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的子公司都是采取母公司控股60%、继承人持股20%、再加上其余一些小股东的形式。大大小小十几个子公司,潘晋岳也进行了一定的分配,除了郁承,其他孩子人均两到三个。
就在最近,潘睿手底下一家公司恒瑞科技的股价出现异动,这家公司原来是母公司孵化出来的,股权由潘晋岳持股60%,潘睿40%,最开始试做了一款vr游戏,但是大获成功,于是就直接上市融资,继续拓展此类业务。
恒瑞原本是小盘股,只是概念切中当下最热门的人工智能赛道,可是接近两个月来,接连十几个涨停板,股价直线飙升。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其中有猫腻,但只是因为关注度太低,没有在市场上掀起什么风浪。潘晋岳也没有说得特别明白,但郁承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无非是有人在操纵股价。
潘睿是除裘明帆之外的另外一个私生子,郁承先前并没有同他打过交道,不知此人脾性如何。潘晋岳将集团的部分资源交给郁承,让他查清楚,并且顺利解决这件事情。m.χIùmЬ.CǒM
这是对郁承回归潘家的另外一个考验,让他加入战局,真刀实枪地去搏。
郁承没花很长时间便了解明白,潘睿通过开曼主体间接持股,近几个月的确在通过一些动作做高股价。
先是释放消息宣称研发出全息接口的技术,这与当下炒得热火朝天的“元宇宙”概念不谋而合,炒作头部散户的情绪;
然后还开了多个账户相互交易,做大交易量拉涨;最后也是最黑的一招,勾结多家公募和券商资管一同“抬轿子”,进行所谓的“市值管理”。
资金方买票锁仓,庄家股价拉升,基金经理可以拿盘方给的好处费,也不用自负盈亏,大家互惠互利,可谓是一盘好棋。
虽然艺高人胆大,但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手段,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总有人会选择铤而走险。
郁承审时度势,决定先隐而不发,向潘晋岳做了反馈。
“你预备怎么解决这件事?”电话中潘晋岳声线稍微有些沙哑。
——操纵股价这种丑闻一旦曝出,对集团声誉极为不利,必须在媒体拿到消息之前及时止损。
潘睿终究姓潘,潘晋岳不可能真的让他被怎么样,便只有想其他办法,把这个隐患消灭干净。
郁承沉吟片刻,答道:“将计就计,移花接木。”
潘晋岳身体确实大不如往,他将烟灰轻轻倒入烟斗斗缸,却没拿稳,烟斗磕在边沿,发出一声沉闷碰响:“你有想法了。”
“嗯。”
“想好就去做,我只要结果。”潘晋岳压抑地咳嗽了两声,才道,“不要让我失望,阿承。”
“您放心,阿爸。”
放下电话,郁承屈起手肘,淡淡靠回椅背上。
黑色劳斯莱斯内,龚盛专注地开着车,郁承把车窗按开一半,散漫地点了根烟。
龚盛负责管理北京这边大大小小的事情,在几个子公司也有任职高管。
潘晋岳放权之后给郁承配了一些人,可信度是有保障的,例如龚盛,就是其中比较得力的助手。
今晚约了峰趣董事长兼ceo左鹏一起吃饭,不仅是为博源投资,还是为了另外一件事,一件郁承在做投资之前就开始布局的事情。
左鹏底下还有另外一家公司启旭智能,是做aiot和深度学习算法的,各种物联网场景,人脸识别和指纹解锁,都属于启旭的一站式服务体系。
博源资本在三年前就投资了启旭,左鹏也正是因为这个项目与陶总结缘,后续有其他的公司要资金也来找陶总,这才有了后来峰趣融资的事情。
左鹏是人工智能方面的专才,启旭一直在谋求上市,虽然前景不错,可是盈利还是赤字,先前冲击港股上市失败,进度一直转圜不前。
郁承今天带来了全新方案。
“不知左总有没有考虑过上市公司并购重组?”
