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扁松开小三生,小三生立刻就想往后退。
“你怎么把这小子给放了。”东子见着就要来抓小三生,小三生赶紧往后缩,老扁也忙拦着东子,“好了好了咱该回了再晚了给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东子被老扁拉着往外走还不住的回头警告小三生,“你这小子来偷东西,老子就不说出去了,你要是敢把今个的事说出去,老子一定要你好看。”
两个大个子出去了,小三生一脸的泪抬起手把堵嘴里的布团拉出来,泪眼模糊声音沙哑哭泣着道,“小三生不是贼你们才是。”
小三生躺在草堆上哭了好久才爬了起来,把盆子捡起来放好把衣服穿着回帐篷里,衣裳都没脱小三生爬床铺上盖着两床被子缩成一团小声啜泣,忽然旁边铺上的人一个翻身一条腿压在了小三生的身上,小三生只好往自己床铺那边挪挪。
他的床铺刚好是在边上,只有一边睡着人就是哑巴,哑巴不在睡在哑巴另一边的人喜欢乱滚乱踹压在他身上,想到哑巴小三生眼泪流得更凶了。琇書網
“哑巴哑巴……。”为什么不在。
被冤枉的委屈被欺负的难过和身上的痛楚让小三生躲在被窝里小声的哭泣到了后半夜才睡着,夜里小三生身体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凉了有些发热,烧得昏昏沉沉的第二天日上三竿了都还没醒。
期间伙房里大望没见着小三生,让人到他帐篷里来找,听说是受了风寒烧得迷糊着呢,大望也没再说什么,歇着就歇着吧这样子就算赶起来了,做不了什么等会保不准还会出什么事,到时不还得他扛着。
小三生打小就很少生病,就是有也是那些来了也不耽误做事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的小病,烧得睡过了时辰还是头一次,不过小三生身子不娇病好得快,没到正午人就迷迷糊糊的醒了。
刚醒脑子还是迟钝的,就觉得嗓子又干又痒好在他一爬起来就见到床头边上放着半碗水,小三生也顾不得是不是给他准备的了,端着碗大口咕噜咕噜的喝干净了。
喝了水脑子也清醒了些,小三生听着帐篷里吵吵闹闹的那些人都挤成一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个人,小三生见不着那人的样子只听到里面传出的一个声音清清朗朗很好听很温和,平时这种热闹小三生是不会凑的,这次不知道怎么的穿着鞋子也走了去。
一下床头重脚轻一阵晕眩差点一头栽地上,扶着床铺站了会才觉得好些,小三生步子有些虚晃过去站在圈外,外面围成几圈的人身材都太过魁梧,小三生小个子挤不进去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是一直能听到里面那个温和好听的声音。
终于等到人慢慢都散了小三生才见到被围在中心的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凶和他的声音很像,发现小三生愣愣的看着自己这人笑着问道,“小三生你觉得好些了吗?”
“你……你怎么?”
这人笑而不语看了眼小三生床头放着的碗道,“碗我待会还要还到伙房去你水喝了吗?”
“水。”小三生愣了下回头看了眼碗,“是你给小三生盛的水?”
“嗯你发热醒了会口干而且嘴里苦的喝些水嘴里会舒服些。”
“苦的?”小三生咽了咽口水,他不说还不觉得一说小三生真觉得嘴里有一股苦苦的药汤味,他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有人往他嘴里灌药他还以为是做梦呢,没想到是真的。
“是你给小三生喂的药?”
“嗯。”这人点了下头。
“你真是个好人。”找不到言辞来表达自己的感激,小三生最后郑重又认真道。
这人忽然低头笑了声,“你之前也是这么说我的。”
“之前?”小三生皱着眉头,“小三生之前和你说过话吗?”
“我就知道你忘了。”这人抬头眼含笑意看着小三生,“之前你问我借过脚盆。”
“啊,是你你是那个好人。”小三生想起来了是他和哑巴刚来的第二天晚上借脚盆给他洗脚的书生一样的人,小三生仔细看着眼前这人的模样,和当年的样子有些变化似乎又没什么变化,唯一他能说出的变化好像就是没有当年白了。
当年刚入营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个书生,而如今温和斯文中多了分经这几年磨砺与沉淀的坚毅沉稳,小三生说不出来这感觉的变化可是感受得到。
听到这个称呼这人忍俊不禁又笑了两声,“我字明初小三生问我叫明初哥就好了。”
小三生皮薄脸微红尝试的叫了声,“明初哥。”
“嗯小三生。”明初笑着应下。
小三生又想起刚才他们一群人围着明初的事问道,“刚才你们在做什么?”
“他们家中寄来书信让我帮着看看。”
“真有本事哑巴也会认字写字而且写的字很好看,你的呢小三生能看看吗?”
听到小三生提起哑巴明初眉头微微上挑了下看了眼哑巴的铺位,笑意浅了分转身从枕头后的一只长长的方匣子里拿出笔纸和一方小台砚,明初铺开纸执笔沾了沾墨挽袖才发觉袖子细窄紧咬手腕并不妨碍时笑了笑放下手低头提笔写字。
“小三生家中可有家书寄来,。”
扭着脖子去看字的小三生听到这一声摇了摇头道,“小三生爹娘都早就死了。”
纸上的一笔忽然顿了下,小三生一直低着头认真的看着觉得有异抬头发觉明初正看着自己。与小三生对视了眼明初低头墨迹又在行云流水的铺开,“那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
“没有了。”摇了摇头小三生又低头认真看着,一笔一划都让小三生惊奇,“不过小香爷爷对小三生很好,小三生也很想小香儿和小香爷爷。”
“那他们可曾寄过信来。”
“小香爷爷根本不知道小三生来这了,可能小香爷爷以为小三生早就死了呢。”
“那你也可寄封信回去报平安。”
小三生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从来就没想过这个方法呢,只是他并不会写字啊,像是看出了小三生的为难明初笑着道,“我给你写你只需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就可。”
“小……小三生……。”激动的无以复加小三生瞪着眼话都说不顺畅了,“谢……谢谢……。”
明初摇了摇头放下笔把纸拿起来吹了吹墨迹,把纸上的字给小三生看,“这是你的名字。”
小三生看着微黄的纸上黑色的三个大字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接过纸一直盯着纸上的字,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却从未见过自己的名字。
“小三生……能留着吗?”
“自然可以。”明初又拿出一张纸铺开,写了几字抬头问,“小三生你想说什么?”
小三生看着铺开的纸张了张嘴,脸涨得有些红断断续续的道,“小……小香爷爷……你和小香儿还有……小香儿的爹爹过得还好吗?小三生在这里很好……。”
因为太激动小三生说一段就停下了要想好久才又继续说,不是没话说了而是太多话要说,一时不知要从哪说,让明初等小三生越是紧张话越是说不明白,明初笑着示意没事,小三生才慢慢的把话都说清了。
明初放下笔拿起纸看了看忽然小三生又想着还有话想说,可是又不好意思再麻烦明初,还是明初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是否有什么漏了没说。”
小三生难为情的点了点头,明初笑了笑把纸放下,“无碍你说吧。”
“小……小香儿……小三生一直都还留着你给的小香包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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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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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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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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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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