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直了眼,我说:“三姨奶,您太美了。”
三姨奶惊叫一声,大声说:“陈原,你怎么回来了?”
虎子和那牡丹江的姑娘随后就进来了,纷纷喊着三姨奶。
三姨奶过来,抱住我竟然哭了。他一边哭一边说:“你太像你爸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爸爸喜欢听评戏,我喜欢唱。只不过我们没赶上好时代,要是现在的社会,我肯定要嫁给你爸爸的。”
我说:“三姨奶,现在也不行。现在不许近/亲结婚。”
三姨奶说:“什么近/亲,我和你奶奶是堂姐妹,我们是一个祖爷爷的,这算啥近/亲。”
说完之后,推开我转过身去擦眼泪去了。说:“孩子们,都坐,三姨奶给你们包饺子吃。”
三姨奶包饺子,我给三姨奶擀皮。
三姨奶隔一会儿就会暗自垂泪,她忘不了我那个爱听戏的爹。
现在想想,我觉得三姨奶还真的应该和我爹在一起,要是我非要找个妈,我倒是希望三姨奶是我妈。
在三姨奶这里吃了一顿猪肉白菜的大蒸饺,虎子非说三姨奶这手艺绝了。要请三姨奶去北/京开个饺子馆儿,就包这大蒸饺。
不得不说,虎子这人很有经济头脑。现在的北/京什么都不缺,只要你有好手艺,绝对能挣钱。
陈俊儒活着的时候,三姨奶不敢搭理我,见到陈俊儒都是要躲着走的。陈俊儒死后,三姨奶对我照顾有加,要是有一天我发财了,我是真的想把三姨奶接走的。
但是很明显,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在北/京连个家都没有。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三个就告别了三姨奶。三姨奶嘱咐我们,炕会很潮,这屋子总不烧也会很潮。炕上要铺上塑料布,屋子里点上一盆炭火烤一下,不然是要坐下病的。
我们三个回去之后,按照三姨奶说的,在炕上铺了塑料布,窗户全打开了,在屋子里点了个火盆。不过这样屋子里可就太热了,我们就在院子里坐着。
这才了解到,这姑娘叫谭芳芳,才十七岁。出来就是想在某个地方打个工,然后就在外面找个对象过下去了。她不想回东北了,说东北太冷了,到了冬天冻得人缩骨。
很快,村里有人从我家门口过,知道我回来了。一传十,十传百,家里很快就来人了。
我就把从信用社买来的东西给大家分了分,尤其是孩子们,都得到了大量的糖果,开心地在我家的院子里来回奔跑。幸亏刚下完一场雨,不然肯定起土。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家里的人才都走了。
说心里话,我知道村里的这些远亲对我的意义,他们虽然在我困难的时候冷眼旁观,但还是比路人要强,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我饿死街头,在那时候,会赏我一口饭吃。
能这样也就行了。
都走后,我让谭芳芳想一下打算去哪里,她思前想后,说晚上好好想一下,明早再说。
我和虎子在东屋躺下之后,谭芳芳也就去了西屋。
虎子这人很快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我回到家乡,感触良多,往事历历在目,百感交集,涌上心头。于是我就失眠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我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在外屋,看到谭芳芳的屋子里亮着灯呢,我知道她肯定也睡不着,前途渺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我刚要进东屋,芳芳开了西屋的屋门,说:“陈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我嗯了一声,进了她屋。
她随手关上了门,然后往门板上一靠,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扎了一个马尾辫。
还别说,这芳芳这么露出脸来,看起来还是一个很标致的姑娘。她身高一米六左右,身材挺拔丰腴,脖子很长,头很圆。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
她说:“陈哥,我真的不知道去哪里了。”
说着就又哭了起来,一边哭,过来趴在了我的怀里,她说:“陈哥,要么你就要了我吧,我跟你过。”
我一听就慌了,陈俊儒一直就教育我,不要学我爹那一套。还一直让我以他为榜样,要在男女的事情上管好自己。
陈俊儒确实在男女之事上很有克制力,他也有过一段风光时期,很多不正经的女人都想和他有些暧/昧关系,但是他偏偏对我那个一脸麻子的奶奶一往情深。
我说:“芳芳,你别这样。”
芳芳却很固执地抱着我,把我扑在了炕上。
我要挣脱,她竟然力气很大,一翻身就和我在炕上滚了起来,这一滚,我可就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弹/性了。最后,我竟然压在了她的身上。
此时,我满脑子都是陈俊儒教训我时候的话,根本就没有别的心思。
陈俊儒就死在了东屋的炕上了,我觉得陈俊儒此时就在东屋坐着,在盯着我呢。
芳芳搂着我的腰说:“陈哥,我难道不好看吗?我是个好姑娘,我不是坏女人,你现在要了我,我就能对你好一辈子。”
我这时候脑袋特别乱,我也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个可怜的姑娘,她也是一番苦心啊!
我情急之下,我说:“我有喜欢的人,我有女朋友的。”
“我不信,你在骗我。陈哥,你看着我,你告诉我,难道我真的不好吗?”
我说:“你很好,我真的有对象。我对象叫胡娴,是北/京人。”
她的手松开了,我这时候赶忙从她身上起来。
说心里话,我这时候非常激动,我的身体有了反应,搞得我很尴尬,捂着自己的身体弯着腰跑掉了。m.xiumb.com
到了东屋之后,我越想越觉得有些心软,越想越觉得亏欠芳芳的一片情意了,我拿了一百块钱,然后去了西屋。
芳芳正坐在炕上拿着个本子写日记呢,我进去之后,她就把本子合上了,说:“陈哥,刚才是我不对。”
我什么都没说,把一百块钱放炕沿上,然后说:“早点睡吧。”
这一晚上我也没怎么睡觉,迷迷糊糊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芳芳竟然留下了一个纸条走了。虎子很担心地说:“这芳芳怎么会不辞而别了呢?她身上没钱,难道要走回牡丹江?”
我说:“我给了她一百块钱。”
虎子这时候开始拼命地挠头,说:“老陈,我怎么就觉得不太对呢!从我们去买火车票,也没有几个人,愣是和人撞上了。接着等车的时候就遇上了一个抱孩子的妇女。刚下车,就遇上这么一个倒霉姑娘,你说我们这趟门儿出的怎么就这么不顺呢?”
我这时候也有些怀疑了,是啊,怎么就遇上这么多的事儿呢!我看着虎子说:“你怎么想的?”
“被人盯上了。”虎子这时候在屋子里翻找了起来。他说在找窃/听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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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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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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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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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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