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恬,求求你原谅我吧,求求你看在咱们是未婚夫妻的份上,帮帮我吧!路,啊......”
听到未婚夫妻四个字,路恬也不管外面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抬脚,直接踹到唐松柏脸上。
“你是个什么品种的懒蛤蟆?!本姑娘何时跟你订过亲?你有信物吗?有证据吗?”
路恬眼底冒火,脸色阴沉,几乎在磨牙,“若是都没有,就给我闭上你那张嘴!再让我听到你乱说一句恶心我的话,老娘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看着,指指点点的议论。
“这个人在悬医阁门口守了大半个月了,还是很痴情的。”
“估计那路小姐看不上那小子,看他那穷酸样。”
“你别乱说,说不定是那小子想攀上人家路小姐,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路府的血脉,回路家也是早晚。”
“这还真不清楚。不过,如果真的订了亲,这就是那路小姐不对了。”
“就是就是。”
唐松柏用衣袖抹了一把脸,厚着脸皮再次跪好,根本不在意路恬说的话。
反正落榜了,他现在只能缠着路恬才有希望过上好日子。
“不,咱们明明订过......”
“我让你闭嘴!”路恬眯着眼睛,浑身透着一股危险。
“唐松柏,小时候我父母是开玩笑说过一些话。不过,你们家大概误会了!再说,我父母不在的五年时间,你和村里的寡妇都有了孩子!你的父亲要偷我们的马!你母亲用各种脏话骂我,毁我名声!你的亲哥哥更是想杀了我们!”
“请问,你有什么脸来找我?!”
路恬的声音很大,这些话清晰的传进周围人耳中。
那些人的议论路恬听到了。
现在,看看谁比较有理?!
“什么?这一家这么恶毒?!”
“对啊,这种人是不能嫁。”
“天哪,怪不得没上榜,这品行,幸好没中举。”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中举?”
“如果中举了,还会是现在这个嘴脸吗?分明就是没有别的出路了,想要靠上人家路小姐。”
“我看也是,真是卑鄙,活该......”
议论声偏向路恬,唐松柏脸色一变,磕头,“路恬,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吕佳佳勾引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发誓,从今以后,我不看任何女人,这辈子都只有你一个人。”
“路恬,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你不能这么无情!路恬......”
“我爹娘做的那些事情只是在考验你,真的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路恬,咱们两家关系那么好,我爹娘早就拿你当自己家媳妇了,又怎么会......”
砰砰砰......
“啊?路恬,你不能打我,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嗷!住手,快住手!”
棍子落在人身上的声音伴随着唐松柏疼的嗷嗷叫的声音响起。
“我说过,再让我听到你说那些恶心的话,老娘绝对不让你好过。”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最清楚!你们一家是什么样的人,整个村子都知道!容不得你自己在这颠倒黑白!”
“你们家若是真的对我好,本姑娘是个女子,也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
路恬把唐松柏打的抱着头弯腰躲在人群边上。
一只手拿着棍子,一只手叉腰,路恬环视周围百姓,扬声。
“这个人虽然是与我一起长大。但是,我父母因为意外回京以后,他们一家便渐渐疏离了我和哥哥。”
“我父亲在村子里带着他们家打猎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不能带着他们挣银子了便变了一副嘴脸!”
“后面他和村里的一个寡妇不清不楚,更是勾肩搭背的去我家刺激我。我曾经为了这个男人跳过河,被逼跳河!”
“已经死过一次,心自然也死了!所以,从今以后,我和他,绝对没有丝毫关系!”
“今日我用我的名声保证,我所说全都是真!他唐松柏是千中县大河村的人,他们一家什么样子,大家都可以去打听!”
“如今落榜,想要过上好日子便来找我了。请问唐松柏,你不要脸的功力是跟谁学的?!”
周围百姓听路恬把地方都爆出来了,那边唐松柏还委委屈屈的抱着头,很是心虚的样子,了然。
就凭着一点,大家就相信路恬。
用名声担保。
谁都知道一个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既然能说出这番话,肯定就是真的了。
再说,没有定亲,没有信物,只是口头说说,确实有可能只是两家关系好的时候说的玩笑话。
就算是真的,那唐家做了那么多过份的事情,谁还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大家都理解的点头,指指点点的骂着唐松柏。
唐松柏脸色变换不停,手也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很是心虚。
但是,丢人又怎样?!
这些都比不过未来有花不完的银子。
于是,唐松柏转身,往地上一跪,“路恬,你若是能消气,你便打吧。就算你这次打死我,我都不会出声。只要你能原谅我,我替我的家人向你请罪。”
这话说的,还是觉得自己没错,而做出那些事情的都是他的家人,不是他。
路恬被气的冷笑,看着地上的唐松柏,微微弯身,压低声音。
“唐松柏,你是想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我现在轻而易举便能做到,你要不要试试?”
唐松柏猛地抬头,眼底带着惊骇,“路恬,你......”
路恬眼神幽森,透着认真,“这么多人在,我不能对你下手。但是,等到夜黑风高,没人的时候,你,怕不怕?!”
唐松柏瞪大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你不能,你不能......”
说着话,唐松柏眼珠子一转,脸上浮现出虚弱和痛苦。
路恬看此,眸子一眯,立刻威胁,“你若是敢装晕,我立刻就能把你治死。反正,我哥哥是传胪。我还认识三皇子和简家公子。”
“而你一个落榜学子,又是孤身在京,恐怕没人给你作主,死了也是白死!”
