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架子上挂着一副浴巾,正欲伸手去拿,却被南宫丞远远扔开。。
白晚舟气疯了,尖着嗓子怒道,“出去臭流氓!”
南宫丞拉了一把椅子,端坐在木桶边,静静欣赏着白晚舟又惊又怒的神色,嘴角勾着淡淡笑意。
“听不到我说话吗?出去!”
“你上下那一块皮我没看过吗?至于这么矜持吗?”
白晚舟怒不可遏,“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喊人了!”
“喊啊。”南宫丞耸耸肩,“我不在乎。”
白晚舟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不生气了,老老实实坐回桶里,冷笑道,“你可真够忙的,刚刚把人送回去,又折回来偷看我洗澡,和离前还真没看出你这泰迪属性。”
南宫丞不怒反笑,“吃醋?”
“吃你妹的醋!”
“行啊,明儿我让阿离给你送两坛醋来。”
白晚舟懒得与他纠缠,“有话快放,想来你不顾身份,跑进一个未婚女人的浴房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吧,我也不是小气人,原谅你了。”
南宫丞挑挑眉,“但我偏偏没什么事。”
白晚舟抓狂,“那你这是作甚!”
“就是想看你洗澡,馋你的身子。”
白晚舟胸腔一股火,几乎顺着喉管要喷出来。
也顾不得不着寸缕了,通的一声从水里站起来。
通体冷白的肌肤上沾着几片玫瑰花瓣,美好的骨骼和窄窄的身段,每个毛孔都散发着魔力,勾得南宫丞也站起身,缓缓靠近她。
就在他失神时,白晚舟先是对他撒了一捧水,紧接着对他狠狠一推,趁他倒地,白晚舟火速爬出浴桶,跑到门口,捡起浴巾将自己包裹严实。
“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出去。”白晚舟冷冷道。
南宫丞没有回应她,也没有从水泊中起身,就那么斜趴在地上。
“你知道我的,讹我是没用的。”白晚舟抬高嗓音道。
南宫丞还是没有说话,他身上滴滴答答的水声渐渐停止,白晚舟能听到他一口一口的抽着冷气。
“喂,你这当采花贼你还讹上花了不成?”
白晚舟听着他声音越发不对,也不知他是不是有诈,赤着足绕过木桶走到他正面,却见他脸色变得煞白,胸口也殷殷的映出血迹。
“不会吧?我只是一推而已……”
白晚舟也顾不得自己没穿衣了,上前将他扶起,只听他呼吸越来越乱,不得不将他架在身上,一步一跌的扶到了床边。
“你受伤了?”
南宫丞点点头,像头受伤的小兽。
白晚舟连忙将他衣服解开,却见他胸口缠着层层白纱,白纱都被血殷透了,剪开一看,左心窝一道深深的伤口,直直穿透身体,刺到背部。
看伤口结痂程度,应该有十多天了,但是几乎没有处理,因此恢复得很慢,被她这么一推可谓雪上加霜,好不容易愈合了一点点的伤口又彻底崩开。
白晚舟惊得一边去开药箱,一边惊呼道,“天哪,你什么时候受了这么重的伤!”
好在早知他是右心人,左胸腔并没有重要器脏,确定肋骨没有断,白晚舟便给他消炎去脓。
药箱里的麻药正好被她丢在了医馆,现在去拿也不可能,只能这么生生给他刮骨剔肉。
白晚舟知道这有多痛,可南宫丞全程除了呼吸重了些,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最后缝合时,他咬住了白晚舟肩头,却并未用力,只是轻轻含着,仿佛借此堵住自己那氤氲在嗓中的嘶吼。
一切弄好,已是深夜,南宫丞一身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
白晚舟怕他着凉发热,便让他脱了衣服躺进被窝,她自己却打了个冷战,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只裹着个浴巾,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胸口没系紧,忙碌中往下掉了许多,露出两条不那么深却秀气无比的事业线。
连忙拿起衣服到屏风后换。
南宫丞幽幽笑道,“都要睡觉了,还穿什么衣服。”
白晚舟没好气道,“床被你霸占了,我找红岄借宿去。”
“怎么说呢,说我在这里吗?”
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刚刚才救了他啊!
农夫与蛇!
“那我打地铺!”开玩笑,他还光着呢,难道跟他睡不成。
南宫丞撇撇嘴,“除非你不想知道我的伤是怎么来的。”
真他妈的会吊胃口。
白晚舟将寝衣的每一颗纽扣都扣好,这才躺到床上,确切的说是被面上。
南宫丞在里头,她在外头。
南宫丞将被子掀开一个口,命令道,“进来。”
白晚舟也确实冷,没骨气的钻了进去。
南宫丞张开臂,让她小巧的头颅枕在上面,没头没尾道,“你真的不吃醋?”
“什么鬼,我吃什么醋?”
“我带回一个姑娘,你真的不吃醋?”南宫丞侧身认真的看着她,仿佛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
白晚舟心头蹿火,面色平静,“拜托,我们都和离了,我怎么也不能阻止你开启新人生啊。赵姑娘不错,小家碧玉型,又温柔又漂亮,看起来也不像楚莲花那么心机,挺适合你的。”
南宫丞突的俯身,狠狠吻住她,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
明明是熟悉的味道,经过时间的淬炼,却又变得陌生,带来十足的刺激意味。
理智告诉白晚舟不可以,她想推开他,可他身上有那么重的伤,她才帮他缝合好,推坏了还得是她重新缝。
嗯,这个理由足够了,足够让她不反抗他。
良久,他才停止掠夺,“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吗?”
白晚舟身体微微颤抖,“想?想我的人还是我的身体。”
她一直明白,他们之间很是契合,每次都很舒服,想也正常。
他将她揽进怀中,温柔道,“都想。有时候想人胜于这副身体,有时候想身体胜于你的人。现在见到人了,就更想身体。”
白晚舟脸烧得像碳,“南宫丞,你我都明白,现在说这些很没意思。”
南宫丞没有接话茬,而是突然道,“知道我为什么主动去治水吗?”xiumb.com
“为什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想知道。”白晚舟努力克制着跳动的心脏,她要理智。
“我知道是父皇逼你和我和离的。父皇的旨意我们都反抗不了,所以我想多建功立业,把这些功业当做筹码,去和父皇谈判,我要重新娶你进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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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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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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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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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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