左鹏微微讶异:“您是在说……”
“与借壳上市很像,不过都是把一个优质资产注入一家已上市公司,也是套现的一种途径。”郁承微微一笑,“我是在想,您是否可以考虑这种方式,把启旭装到某个壳公司里面,来实现您的股权退出?”
左鹏表情微凝,陷入深深思索。
而郁承则拿出茶壶,不紧不慢地为他斟茶。
左鹏与其他空有理想斗志的创业者不一样,他不是非得要站在董事长的这个位置上。他是职业创业者,深谙此道,虽也有情怀,但更多地是从商人的眼光去看待自己的生意。
只要有利可图,郁承相信他会同意的。
启旭冲击港交所ipo失败,几个大股东也一直在找其他退出的方案,郁承如今所做的事不过是把现成的上市公司送到他们面前。
——恒瑞科技。
潘睿释放假消息宣称他们研发了全息技术,那郁承就真的套个有全息技术的资产进去,如假包换,把股价挺住,谁也不能质疑真实性。
关键是如何把这个价格谈好,左鹏是精明的商人,在这一部分恐怕会比较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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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郁承进入这家高级私人菜馆开始已经过去四个小时,龚盛等在外面,并没有随他一同进去。
他与郁承打了一段时间交道,目前龚盛能评判的就是,二公子虽然是后来者,但比起大少要成熟稳重不少,为人谦和,城府却不可小觑。相处期间,简直是滴水不漏,无论谈及什么都是笑面相对。
龚盛刚抽完第三根烟的时候,郁承和左鹏从雅间里出来了。
两人在不远处握手,笑着聊天,而后一左一右地往外走。龚盛带着几份审视看着郁承,竟不能判断合作到底有没有谈成。
与左鹏作别之后,郁承同龚盛打招呼,跟着他一同上了车。
郁承神色有些温倦,龚盛从后视镜里看了他好几眼,男人这才抬起眸来:“阿盛,这件事可以回去同老爷报备了。”那么这就是十拿九稳了。
龚盛点点头,面露喜色地恭维道:“有您出马,果然还是万无一失。”
郁承掀唇笑了,像是不太认同他的话:“做什么都难说万无一失。”
“是,二少讲得在理。”
龚盛笑,过了会儿,一边打转方向盘一边问:“送您回哪里?老爷在京郊为您留的别墅您还没去住过。”
郁承沉吟片刻:“把我送去博源吧,还有点工作上的事。”
龚盛愣了一下,点头:“好。”
已近夜半十二点,安静的车厢内有雪茄燃烧的淡淡烟草味,郁承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怀歆给他打电话,郁承低眸凝视几秒,还是接起。
“喂,哥哥!”小姑娘的嗓音软糯,撒娇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都有点困了。”
郁承嗓音温缓:“累了就睡。”
“不行,我前两天都没见到你,今天一定要等你。”
郁承起了逗弄的心思,尾音上勾:“哦,在哪儿等我?”
“你想我在哪里等你?”怀歆扬起唇,用气音幽幽吐息问,“naked在你床上等好不好?”
郁承双腿交叠,单手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了扯领带,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怀歆轻笑了声,明目张胆地撩人:“怎么不说话?是很喜欢的意思吗?”
“到时候告诉你。”男人说。
听筒里他的音色仿佛经过某种特殊处理,磁性低醇中还夹杂着不可思议的喑哑,就像是他每次于她耳畔落下的吐息,惹人心动。
怀歆伸出舌尖舔了下唇,似叹如嗔般:“好吧。”
郁承也挂了电话。
北京已经入夏,但是高楼大厦里燃起的灯火还是疏离又空冷,一眼就能看出属于它们的寂寞。好寂寞。
龚盛一直专注地盯着路况,终于等到红灯停下,与郁承随意攀谈:“刚才是……您的女朋友?”
