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一眯眼的功夫惹的货,他就那么毫无防备让蓝穆冰入了自己的梦。
梦色旖旎悱恻。
就那么一瞬。
惺忪的锐眸霍地弹开。
车厢内,散发着特殊的气味。
楚少桀锐眸轻阖,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挫败。
再一次不得不正视自己对蓝穆冰的深入骨髓般的‘思念’。
楚少桀发现自己居然……
他想,这一定是他这辈子最短的一次。
这丫头真是他人生难以跨越的劫!
“我昨晚梦到你了。”低音炮般磁靡的嗓音在身后沉沉地响起。
"梦到我什么了?"蓝穆冰想要装傻蒙混过关。xiumb.com
"我家小冰冰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楚少桀可不想给她这样的机会。
一股灼烫直窜脸颊。
羞得蓝穆冰都不敢动弹了。
背脊挺得笔直僵硬,身体每个关节都像是生锈了一般,无法动弹。
她却不知道,楚少桀的视线正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她,那样的目光犹显暗沉,但落在她的身上却很轻,甚至带着罕见的温柔,黑色的瞳仁像是带着旖旎的漩涡。
“我现在要成避世的和尚了!”
话刚出口,他又在心底里对自己反驳了一句。
他不就是一个和尚吗?!
摆在面前的美食,他看得却摸不得,更别说是上嘴去尝一尝滋味了。
如此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的又是另一套。
连楚少桀自己都有些开始鄙视自己了。
回想一年多前,她在他的视野之内,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对她驾驭、驰骋,食髓知味。
一年后的今天,明明身份相同。
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
他却只能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该死地要跟她保持着适当合理的距离。
为什么呢?
只因为心态大转变!!!
楚少桀发现自己,这一年,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这一个月来,他的性格一直在改变。
过去,他想要,他就必须得到。
不管是物亦或是人。
就算不去强取豪夺,但至少也是机关算尽。
只要是他看中的猎物,他就从未失手过。
如今,面对蓝穆冰,他发现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要思忖再三。
他已经不以自己的意愿为先,他做任何的决定之前,都会先去考虑蓝穆冰的想法。
这个兆头,到底是好,还是坏。
他不想去分辨。
他只想让蓝穆冰知道,他对她的心意,他要她真正的爱上自己。
夫妻间的生活,他不能只有自己去追逐她的脚步,他不能让她停滞不前,甚至倒退,他必须去‘鞭策’她,改变她的‘惰性’。
“作为一个一年零一个月又十天没有开荤的男人,梦到在梦里亲吻你,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耻
的。"
楚少桀的话在蓝穆冰的心头掀起了轩然波。
他这是在变相的告诉自己。
他这一年多来,他从未碰过其他的女人?
他只有她?!!!
认识到这个想法的时候,蓝穆冰发现自己的心里是雀跃的。
就好像是被人浸泡了蜂蜜,每一个缝隙都是丝丝的甜。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只是固执的不让楚少桀看到罢了。
却不想,自己此刻的动作落在身后的男人的眼里,却也极大地取悦了他。视线落在她手上的小衣。
“既然你想要争取表现的机会,你如此积极,我拒绝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
脑袋太过晕乎,一时转不过弯来。
便听到楚少桀的话再度从身后传来,“那好,你继续!”
他的话语带着灼烫的热度,敲击在她的心尖上,时而重时而轻,无时无刻不挑D着她的神经感
官,容不得她半分松懈。
继续?
继续什么?
蓝穆冰茫茫然。
一低头看到手里的紧攥的东西。
那东西,瞬间就跟火源一样,烫了蓝穆冰的手。
蓝穆冰想扔,但拿了这么久才做出反应,便过于矫情了。
不扔!
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左右都为难。
楚少桀自是看出来了,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了!”
终于感觉到身后压迫的温度的退却。
呼——
蓝穆冰长舒了一口气。
楚少桀矜贵的身形一顿,转眸,凝着小女人的身形晃动,正将手心抬起展开。
深邃的眸底倒影着女人小巧的红得透明的耳尖,修长优雅的鹅颈,宛若一路有桃花盛开,布满了桃红色。
虽未曾见到她的正面,脑海中已经完整地映出她整张脸上鲜活生动的表情。
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那张精致如雕琢的脸,在晕黄的灯光下,是怎样一片炫丽的颜色。
唇边的细小绒毛,此刻是怎样正在粗急的呼吸下,被微微浮动着。
精秀的眉宇紧紧地蹙在一起,仿佛能够夹死一直苍蝇。
不能再想了!
再想……
只怕是真的要丢脸了。
“记得早点洗完了,我明天要穿。”
暗哑的嗓音,宛若像是被烟灼烧过一般,又像是被醇香的烈酒灌过,嘶哑地不像样。
落进人的耳朵里,又像是被蜜蜂蛰过一般。
看不着摸不到,抓心挠肝的很。
蓝穆冰的全身肌肉又是一紧。
便听到关门声传来,蓝穆冰感觉拥挤的脑容量才慢慢的得以疏通。
一个不留神,身体晃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扶住些什么,想到手上的‘污秽’,又猛地缩了回来。
她好像是中了邪,男人的嗓音像是立体环声一般,在浴室内环绕。
一个一年零一个月又十天、一个一年零一个月又十天、一个一年零一个月又十天……
那正是她跟父亲登上飞机离开国土至今的所经历的所有的时间,他居然记得如此清晰。
难道他跟自己一样,每天都数着日子过的?
难道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难道他真的从来没有碰过褚少婷?
突然,嘴里像是正含着蜜糖,一直甜到心里。
宛若春雨滋润了干涸的田地,有什么正从地里一点点,探出笨拙而又羞赧的头。
才刚开心了一会儿,胸腔内又被另外一种情愫占据。
她在为楚少桀难过,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杀伐果决,说一不二,他是站在世界顶尖的神,
受人膜拜、敬仰,何曾被人如此堂而皇之地冠上一顶有颜色的帽子。
那是对他的亵渎,更是对他的侮辱。
一切事情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他却并没有手起刀落,快刀斩乱麻,反而有着任其发展的态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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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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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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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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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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