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什么关大师要摆风水局?还说要给我妹妹放血。”
“我们这就过去。”
楚弦想了想,把于缃留下,他们赶到了陈家别墅,那里已经摆好了法台,上面放着香烛、符纸、糯米等等东西,
陈杰的妹妹陈灵被保姆带着,满是害怕的样子。
刚进别墅,陈杰就一脸怒容道,“爸,你怎么能这么做?”
陈徽脸色有些不好看,“阿杰,这是为我们陈家着想。”
他又看向关大师,对方安慰他道,“陈先生放心,老朽敢担保,不会伤及令爱性命。”
陈徽也松了口气,对上儿子也更有了底气,“阿杰,只是放点血,灵灵不会有事的。”
但在陈杰眼中,陈徽就更着了魔似的。
陈杰声音都气得颤抖了,“反正我坚决不同意。”
陈徽已经彻底压过了亲情,冷冷道,“这个家又不是你做主,没有我打下来的江山,你哪有钱天天在外面逍遥,开豪车和朋友鬼混。”
陈杰脸上被羞辱的青一块白一块,又是愤怒,也是无能为力反驳,正好这时让他瞥见了关大师嘴角的一丝微笑,气愤的他甚至忍不住挥起拳头去揍,
然而他爸陈徽仅仅是摆了摆手,就让家里保镖拿住了陈杰。
“关大师,你不要在意我儿子的胡言乱语,尽快开始吧。”
他又看到了和陈杰一起过来的楚弦等人,面色有些不耐烦道,“这是我们陈家的事,还请你们不要管。”
说着除了按住陈杰的保镖,又有几个人出来,像是要强行请楚弦等人离开别墅。
神色最为冷凝的就是沈斯,感觉他下一刻就要动手似的。
但这种事,就是警察来了也没法管。
楚弦忽然露出微笑,“我们只是看看不插手,陈先生不会介意吧。”
“震山南关先生的风水局,也是难得一睹啊。”
关大师眼角一跳,这是他在南方多地闯出的‘名号’,但也不觉得这几个年轻人能做什么,一副不与小辈计较的样子,“自然不会。”
虽然成功留了下来,但陈徽还是让保镖看紧楚弦他们,省得给关大师摆风水局添乱。
岳回有点为陈杰的妹妹担心,不过一想到有楚弦,就莫名安心,是真风水还是假风水局,他身边就坐着位风水玄学大师,还能看不出。
沈斯则想着,要是那个关大师一旦有伤害那个小女孩的举动,哪怕暴露身份他也要出手救下。
关大师站在法台之后,手持一道拂尘嘴唇微动,像是念着什么,忽然法台上的香烛无风却晃动不止,置于瓷碗中的黄符也自燃了起来,
他身后散发出瑰丽绚烂的光芒,令关大师宛若神人般。
一丝缕淡青色的气,从别墅屋顶死角流出,就好像渺茫轻烟,在空中飘浮不定。
关大师悠悠道,“此乃青龙之气。”
周围人都倒吸了口气,连陈杰都愣了愣,沈斯身子微微一僵,朦朦胧胧之间,众人仿佛“看”到了一条张牙舞爪,十分威猛的巨龙升腾空中,庞大的躯体盘旋扭动,雄踞于陈家别墅之上。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陈家。”陈徽喃喃道,此时别说关大师要他小女儿的一点血,就是把他陈家的全部家产给关大师,他也能毫不眨眼地送出去。
也就是在所有人注意力都被那隐约可见的青龙所吸引时,楚弦在手边的茶杯里,指尖微点,蘸了些水,在桌上随手一画,
灵犀一点可画符。
符成,气凝,透明的水迹立刻化作金色,凭空浮起,却无人能看见。
楚弦轻声道,“去。”
轻飘飘一声,金色符咒向法台飞去,瞬间狂风大作,掀翻了法台,连带着关大师也被法台撞倒,‘青龙’也在这阵风中消散。
陈徽连忙快步过去,和其他人扶起关大师,担忧问道,“关大师,你没事吧。”
关大师脸色发白,“我这是被风水局给反噬了。”
他沉声叹道,“陈先生,你的心还不够诚,祖宗不愿保佑。”
陈杰冷哼了一声,就是陈家祖宗在,看见这样子也不会多高兴。
陈徽脸色难看又是惊惧,“那……那风水局的事。”
“只是过几日再说了。”关大师又叹了口气,“唉,到底是法器不够啊。”
三言两语间就把这次风水局的失败推卸到了法器上。而陈徽早就对他深信不疑,没有什么不从的,一听是这个,“我这就让人去找新的法器。”
说着又急忙送关大师上车去医院了。
没有关大师,谁来帮他布风水局。
风水局不成,也就没人看着陈杰他们了,陈杰一把将妹妹从保姆手中抢到了怀里,陈灵抱着她哥哥的脖子,数小时的害怕瞬间释放出来,哇哇就哭了。
沈斯还在那愣着,似乎是还没从刚才的非自然现象中受到的震惊回过神来,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风水之说?
