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身边的同伴全都变得十分陌生,一个一个双目发红布满了血丝,看着彼此时的眼神变成了赤.裸.裸.敌对和仇视。
这已经是被困的第六日,时间无声的流逝,时间越发变成了煎熬。
羽鸦迎着初升的红日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她看了一眼道士和永恒身上皆散发着低沉沉的气压,互相打量的眼睛里露出了杀气。
羽鸦昨夜里又做了那样的梦,雪国战士的死灵们纷纷劝慰着她要杀掉这些人,只留一个从这里走出去。
身边的三人身上除了戾气还生出了几分鬼气,特别是永恒,心志摇摆时受到的影响就越严重。
看来要尽快从这里走出去啊,但真的只有杀掉他们这一个办法么?
羽鸦关注着他们三人之一,想起昨夜阴火告诉她的故事,脑子转得飞快,恰巧肚子在这个时候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喂,阿狐,去找点吃的回来。”羽鸦使唤阿狐去找食物。
“哦。”阿狐虽然心里百般的不情愿但仍然不得不屈服于羽鸦的淫威之下。
为了让气氛有所缓和,羽鸦拿出了一枚木盒。这是昨日从阿七的坟里挖出来的东西,里面是几缕头发和一把木梳。
她将盒子交给道士,说:“道长,这盒子里的东西颇有些古怪,不如你将它带到溪边烧了吧,做些法事助它自然。”
道士这时极力维持着自己平常随和的形象接过了羽鸦递过来的木盒。
目送了道士,羽鸦便听见身后的永恒对她说道:“这鬼地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羽鸦同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很快,却也避免不了折腾一回。
小狸猫不知又去哪里摘了些血珠果,这会儿正用竹筒在溪边打水,忽然身后一团阴影罩了下来……
“啊……”
一声尖叫惊动了其他人,羽鸦和永恒急急赶来,入眼便见到道士一手牢牢的捂住阿狐的嘴,一手里握着尖锐的石头高高举着正准备往下砸。
“住手!”永恒跃起,一条冰蓝色的长鞭噼啪的一声又快又狠的打掉了道士手里的石头,还顺带将他一鞭子抽在了地上。
小狸猫趁机逃离道士的桎梏吓得眼泪纷飞的扑进了永恒的怀里,“我刚刚在打水,道士突然出现从背后偷袭我想置我于死地。”
小狸猫撞进永恒怀里的时候,永恒的心脏突然狠狠的漏了半拍,就像是被猜中了心里正在酝酿的龌龊,他刚刚也有同样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正是先想办法杀掉这只看起来最弱最没用的狸猫精。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羽鸦挡在了他们前头。
道士见势对自己不利,连忙解释道:“事情不是你们所看到的那样,这小妖精想要偷我身上的木盒子让我抓了个正着。”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奸计败露了还想要反咬一口,大王,你们可别上了他的当。”
“你这该死的小妖,明明就是你故意生事。”
道士和狸猫阿狐你来我往,谁都是一脸的理直气壮,他们都在相互指责对方同时迫切的证明自己。
“我们应该信谁?”永恒更偏向于弱者。
然而羽鸦却没有那么多烦恼,她见到眼前这么热闹,不嫌事大还索性唤来了“破天”也加入了混战:“何必费事去猜,全都杀掉就行。”
说罢,羽鸦便冲着道士迎面砍去。
凛冽的寒光在劲风中直迫而来,道士连连后退,凌空虚握一柄长剑“锵”的一声,抵挡住了这一记。
昨日夜黑,羽鸦并没有看清楚这道士耍的是什么剑,此时却看清了,这是一柄噬魂断魄的破魔剑。
面对羽鸦突然发难,永恒竟然无措了起来。
