个男人着迷过,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长大了。我知道人和人相处是多么的不容易,尤其是找一生的伴侣,必须要慎重对待。”
我说:“那个朱长顺太不是东西了。”
“他让我成长,不然我还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呢。挫折中才会真正长大,不是吗?”
我嗯了一声,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双手抱着后脑勺,倒在了帐篷里。
我说:“有盗洞吗?”
林素素围着大墓转了三天,她知道我在问大墓的事情。她说:“没发现有盗洞,也没发现墓道口。”
我说:“墓道口朝东。可以通过太阳辨别方向,就在封土边长中间的位子,应该不难找。”
“但是我没任何发现,这墓道口应该是下潜式的吧。墓门的位子能确定吗?”
我摇摇头说:“不能,只能顺着墓道一直挖进去,这需要大量的时间。”
“我对这种黄土大墓的结构不是很熟悉,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打盗洞,打盗洞会比大范围挖掘快很多。”
我说:“要是有洛阳铲就应该快很多,可惜我们没有那宝贝。其实也没有必要,明天我找到位子之后,我们一直往里挖就是了。用不了几天就能挖开,别忘了,我们有经验的。”
虎子这时候在外面喊了句:“老陈,吃瓜吗?”
我说:“吃!”
“把你刀子给我,我切瓜。”
我把刀子摸了出来递给了林素素,林素素拿着刀子出去,回来的时候搬着半个瓜,我俩在里面吃,虎子和第五琴在外面吃。
第五琴还是一边吃瓜,一边给虎子讲圣斗士的故事。说心里话,就是一个简单的不得了的故事,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听。
天黑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地起了风,风不大,但在这树林里荡过去还是发出了呼呼的声音。
我睡了一下午的觉,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也好了个七七八八。我说晚上替虎子和林素素打更,但是虎子和林素素都不同意,说我身体刚好一些,可不能反复了。
前半夜是林素素值班,虎子后半夜。我发现虎子喜欢后半夜起来,他睡觉很早,一觉睡醒精神抖擞的。我和虎子不一样,我宁可前半夜熬着,后半夜倒下就睡个踏踏实实。让我睡着了半夜再起来,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
我在帐篷里闭着眼躺着,外面风大,马灯挂在藤蔓上晃啊晃的,我无聊至极,透过帐篷盯着那个马灯发呆。
我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就在我看完表的时候,那女人的唱戏声又响了起来。
我立即爬了出来。
我出来的时候,第五琴也出来了,她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小声说:“又开唱了,这是唱什么呢!这不像是秦腔。”
我说:“不知道这是唱得啥,会不会是东周时候的秦腔呢?”
林素素在一旁说:“哎,还真有可能。这田姒都能活过来,为啥这东周时候的人就不能活过来呢?也许是骊姬在唱歌也说不定哦!”
我仰着脖子看着墓堆上说:“庄周在《庄子》里说过,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这得多美一女子啊!”
第五琴说:“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女人?我只听过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不是四大美人吗?尤其是昭君出塞,何等悲壮!”
我说:“王昭君其实是在后宫混得不怎么样,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于是得到了一个机会,摇身一变替身为西汉公主远嫁匈奴,倒是落得一个潇洒。据说汉元帝刘奭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见到的王昭君的,见到就后悔了,感叹宫内怎么有这么好的女人啊!这么好的女人应该留在自己身边的啊!但是君无戏言,话都说出去了,也只能这样了。王昭君这才以公主的身份远嫁匈奴。她不是自愿去的,也是无奈之举。”
第五琴说:“为什么我学到的历史和你们学的不一样呢?”
虎子呵呵笑着说:“那就重新学吧。”ωωω.χΙυΜЬ.Cǒm
我说:“不管她是人是鬼,我们上去看看。”
虎子说:“不管她是人是鬼,被虎爷碰到,上去就是一顿天马流星拳,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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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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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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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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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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