岳回则直接看向了楚弦,论比这还匪夷所思的景象他都见过,大神没说话之前,他绝不下结论。
楚弦直接接通了于缃的电话,“拍到了么?”
陈徽和那位关大师不在别墅,就是由陈杰做主,因为上午的事情,他已经全然支持楚弦等人,把别墅清了场,留给他们搜查。
于缃被楚弦留下,就是负责在关大师作法的时候用无人机拍摄,沈斯听了之后不禁眉头微皱,“那应该留下我,万一那个关大师真是骗子,被于缃碰到了,有危险怎么办?”
别以为骗子团伙就不敢动手,为了利益什么都做的出来。
楚弦瞥了他一眼,“留下你,你会操纵无人机吗?你会分辨屏蔽的信号吗?”
沈斯:“……”
楚弦又淡淡道,“于缃不会有事的。”
于缃身上有她留的符,不会被发现,也不会被人伤到。琇書蛧
这点岳回隐隐有猜到,于缃则是觉得就算有事,副会长也一定回来救她的,就像那次在墓地一样。
于缃有些激动道,“发现了重要证据,那个关大师就是个骗子,你们看到的青龙成像都有问题。”
看到于缃拍到的在别墅四周,甚至山底下放的众多镜子以及皮影戏的那些照片,刚哄好妹妹睡觉的陈杰一脚踹翻了那个法台,恨恨道,“妈的,看老子不揍死他。”
沈斯已经木然了,尤其是听见楚弦淡定道,“简单的光学成像原理,只是花样多了些。”
想他一个情报安全部门出来的精英,居然差点就被这样的小伎俩给骗了过去,但他又忍不住疑惑道,“那为什么会失败?”
楚弦看了他一眼,相当随意道,“这种成功的可能性本来就不是百分之百,原理简单,但是出现一点小偏差都会失败。”
她微微一笑,给了个总结道,“大概是运气不好吧。”
关大师的运气的确不好,从医院刚出来,为了表现自己对陈家风水局的用心就要去古玩街买法器,虽然这是本来安排好的。
计划出现了些许偏差,以致于关大师不得不再多挑几个真古董作数,结果又碰上了硬茬子。
***
陈徽和关大师回来时,身边还多了两个陌生的男女,女子长相清丽,肌肤胜雪,颇有种出尘脱俗之感。男子着素白色的衣服,手腕处缠绕了一串木珠。看似普通,却有着一种始终从容不迫的气质。
陈徽介绍道,“这是夏樱夏小姐和孔先生,夏樱小姐也是位风水师。”
陈徽到底碍于关大师在身边,虽然对夏樱很好奇,但也不敢多说。但实际上早在古玩街时被夏樱一语道破他的命理吉凶时,他就有了敬畏之心。
关大师脸色有些不好看,论谁计划得好好的,被人横插一杠子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夏樱笑看着关大师,“话可是你说的,你我各摆上一回风水局,谁赢了,那件法器就归谁。”
被个年轻小姑娘这样说,关大师憋着气,但可以说心里一点也不虚,再说了这两个人年纪轻轻,看着也不像是真风水师,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他还怕过谁。
陈徽当然不说话,无论谁胜了,得益的都是他。
客厅里忽然响起一句冷哼,“一个骗子不够,又来了一个。”
说这么耿直的话自然是沈斯。
陈徽听见得罪两位风水师的话,立刻冷下了脸,并表明自己的立场,“他们和我陈家无关,我这就叫人把他们赶走。”
“真正该赶走的应该是他才对,他是和别人串通来坑陈家的。”
陈杰憋了一肚子火,就等着关大师回来了,这回谁也没拦住,直接就揍上了。
“快住手,这也许是误会。”
陈徽连忙让人拦住,他宁愿信关大师是水平差些,也不愿接受关大师是个骗子。
“什么误会?”陈杰急红了眼,把那些证据都摆了出来,有关大师那些手下制造幻像的照片,还有他和陈家在商场上的竞争对头金泰集团的勾结证据。
别说,沈斯还真有本事,既能弄来陈徽最近五年来名下企业的经营状况,还能查到这位关某人的银行账户交易记录,
这下,陈徽的脸色顿时冷若冰霜,咬牙切齿念着一个名字,“张金泰。”
刚才还风轻云淡,神色自若的关大师,此时早就腿软了,做这一行的早就该有被抓住的准备,但真的到来时还是忍不住吓的魂飞魄散。