而此时他恰好见到阿狐趁乱偷偷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头发和木梳,像是逮到把柄似的,扬鞭冲着它抽了一鞭过去,也加入了混战。
小狸猫故意制造了混乱就是想要趁机拿走东西让他们自相残杀起来,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却没想到还是不够快,让永恒逮了个正好。
它极快的闪过永恒的这一鞭,叼起木梳化作了一只毛脸尖嘴的大狸子,飞速的蹿了起来。
它侧身一闪,又是躲过一记鞭子,呲溜的一声自道士脚背一溜而过,扑进了草丛。
“是它,那天夜里便是这毛茸茸的东西撩了我的脚背,是它借着天黑变出了一张女人脸来引我上当的,阿狐就是阿七。”道士恍然大悟,一剑挡开羽鸦的破天,转身便要去擒阿狐。
但羽鸦却比道士更快一步的一阵风过,拦住了阿狐的路。
道士如今杀心大起,他见到羽鸦比自己快了一步,极不甘心的挥剑扑向阿狐。
关键时刻“锵”的一声,让永恒再一次挡了下来。
如今二人双目赤红,脑子里那个喊着“杀杀杀”的声音吵得人头痛欲裂,满脑子只剩下想要致彼此于死地的念头。
身后是你来我往电光火石的拼杀搏斗。
阿狐再一次让羽鸦五花大绑,扔在了地上。
“你知道你是怎么被我识破的么,因为我也做了噩梦,但是却只有你说了出来。知道什么叫做欲盖弥彰么,因为你知道这里所有人都做了噩梦,你害怕别人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做梦。”
这是一个不能跟别人分享的梦,正是因为阿狐的自作聪明这才露出了破绽,引起了羽鸦对它的怀疑。
昨夜阴火对她讲的故事恰恰证实了羽鸦的猜测。
从前有一对小夫妻十分恩爱,丈夫上山砍柴,妻子在家纺纱,幸福美满的日子过了一年,有一天妻子告诉丈夫她怀孕了。
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恩爱的夫妻有了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然而这一切都随着婴儿的呱呱坠地被击得粉碎。因为当丈夫满怀喜悦的伸手抱起了襁褓中的儿子,却发现竟然是一只幼小的狸猫?
丈夫当即吓得将这襁褓中的狸猫扔在了地上夺门而去从此再没有了踪影,原来妻子是一只化成了人形的狸猫,它爱上了人类。
一直以来的幸福和恩爱就如同一场梦境,一只狸猫精为了心爱的人类而极力的编造着美梦,却忘记了自己只是一只化作人形的狸猫。她已经完全被冲昏了头脑,直到生下了孩子让一切全都打回了原形。狸猫生的当然是狸猫。
后来丈夫再也没有回家,妻子盼不到丈夫归来,再后来,她开始将心里的怨恨报复在了无辜的孩子身上。
直到有一天,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狸猫被丢弃在了夜黑无人的小道上……
阴火说到了这里不免一番唏嘘:啧啧,这小狸猫一生下来就被人类遗弃被生母怨恨,它的降生本身就是罪,他们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怪罪在它身上,唯独忘记了它也是条性命。
“你们这些人全都是白痴、蠢货、应该一起下地狱……”小狸猫恨恨的冲着羽鸦啐了一口口水,恼羞成怒。
当它再一次在这条小路上爬了起来,从此以后它就憎恨所有的一切。
那些从这里路过的陌生人,全都该死,一个一个的都休想活着离开。
然而羽鸦却也不恼,只是抹了一把脸。一双如同飞鸟般的眼睛充满了不屑:“你竟然敢耍到我的头上来。”
如今道士和永恒早已打得毁天灭地陷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
阿狐惊讶于羽鸦竟然还能如此的冷静,她明明和他们一样,也……
“你一定十分惊讶为什么大家都吃了曼灵婴芝的果子,怎么我却好好的?”
