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说,太子若是真的哪天下台了,当今在挑下一任继承人的时候,绝对不会挑这位。
貌不惊人,语不压重,还有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毛病。他老人家又不是没旁的儿子了,至于挑个瘸腿的吗?
绝逼不能呀。
所以九门提督对于七皇子是客气有余,恭敬不足的。
也因此哪怕九门提督刚刚看见了七皇子扫过来的询问视线,他也视而不见的转身出了屋子。
老子忙着呢,没那个闲功夫搭理不相干的人。
(→_→)
五皇子注不注意到九门提督的态度,司徒砍不知道,但司徒砍却被九门提督的狗眼看人低弄得心火升了不少。
今日起早出宫去了舅舅家,却不想因为自己那点小毛病,在舅舅家受了一番闲气。司徒砍心中一边怨自己得了这么个处处让人看低的毛病,一边也在心中将舅舅一家隔离了开来。
这样的舅家,不要也罢。
他今年十岁,对于那把椅子也不是没有过期待。但舅舅一家...算了,不想了,心中明白便罢了。
只说司徒砍在陈大舅家里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便早早的离开了陈府。没想到一肚子郁气不得消时,又在街上遇到了他五哥司徒砘。
五皇子捧了皇命去监察张家抄家一事,见到七皇子的仪仗便直接将人带去了张家。
到了张家,看着他五哥发了一通威风,又见九门提督那副德行后,七皇子心里没意思,便站起身,找了个借口,准备先行回宫。
五皇子也没拦着他,直接让七皇子走了。
不过七皇子在走到张家大门口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出府的‘贾家姐弟’。
这是个皇权至上的年代,在普通人眼里,哪怕是落魄的皇子,也是要跪的。
于是赵嬷嬷带着‘贾家姐弟’在听说七皇子的名讳后,一行人连忙跪了下来准备恭送走了七皇子,他们再离开。
“抬起头来,让本殿下看看。”是似想到了什么,司徒砍走到赵嬷嬷一行人跟前出声命令道。
赵嬷嬷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视线不敢直视,微微下垂的仰起脸......
现在的爷们都怎么了?赵嬷嬷迷茫了。
此时此刻,在赵嬷嬷的心里,都是元姐儿上一个奶娘的身影。
见赵嬷嬷这样司徒砍抽了抽嘴角,满头黑线,“本殿下没说你。是说你身后的俩个小孩。”
赵嬷嬷怔了一下,然后汕汕的将两个孩子的头抬了起来。
两张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小脸就这么撞进了司徒砍的眼里。
看着‘贾琏’和‘贾大姑娘’,司徒砍不得不承认血缘真是非常奇妙的一件事情。
这姐弟俩长的可真像。
不过,
“原来也不过如此。”
说完,司徒砍抬脚转身迈向自己的轿子,让人抬着回宫去了。
这一边,赵嬷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将俩个小孩都抱了起来。然后塞进马车里,小声的催促着赶马车的兄弟。
还等啥呢,撒丫子奔呀~
......
相较于坐在轿子里,鄙夷着贾家下人一个个心慌失措没有大家奴才风度的司徒砍,被关在密室里的元姐儿贾琏却是无聊极了。
密室不少,可也不大。里面没有灯笼,只有两颗夜明珠,光线也不怎么亮。贾琏在密室的门关上后,就害怕得要出去。
可问题是...他们出不去了。
至少暂时是出不去了。
元姐儿左哄一下,右哄一下,贾琏还是哭闹了起来。半晌本就没有多少耐心的元姐儿,直接当成贾琏的面,五指成爪,将他们面前的圆桌捅出了五个手指窟窿。
“嗝~”
看着当场就吓傻眼的贾琏,元姐儿非常没有手足爱的问他,“还哭不哭了?”
