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组的组长就是卓非那位室友,前两期的表现一直很不错,上一期拿了第二名,在现场的人气也很高。他虽败犹荣,听起来语气十分不咸不淡:“这是一个大家都正常发挥的开局,除了卓非,我觉得今天谢纵在这,把这里完全变成了卓非的主场优势,他要比之前努力几百倍。啊,除了那道《百人一首》的题。”
卓非后来没有再错过一次,当红组在抢第13分时,因为答错,又和谢纵一起进行了惩罚游戏,随后卓非一口气连拿8分,直到计时结束,没有再给对方机会。
关学长道:“那么,接下来有信心赢回来吗,你可不要真成前室友了,莆三弦。”
莆三弦越挫越勇,道:“我也可以成为前室友,让卓非和谢纵去屋顶看星星呗,我不打扰他们。”
他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气势凌然地向卓非下战书。
弹幕中飞过一波愉快的应援:
[对啊,三弦今天做校草,让同门去屋顶去,不影响他们,哈哈哈哈。]
[三弦今天又带头嗑CP。]
[三弦扼杀了所有自己的CP,嗑别人的却嗑得很欢哈哈哈]
[三弦表示人间没人能配上我的文采和美貌,但是不影响我嗑人间绝美CP。]
莆三弦,谢纵早已经想起这个人来了。
只是谢纵记得,莆三弦是不喜欢谈论厌尘灵和他那些CP风云八卦的,现在却调侃起了他和卓非,真是有些不习惯。
莆三弦看似活泼顽皮,骨子里是个特正经的人,当厌尘灵和谢纵的事传得满城风雨的时候,他那段时间彻底冷落了谢纵,除了必要的乐队团体行动,他甚至不愿和谢纵走在一条长廊上。两人关系变得很僵,也逐渐影响了整个团的气氛。
乃至到谢纵退团前夕,他、五哥和江雪停闹出了头破血流,队内成员关系恶劣的风波。
关学长开始宣布第二轮抢分机制:“接下来是‘真话假话竞猜’游戏。每个人抽一张身份牌,每一轮,可以向一个人提一个问题,回答过的人不能再被提问。除了凶手和凶手同党以外,其他身份不能撒谎。谢校草也会加入进来,他不会寻问别人问题,但他总共可以回答三个问题。然后,大家每轮必须要对某一个人的身份进行推测。答对得分,答错要接受惩罚。猜对谢校草的身份,得分翻倍。”
这些身份是固定的,分别有一名侦探,一名侦探助手,一名凶手,一名凶手同党,一名死者,一名替罪羊,一名失眠者,一名目击证人,一名警察,一名巡警,一名胆小鬼,一名流浪汉,一名教师,一名律师,一名窃贼等等二十多种身份,以及共有五个嫌疑人牌。
每人得到身份后,还会选择相应的三张道具牌,道具牌必然是和身份有关的。
而每轮除了向一个人提一个问题以外,还可以要求对方展示一张道具牌。
【凶手】会事先知道【死者】牌在谁手里,可以向【死者】提问和看道具牌,但不能猜他的身份。【目击证人】会和【凶手】交换一张道具牌。
同阵营的,可以选择交换道具牌,也可以不换。
主持者会提醒有几名嫌疑人在其中。
这是一个要努力保证自己多存活几轮的游戏。一旦身份被猜出来,就不能继续游戏了。
谢纵抽到了【凶手】身份,随后选了三张道具牌……
第一轮,由于谢纵只能回答三个问题,保守起见,大家决定先排除几个身份,因此,没人向谢纵提问。
这一轮揭示出了一张【嫌疑人】牌。关学长提示了,【嫌疑人】有三个,那么多人猜,很大概率会蒙对。
第二轮,莆三弦向卓非发动了攻势:“你和谢纵是一个阵营的吗?”
提问的内容不能直截了当地寻问“你是不是侦探”之类的,否则关学长会裁定提问无效,不需要回答。
卓非道:“不是。”
好家伙,谢纵现在知道,他至少不是【凶手同党】。
场边观众就不是那么想了。
[哈哈哈,莆三弦刚刚那轮抢答是有多大阴影,一上来就先确认同门是不是一边的。]
[万一他是凶手,谢纵是死者呢,说不定他是在向卓非炫耀。]
弹幕刚飘过,卓非就来问谢纵了:“你和莆三弦是一边的吗?”
谢纵:“……是。”
他卡顿了一下,卓非盯着他,皱了下眉。
这一轮都猜错了,集体受罚。
第三轮,莆三弦被提问,他的道具牌中是否有凶器?
莆三弦回答:“没有。”
他展示出的一张道具牌,是【一瓶安眠药】。展示的牌是由提问的人指定的。
紧接着,莆三弦又去问卓非了:“你是个好人吗?”
谢纵直接被他这个问题问得笑了。幸好他没有来问谢纵:“你是不是坏人?”看来他是铆足了劲想求证卓非和谢纵是不是同一阵营的,因为凶手和凶手同党都能撒谎。
可是这么问没意义啊……
卓非回答:“是。”
他展示了一张道具牌【一副眼镜】。道具牌必须是和身份有关联的,但同时,为了藏住自己的身份,又要选择不能直接联想到身份的那种道具牌。
谢纵在笔记上将【侦探】、【侦探助手】、【目击证人】、【教师】各画了个圈,皱起眉思索。
卓非前两轮都没有试着猜他的身份,但都向他提问了。m.χIùmЬ.CǒM
他写下一行字:无法确定卓非是否撒谎。
卓非再一次问谢纵:“你是个好人吗?”