如果羽鸦没有猜错,这几日他们脑子里那个一直在威逼利诱着杀掉自己同行人的声音,便是一种叫做“应声虫”的小妖怪。这种妖怪唯恐天下不乱,最喜欢盘踞在人们的脑子里碎碎念,全都是教唆和挑拨的声音。
“这些应声虫全都藏在了当日你采摘而来的血珠果里,我没有猜错吧。正是它们的几番挑唆和喋喋不休叫人心烦意乱这才着了它们道,入了魔障。”
羽鸦突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头,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只见她当着狸猫阿狐的面,一把揪住了自己的舌尖,顿时舌尖扭动像是长出了一根蛇信子。羽鸦面不改色的将它往外扯,几番拉锯,终于将一条三寸长的如同泥鳅一般的黑虫从嘴巴里扯了出来。
她将这条不断在手心里翻江倒海的小妖怪毫不客气的塞进了阿狐的嘴里回敬给它,应声虫遇孔则入一下子就蹿进了鼻腔爬进了它的脑子。
阿狐先是惊得大脑空白,紧接着脑子里出现的声音令得它目眦欲裂,突然抱着脑袋尖叫了起来满地打滚。
羽鸦对这小妖怪已经毫无兴趣。
另一头永恒和道士也决出了生死,永恒的冰棱鞭子冒着寒气,鲜血在他的鞭子上凝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霜。
永恒如今已经没有了先前疯狂和嗜杀的戾气,取而代之的是极端的冷静。
这种冷静充满了巨大的敌意像是一团即将喷发的火山蓄势待发。
羽鸦站在那里,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破天”。
永恒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道士,再把视线一寸一寸的落在了羽鸦的身上。
不远处,尖叫不止的阿狐忽然“砰”的一声,炸起一团血雾,一颗圆滚滚的狸子脑袋骨碌碌的滚到了羽鸦的脚边。
“现在就剩下你和我,我们两个只有一个可以活着走出这里。”永恒双目赤红已经快要失去理智,“我这回一定会杀掉你以藉慰我雪国子民在天之灵,最后从这里走出去的一定会是我。”
羽鸦面无表情的应对永恒,同样的场面再经历一回仍旧让人难以抉择。
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再一次浮现在眼前,那些雪国的战士同她一起也面对了同样的抉择,所有活下来的人,只有一个可以走出去。
犹记得那样的场面。
曾经并肩战斗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亲密战友转眼之间相互残杀,他们为了自己的父母、为了自己的妻儿、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为了能够回家……彼此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琇書網
他们泪流满面的将剑指向对方,发自本能的做出最自私的决定,但是直到最后为了雪国为了他们热爱的家园为了他们心爱的人,他们挣脱了魔障重新觉醒过来却也做出了无比惨烈的抉择。
一浪又一浪的鲜血喷溅在羽鸦的身上,她的脸上,她的眼睛里,放眼过去雪国战士一个一个的倒下。
从这里走出去的只能有一个人,他们将那个唯一活下来的机会留给了羽鸦。
她抹掉了糊了眼睛的血,从那里走出去,没有回头……
收起回忆,羽鸦左闪右躲全力防守,永恒却招招致命不达目的不罢休。
两人焦灼不下,不觉间黄昏降临,海市蜃楼拔地而起,永恒瞬间回到了杀戮中的雪国。
他的双瞳顿时布满恐惧,月光的头颅正在漫天的飞舞。
他最爱的弟弟,温柔善良的月光,无助的求饶声凄凉得令人心生绝望,他的头颅一张一合正在不断的叫着“哥哥”“哥哥”……
永恒闭着眼开始不断的尖叫,声嘶力竭。
羽鸦咬着牙一把将永恒抱住,“不要想,那些都不是真实的,统统都是蜃妖的诡计。”
“不,月光在哭,他在求救,他在叫我来救他,可是我没有,没有……”那是无比悔恨的泪水。
羽鸦知道永恒都看见了什么,然而这一切却不是永恒的错。她抱住了永恒,无计可施的大喊大叫了起来,“来呀,杀我呀,你不是想要杀了我给他们报仇么。”
这招竟然十分管用,永恒当真一口咬在了羽鸦的脖子上,位置正好是她跳动的脉搏。
伏妖的弱点就在脖子上,羽鸦咬着牙槽简直在心里骂娘:看来今天交代在这里的人只怕要是自己,不管是人是妖,这心肠当真是软不得的。
羽鸦成功的转移了永恒的视线,永恒攻击的凶狠程度比刚刚更加凶猛。
蜃妖的幻象正在逐渐消散,那吞噬了记忆的打嗝声又在山谷间心满意足的响起。
体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消耗,胜负就快见分晓,很快的两人之中就会有一个将变成一具尸体留在这里。
羽鸦如今已经杀得失去理智的永恒毫无招架之力,他的头颅已经唾手可得。
就在这一刻羽鸦却不禁疑惑。
然道真的只能活一个么?
