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购笑容灿烂,跟小野确认衣服的尺码,小野用手在空中比划了好几下给她看。
“好高,大概比我高一个头,也很瘦,肩膀大概这么宽,腰这么窄……”
茅平懒鬼一个,进了店就找沙发坐下,热情的店员端来热水给他。
导购去包装衣服的空档,茅平小声问小野:“你确定要买这个吗?看起来挺贵的。”
小野点点头,“确定,我觉得贺平生会喜欢。而且,他穿上去,应该会很好看。”
她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忽然觉得,贺平生长得那么好看,就算平时说的话狗了一点,也不是不能原谅。
衣服包装好,导购温柔且恳切地看着小野过来结账。
小野低头,从自己的漂亮包包里翻出之前办的银行卡,跟这个华丽包包相反,银行卡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银行卡,写着“xx银行”几个字。而不是像那些偶像剧里动不动就什么黑卡。
付钱之前,小野想起一个事,一个重要的事。
“请问,这套西服,多少钱。”她谨慎地问。
导购眼睛亮亮的,语气温柔:“一万二。”
多少?
多少???
小野不可思议地摸摸自己的耳垂,是自己听错了吗?
是吧!?
什么衣服呀,要一万二!
难道是金子做的吗!
付钱的手,微微颤抖。
小野迟迟没给钱,导购脸上的微笑面具出现裂隙,“一万二喔,不打折的。客人您还买吗?”
小野虚虚地笑了两声。
“那个,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事,改天再来吧。”
导购的脸沉下去。
小野拉着茅平落荒而逃,过于灵敏的耳力让她没有漏掉导购小声跟同事的嘀咕。
“没有钱就不要来买咯,浪费大家的时间,真服了这种人。”
小野内心:流泪猫猫头.jpg
好丢脸呜呜……
*
不远处。
“老板,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好像是小野啊,我们要不要上去跟她打个招呼?”小秦司机站在贺平生身前,看着小野的背影说道。
贺平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咦,小野旁边怎么还站了个男孩子,长得还挺帅的,就是矮了点,瘦了点,不会是小野交的男朋友吧。”小秦司机看见小野旁边的茅平,乐呵呵地推测道,说完还转过身想看看贺平生会有什么反应。
然后他就看到贺平生不悦的表情,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凉飕飕的。
小秦司机脸上看热闹的笑容凝固住。
大意了,老板这种只关心孩子成绩的学生家长,看见自己家里乖乖小孩被别人家的男孩子拐出来玩,不棒打鸳鸯就不错了,怎么会开心呢。
小秦司机揣摩上意,决定为了讨好老板,做棒打鸳鸯的那根棒子。
“老板,高中是学习的紧要关头,他们这样太不像话了!您在这里等着,我这就过去把小野带回来。以后有我在的地方,绝对不让那个男孩接近小野一步!”
贺平生的表情这才好了点,他眉头蹙起,最后只是说:“不必了,我们回去吧。”
小秦司机狗腿地奉承道:“也好,忙了一个多星期,总算把项目忙完了,您今天这么早回家,还给小野带了礼物,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贺平生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商务西服,手上却拎着一个滑稽可爱的蛋糕盒子,上面的卡通标志跟他身上的气场格格不入。
买的时候他想着,小野那么喜欢吃甜食,应该会很喜欢这家店的蛋糕。
但是现在嘛,贺平生扯了扯嘴角,将蛋糕扔给小秦司机,自己转身走了。
“随便她喜不喜欢吧。”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赌气。
小秦司机无措地摸摸后脑勺,不会吧,老板难道真的生气了。
好严苛一个封建大家长。
小野你要惨了。小秦司机在心里为她默哀三秒。
打出了商场,老板就一身低气压,脸色阴沉。小秦司机战战兢兢地将车开回别墅区。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贺平生突然喊了他一声。
“不回去了......回公司吧......”
“啊?”
小秦司机把嘴巴张成了个O型。
“可是都快到了诶。”
贺平生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小秦司机立刻回道:“好的,老板,那我们现在立刻掉头回去吗?”
