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起兵造反之前人家并不是姓这个姓的。
不但姓很随意,就连名字也与明太.祖的旧名字也不逞多让。
相传明.太.祖刚出生那会因为身上有虫子爬,所以起名来虫爬,后念了重八。而咱们大良王朝的开国太.祖是真正的孤儿出身,小的时候没名没姓。后来再大一点,就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姓。
姓什么呢?
大户人家都会在门上挂个姓氏牌匾,而自从有记忆以来就寄居破庙的太.祖则非常痛快的给自己取了个‘佛’姓。
名字则是被大家混着叫出来的。
组合起来就是——佛毛头。
后来开灾人祸,官逼民反,身无长处又身无分文的佛毛头就顺势跟着起义了。
从来光脚的都不怎么怕穿鞋的,一无所有闹革命,就更不怕会失去什么了。
敢拼敢杀的佛毛头倒是真的凭着自己的本事杀出一片蓝蓝的天。
然后佛毛头就发现了,他这个姓和名字不太好哇。
叫起来一点都不威风。
于是在驻守某地的时候,绑了个读书人,让人家给他念百家姓,然后又让人家给他说历史名人。说着说着,他就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你瞧,像他这样有本事的人,他祖宗怎么可能是默默无闻的平头小百姓。
这一定不能的呀。
于是这位太.祖直接给自己换了个姓,又碰瓷了一位祖宗。美美哒的通知了所有他认识的人,他认祖归宗了。
那个年代,大家都忙着呢。谁还会管这种事。听说之后也不过道了一句恭喜,从此佛毛头变成了司徒XX。
等到这位成功干掉了所有的同僚荣登九五之后,天下人也不是没有对这位的身家来历进行过考究。
可这连个线索都没有的事情,又让旁人怎么去查证呢?
新朝.廷给这位皇帝建太庙祠堂的时候,只能连蒙带猜的编了一段莫须有。这位太.祖见人家弄的比自己瞎编的还有鼻子有眼,大手一挥直接当成真相的记到了本朝历史里。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滴~
老子与前朝是有着血仇家恨地,老子绝不是为了一套衣服和两个粗粮馍馍才走上造反这条路的。
于是在太.祖皇帝血泪控诉前朝灭他满门的情况下,太.祖的出身和姓氏就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然而血统与遗传永远是没办法掺假的。
大良王朝传到了这一代,当朝的太子最近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那日与他老子顶了半天嘴,直接说什么他一无所有,还不如姓司空了。
本意是讽刺当今偏心打压之语,却正好说中了当今从父辈那里听说的辛密。当下又气又恼,罚了太子禁闭。
太子地位不稳,前朝后宫自然是人心浮动。
但凡有儿子的后妃就没有哪一个不幻想着男人死了,自己当太后的。
你说女皇?
倒也不是没想过。不过...那多累呀。
本朝以孝治天下,生个好儿子不是比自己当女皇更轻松?
面前的这位后妃自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她还不指一个儿子的时候。
只是这个长子太让人操心了。
超过三尺高,就害怕的双腿发软,两眼发直。
今天大儿子学骑射,那小母马还是她娘家特意挑的矮腿马,却不成想还是将大儿子吓得一张脸苍白似雪,动也不敢动。
摇了摇头,陈妃娘娘让人带着大儿子下去换身干爽的衣服再过来说话。而她则抱着小儿子在那里想着大儿子这毛病到底要怎么治才能治好。
半晌,陈妃娘娘叹了口气。
她也不求全部治好,至少治到六尺高也行。
大良王朝的皇子若是连马都不能骑,怕是要成为皇室的笑话了。
大儿子这样,陈妃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了。
只小儿子才三岁大,天晓得当今能不能挺到她小儿子长大。
一会儿,换了一身装束的大儿子抬脚走进殿中,陈妃看着堪堪十岁就已经有了几分沉稳大气的大儿子,心中骄傲的同时,仍是在惋惜。
怎么偏偏就得了这个‘病’呢。