陈徽的目光沉了下来,胆敢对他坑蒙拐骗,还意图榨干他陈家的所有家财,陈徽生意能做到在江陵赫赫有名,自然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就是要一个人在江陵消失也不算什么,
“你好,请问是谁报的警?”外面响起警车鸣笛的声音,数名警察出现在别墅大门口,关大师那些徒弟仆人也都被逮住了。
陈徽脸一黑,别墅虽然是独户的,但警车笛声这么响,他被人坑骗的事不就传的人尽皆知。
“是我。”陈杰挺了挺胸脯,颇为自傲道。
为首的警察扫视了一圈,认出了脸上被揍了几拳的关大师,走过去铐上手铐,“关一胜,你涉嫌多起以风水之名诈骗勒索的行为,这是对你的逮捕令。”
震山南,能闯下这样的名声,行骗也不是第一回了。除了骗术厉害,运气也不错,之前都没出过事,不然陈徽也不会那么轻易被骗到,还被利用了弱点。
楚弦悠悠想道。
这个时候,她就单纯是个看客了,甚至还能分出心思来对9526道,“我原来猜沈斯是风水界的人,现在看来不是了。”
9526好奇地吃着瓜,“怎么说?”
楚弦:“你看到那位孔先生的袖口了吗?”
她叹了一声,“看不到我的符可以说学艺未精,但连那千鹤丹纹都认不出来,肯定不是风水界的人。”
看着沈斯毫无异常的表现,楚弦几乎可以断定了。
也不知是楚弦运气好还是现代真本事的风水师少之又少,这些年来都没碰到过风水界的人,当然,她也不是很想碰到。
这次不过是逮个骗子团伙,居然就见到了两位风水师。
就是那位夏小姐似乎有些奇怪。
夏樱秀美的面容上也满是错愕,她是真没想到,这个关大师居然是个骗子。亏她还想着靠斗法把那件法器赢过来,现在看来只能从陈徽身上入手了。
为首的警察似乎也不怵陈徽这位江陵大企业家,在逮捕了关大师之后,还上前语重心长道一句,“陈先生,现在是科学主义社会,封建迷信不可取啊。”
听他儿子说,还准备为开坛作法放女儿的血,真是作孽啊。
刚想私下找陈徽聊法器的夏樱:“……”
这就很尴尬了。
警察们还要做一圈笔录,陈杰,还有楚弦等人属于报警提供证据的,早就做过了可以跳过,当到了夏樱这,问及和陈先生什么关系,为什来这里时。
夏樱:“……”
难道她要说她也是为了来给陈先生设风水局的。
陈徽还算够意思,解释了两句为夏樱他们解围,说是他请来的客人,不至于夏樱他们被当做招摇撞骗的风水师一伙。
夏樱松了口气,她身边的那位白色素衣的年轻男子却保持着淡然从容,因为他知道,哪怕有警察质疑,他也能轻松脱身,至于关大师,事实上,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关大师是个假风水师,只是此事与他无关,所以不加理会也不多话,但令他稍稍好奇的是,夏樱为什么没有看出来。
对于关大师假冒风水师坑蒙拐骗的事,他也没多少气愤,不过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而且还压根就不是风水界的老鼠屎。
夏樱还是挂念着那件法器,说起来她也是为了它才过来的,
这还得说起陈徽和关大师去古玩街想买几样法器,不想和夏樱看上了同一件古董,关大师不过几句话,说是拿来做下次风水局的法器,陈徽立马无论花多少钱都要买下。
夏樱看中了那样古董,但论财力却拼不过土财主陈徽,更多的是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便提议为陈徽做一个风水局来换取那件法器。
陈徽一开始当然信不过,看她年纪轻的不像话,也没有关大师的外表来得可信,但在夏樱小露了一两手断言他的祸福吉凶后,便知道这也是位不可小觑的风水师。
夏樱来这里时也信心满满,论布风水局绝不会输给这个老头子,谁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虽然她很想摆一个风水局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这种场面下,夏樱还是默默缩了。
忽然听见一道声音,“那件法器,可以给我看看吗?”