郁承眄了他一眼,眸色温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不是。”
“哦,我还以为是呢。”龚盛笑道。
与二少相处久了,他也知道对方脾气极好,不会给他们这些人脸色看,和以往时不时会斥责下属的潘隽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郁承同他讲粤语,很明显的玩笑:“有个词听过没有?叫lover。”
他笑得漫不经心,将银丝框眼镜取下折好别在上衣口袋,动作优雅而矜贵,龚盛心领神会,调侃:“那我不该把您送这儿来啊。”
郁承笑而不语。
黑色劳斯莱斯在写字楼门口停下,直到郁承进了大门,乘坐电梯上了楼,车子才起步开走。
-
怀歆裹着被子在黑暗的环境里昏昏欲睡,为防止自己真的睡着了,她打开床头灯,举起柜子上热好的咖啡喝了一小口。
谁知这才刚放下,外面的大门就响起开合声,她吓一跳,赶紧把被子放下,把灯也关了,秒速缩进被子里。
低沉缓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布料摩挲带来的悦耳声音,郁承把外衣卸下,又松领带,鞋底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又沉闷的响声,他朝卧室这边走过来了。
怀歆躲在他的被子里,心跳愈来愈快,这种刺激的事情她最喜欢,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门把手旋钮响起的声音,郁承乘着黑进屋,突然就没声了。怀歆看不到外面,不免有些疑惑,正想把床单扒拉下来偷看一眼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掌突然钻进被子下面握住了她的脚踝。
怀歆呀地惊叫了一声,接着听到男人低磁动听的笑声,整个人被拖拽下去到了榻边。
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在昏昧光线中无比英俊,他身上的白衬衫扣子已经解了几颗,领带松垮挂在脖子上,就这么敞着领,含笑撑双臂在榻边,与裹着被子的她视线平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怀歆嗔怪,有些不服气。
郁承悠悠地笑,低头在她脖颈处流连片刻,暧昧地说:“你身上有味道啊,很香。”
tui!才不可能是这个理由!
八成是因为她开智能密码锁的时候他手机也收到提示了,失策失策。
怀歆索性也就把揉皱成一团粽子的被单解开了,她当然也没有真的光光,因为她知道那会减少郁承很多乐趣,他喜欢的是别的。
盈盈的月光下,小姑娘穿着一身学生制服,紫色的翻领,浅色衣,堪堪遮住里衬的短裙,裙下一双纤细的腿,还给自己扎了两个娇俏可爱的麻花辫。
她歪了歪头,在他耳畔轻道:“郁老师,今天想玩点不一样的。”
郁承深暗眸光压下来,怀歆抬起手撑在他胸膛,止住他,娇声着后倚:“老师别着急呀。”
她眯着眼,审视般慵懒地打量他几秒钟,抬起腿,莹润漂亮的脚趾朝他腰带搭扣送去,纤细骨感的脚踝微微转了转。
郁承的呼吸蓦地沉下来,黑暗里眸色深锐地盯着她。
怀歆无辜而又楚楚可怜道:“老师,我还有很多不懂,可不可以请您多教我一点?”
脚踝被他蓦地握住,这次是如同钳制般脱身不得。丝质的领带落在怀歆眼睛上,绕起来,在她脑后绑了个蝴蝶结。这次他不必隔着电话听她张狂,咬着牙哼出笑来:“都教给你。”
郁承今天的领带是深色的,和她黑直的发很相衬,怀歆微启唇,裙子穿在身上,眼睛看不见只是听到砰的几声好像撞翻了什么,接着她闻到一股浓郁的咖啡味。
咖啡打翻了,撒到了地上。比那种味道更深入人心的是郁承唇齿间淡淡烟草的温和气息,他的吐息喷洒在她耳侧,含着勾人的笑意:“学会了么,嗯?”
怀歆仰着颈还要顶嘴:“没学会。”
“没学会?”