贺平生又没说话了,他看着车窗外的夕阳,橘色光晕翻滚在天边,将人间渲染成一片暖色。
他没说话,小秦司机不敢动。
片刻后,贺平生:“你把蛋糕送回去,然后我们再回公司。”
“好的。”
小野出了商场后,跟茅平一起打车回的家,她们比贺平生早一步回去,小野刚换完衣服下楼,正好碰见进门送蛋糕的小秦司机。
“呀,这是什么?”小野凑上前来看。
一个女佣接过蛋糕。
小秦司机手上东西空了,他想起老板就在别墅外等着,也不敢多待。
“哦是蛋糕,给你的,记得吃。”说完,连口水都没喝,急急忙忙跟小野说了句再见,转头就走。
小野跟着女佣去厨房,围观拆蛋糕。盒子拿掉,露出下面精致漂亮的小蛋糕,上面有好几个卡通人物做的玩具,是小野最近在看的动漫主角。
“哇好可爱啊这个。”
刘管家站在一边,笑着说:“现在还不到饭点,只能给你吃一小块,不然待会就吃不下晚饭了。”
一小块也好!
小野笑嘻嘻地接过小蛋糕,坐在桌上吃了起来。
刚吃了一口。
刘管家问她:“好吃吗?”
小野的嘴巴上沾了一点白色奶油,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指着蛋糕。
“好吃的!”说完还比了个大拇指。
董阿姨闻声走了过来,“哟,这么大一个蛋糕,是谁送来的?”
小野从蛋糕上抬起头,抢先回答。
“是小秦司机!”ωωω.χΙυΜЬ.Cǒm
刘管家给董阿姨也切了一块蛋糕,只是这块比小野的大了一倍,小野眼里泛起酸。
董阿姨手指勾起,划了一下小野的鼻尖。
“你这个小馋猫。”
“什么嘛,明明是小秦司机送给我的,我多吃一点怎么了。”
董阿姨收起笑容,“那好吧,你多吃一点,待会的晚饭,什么油焖大虾,辣子鸡,清蒸鱼,你就少吃点。”
小野“啊”了一声,为难地看了看眼前的蛋糕,是要吃哪个多一点更好呢。
董阿姨跟刘管家互看了对方一眼,摇了摇头,叹气。
**
星期一,小野刚进教室,就看见楚迪把早餐摔在桌上,然后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整个人趴到桌上,头埋进手臂里。
“唔这是怎么了。”小野新奇地看着这一幕。
她探出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还是麦x劳的。
梁云淑把小野拉到一边,用手在嘴巴前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她不开心,你不要招惹她。”
小野点点头,眼珠子滴溜滴溜的,十分好奇这背后的故事。
可是楚迪直到早读开始,才抬起头来,拿着课本跟着默读,没给小野一个眼神。
小野:急死我了jpg.
还有五分钟早课结束的时候,班里忽然进来两个人。
一个嘛,是老熟人,班主任王羽。
另一个则是个年轻男孩,长得挺好看的,穿着学生校服,看上去有一米八多,腿很长,身材比例好得可以说是个衣服架子,素来以丑闻名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忽然就不难看了。
男孩表情冷淡,脸颊处挂了点还未消去的婴儿肥,减弱了那种冷感。
班主任平时对待他们都是一副凶样,今天对这位男同学,倒是和颜悦色,以至于小野恍惚了一瞬,在想班主任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不然怎么这么温柔。
“同学们,这是一班的许霍同学,也是这次月考的全年级第一,他来向大家传授学习经验,大家鼓掌欢迎许霍同学!”说完,王羽带头,第一个热烈鼓掌,笑意浓得仿佛中了五百万彩票。
二十三班的同学勉强配合她,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还没有王羽一个人拍得响。
但她也没生气,而是好声好气地跟那位叫许霍的男生说话。
“许霍同学,你来跟同学们分享一下你的学习经验吧。”
许霍从始至终一个表情,倒是没有因为二十三班的冷遇而恼火,他不紧不慢地说起来,嗓音跟他的人一样,给人冷淡的感觉。
从如何合理安排学习时间,到每一科的学习方法、学习重点。
王羽听得如痴如痴,二十三班的大多数人则昏昏欲睡,而楚迪……
楚迪盯着许霍的脸看,眼里有崇拜、有羞愤,还有不舍……
小野盯着楚迪看。
心中连连称叹,一个人的眼神里居然能表达出这么多种感情。
厉害【大拇指】【大拇指】。
许霍发言完毕,王羽热烈鼓掌。
“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一声更比一声高。
小野算是知道了,王羽老师在任教二十三班的这段日子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莫过于今天了。
楚迪坐在自己位子上,似乎想说什么,小嘴张张合合。
小野看了都替她急,你想说什么,你说啊!