是楚弦。
法器是陈徽花钱买下的,也放在他带回来的盒子里,楚弦感觉到有些熟悉的气息。
“没问题,随便看。”
陈杰没等他爸同意,就非常积极地拆了盒子,递给楚弦。关大师被抓,他最感谢的就是楚弦他们了,若不是他们帮忙,还不知道陈家要被坑多惨,还让他妹妹受苦。
至于动作这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和他爸作对了。
陈徽脸又是一黑,却没好发脾气。
楚弦摸了摸手中的这件法器,是个铜龟,铜龟背上的纹理纵横交错,暗含玄妙,看铭文还是东晋古代的铜龟。
楚弦眼角一跳,她说这气息怎么有点熟悉,和她在江菲钟石家看到的那个抱子佛,怕不是一个墓室出来吧。
从铜龟被拿出来开始,夏樱的视线就一直盯在它身上,她是知道这个铜龟有多珍贵的,不然不会舍不得,宁愿和人斗法也要拿到手。
然而伴随着楚弦和警察交流的几句话,这个希望彻底破灭了。
为首的那位警察在听了楚弦的话后,很慎重地道,“好,我们警方会重视你的建议,回去请专家鉴定,若是从墓室出来的,我们也会与首都那边联络,看是不是归于同一个盗墓案。”
另外他们也同陈先生交涉,有楚弦提供的证言在,这个铜龟很可能是一个盗墓案中的珍贵冥器,暂时是要带回警局作为证据的,当然陈先生这边的损失,他们会根据追查买方那边的线索,尽力弥补。
“感谢陈先生的配合。”
陈徽勉强笑了笑,维持着一个大企业家的风度,“与警方合作是应该的。”
至于是不是风水法器,已经被人忽视了。
夏樱:“……”
知不知道那个铜龟有多珍贵,能布置多大的风水局,这样好的一件法器,居然就被当成赃物,真是暴殄天物。
夏樱看向楚弦的目光里充满了怨念。
楚弦无视了,或者知道了也毫不在意,对岳回他们道,“我们该回去了。”
那位姓孔的白衣男子倒是在她走时多看了几眼。
回去的路上,是沈斯开的车,他好奇问起那个铜龟的事,楚弦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楚弦淡定道,“我对古董有些研究,而且记性比较好。”
岳回有意岔开沈斯对楚弦的关注,聊起今天风水局的景象。
别看他们揭破的好像很轻松,其实也废了不少工夫,最重要的是有楚弦这位真风水玄学大师在旁边,火眼金睛一览无遗。而像关大师这种的,起码是谋划了一年以上,还花样百出。
于缃好奇地追问那布置风水局是什么样子的,岳回吹着那青龙有模有样的,都差点把他给吓着了。最后还感叹道,“这年头的骗术也越来越可怕了吧。”
楚弦淡淡道,“神秘莫测的从来不是骗术,是人心。”
回到酒店后,岳回让于缃定明天回去的机票,又让沈斯去买晚饭,趁着这空隙找到楚弦,“大神,这个叫沈斯的新人好像有问题。”
证据则是无人机还是监控记录中沈斯的一些不同寻常行动,也不像是对打假活动有热情的。
沈斯还不知道自己底快掉了个干净了。
别小看了打假论坛这个网上组织,岳回表示他们论坛里还是有几个能人的,这些仪器设备可是常年用的,不知多熟练了。
不过岳回自认他这个论坛也没什么好图的,平时也就打打假,冒冒险,全国各地到处跑一下。
沈斯不会是盯上了他们论坛大神楚弦吧,岳回非常担忧地想道。
“好,我知道了,我会解决的。”楚弦最后道。
岳回点了点头,对楚大神报以十足的信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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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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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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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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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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