司徒砍不用抬头看,就能准确的感知到亲妈身上那浓浓的遗憾。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害怕呀。
连掩饰都没办法掩饰的那种。
八岁以前还好一些,至少皇子们因为年纪和身高的问题是不需要学马术的。那个时候他还能掩饰一二。可八岁之后,哪怕是矮腿的温顺母马,骑在马背上的高度也让他满心的惶恐。
父皇的不悦,兄弟们的嘲讽,他除了沉默以对,就是在功课上努力压倒他们。
好在太子已经成年,不进尚书房读书。不然他连这个办法也不敢实施。
给母妃请过安,又与幼弟说了两句话。陈妃让司徒砍坐,又让小儿子的奶娘将小儿子抱下去睡觉。
司徒砍坐在炕桌对面,吃着母亲让人精心烹制的点心。吃了两块后,腹中饥饿感消失,司徒砍才放慢了进食的速度。
又吃了两块点心,司徒砍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端起一旁还有些热度的甜汤喝了小半碗。
陈妃见大儿子不吃了,一边让人将点心撤下去,一边笑着说道,“你舅舅升了建州巡抚,不日就要离京。母妃已经跟你父皇说过了,明白允你一天假,出宫为你舅舅贺寿。”
陈妃说完,又有些担心,“此去建州,千里之遥。也不知道你舅舅是怎么想的,偏要带着妍姐儿一道去。”
司徒砍眼睛飞快的眨了一下,然后笑着对陈妃说道,“我们兄弟除了太子哥哥已经成亲,又住在东宫,其他的皇子大多都住在宫里,表妹的外家在江南,建州与江南不同路,表妹的年纪又不能独自留在京里。跟着一道走,也省得舅舅与舅母左右惦记。”
陈妍今年九岁,只比司徒砍小了一岁,这个年纪可不适合入宫暂住。
陈妃在自家大儿子爆出恐高这个毛病的时候,就绝了让大儿子上进的心思。于是本不是陈妃娘娘考虑范围内的亲侄女倒成了她儿媳妇的首要人选。
只可惜...陈妃看了一眼自幼早慧的儿子,心底又叹了一口长气。
这个儿子真真是越大越生反骨。
“你今年也十岁了。再过两年又到了选秀之年,有些事情总要提前做好准备了。跟母妃说说,你可有什么喜好?”
司徒砍被亲妈的话弄红了脸,只低头喝甜汤,当成没听到亲妈的话一般。
陈妃见儿子害臊,纠结的心思一下子就转睛了。拿着帕子捂着嘴笑了半天又留了儿子用晚膳,这才放儿子回皇子所。
司徒砍走在宫道上,想的却是要怎么克服自己的恐高症。
那些儿女情.事,又如何底的上皇权霸业......
觉得儿女情.事太小的司徒砍却不知道这些小事关系着多少女孩的一生。
元姐儿囧着一张脸纠结的看着面前的于嬷嬷。
她老子就是个五品官,就算要将她卖到宫里去,也不用就学笑的十八种笑法吧?
还有最关键的是她今年才三岁吧?
这草蛋的皇妃后备役,比现在服兵役还要严苛。
男人不过是读上几本子书,就可以当官封候,成为这个时代的主导角色。而女人却要从小学习这么多的东西,为的竟然只是讨好那些个男人。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笑得腮帮子酸疼酸疼的元姐儿一脸生无可恋终于在用膳前结束了今天的课程。
带着丫头婆子迈着小短腿,元姐儿在于嬷嬷的视线下,努力走得很稳当。
想到自己三岁的小侄女过得那日子,再看看自己现在的日子,元姐儿眼底都是悲伤。
这草蛋的人生,草蛋的日子。逼得淑女都可以端庄微笑的在心里骂脏话了。
╮(╯▽╰)╭
一路走到贾母的荣庆堂,耳边都是丫头的通报声,脚下却没有停下来。就着丫头帘起的帘子,元姐儿提了一下裙角,跨了进去。
给贾母请了安,又给一旁摆菜的王夫人请了安。之后走到贾母身边,高高的举起双手,做扶着贾母的姿态准备扶着贾母去用膳。
贾母个不高,元姐儿举高双手倒也能扶着她。
不过贾母还没傻透气,让一个三岁的小丫头踮着脚尖扶她。贾母一只手由身边的大丫头鸳鸯托着,另一只手则是牵起了元姐儿高举的左手,向着摆了餐桌的偏厅走去。
走了两步,贾珠也牵着贾琏一道过来了,与贾母和元姐儿互相问了好,便跟着贾母一道坐在餐桌旁。
贾母这里用饭,无论多少人都是极静的氛围。一大三小在王夫人的侍候下,用了膳后,贾母因着要磨搓儿媳妇,便在饭后打发了三小出去,又留着没有用晚饭的王夫人说话。
而出去的三小,则是被元姐儿都叫到了她的院子。
其实最近司徒砍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随时处在爆发的边缘。为啥呢?
