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初定之后,我说:“行了,我们就在这里过夜。”
风这时候大了起来,把林子里的树吹得摇摇晃晃,树这么一摇晃,我们才能看到天上的月光。
我们走的匆忙,并没有把毯子带出来。我和虎子还好,我们男人火力旺,抗冻,但是林素素和第五琴很快就冻得直哆嗦。
林素素说:“这鬼地方,大夏天的都要冻死人哦!不行,我要找个地方挖个洞才行。”
于是,虎子背着第五琴起来,我们四个人找了一颗在坡上的大树,我们几个到了坡后面,就在这棵树下,林素素挖了一个洞出来。这洞挖了直径两米,深两米,我们四个钻进去之后,我和虎子坐在一旁,林素素和第五琴坐在另外一边,马灯就摆在我们中间。
林素素突然咯咯笑了,说:“我跟着你们两个就没享过一天福。净跟着你俩吃苦了。”
第五琴这时候很虚弱,她坐不住了,虎子在地上铺了毯子,让她躺下,并且把自己的衣服卷了起来,塞进了包里,给她当枕头。
虎子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尤其是对女孩子。
第五琴说:“天也快亮了吧,我太累了,我要睡一会儿。”
说完人一闭眼就睡着了。
虎子说:“能活着就算她命大了,一个来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要是一般人早就疯了。”
我说:“她不是一般人,她能活着是一个奇迹。”
虎子这时候说:“老陈,刚才看到的那些是什么人啊,怎么都长一个德行,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呐!”
虎子说到最后,竟然说出来天津口音。看得出来,这是被香港的姬小飞给带跑偏了。
其实虎子挺擅长学习语言的,他说北京话那是自然,他是北京土著人,到了滦县,也学了唐山话,说起来也不露怯。现在这天津话说的也非常正宗。
林素素比我还强一些,起码林素素说的普通话非常标准。
我呢?我连普通话都说不太好,经常说着说着就弄出一句唐山口音来。
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虽然本质上差别很细微,但是表现出来的现象却大相径庭。看来我也就是这么一个形象了,这辈子也只能做个唐山老陈了。
我说:“都睡会儿吧,天亮之后我们回去拿装备。也不知道这些狼会不会让我们把东西带出来。”
虎子说:“不带出来不行啊,没那些装备,刮风下雨我们就受不了。你看着现在我们都很壮实,一个小感冒就会要我们的命。我们这里可没有队医。”
我说:“是啊,明天无论如何先把装备都带回来。睡吧,天亮还有俩小时呢。”
之后我们都不说话了,靠在洞里闭目养神。我是睡不着了,但这么闭着眼待着也是休息,这也是一种修炼。我让自己平静下来。
虎子倒是很快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来。
林素素在一旁鄙视地撇撇嘴说:“瞧瞧,还真是一头猪,什么地方他都能睡着。”
天亮之后,我要求背着第五琴,但是虎子没同意,他说自己比我两个力气都要大,他背着小琴头,谁也别和他争。
我们从洞里出来之后,先是吃了东西,喝了水,虎子就把第五琴给背了起来。现在第五琴气色好了很多,但是这身体想彻底恢复过来,至少还要一个月的时间。
值得庆幸的是,第五琴没有发烧。第五琴苦笑一声说:“我烧了整整半个月,你们见到我的时候,我刚清醒过来没多久。”
我们按照记忆往回走,先是走到了河边,我们顺着小河往上游而去,一边走,我一边找昨晚狼群行走的痕迹,一边走一边摸索,很快,我们找到了我们的帐篷。
我们三个开始收拾行囊,狼群这时候没有出现,就算是这样,我们三个动作还是很迅速地收拾完了。收拾完了之后快速就离开了狼群的领地。m.xiumb.com
我们到了河边的时候,沿河而下,这时候,虎子说:“老陈,要不要去看看昨晚那墓葬群?那些到底是人是鬼啊!”
我说:“现在想想,那张脸虽然看起来像人,但是未免有些太圆了吧。像是面具。”
虎子说:“你是说有人带着面具吓我们,是吗?”
林素素说:“那么多人?戴着面具趴在树藤上吓我们?这现实吗?”
虎子说:“总不会是鬼吧,或者是没脸的狐大仙在搞恶作剧?”
我说:“反正我们还要去的,要是我没想错,这些都是陪葬墓,这墓葬群后面就是东周大墓。”
虎子说:“那走吧,我就是不信邪,我倒是看看那是啥玩意!”
林素素撇着嘴说:“你就吹吧,你不信邪,昨晚跑得可是比兔子都快。”
虎子说:“现在想想还真的不应该跑的,我就走上前去,和那玩意面对面看看又能如何?我还怕他不成?”
林素素说:“你早干嘛去了!”
我说:“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怕不是产生幻觉了吧。”
不经过调查,一切都只是猜测。
林素素说:“要不我们先出去吧,先把小琴头安置好了再说。反正这大墓也跑不掉。”
第五琴顿时说:“不,揭开真相也许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不出去,你们还不知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吧。”
我说:“你也别急着说,我们找个地方先安营扎寨,现在你说我们也没有办法好好听。”
第五琴一笑说:“要是我告诉你,和田姒有关呢?”
我说:“田姒就是罂粟,是吗?”
第五琴说:“八九不离十,但我还是没有拿到证据。本来我想送你一份大礼的,想不到大礼没送成,自己这条命差点搭上。你还记得在窑洞下面的林子里,你发现里面有人吗?其实我早就发现了,那人不是别人,就是那黑狐岭下的羊秀才。”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我知道,这件事可是比我想的要复杂的太多了。
不过这时候,我看到四个小狼崽子晃晃悠悠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它们应该是来喝水的。我说:“先别说了,我们先去墓葬群那边,在这里待久了,恐怕狼群又要来驱赶我们了。”
小狼崽子看起来和狗没有区别,它们真的太可爱了。不过我们都清楚,这些狼崽子身后有三十多只成年狼,狼群要是觉得我们对狼崽子是个威胁,那就会和我们玩命的,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我们快速朝着昨晚上过夜的地方过去,一公里的路走了四十分钟,找到了我们昨晚挖出来的洞。
我们在这里喘了口气,我说:“安全了,我们继续走。”
虎子这时候满头大汗,我要换换他,他还是拒绝了。
林素素说:“虎子你是不是喜欢小琴头了?咋还舍不得撒手了呢?”
第五琴顿时就在虎子后背上咯咯笑了起来,这一笑,显得精神都好了很多。
虎子说:“去你大爷的!我们是革命同志好不好,你别给我泼脏水,虎爷可不是流氓。”
我知道虎子说的是心里话,虎子这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在男女问题上,把握的好着呢。
我说:“我证明,虎子真的不是那样人。”
男女的事情在心里想想就好了,真要是一男一女公开搞对象,多丢人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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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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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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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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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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