但楚迪还是没说。
传授经验完毕,正好下课铃响,许霍颔首,跟王羽告别,优越的长腿往外一迈,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停下来。
王羽声音轻柔,听得小野起了鸡皮疙瘩。
“许同学,你忘带什么东西了吗?”
许霍的眼型细长,看人的时候,总觉得不太友善,但他长得好看,人们对帅哥总是格外宽容,这样的眼睛长在普通人身上,是阴鸷,长在他身上,叫帅得很有特点。
目光在班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楚迪这边。
小野坐在楚迪前面,忍不住在心里尖叫鼓掌。
我靠果然有瓜吃!
她已经隐隐感觉到,楚迪在颤抖,抖动的感觉隔着桌子,传了过来。
许霍看了这边两眼,而后摇摇头,“没事,老师,我回去了。”
王羽笑得眼睛眯起来:“好,你去吧,回去学习。”
他一走,王羽也不想多待,下一节正好也不是她的课。
等她走出教室五六米,被迫安静了一瞬的二十三班再次沸腾起来,聊天吃早餐睡觉打游戏,应有尽有,就是没几个人学习。
小野偏过身子,余光注意楚迪的动静。
只见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往外迈了一步,又表情纠结起来,脸上又恼又笑,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少女怀春的感觉。
小野等她迈步出去,这样她好跟出去看热闹。
但是楚迪又缓缓后退回到位子前,慢慢滑坐到椅子上。
低头叹了一声气,拿出手机看了看,这次嘴巴都抿了起来。
好复杂。
人类真的好复杂。
小野在旁边看得心都累了。
感觉楚迪一个人演了一出大戏,情绪之复杂,简直无法形容,偏偏看完了,你还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个啥。
小野好奇得不得了,她只看得出来,楚迪跟这个叫许霍的,肯定有猫腻。
她想去问问楚迪,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迪,应该会告诉她吧?
会吧?
在小野开口之前,梁云淑十分有眼色地拉住她。
她对小野摇摇头,眼神里仿佛写着。
——不要问。
好吧。
小野把一肚子的话憋回来。
她没问,但是楚迪自己提起来了。
这一天的中午。
三个人一起来食堂吃饭。
楚迪忧愤交加,扬言道:“今天我要请你们吃饭,谁都不准拒绝。”
财迷小野:“好呀。”
梁云淑勉强应下:“好吧……”
楚迪端着饭盘,刚一坐下,就开始愤愤不平。
“你们说,许霍,他是不是在吊着我?!”
小野眨眨眼,姐妹,你这样没有前因后果,谁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着两张懵逼的脸,楚迪只好从头讲起。
她十分别扭地说:“我跟他说过的话不多,但是认识挺长时间了。许霍他,他就住在我们家隔壁,是单亲家庭,跟他妈妈搬来大概有半年时间,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出门的时候也总是会问个好。”
小野:“挺好,住得近,容易培养感情。”
楚迪忧伤扶额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这么想,多帅一个男生啊,特别是跟我们班的歪瓜裂枣一比。不仅长得好看,人还礼貌客气,成绩也好,全年级第一诶,妥妥的大学霸。”
小野一口饭接一口饭,中间空档的时间问:“然后呢。”
楚迪叹了口气:“然后我就想追他嘛,实在不行,发展成一个潜在对象,高考之后拿个爱的号码牌也好呀。”
梁云淑对她的少女心事没什么兴趣,认真地扒着碗里的饭。
小野则当观众当得很认真:“确实啊,初恋长这样,不亏。”
楚迪:“我也是这样想的,然后我就去问了我几个朋友,她们是怎么跟男朋友在一起的。其中一个就跟我说,如果对方比较冷淡,那我就应该主动一点。”
小野吞了一口饭,“怎么主动啊?”