因为他现在这个年纪正是抽条长个的年纪。
每隔个两三天,司徒砍都会在睡梦中被一种一脚踩空的感觉惊醒。
之后再也睡不着了。
睁着眼睛,时不时的回想着从小到大无数次做过的梦。
他好像被人推下了万丈深渊,身体急速的下坠,冷冽的风刮在脸上刺骨的疼......
梦中还有一双特别漂亮的杏仁眼。眼神中带着一抹惊慌与失措,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
刚开始的时候,司徒砍对着这双眼睛是带着某种恨不得毁灭的心态在仇视着。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仿佛开始不再厌恶以及...害怕那双眼睛了。
从厌恶到毁灭,再到麻木,习惯以及一种习以为常的存在和独占心理,是司徒砍从小到大一点一点演变出来的。
带着某种眷恋,以及不愿意被人分享的心情猜想着那双眼睛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还有那双眼睛的主人会不会跟这双眼睛一样漂亮,吸引人。
于是从小司徒砍就会下意识的去关注别人的眼睛,眼型以及眼神。于是既将十一岁的司徒砍,实际上比他五哥还要成熟一些。但司徒砍却觉得自己会这么成熟是因为他比他五哥聪明,而非看得太多旁人的眼神和情绪。
(→_→)
话回当下,此时七皇子寝殿里的人不是一脸看热闹的神情就是气得成锅底一般的黑脸,整个寝殿唯有七皇子这位当事人的脸色是那种苍白中渐渐带出一股诡异眷恋的神色。
众人见他这般,都有些发愣。
难不成你还喜欢玩这种调调?
祖宗诶,您老还不如烽火戏诸候呢。
当今看着自家七儿子,嘴角抽抽的感觉牙都疼了。看了一眼大半夜被叫到这里的人,当今挥挥手,让都散了吧。
至于那个小宫女,“陈妃看着办吧。”是留下给你儿子‘玩’,还是打发了,随便你们娘俩自己决定吧。
当今说完这句话,就起身走了。至于被留下的陈妃和七儿子,则心中同时给了这家伙一个人渣的称号。
混蛋,不能仗着儿子多,就这么不珍惜呀~
当今走了,司徒砍的兄弟和一帮小妈也都走了。整个寝殿除了侍候的人就只剩下陈妃和司徒砍。
陈妃坐到儿子床边,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见他脸色仍是白中带着一点青,长叹了一口气,“你呀,可让母妃省省心吧。你现在还小......”
司徒砍抿了抿嘴,什么都没有说。
陈妃见他这样,又想到儿子今天也算是受了惊吓,遭了罪,于是又说了两句话,便让儿子好好休息,她转身带着院子里的那个小宫女离开了皇子群居的院落。
等到亲娘也走了,司徒砍才有功夫静下心来想一想今天这事对他的为帝之路有多少影响。
好像...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他可能对女人有些个恐惧的心理。
司徒砍知道这个毛病千万不能让人知道,这可是比恐高更加不能容于世的毛病了。
抛开这些烦人的事情,司徒砍又开始扒拉他手上的势力了。
皇位人人爱,凭啥就因为恐高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毛病就否决他?
想到这里,司徒砍又想到了他五哥司徒砘。
他两年前就安排了人去甄贵妃的宫中。因为从小在宫里长大,心里明白安排什么样的人,更容易站稳脚跟。因此司徒砍也没安排多机灵的人过去。他只安排了一个看起来粗笨,只适合打扫院子或是倒恭桶的粗使宫女。
不过司徒砍有些小聪明,他知道粗笨的宫女容易立住,但却不容易离主子太近,也很难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因此他安排的人,都是视力极好,又看得懂唇语的。
于是哪怕是离老远,只要光线和距离合适,旁人说话他安排的人也听到不少。
甄贵妃与他儿子算计荣国府的事情,司徒砍早早就得到消息了。
虽然他和老五一样都不怎么看得上荣国府在内的四大家族的势力和潜力,但不可否认的却是娶了贾元春,他在一些老牌世家那里就有了助力。
原本他还有些个犹豫,只是在张家抄家那件事后,他和老五是一样的心思了。不过区别在于老五是嫌弃贾元春爬过狗洞,而司徒砍则是想到了张家密室里厚重的石门以及那不堪一击的马车壁。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和脑袋,司徒砍沉默的打了个冷颤。不过若是那姑娘真的嫁给了老五,说不定他最强的一个对手会以一种同归于尽的方式暴毙也未可知......