“嗯,也许老师教得不好?谁知道。”
郁承又倾过来吻她,喟叹一声:“老师喜欢乖学生。”
怀歆此前还特意在床头准备了醒好的红酒,原本是预备浓情蜜意时喝的,现下郁承含了一口渡至她唇,摁着她要她咽下去。
这酒没有怀歆想象中那般回甘味美。
有的只是冰凉,蓦地经过喉间又灼烧辛辣。
酒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人失神又让人疼痛。那些酒都洒怀歆身上了,漾出波纹,她整个人像是泡过浴,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散发着红酒的醇郁芳香。
眼前失了光线,喉间也被红酒呛到。郁承修长手指安抚她的脊背,过了会儿又伸入她黑发,掌住她后脑。酒的味道到处都是,又冷又热,又凉又烫。
lover,什么是lover。
情人。他是这样告诉香港那头的。
虎狼环伺的潘家,在北京郁承也不敢松懈。龚盛是在潘晋岳手下办事的人,表面上是辅助郁承处理集团事务,实际上也是潘晋岳放在郁承身边的一颗棋子,用来密切地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暂时的隐忍是为了日后更长久的胜利,他连烟气辗转经过肺腑都排遣不了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寂闷,随他腕间深压得到了释解。他所心心念念的自由,总有一天能够再度采撷。
只要足够克制。保持理智。
那样才能够最终留她在身边。
今天他们之间缺乏足够耐心的亲昵,郁承轻扯着怀歆的头发将她摁近自己,含着她的唇温存地亲吻。
他心想若是她看得见的话必然又是盈着满目惹人怜的泪,看不到可就麻烦了,要如何证明,只有让她把深色的丝质也哭湿才行。
怀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闻到红酒、咖啡、还有别的什么烧起来的气味,最终只剩下她与他彻实相拥。
次日是个周六,怀歆一直睡到了下午才起来。昨天整个被褥都因红酒撒湿了,郁承抱着她去了她家卧室里歇息的。
今天他起了后便叫人来打扫了。怀歆脚尖落地,差点跌倒。
昨天是她先招他,如此也在理所当然之中,他和温柔这个词就相去甚远,但是很惊讶,她居然更加能悦纳他昨天的样子。
只要是他给她的,什么都可以承载。所有痛苦的、压抑的、孤独的,只要他给,她全盘接下。
不过她今天是不想再到处走动了,又躺上柔软的床,等他进来。
郁承做好了午餐,衣着整齐、身姿修长笔挺地走进来,怀歆背对着他,听到响声也不动,她只着吊带睡裙,脊背纤瘦,蝴蝶骨如同一件美丽而脆弱的雕塑作品。
“宝贝。”郁承坐在床边,俯下身去轻唤她的名,“小歆,宝贝……”
怀歆懒懒地侧躺着,也不想说话。只感觉到他的气息温柔地拂过她颊面。
他抬起手,指腹轻放于她的肩头。怀歆没动。
“已经下午了,吃点东西好不好,不要饿坏了肚子。”郁承轻声诱哄道。
刚才实在是有点困倦,现下却是仗着他温柔刻意耍性子,怀歆五指抓紧了被单,娇娇地,又有点哑:“不吃。”
郁承也侧躺上了她枕侧。
“不吃的话对肠胃不好。”他双臂轻拢,将她向后抱进了怀里,“就吃一点,嗯?”
“……不要。”
“我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宝贝赏个脸好不好?”男人嗓音里压着一点狎昵的笑意。
怀歆不说话。
他又说:“那我喂你?不用你自己动手。”
“……”
“真不吃啊,不吃那就只能倒掉了,多可惜。”
“那就倒掉吧。”怀歆故意说。
郁承沉默几秒钟,在她肩头吻了一下:“好吧,那等你之后想吃饭再跟我说。”
怀歆有点不敢置信,他脾气真有这么好?她都这么无理取闹了,他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温和?她奇异地转过身来,却见郁承望着她,眼睛里含有浅浅的弧光,晕着明晃晃的笑意。
他清俊的眉眼弯起来,好看得不得了。
怀歆干咳一声,搡了他手臂一下:“我说要扔掉,你不生气啊?”
郁承摇摇头。
“为什么?”
他牵住她的手,深深凝视她:“反正也是做给你吃的,怎么处置是你的自由。”
“还有……”郁承凑过来,与怀歆拥得更紧,勾着唇低缓道,“我知道你舍不得让我失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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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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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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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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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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