莆三弦:“……”
谢纵:“……是。”
莆三弦要抓狂了:“喂,你别拿我的问题,浪费他两次回答机会啊!”
卓非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继续看着谢纵说:“我要看你中间那张道具牌。”
谢纵把牌面翻过来。加上他上一次给卓非看的,展示出的道具牌分别是【一只染血的皮包】和【一只手电筒】。
这一轮,揭示出了两张身份牌,【侦探助手】和【警察】。
谢纵在答题板上写了卓非是【目击证人】,猜错了。
每一轮猜错的信息也等于是共享给大家推理的线索。
因此前面几轮大胆蒙,先进行排除法。
到了第五轮,算上每轮可以将道具牌位置洗牌,卓非的三张道具牌却不太幸运地都揭示了:【一副眼镜】、【一张报纸】和【圆规】。看起来仿佛是个【教师】身份。
莆三弦展示的则仍然是【一瓶安眠药】和【破碎的窗户】。
再一次是卓非向谢纵提问:“你怕黑吗?”
莆三弦:“……”
谢纵笑嘻嘻道:“怕啊。”
谢纵在笔记上整理头绪,他认为卓非不太可能是【教师】,以卓非的性格,如果他是【教师】,就不会选择【圆规】这么明显的道具牌。
同样的,也不太可能是……否则,为什么会有【圆规】呢?
他笑了一下,最终在题板上写上了自己本轮的答案。
关学长:“好了,请亮出本轮你们的推理答案。”
莆三弦猜卓非:教师。
谢纵猜卓非:失眠者。
卓非猜谢纵:凶手。
关学长道:“嗯,这一轮猜对的身份是……”他照例停顿了一会,莆三弦急不可耐道:“我猜对了吧?我猜对了吧?”
关学长耐人寻味一笑,说:“——答对的是:失眠者和凶手。”
莆三弦不能相信,仿佛抱憾地啧了一声:“怎么就猜出谢纵是凶手了?手电筒、怕黑、是好人,为什么不猜胆小鬼?胆小鬼更像吧?”
卓非道:“他三个问题都撒谎了。主要是看他的回答和道具牌是否矛盾。他怕黑,有手电筒,表面看符合【胆小鬼】,但是【胆小鬼】不应该有【染血的皮包】这种道具牌。还有,莆三弦手上的【一瓶安眠药】是谢纵换给他的吧,所以谢纵手里应该还有一张作为‘凶器’的道具牌。”
谢纵微笑着翻开了最后一张道具牌:【铁棍】。
这张道具牌就算被人提前翻出来,也能伪装下【流浪汉】或者【盗贼】。但卓非推理的没错。谢纵猜,卓非也已经知道莆三弦就是【死者】,否则他的逻辑链就不能成立。
莆三弦道:“也可能是【凶手同党】吧,他们可以换牌。”
卓非道:“不符合谢纵的性格。”
莆三弦不服气道:“那卓非为什么是【失眠者】?”
谢纵把刚才自己的思路组织成语言,说的并不像卓非那么有底气,慢条斯理道:“因为【圆规】。我想,他手里的三张道具牌,【一副眼镜】可能暗示着‘洞悉’,【一张报纸】暗示‘他掌握着一些信息’,符合的身份应该有【侦探】、【侦探助手】、【目击证人】、【律师】、【警察】。可是【圆规】就很奇怪了。已知排除了【目击证人】、【侦探助手】和【警察】,【圆规】和【律师】、【侦探】没有关系,看起来的确和【教师】更有联系。
“可是……他是卓非嘛,按正常思路就不太适用于他了。所以我猜是【失眠者】,眼镜和报纸可能暗示‘深夜了,睡不着,还在看报纸,且用眼过度很疲劳’。”
莆三弦道:“那【圆规】有什么联系啊?”
谢纵还是笑了一下:“【圆规】大概是——‘失眠很焦虑,焦虑得不停用圆规画圈圈催眠自己,我是个神经不正常的人’这样的意思。”
莆三弦整张脸几乎都在抽搐,要不是这是在录综艺,他很可能会掐着谢纵脖子让他体会下什么是头晕到要呕。他往椅子上一瘫,一副撒手人寰的姿势:“呵,这简直星际穿越一样的思路,你们之间存在的引力真让人感动。(注:来自《星际穿越》的梗)”
解释完后,谢纵目光穿过了他和卓非之间的空间,落在对方身上。
如果是以原来两人那种程度的关系,谢纵是想不到卓非的思路的。可是重返回来之后,再一次看到这个人,他对他的观察要远胜过往。
同时,卓非也在看他。两人的视线无声地对上,又一触即分。
这一次的现场弹幕可能注定要违背谢纵的意愿。
刚平静下去的一些声音,被这波操作炸得体无完肤,大大出乎了导演组的预料。
[只有他们懂得彼此!我没了。]
[谢校草,要不来咋们这当校花吧,实现你曾经想要的绝世佳话。]
[卓非今天好像话变多了?]
[莆三弦吃到了一波狗粮,原地去世:)]
[刚刚他们俩对视了一眼!!!好像都动了口型,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啊啊啊啊隔空谈情说爱啊啊啊啊啊]
谢纵盯着涂得乱七八糟的笔记,心想,刚刚卓非是在问他:莆三弦是【死者】吧?
谢纵回答:对。
作为【死者】,如果【凶手】是被【侦探】以外的人找到,那么【死者】就不能得到额外的附加分。
所以谢纵被猜了出来——还是被卓非猜了出来,的确会让莆三弦挺不爽的。
可惜他们俩都被揭示了身份,谁也不能留到下一轮说出莆三弦的身份了。
他们似乎……双双殉葬,保送了莆三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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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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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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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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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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