只是这样一来,他也同样失去了拉拢老牌世家的机会。算了,这事还是待议吧。
......
司徒砍在腊八夜里发生的事情,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火速传遍了整个后宫。同时又在腊月,宫里娘娘见娘家人的时候,给传到了宫外。
宫里出了这么一位奇葩的皇子,也是一件丰富众人茶余饭后谈资的事。至少元姐儿就不只一次在贾母和王夫人那里听说过。
当然了,让元姐儿最吃惊的倒不是皇宫里还会出现一位‘清纯’皇子,而是贾母竟然说这位七皇子的的舅母云氏竟然是林如海舅家的亲表姐。
这不可科学呀~
如果云氏是林如海的表姐,那她岂不就是林妹妹的表姑。那林妹妹在贾家‘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时候,为啥没有人帮衬一把呢。
转瞬间元姐儿又想到了林如海死时,做为林如海的外家,云家怎么没去帮着料理后事,还是去了,但书里没表。
记得原著中的时间线,是林如海死后,贾琏带着林家的家产和顺便将林妹妹也捎回来的路上才知道自己封妃的。m.xiumb.com
不,不是自己,是原著中的贾元春。
想不明白的元姐儿歪头琢磨的时候,突然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于嬷嬷。刹那间便全想明白了。
是流言。
是那些流言蜚语。
林妹妹,薛宝钗以及贾家的那些姑娘们都已经因为贾宝玉而没了好名声,这种时候谁还会上门附亲?
还是一个啥也没有的孤女。
前两天于嬷嬷还跟她讲过,女人名节如璧不可污。
而林妹妹怕是......
做为过客,做为旁观者,她自是知道林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外人又如何知道呢?
有宝玉时刻在外面给家中姑娘做宣传,他又是个十来岁便与袭人互啃过的人。林妹妹自来了荣国府就被府里府外的人传出未来宝二奶奶的话。再加上宝玉时常说什么自小一桌吃,一床睡的话。
联想贾家爷们都是什么德性,林妹妹在世人眼里哪还有名声可言。
这种时候,一般要脸面的人家怕也不会主动与林妹妹扯上关系了。
至于贾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言,除了有管教不力以及不愿管教的原因,怕也是为了让世人知道林妹妹要嫁进荣国府,荣国府花了她的银子,给她大姑子建个园子,那是她这个做弟妹的孝敬。
呸的孝敬,马不知脸长。
这么想的元姐儿,一个激动直接一手指头捅进了屁股底下坐的鼓凳上。
“咳~”
本来还在失神的元姐儿在听到于嬷嬷的这一声咳嗽后,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又自然的借着手中帕子的遮掩将手指从鼓凳的小洞里拽了出来。
于嬷嬷眼角直抽的看着装成无若其事模样的元姐儿,整个人都懵的很。
想到几个月前她生的那场病,于嬷嬷就觉得面前的小丫头鬼精鬼精的。想到自己被这丫头感动,决定以后跟着她时,这丫头一个高兴就将自己的床柱弄榻的事,于嬷嬷就一头的黑线。
不过既然同意了以后跟着这丫头,哪怕是这丫头总是出现一些让人始料未及的事,于嬷嬷也并不后悔。
不过元姐儿时常走神,并且动不动就激动的毛病,却是必须要改改了。
于嬷嬷这么想的时候,又转头去看认真听贾母说话的元姐儿。
哪想到只看了一眼,于嬷嬷便双眼瞪圆,失声尖叫起来。
也因为于嬷嬷这一声尖叫,元姐儿才慢半拍的将左手的手指从自己的太阳穴上移了下来。
本来就有些头疼,被于嬷嬷这一叫,元姐儿的头就更疼了。不过虽然头疼,但元姐儿还是朝着止住了尖叫的于嬷嬷问道,“嬷嬷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于嬷嬷:...呵呵~...
贾家现在连个有实权的人都没有,他家那恩封的五品官之女凭什么当皇子侧妃?
真当皇子侧妃不值钱咋的?
可自己母妃却说,贾史王薛是当初跟着太.祖打天下留下的老人,四王八公,人脉深厚,也有一定的影响力。许一个侧妃之位却可以得到这四家的全力支持。于是五皇子便决定忍辱负重一回,大方的许了一个侧妃之位给贾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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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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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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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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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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