“路恬,你,你,你好恶毒!”唐松柏心口缩着,自然不敢再装晕。
他明白路恬能说到做到。
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只要自己死缠烂打,路恬肯定会有所顾忌,说不定还能应下他的条件。xǐυmь.℃òm
只是,现在连条件都没有机会说出来,他已经没有说话的资格。
是啊,自己如果真的死在了路恬手里,谁又会给他作主?
就算有个秀才的身份,现在的路恬以及她背后的人,根本不会把他看在眼里。
被人说恶毒,路恬没有任何生气,直起身子,面带浅笑,“多谢夸奖。你若是想领教更恶毒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面对笑意盈盈的路恬,唐松柏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
“你,你......”
“你走,还是留?”路恬眼底杀意流动,让唐松柏能清晰的看到她眼底的情绪。
唐松柏抿紧唇,起身,后退,而后转身离开。
周围的百姓看着,一哄而散。
结果很显然,唐松柏心虚的跑走了。
路恬只是看了一眼狼狈离开的唐松柏,转身回了铺子。
希望唐松柏不要再来找她麻烦,若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路士杰和元氏看着,对视一眼,没有多提关于唐松柏的事情。
中午,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也算是小小的庆祝了一翻。
下午,送走袁开母子和马秋平,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对,是客人!
“路老爷来买药的?”路恬看着路弘康,脸上带着似笑非笑。
她明白,路弘康一定是因为哥哥科举成绩非常好才来的。
路弘康胡子翘了翘,原本想开口训斥,想了想又憋回去了。
“你哥哥呢?”
“我哥哥忙着呢,没空!”
元氏和路士杰听到竟新的禀报从后门进来,就看到那边爷孙两人互相瞪着眼,谁也看不惯谁的样子。
路士杰心里轻叹,突然觉得这一幕挺好笑。
自己父亲是个异常严肃的人,经常一脸沉着,喜怒不形于色。
但是每次面对恬恬,父亲都吹胡子瞪眼的,感觉比以前生动了许多。
“父亲怎么来了?”路士杰走近。
“路言这次考的不错,得皇上重视。本官这次也受到皇上的褒奖。”
知道父亲是为科举的事情来的,听到这些话,路士杰脸上的笑还是深了许多。
“是,言儿这孩子争气。”
“确实。皇上对言儿写的许多话都深表赞同,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之类的。尤其是那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皇上特别喜欢!”
“本官过来就是想提醒他一下,不要因为皇上的肯定而过份的骄傲自满。等面圣的时候也要小心谨慎......”
“切”路恬趴在柜台上,听不下去的打断。
“我哥哥可不需要外人教训。”
“你,谁是外人?我是你们祖父?!”路弘康瞪眼。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我祖父?哪里写着呢?我咋从来不知道,也感觉不到?”
路恬回怼,根本不给路弘康半分面子。
“路恬!你,你......”
面对路恬,路弘康满肚子教育的话硬生生憋着。
他知道说了也没用,还会让路恬反感,倒不如不说。
这么让着这个丫头可不是他有什么顾忌,而是上次关于士杰的事情他确实查出一些疑点。
若真像这丫头说的那样,他这些年确实愧对他们。
憋着一股气,路弘康甩袖,一副不与路恬计较的样子,轻哼一声,看向路士杰。
“士杰,你们准备一下,过段时间回路家,他们也要上族谱,总是住在铺子里成什么样子?!”
路士杰听言,满脸高兴,“父亲是说两个孩子吗?对吗?”
“元氏跟着你十几年,自然也是咱们路家的媳妇,就一起办了吧。”
路弘康不在意的说着,元氏却激动的捂嘴落泪。
这就是承认了她,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路恬瞥嘴,一脸不屑。不过,看到父母高兴的都快哭了,到嘴边的话终究没说。
这路弘康还不是看自己哥哥考上了传胪,才改变态度。
这人,真是现实!
不过,路弘康说的那三句话好像是她告诉哥哥的。
他们一路来京城,赶路的时候闲着没事便会聊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
有前世的记忆,有些话她自然而然的就能说出来,没想到哥哥竟然全都记了下来。
若是因为那些话让哥哥拿了二甲第一,她还挺有成就感的。
因为科举的放榜,有人欢喜有人优,有人调整好状态准备三年后再来,也有人从此消沉,失去信心。
路恬依然忙着自己的事情,遇到紧急的病人便出手诊治,顺便把自己做出来的许多药水给刘正和秦老头学习,让他们试着自己用到病人身上。
其实中医和西医相差真的挺大,中医主要望闻问切,西医更多依靠机器。
而这个时代没有机器,所以路恬也抽出大量时间学习这个时代的医毒,跟着秦老头学习把脉。
“唉,真笨!”
这是秦老头的感概,他感觉自己快吐血了。
路恬嘴角抽了抽,“唉,真难。”
“滚滚滚,你这丫头赶紧离我远点,把我气死了你可没好处,该去哪玩去哪玩。学个把脉都学了半个多月,你竟然连个皮毛都说不出来,气死我了!”
路恬摸摸鼻子,还是那句话,“太难了。”
秦老头吹胡子,“滚!”
路恬默默转身,这老头最近火气旺,她不惹这老头就是。
“姑娘,主子来了,在外面马车等您,说是带您去看山。”
闻言,路恬眼睛一亮,蹬蹬蹬跑出去。
“爹,娘,我出去一趟,你们不用等我用膳了,我可能会晚些回来。”
丢下这句话,路恬提着裙子跑出医馆。
“这丫头”
元氏伸着脑袋,还没来得及交代一句,已经看不到路恬的影子了。
“她许久没出门了,随她去吧。”
“知道,这丫头拦也拦不住,我就担心回了路府,费氏那边......”
“别多想了,到时候再说就是。”
“也只好如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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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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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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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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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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