贾琏猛的摇头,“不,嗝,不哭,哭了。”
元姐儿听到贾琏这个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
早这样不就好了。
虽是这么想,不过元姐儿见贾琏可怜巴巴的站在那里,也有些个心疼这个小孩,遂打开食盒,看一看两个食盒里都装了什么。
两个双层的食盒里,也不过装了两盘点心,一盘果子以及一盘冷拼,再加上一壶清茶。
看着那一壶清茶,元姐儿眉头跳了跳。
太少了些,怕是不够喝呢。
先将四盘吃食依次从食盒里拿出来,摆在圆桌上。又给贾琏倒了杯茶,便让他坐过来吃一些。吃饱后,就乖乖去睡觉。
贾琏被元姐儿的‘教导’弄得很听话,乖乖的吃着点头喝着小茶水。不过小孩子小,也就吃了两块点心便饱了。然后听话的由着元姐儿将他领到罗汉榻旁,又给盖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被子。
贾琏极不愿意闭上眼睛,奈何他姐比这要黑不黑,没有窗户的屋子还要恐怖,于是只得听话的闭上眼睛按着他姐的话数羊。
只会从一数到十的贾琏小朋友在自己反反复复的数羊的过程中,渐渐的睡得香甜。
而看到贾琏睡着后,元姐儿这才将手中的点心放下,又喝了半盏茶,这才将两个食盒都装进自己的小空间里。
不是为了储物,只是不想点心变质变硬。
跳下凳子,元姐儿背着小手,迈着小方步,认真的打量着这间密室。
没有接触过古董学的元姐儿,并不知道这一屋子的摆设到底有多值钱,但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看,摆在密室里的东西必是极值钱的。
想到张老太太的意思,元姐儿只犹豫了片刻,便将这些东西都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她可以肯定,就算是贾家得到了这些东西也不会善待贾琏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她替贾琏收着。
于是在元姐儿来到红楼的第三个年头,她那小空间才真正的有了用武之地。
这密室里,除了现在贾琏睡觉的罗汉榻以及他们姐弟吃东西的那套圆桌外,其他的东西都被元姐儿收到了她的小空间里。
哦,不,还有大屏风后面的恭桶,元姐儿没有收。
收完了这些,元姐儿又坐回了刚刚的圆桌处,将刚刚收进到空间里的一套文房四宝拿出来。学着古人的样子研磨,写...简体字帐单。
空间老大,若不记个帐,天知道自己都收了什么进去。
现在她还不会写繁体字,就先用简体字记上一套帐。以后等她想要知道空间里都有什么的时候,也好一目了然。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她准备将这些东西将来都给贾琏当私房,那么这些东西就更应该记得清楚明白,省得将来她自己都弄不明白哪个是哪个。
呃...
好吧,虽然她的空间里只有十二块点心,一定不会跟这些财产弄混了。可以后呢。
她不可能一辈子都穷到只有十二块点心的吧。
╮(╯▽╰)╭
记过了帐,元姐儿又无事可做了。这个密室里跟本就没有记时间的东西,这也让元姐儿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时辰了。
张家那些人到底怎么样了。
一无所知。
百无聊赖的元姐儿,用右手托着下巴,用左手无意识的在圆桌面上指指点点。
不过片刻的功夫,元姐留下来给她们姐弟当饭桌的桌子就完全不能用了。
上面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窟窿,若是在太阳底下,都能当筛子用了。
又过了一会儿,当元姐儿一手指头捅下去,将一大块桌板都捅到地上时,元姐儿才回过神来。
看着那张千疮百孔的雕花圆桌,元姐儿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鳄鱼眼泪,然后特别干脆的将这套圆桌也收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还是别留在外面,徒惹旁人的猜想了。
在将桌子收起来以后,元姐儿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可以行动了。
于是轻巧的跳下凳子,走到密室的那扇门处,深吸一口气后,元姐儿毫不迟疑的伸出了五根手指......
当手指穿入石门的时候,元姐儿得意一笑。可当元姐收回手,看向依然没有一丝光亮透过来的石门,当场囧在了那里。
手指是好手指,它依然很给力。可手指太短,门太厚了......
看到元姐儿朝着老太太或是二夫人伸出手的时候,她那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看到元姐儿伸手一掌拍在珠大爷身上时,于嬷嬷都有一种喘不上气即将晕厥的感觉。ωωω.χΙυΜЬ.Cǒm
今天,就在今天,她竟然看到元姐儿将她那只‘与众不同’的手抬起,然后伸出手指‘捅’向自己的太阳穴,见到这一幕,于嬷嬷再也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了。
姑娘诶,多大仇,多大怨你特么还想要捅死你自己个儿?
