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歆觉得,这可能是世上最动听最温柔的言语了。
她以前总读到一个词,“喜极而泣”,却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如今才终于明白,原来爱一个人的时候,一颦一笑、喜怒哀乐是真的会为对方紧紧牵动。
晨曦美好,万物可爱,暖光燃亮了天空。
怀歆睫羽颤动,望向郁承深沉的眸,轻轻点了一下头。
郁承笑了,牵住她纤白的指尖,细致地替她带上戒指,指环的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紫色钻石漂亮灿烂,绽放出熠熠光华,施予一份难以忽略的重量。
也许他想说什么,但是未曾开口,就感觉到怀歆握紧了他的手指。
“我也爱你,阿承。”
极细软的嗓音,温温糯糯,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口。
怀歆的面色晕染一片绯红,轻咬着唇,眸光却认真,有些羞涩地垂首看着他。
温软白皙的脸颊映着朝阳的光晕,漂亮的眼睛像宝石,美得不可思议。
郁承喉结蓦然攒动了一下,忽地起身,将她紧紧拥进了怀里。
他们漂浮在这个极致宁静浪漫的地方,无数色彩斑斓的热气球在澄澈湛蓝的天上迎空飞舞,郁承微俯下身,捧着怀歆的脸细细地亲吻。
他是幸运的,纵使曾经路途坎坷,但仍然坚守初心。
茕茕孑立三十年,在茫茫人海里找到她。
她是这么的独一无二,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欢喜。
《当哈里遇见莎莉》里面曾有这么一句话,令人心有感触——若你想和某人共度余生,那么你会希望你的余生越快开始越好。
——他从很早开始就充满期待,期待余生尽快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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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行程结束,回到他们的洞穴石屋以后,两人都情不自禁地亲热拥吻彼此。
郁承揽怀歆的腰,勾着她的舌将她往屋内推,步伐变换间似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怀歆边喘着气,边笑着同他接吻。
到床边的时候,地面崎岖不平,怀歆低呼一声,被郁承压着往床上倒。
他用了点力将她细柔手腕压在床铺上,泛起层层叠叠的褶皱。郁承撑臂在她上方,一双漆黑深长的桃花眼轻弯起,胸膛中微微震动出低沉动听的笑声。
怀歆与他亮着的眼眸对视片刻,也偏过头笑了。
不知道笑什么,看到他就好开心。
他们又接吻,唇舌相缠,沉醉在这一场风花雪月的□□中。
郁承的力度远不如刚才进门时那般风度翩翩,耳鬓厮磨,怀歆感觉他好像想将自己拆吃入腹似的,强势至极。
缠绵片晌,郁承稍顿一瞬,撤开一段距离,低敛下眼凝视她。
他轻轻喘息,眸色黑沉而欲,溢于言表的性感,不过须臾又重新沉下身,这回唇却是移至偏侧。
轻柔的吻落下来,怀歆倏忽感觉自己的耳垂有了濡湿的感觉。
她全身一震,过电般的感觉直沿着脖颈通向四肢,郁承不轻不重、慢条斯理地含吮着她小巧的耳,怀歆抓紧身下被单,喉间难耐地溢出一声吟。
他很明白如何循序渐进,抓准她的节奏,怀歆被他抱着轻颠,腰向后弯着瘫软在床上。她近乎是无意识地攥紧手指,两只手上的戒指指环都牢牢圈在指根处。
郁承重新摁住她的后脑,纠结住嫣红娇软的红唇辗转深吻。
她是他掌心徐徐绽放的一朵玫瑰,稍一倾碾,芬芳饱满的气味盈彻弥漫开来。
酒红色的布料堆叠在腰间,郁承将怀歆抵在床头,她攀着他脖颈,要很努力才控制着自己的手背,避免不慎将钻戒磕到坚硬的墙壁。
斯夜缱绻入深,满室绯意。
翌日一早,怀歆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她近日很少睡得这么好,迷糊地揉了揉眼,向旁边一摸,触到坚韧温热的胸膛。
怀歆闭着眼,扬了扬唇角,翻了翻身子,滚进郁承怀里。
男人抬起手臂搂住她的腰身,下颌抵在她发顶,温存地相拥了片刻才起床。琇書蛧
打电话让酒店送餐到房间,郁承让怀歆再多睡一会儿,于是她便心安理得地窝进了他原先躺着的被褥里,干净清冽的雪松气息盈彻鼻间。
怀歆小憩半晌,恍惚间听到有人在门口敲门,郁承去开了门。
意面比萨卷饼、烤西红柿和灯笼椒拌伊兹密尔绵阳奶酪,颇为香腻美味,怀歆在卧室里都闻到了香味。
她这时候才完全清醒,懒洋洋地套上衣服,走进盥洗室,看到郁承隽立在镜前。
怀歆光着两条赤条条的细腿儿,上身随意挂着一件男人的白衬衫,就这么从后面抱住了他。
郁承正在刮胡子,早就从镜子的映射中发现了她。他动作顿了一下,将剃须刀放下。
怀歆迷恋地将脸贴在他宽阔紧韧的脊背上,深吸了一口雪松的香气,弯起眼,甜糯着声说:“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想这么做。”
“你身上总是有种很好闻的味道。”
郁承转了身,低敛下眼。
衬衫挺括的面料勾勒出窈窕玲珑、隐约起伏的曲线,并不能很好地遮挡住全部,甚至在紧要处透出了颜色。怀歆的一双腿白皙细腻,再往上是漂亮浑圆的臀型,堪堪被白色下摆遮住。
男人眸色略深,似有暗火明灭悸动。
他倾近过来,若有似无地低沉吐息:“是么。”
视线相接,在空气中稍微碰撞须臾,怀歆掀了下唇,勾着眼尾仰颈看着他,不作声。
郁承轻绷了下咬肌,似要说什么,她却伸手,拿他的剃须刀,巧笑嫣然:“我帮你来吧。”
“……”
他太高了,怀歆踮着脚不好着力,就让郁承坐在床边。
她跨坐在他腿上,略微俯视的角度,仔仔细细将刀锋缓慢划过他轮廓分明的下颌,一丝不苟地修葺平整。
怀歆坐得很不讲究,另一只手抚按在郁承脖颈处,调情似的,他稍动一下,就被她压住:“别动。”
指腹沿着喉结旁的皮肤缓缓蹭过,怀歆佯装心无旁骛,还一边哼着小曲,郁承宽大的手掌摁在她的大腿上,问:“宝贝,你知道你身上有种什么味道吗?”
他的嗓音隐约漫开一丝沉哑,眸光情绪难辨,掌心也热。
最后一刀剃完,怀歆眨了眨眼,手放下来:“不知道耶。”
郁承微微低下点头,眯着眼笑了一下。
“奶香味儿。”
说完他便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压着她的唇吻下来。
男人气息炙热,柔韧的舌无比强势地侵袭,施加以轻微的噬咬吮磨,怀歆吟唔了声,被他掐住腰往怀里按。
“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想像昨晚那样。”
郁承哑着嗓子,径直咬住她的耳垂:“狠狠弄你。”
……
怀歆迷糊之间被郁承抱到了餐桌旁边,早上没有补充能量还要做运动,她都快晕倒了,但谁叫她自己作死去撩了他,再怎么也得自己受着。
那两盘香喷喷的奶酪比萨就在不远处,怀歆搂紧郁承的脖子嘤嘤呜呜,好半天之后才被他放过,进了浴室郁承抱着她洗干净,换上干净柔暖的衣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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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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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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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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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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