楚迪:“每个人情况不一样,但据我观察,许霍每天早上六点就来学校学习,我妈又跟我说,他妈妈起得特别晚,九点多才出门吃早餐。许霍八成是没吃就来学校上课,我就想啊,我给他送早餐吧。”
小野这个恋爱菜鸡听了直鼓掌。
事前充分调查,对症下药,一击即中。
她要有楚迪这么会,说不定已经拿下贺平生了。
“然后呢,结果怎么样,他对你什么态度?”小野迫不及待地问。
楚迪用筷子拨了一下盘里的米饭,低落地说。
“他让我加他微信。”
“哇你之前居然连微信都没加上吗,那这个许霍是有点难拿下啊。不过你这也算有进度了。搞定他,迟早的事。”
楚迪悲伤地放下筷子。
“不是啊,他让我加他微信,然后早餐钱转账给我,还转了至少两倍的钱,然后我刚刚登上微信一看,我被删了。”
“啊这……”小野愣住了。
这就万万没想到了。
“那你还喜欢他吗?”梁云淑忽然问。
楚迪撅起嘴巴,“喜欢啊,为什么会不喜欢,本来我只想接下来默默喜欢就好。可是……可是……”
梁云淑:“可是什么。”
楚迪把头埋得很低,“今早他从我们教室出去之前,看了我一眼,你们看到了吗?”
吃瓜前线小野踊跃回答:“看到了!”
梁云淑冷静地说:“他看的方向里坐了很多人,不一定是在看你。”
楚迪嘴硬,“可是我们班里,他只认识我”
“可是我们班的人里,他只认识我一个。”
小野:“对啊对啊。”
梁云淑眉头一皱:“这也不一定。”
场面僵持不下。
小野看看满脸写着不开心的楚迪,又看看执着于让楚迪认清现实的梁云淑。
她拉了一下梁云淑的袖子,对她摇摇头。
梁云淑果然不再说什么。楚迪也埋头吃午饭,吃完这顿饭后,她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她们两个说笑。
*
放学后。
小野要打扫卫生。
倒垃圾的同学先走了,教室里只剩下小野,她慢慢吞吞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上书包,走出教室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许霍?”
“对,是我。”许霍靠在墙上,夕阳西落,余晖映在他脸上,暖洋洋的光打进教室里。
明明是张冷脸,这会却笑了。
笑的时候,眼尾上挑,说不出的轻佻意味。
小野觉得他很奇怪。
很奇怪的许霍偏着头问她:“安同学,我请你喝奶茶好不好?学校前门新开了一家奶茶店,我们班很多女孩子都喜欢去。”
小野心里风起浪涌,面上十分平静。
——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不了,我奶茶过敏,喝不了这个,你请喜欢喝奶茶的女孩子去吧。”
姐妹喜欢的男人!要离得远远的!!!
这是董阿姨看八十集长篇家长里短电视剧跟她总结出来的道理。
好看的男生,果然都是祸水。还专挑她们这种感情好的小姐妹下手。
不要脸!
许霍眼尾上挑,“喔”了一声。
喔你妈个头,滚滚滚。
“不喝奶茶也可以,咖啡怎么样?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咖啡店。”
小野一脸冷酷,“不怎么样,我咖啡也过敏,只有白开水不过敏。”
她直直往外走。
许霍伸出一边腿挡在她前面,像个拦女孩路的坏男孩。
小野绕过那条腿,往旁边走了。
“再见,我要回家吃饭。”
谁都不能拦一个干饭人回家干饭。
学霸帅哥也不可以。
*
贺平生回家了。
小野回家的时候,看见鞋柜上的鞋,忽然意识到这件事。
贺平生一天多没回家了。
“哥哥!”
小野把书包丢在沙发上,四处找贺平生的踪迹。
一个女佣跑来让她小声一点。
小野比了一个OK的手势,四处探头看。
“我哥哥呢?”
女佣一脸担心,“贺先生生病发烧了,正在楼上休息。”
下一秒,小野从她面前跑开,毫不犹豫地奔上楼。
站在贺平生房门前的时候,她放轻了动作,拧开门把手,脚步放轻,走了进去。
以前,贺平生是优雅沉稳的贵族少爷,是独当一面的公司老板,是爱捉弄妹妹的哥哥。
但是这一次。
他变成一个病人。
躺在床上,肤色雪白,像个睡美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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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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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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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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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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