╮(╯▽╰)╭
于嬷嬷的这一声尖叫,不但吓到了元姐儿,也吓到了谈兴正高的贾母和荣庆堂一屋子的人。
元姐儿对这位已经‘交心’的嬷嬷还是非常关心的,毕竟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属于她的人了。
也因此,听到于嬷嬷尖叫后元姐儿不但第一时间出声询问,还第一个走到于嬷嬷身边,想要查看她的情况。
可能是元姐儿也知道她的左手让于嬷嬷忌惮,于是元姐一边仰头看于嬷嬷,一边伸出右手拽了拽于嬷嬷的裙摆。
咋的啦?说说呗~
可能是将恐惧喊了出去,于嬷嬷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面前的小丫头而失声尖叫,丢了宫里教养嬷嬷的仪态气度,于嬷嬷的脸色就不怎么好。
抿了抿唇,于嬷嬷在心里记下了这笔‘帐’,然后飞快的动脑子想着尖叫的理由。
能活着从宫里走出来,又被眼高于顶的贾母请回来,哪怕此时非常的被动,但于嬷嬷却不是个被动的人。
对着元姐儿露出一个只有元姐儿才看明白的狞笑,于嬷嬷抬脚走到屋中央,先是屈膝对着贾母和王夫人请了罪,然后才声音淡淡的说道,“老奴刚刚看走了眼,一时吓到。还望老太太,二太太恕罪。”
贾母眯了眯眼,然后凌厉的眼神就跟那小刀子似的扎向于嬷嬷。
看走眼吓到了,还是在她的屋里?
这是啥意思,是说她房里不干净吗?
于嬷嬷见贾母这副神情,硬着头皮解释道,“老奴早年在宫里熬坏了眼睛,刚刚元姐儿坐在那里,身后高脚烛台晃过来,洽巧将房梁上的雕花照到了她身上......”
众人听到于嬷嬷的解释,再顺着她的话转头看向刚刚元姐儿坐的位置。凳子边上洽巧有个阴影。那阴影乍然看过去,真有些张牙舞爪的吓人气势。
想到于嬷嬷在宫里的人脉以及本事,贾母还想着好好的用一用这个于嬷嬷,于是这个不算解释的解释,就在贾母这里翻篇了。
不管心里介不介意以及相不相信,面上却又恢复了笑呵呵的老寿星模样继续她刚刚被打断的话题。
元姐儿本能的觉得这话绝逼不是真相,毕竟刚刚于嬷嬷看她的那个眼神太过犀利。
她有一种吃不了兜着走的感觉。
肿么破?
元姐儿的预感非常灵验,是夜无梦,从第二日开始,于嬷嬷便以元姐儿眼瞧着就四岁了,针线女红都必须应该抓起来为由,给元姐儿上了小夹板。
看到元姐儿瞬间变成苦瓜的小脸,于嬷嬷并没有告诉她现在不过是死缓。
为什么说是死缓呢?
因为此时已经是腊月中旬了,正经学习针线也不过这五六天的时间。等三十除夕开始,一直到出了正月,都是不能碰针线的。
所以过年前几天元姐儿首要学的便是认各种针和线,以及各种络子。
不到四岁的孩子,再心思通透,那双手也巧不到哪里去。几天下来,元姐儿在过四岁生日前最大的收获就是能打个简单的络子。
还是单股绳的那种。
过了大年初二,从初三开始荣国府这边就开始宴请亲朋好友,荣国府这会儿子小孩真不多,加上贾琏也才三个。
贾珠之前被贾政带到了前面,贾琏本来是没人带着他的,却也让元姐儿交给了贾珠。
从笑眯眯的亲妹妹手里接过堂弟,贾珠的内心是无比苦逼的。
为啥别人的妹妹笑起来天真可爱,自己的妹妹一对自己笑,总让他感觉到恶狠狠的杀气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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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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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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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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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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