羽鸦心里有了疑惑,杀气自然消减了几分,而正是这个恍惚让永恒有机可乘。
永恒挥鞭抽断了羽鸦的左臂,鲜血飞溅,紧接着又是一鞭直接冲着脖子而来。
此时生死一瞬,羽鸦连忙一把握住了冰棱。
她手握冰棱,顾不得满手是血使劲一扯,永恒便飞身扑了过来。
永恒猝不及防扑在羽鸦身上,来不及错愕,羽鸦便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唇。
四片嘴唇贴在一起,羽鸦的嘴唇竟然同想象一般的冰冷。
毫无设防,羽鸦张嘴就咬住了永恒的嘴唇,疼得他被迫张开了嘴。
羽鸦长驱直入狠狠咬住永恒的舌尖,他们彼此间的耳边开始响起了可怕的尖叫声,一条黑色的长虫扭曲挣扎着从永恒的身体里分离出来,直到最后让羽鸦拖出来,一脚踩成了肉酱。
脱离了应声虫的操控,永恒的眼神瞬间清明起来,然而决定生死之际一刻却都不能大意。
“慢着!”羽鸦再一次徒手拦下永恒。
“有些办法总要试上一试我才甘心!”永恒不明所以,羽鸦却一把拉着他开始在这条回家小路飞奔了起来。
“你说是因为什么道士与我们在同样的时间在同样一间破庙里过夜,却彼此未曾照面?”
不等永恒回答,羽鸦又告诉他:“有一种障眼术叫做迷家,是顽皮的狸猫专门设下的圈套用来捉弄过路的行人。它们会变出三十六条一模一样的小道,让人误以为自己绕着原来的路并且误认为这是个鬼打墙。”
“你的意思?”永恒皱紧的眉头逐渐松弛了开来,“你的意思是,我们和道士当时都在各自的小道上疲于奔命,碰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我们在这三十六条相同的路上正好走到了同一条路上?”
羽鸦给了永恒一个赞许的眼神,“总之先试上一试,不行我们在打个你死我活也来得及。”
永恒心知刚刚要不是羽鸦及时收手,自己早已成了她的脚下亡魂,不想承这一份情,却忍不住想起刚刚羽鸦吻了他一下。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已经在这条路上绕了几圈么?”羽鸦对永恒此时满脑子的念头浑然未觉,只是一门心思的想找活路。
她见到永恒张着嘴,两眼茫然。
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了,不数数了,我们就只管往前跑直到从这里出去为止……”
他们二人在黑夜里不断的朝前狂奔,大喊大叫的声音随着他们一路狂奔飘在了风里。
孤零零的小路上留下了道士的尸体还有小狸猫阿狐尸首分离。
幽幽的阴火飘荡了起来,绕着地上那只木梳转了两圈。
阴火再次显出了那个獐头鼠目的人形,“行啦,人都走了,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阿狐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木梳揣进了怀里。原来它的灵魂一直都藏身在木梳上。
狸猫阿狐气愤的将那颗头一脚踹了个老远:“这该死的女人可是第一个不上当的呢。”
阴火看热闹不嫌事大尽是在一旁飘来飘去说各种风凉话,阿狐气得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我去收拾收拾这一地,等着下一波人来好好出了这口恶气。”
“啧啧,这人才刚走就想着下一波,你这小狸猫究竟是有多寂寞。依我看啊,你这小妖术可是越来越不灵光了,竟然让一个黄毛丫头轻易的就给破了局,啧啧,前途堪忧啊……”阴火伸了伸懒腰,扭腰摆臀的晃到了那尊碎了一条胳膊的佛像前,搓着手正想看看它那一百两的小宝贝。
它将脑袋探进了佛像那条断掉的胳膊里,一张笑盈盈的脸突然就僵在了那里。
“啊啊啊……我的一百两,我的命根子,该死的,你们给我回来……”
黑夜里的风吹散了所有的鬼哭狼嚎。
冲破了迷家的羽鸦正掂量着手里这一百两的银子。
“你不该拿走这些钱,那阴火以执念所化,没有了这一百两你让它往后如何?”永恒担心那阴火会想不开干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
羽鸦却不以为意,“既然是钱,哪有不取的道理。这空缘幻界同现世极为相像,接下来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但有钱傍身那都是底气。”
羽鸦不着痕迹的看了身旁永恒一眼,虽然他们各怀心思,以后也不知是敌是友,但至少现在他们还能结伴而行。
思及此,羽鸦也偷偷的松了口气,她这得过且过的性子,至少现在他们算是暂且相安无事了吧。
“小心!”
忽然一个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羽鸦连忙顺手接了下来,“砰”的一声就让她抱在了怀里。
“你……”
羽鸦满眼错愕,同怀里的沈紫合大眼瞪起了小眼睛。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爷,有妖!更新,第34章 第三十四章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